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103、第102章

　　了尘好一阵笑声不绝，倒笑得我心里发毛。
　　瞅瞅东方云枫，感觉他脸色愈发阴沉而凝重，王妃大概是怕他发作出来，赶忙抢在他前边开口问话。
　　“道长不知是在笑什么？”
　　“我笑温贤夫人好一张利口，明明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褚小姐，偏偏她一篇谎话编得天衣无逢！”
　　“好一个天衣无缝！”东方云枫终于按捺不住冷笑一声，“既然天衣无缝，你怎敢说她全是谎话？我实在懒得听你啰嗦，到底今日你想说什么，痛痛快快说出来吧！”
　　“好！”了尘收起笑容，正正经经看着东方云枫，“数年前我跟王爷……还有温贤夫人偶遇一面，当时我就说温贤夫人其实是妖孽附身，她的元神早就已经奔赴黄泉，这番话……王爷想必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东方云枫满脸不屑，“这几年她为我生儿育女，怎么道长今日……还敢说她是妖孽附体？”
　　“她之所以能为王爷生儿育女，那是因为她的确附着在褚小姐肉身之上，褚小姐本来是人，自然能够生儿育女。但是她最会吸收其他孕妇腹内胎儿的先天之气为己用，她虽能够生儿育女，但凡跟他日日相处的孕妇，却绝无可能顺利生产！”
　　“当真是一派胡言！”东方云枫霍然起身，向着褚媛媛伸手一指，“这位贺夫人，当时跟容容同在一处，也是日日相处，怎么能够顺利生产？”
　　他之前一直称呼褚媛媛为“二弟妹”，此时却说出“贺夫人”三字，可见心中十分恼怒。
　　但那了尘依旧满脸笑容，不急不躁。
　　“那是因为……首先贺夫人怀上身孕的前两个月跟温贤夫人相隔甚远；其次，她们姊妹俩并不亲密，即便同在一处，相互之间三五日也难得见上一面。但饶是如此，贺夫人的孩儿依旧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另外……王妃是跟她日日相处的，还有一位……叫小兰的姑娘对吧？她们两位什么下场，王爷应该比我清楚！”
　　东方云枫抽一口气，两眼更是发出森冷的光芒。
　　“原来你今日是存心破坏我家庭和睦来了！莫非你见我扳倒了周老贼，今日来给他报仇来了？”
　　“王爷这话可把我了尘看得小了！”了尘一甩袖子，脸上现出傲然之色，“我早知姓周的没有好下场，所以及早脱身，到今日有什么报仇可言？我知道王爷不信我话，莫如这样，我如今已练成移魂大法，王爷敢不敢让我即刻施法，让这妖孽现出原形？”
　　我心中猛吃一惊。
　　之前我从周奸相的那个三儿子口里，已经听到过“现出原形”这个说法，但我一直没能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实实在在是人非妖，他顶多可以将我的灵魂从褚容容身上驱离，又如何能够令我“现出原形”？
　　莫非他也能够像《西游记》上的某一个妖怪一样，有本事将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一只大老虎？
　　如果是，那真的太可怕了。
　　我想我一定变了脸色，我看见东方云枫回脸向我一瞅，马上起身向我走近两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容容你先回你院儿里去，这儿有我！”
　　我想回，可是我怕我一走，既显得我心虚，这道人再要说出更耸人听闻的话来，我也没法当面辩解。
　　所以我摇头。
　　“我并不是妖孽，所以……”我忽然转脸看向王妃，直接开口像王妃发问，“姐姐看来是很相信这道士的话对吧？那好，从今日起，我再不迈出我的院子一步，姐姐也请不要往我院门走，如果还是不行，等到姐姐再怀上身孕的时候，”我忽而转头看着东方云枫，“王爷，你不妨另外找个院子安置我，让我离得姐姐远远地，看看姐姐是不是能够顺利生产！”
　　“胡说八道！”东方云枫立刻呵斥我，“璟姝……也就是随口问问，怎么可能就相信这道士一派胡言？”他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了尘，“你是我岳母请来的客人，我今日不便撵你出门，但你那什么……移魂大法，必是妖法无疑！所以你记住了，你不施展便罢，一旦施展，无论你是针对哪一个，也无论你是否身在京城，我都不会饶你！”
　　“好一个不会饶我！”了尘哈哈一笑，“王爷既然执迷不悟，我了尘何苦自讨没趣，告辞！”
　　他向着东方云枫供一拱手，回过脸去又向着杨老夫人拱一拱手，一甩袖子就要出门，王妃情急之下叫了一声：“道长留步！”
　　那道人毫不理会，一径出门。
　　“岳母，小婿也有些累了，先行告退，明日再来向岳母请安！”
　　东方云枫向着杨老夫人躬身施礼，我估计他心里对杨老夫人其实有些不满，所以一礼施过，便转身携住我手，牵着我直接出门。
　　一路上他都阴沉着脸，我也没有心情说话，。
　　直到回进我的院儿里，在居中的正房里坐下，自有丫头奉上茶水，眼见东方云枫脸色不好看，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挨在东方云枫身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在生气吗？是在生我气，还是……生别人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他回脸瞪我一眼。
　　“因为……那道士说得有鼻子有眼，又有褚媛媛极力指证……说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就算不全信，也难免心生疑惑，怀疑我……是不是真是妖孽！”
　　“那你是妖孽吗？”他盯着我问。
　　“我当然不是！”我立刻回答。
