《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107、第106章

　　按照小青的意思，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徐二姐先跟小青一同从前门出去。
　　徐二姐并不是第一次出门，但今天多带了一个丫头，前门的守卫自然要多查问几句。
　　不过人人知道徐二姐是我心腹，而我既是小王爷亲娘，又深得东方云枫宠爱，就这“温贤夫人”的名头，也令门上的不敢对徐二姐太过为难。
　　之后徐二姐跟小青顺院墙绕到后门，直接再从后门进院。
　　小青羞羞答答半遮了脸，门丁查问起来，徐二姐只说是从前在温贤夫人身边伺候过的一个丫头，今日温贤夫人想起从前的一件旧事，所以叫她进来问问。
　　再等到正吃中午饭的时候，我换上小青的衣裳，梳一个丫头的发髻，再将脸面稍稍抹黑。
　　等小青把丫头们都支开了，我才跟着徐二姐静悄悄地出了院门，顺路走去王府后门。
　　果然如小青所言，一来门丁们正在吃中饭，二来徐二姐领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检查过，所以马马虎虎就放了我跟徐二姐出门。
　　我怕惹来麻烦，一直半低着头，由徐二姐叫来一辆马车，我们两个上去坐了，便让车夫赶往我们从前住的那座小院儿。
　　那小院儿是在城外，马车一路快行，也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
　　我跟徐二姐下了马车，徐二姐上前敲一敲门，一会儿院门打开，一个老女人站在门里，愣愣地问我们找谁。
　　“张妈，我是徐二姐呀！我给三老爷送过两次东西，你又忘啦？”徐二姐说。
　　这张妈乃是我跟徐二姐随东方云枫搬走之后，韦十三请的一个专管做饭的老妈子，听了徐二姐说话，张妈眯眼一瞅，赶紧地请我们进院。
　　“可不是徐二姐，你看我这眼神儿！这一位是……”
　　“你别管她是谁！”徐二姐抢着截住她话，“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从前住的地方，小兰呢？”
　　“小兰去店铺里帮忙去了！三老爷这两天总不舒服，一直都在屋里躺着。咱们店铺里生意又好，小余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让小兰去打打下手。”
　　“他不舒服？”我心中一惊，脱口一句问出来，“他……你们三老爷……怎么啦？”
　　张妈可能是惊诧于我的关心和紧张，禁不住向我多看一眼，这才回答。
　　“还是上个月三老爷去王府里吃酒，不知怎么的，回来就躺了两天。后来就迷上了喝酒，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喝得大醉！这不，前儿又醉一场，昨天早上就起不来了。请了大夫来看，这两天也没见好。徐二姐你们来了正好劝劝三老爷，叫三老爷以后别再这么喝酒了！”
　　我没等她说完，已经抬脚奔向韦十三住的那三间正房。
　　张妈叫了一声：“这位娘子……”
　　可能是被徐二姐扯了一下，她又闭上了嘴巴。
　　大门半掩着，我用手推开一望，只见屋里的摆设仍跟从前一个模样。
　　桌上地上果然有几个开了封的空酒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
　　往右转便是韦十三的卧房，房门口挂着厚布门帘。
　　我不管什么男女之防，径直掀开门帘进去。
　　因为正面墙壁上开有窗户，屋子里光线并不显暗。
　　我一眼看见韦十三仰躺在床上，仍在昏昏沉睡。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他床头蹲下身来，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自那次在花园里与他偷见一面，到现在又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看起来又瘦了些，甚至已经略显苍老。
　　他今年方满三十，可是即便睡着，他舒展不开的眉头，仍显出两道深深的皱纹。
　　“嫂嫂？”不知道什么时候，韦十三悄然睁眼，不敢相信地望着我，不能置信地问出一句，“是你吗？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我的眼泪更是纷落如雨，我的心也疼得如针扎刀绞。
　　可是我眼中淌着泪，嘴角却尽可能地扯开笑意，并且用袖子抹一抹脸，尽量将我化妆时候涂黑的脸皮擦抹干净。
　　“是我，我来看你来了！”我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哽咽，努力将话说得平平稳稳，“你为什么不听话？我听张妈说，你每天喝酒，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嫂嫂！”
　　他猛一下子坐起身来，可能是坐得太急，他这回儿身上又虚，我见他有些摇摇晃晃，赶忙起身将他扶住。
　　“你先躺下！”
　　我想将他按回到床上，他却伸手握住了我手。
　　“嫂嫂！”他痴痴地望着我，“这些天……我一想起来……大哥这般对不起你，我却不能……把嫂嫂接出来，我就感觉……很伤心，也很自责！”
　　“你为什么要自责？”我立刻开口，并且抹抹眼泪瞪着他，“这能关你什么事啊？你大哥……并不是自己想娶……这个小妾，那是因为……王妃已经不能生育，他岳母求他多生一个男孩儿承继杨家的香火，他不多娶个小妾回来，难道让我的孩儿随了杨姓？就算他肯，我也不肯的！”