　　我对“附体”二字颇有心虚，但人家说我是“妖孽”，我百分之百一点心虚也没有。
　　“这不就得了！”
　　“可我……照褚媛媛的话说，我确实跟从前……很不一样，而且……她说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不记得！”
　　“唉！”他长长叹气，伸出手来，拉我在他腿上坐下，“你是希望我心生疑惑么？可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夫君，是你最亲密的人！真要人家一说你是妖孽，我就跟着心生疑惑，那你当初嫁给我，岂不是瞎了眼睛？更何况……我从前就说过，就算你是妖孽，也是世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妖孽，你除了……迷住了我，并没做过害人的事情，那我为什么要管你是不是妖孽？我只认你是我最宠最爱的那个人，只认你为我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其他的，都没什么要紧！”
　　我好感动，真的！
　　以至于泪花在眼里转来转去，不能不伸出手来，轻抚着他英俊的脸庞，看不够，也爱不够。
　　“枫！”我轻唤，满腔的温柔与爱意，随着这一唤倾泻而出，“我当然不是妖孽，但我确实……”
　　我几乎想要将实情全都讲给他听，但话到嘴边，终于还是转了一句口。
　　“……不记得从前的事情，那道士说我……不是失心疯，什么叫失心疯？你觉得……我是不是失心疯？”
　　“所谓失心疯，就是……身体或者精神遭受重创，行为举止大为反常，大部分……也都记不得从前的事情，所以……”他笑起来，亲亲我，“你还真有些像！不过……褚家姊妹那般毒害于你，你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之后，内心深处不愿记得从前的事情，那很正常！就连我……”
　　他脸上现出黯然之色，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
　　“在我全家遭难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拒绝相信……我全家……就只剩了我一个，我整天……像个疯子一样，也不洗澡，也不换衣服，看见一个……跟我家里人年貌相当的，我就会追上去，仔细看看人家……是不是我家里人！”
　　说到此，他垂眼敛目，再也说不下去。
　　我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赶忙用手挽住他的脖子，不住地主动亲吻他的嘴唇。
　　“你现在……有了我，还有了天佑和甜甜，你家里人……在天之灵，也会感觉欣慰的！”
　　“是！”他点头，眼眶红润，嘴角却带笑，“所以……你记不得从前的事情，那有什么要紧？你跟从前不一样，对我来说更是福音，如果……你是像褚媛媛那样的女人，我恐怕是看不上你！”
　　是啊！如果我还是从前的褚容容，如果我像褚容容那般胆小到畏缩，就算有天仙美貌，他也未必看得上我。
　　——这一点，我其实早就知道。
　　所以我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带着笑，终于一句话问了出来。
　　“你相不相信……几百年以后，有人能够通过某一种……”
　　某一种什么？我老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
　　毕竟我并非学识渊博的博士教授一类，而如果连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说不清楚，又怎么可能让土生土长在这个年代的他理解？
　　“你想说什么？”他催问。
　　“算了，我是忽然有一个怪念头！”我笑笑，转移话题，“你今天拉着我就走，老太太只怕是……要生你的气！”
　　“气就气吧！”他的脸马上就沉下来了，“杨家对东方家恩深情重，所以我什么都能听她的！但……妖孽？真要你是妖孽，接下来是不是该要了你的命？平时让你受点儿委屈也就罢了，但是……这一次她们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
　　再一次的，我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爱着我，爱得没有底线没有理由。
　　或许他并不是真对我一点疑惑都没有，但，正如他所言，他只认我是他最宠最爱的那个人。
　　只认我为他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其他的，都不要紧。
　　——哪怕我是妖孽！
　　我当然不是妖孽，我相信他也并不认为我是妖孽。
　　他之所以不追问不追究，我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是不愿意逼我回想起从前所“经历”过的压迫和苦难。
　　他也有过惨痛到想一想都会令心口淌血的经历，所以以己度人，他宁愿心存疑惑，也不愿意让他爱的人再一次撕开伤口。
　　而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即便他娶了王妃，即便他很多事情不得不听岳母的，有他如此爱我，我愿意更受委屈！
　　——我愿意更受委屈，但我想不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更大的委屈就来了。
　　即便有他如此爱我，这个委屈依旧令我难以承受。
　　（请看第103章《杨家的香火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