　　我不能告诉他东方云枫已经有半个多月守着新人不见我，那样必定会令他更生牵挂。
　　“你大哥对我并不差，甚至可以说……他对我比对王妃还要好，你这样……念念不忘地总怕我受了委屈，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他没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我，良久，才冒出一句：“嫂嫂，你真的……一点儿委屈都没有吗？那为什么……你会哭成这样？为什么……你要乔装改扮了来见我？”
　　“我哭，是因为……”我哽一哽，只能言不由衷，“看见你瘦成这样，而且……张妈说你病了好几天了，难道……我就一点心疼没有吗？我会打扮成这样，那是因为……王府大院，你觉得是能够随时进出的吗？难道我光明正大地带一群人过来，那还能跟你说上几句话吗？”
　　韦十三瞅着我，可能是最后这句话让他听着很开心，我看见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么说……嫂嫂是背着大哥来的？嫂嫂……是专门来看我的？”
　　“你这不是废话？”我又瞪他一眼，自觉着有些脸发烧，而且再就着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只怕更要涉及暧昧，所以我赶忙转移话题，“你今天的药吃了没有？”
　　“还没有！”他老老实实。
　　“徐二姐，让张妈把三老爷的药煎好端过来！”我马上提高声音向着门外叫了一声。
　　徐二姐答应一声，很明显就守在门口。
　　我回过脸来，看见韦十三强撑着又坐起身来。
　　“你又坐起来干吗？”我再瞪他。
　　“嫂嫂我没事！”
　　我不好直接伸手按他回床上，只能掩饰地用袖子擦抹脸颊。
　　“嫂嫂，我在……大哥娶小妾的喜宴上掀翻了酒桌，大哥他……有没有怨怪于你？”他谨慎又问。
　　我不能告诉他东方云枫很可能是有“怨怪”，那只会令他更加自责。
　　“他凭什么怨怪我呀？他娶个小妾回来我没怨怪他都是好的了！”所以我如此回话。
　　“嫂嫂……终究还是……不乐意的对吧？”
　　“又说废话！”
　　“唉！”他长长叹气，“我要是……”他忽然住口，良久良久，才慢慢说出后边一句话，“无论是有任何理由，我都不会再娶第二个！”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低垂下了眼光，但我当然能够明白他没说完的是什么话。
　　我看着他虽然显瘦、但依旧俊朗的脸，心里一阵阵百感交集。
　　从这几年他始终不肯娶亲我也能够百分之百确信，真要我嫁的人是他，他肯定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论是有任何理由，他都不会再娶第二个。
　　可我嫁的人毕竟不是他，而且到目前为止，我最爱的人同样不是他。
　　“你今年多大了？”我忽然冒出一句。
　　“啊？”他愣一下，才回答，“三十一，嫂嫂……不记得了？”
　　“我记得，所以我才问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到现在仍不肯再娶，不单是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你去世的爹娘！”
　　他沉默一下，躲开我盯着他的眼光，慢慢吞吞开口回应。
　　“反正……我们家还有我大哥，不靠我……延续香火！况且……我已经害了飞燕，嫂嫂……还要让我再害其他女人吗？”
　　我一时语塞，老半天才憋出来两句话：“吴姐姐曾经告诉过我，无论你对她怎么样，只要能够嫁给你，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所以……就算让她重新选择，我想……她还是会选择嫁给你！”
　　“可我始终对她有亏欠，一想起来……我不爱她，我却娶了她，我就觉得自己……不可宽恕！”
　　我再次难以对答，只好又一次转移话题。
　　“张妈说……你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的，我刚也看见你屋里全是空酒坛，喝酒伤身，以后别这样了！”
　　“我只是……想想大哥娶了嫂嫂，还有心另娶小妾，心里就不痛快，所以……”他瞄瞄我，转了口，“不过嫂嫂既然说……大哥也是不得已，那我就……以后不喝酒了就是！”
　　“你生病，你大哥知不知道？”我忽然想起来。
　　“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昨儿躺了一天，大哥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韦十三回答，他大概也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所以多补充几句。
　　“大哥并不是小心眼儿的人，虽然……我在他的喜宴上闹了一场，不过没两天他就让人给我送了东西来。前几日他下朝的时候，还绕到我的铺子里去转了一圈。”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东方云枫“喜新厌旧”我还能忍，毕竟这其中很可能还掺杂了一些诸如怨愤嫉妒等等因素。
　　但他可以跟我赌气，却不该跟韦十三较真。
　　以韦十三对我跟天佑的恩义，倘若他知道韦十三病了，就因为喜宴上闹过一场便耿耿于怀不来看望，那我真的是不能原谅。
　　（请看第107集《一种爱，两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