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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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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明卿猜的一样，顾青然还没回到雅苑，周家老太太的电话已经打到顾老爷子那了。
顾老爷子原以为这电话是顾廷宗打的，还故意让电话响了许久，在即将挂断时，才接了起来。可那想电话那头是周家老太太。
老太太因为周晚晴的事，心口已经堵着、火气翻滚，原也能压一压，可被顾老爷子弄这么一出，她更觉得顾家的可恶，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顾老弟，你若看不起我老周家，那也不打紧，但这么糊弄我，这事就难了！”
这劈头盖脸的一番话，弄得顾老爷子一头雾水，但也知道，此刻周家老太太火气遮眼，怎么着也要服软为先，便道，“老姐姐，您先别急，且把事跟我说说，若是哪点做得不好，我定不姑息！”
老太太：“定不姑息？好，我且听着！”
顾老爷子：“一定！”
老太太重哼一声，肃然道，“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若有一句假话扯皮，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要也罢！”
听周家老太太这么说，顾老爷子已知事情严重，忙迭声道，“我的为人老姐姐也是清楚，必定不敢隐瞒。”
“我也不多问，就一句！”老太太喘了一口粗气，厉声道，“顾青然喜欢男的，你到底知不知情？”
这事他不但知情，还是他逼顾青然分的手！
听周家老太太的语气，顾家老爷子心里已经发凉！求这红线时，周老太太也是信得过他，想也没想的，便将这事应下，可周晚晴却不肯点头，说自己还在读书，不想谈。
周老太太为了不拂他的面子，好说歹说的，才促成这次见面。
想来也是基于信任，周老太太没有派人调查过青然的事。
如今突然得知这事，自是很难接受。
他想了想，继而缓声道，“他喜欢男的这事……做不得真，老姐姐应该记得，去年聚餐，我跟您提过一嘴，说青然交了个女友，还带给他母亲看了……”
老太太经他一提，也想了起来，“确有这事……”
“老姐姐记得就好……”顾老爷子暗暗吁了一口气，接着又道，“似凝的电话，您也有，可以跟她确认确认。”
“让我跟风家那丫头确认？”老太太：“哼，她那张嘴要是能信，你们顾家也不会出那些桃色丑闻……再说，哪有母亲不护儿的？你让我去问她，是想让她再骗我一次？我就明白的告诉你，这事算吹了！”
老太太这一针，扎得极准且狠。
顾老爷子的脸顿时沉了沉，但他也知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与辩驳，一再退让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话只起了个头，便被老太太截了下来，只听她幽幽道，“你可别怪老姐姐我说话不客气，这事换你身上，你也得气病了。谁家愿意将好好的闺女，嫁过去形婚！”
顾老爷子迭声应和道，“是是，我回头好好查查！”
“你也别查了！我手头上，正好有一份，”老太太讥笑道，“新鲜的，等会让管家给你送去，你呀，可得好好看看、看看你家那泼儿，可多能祸祸！”
顾老爷子一听，老脸都挂不住了，忙赔不是道，“这事，我真不知情。若早知道这样，我那敢舔着老脸，上门求这门婚事……”说到这，语调一转，叹气道，“我这、也不似你们周家，人丁兴旺的，丰言走得早，就留下这根独苗……他要喜欢个男的……您说我……”
“那也是你该受的！”老太太不怎么买账，直接道，“有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可又觉着，这是你们老顾家的事，不好插手。如今你一提，我便顺嘴说了。……廷宗这孩子，我打心眼喜欢。人看着冷，心却热着，若不是跟晚晴差了一辈，年纪也大了些，我是属意他的……”
“可这么好的人，你却给他安排个男媳妇。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呀，你也别跟我说，羡慕我们周家人丁兴旺……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却偏着手心、恨着手背……你迟早得后悔。”
老太太这话说得倒是真诚，但听在顾老爷子耳里，却很刺耳。待他想辩驳几句，却听院外响起几声催门的喇叭，想来是顾青然回来了！
顾老爷子铁青着脸，跟老太太那边交代几句便挂了电话。
很快，就见顾青然冲进厅内，对着顾老爷子一顿抱怨，“爷爷，那周晚晴根本就是个泼妇！说动手就动手，这种女的不娶也罢！”
顾老爷子横眉瞪目，怒火满腔的低吼道，“跪下！”
顾青然很少见顾老爷子如此动怒，有些不知所措，又见管家在一旁给他递眼色，便跪了下去，“爷爷！”
顾老爷子，“你可知错？！”
顾青然看了眼顾老爷子，又立刻垂眸低首，委屈道，“爷爷，这事真不怪我！”说着还揉了揉脸，一副吃疼模样，“而且我还挨了一巴掌……怎么说，也是周晚晴的错！”
顾老爷子见他捂着脸，一脸委屈，心里的气便被心疼抵了一半。再说这事，若说有错，他也要负上一半责任。想到这，便没好气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青然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强调，“……爷爷，你想想，我现在这身份，被她当众刮了一耳光，这若传出去，我还混不混了！”
“哼，以你这名声……我看，也不差这一件！没出息的东西！”顾老爷子咬牙怒道，“这事是谁捅的，查了没？”
顾青然摇头道，“查了。但那服务员，已经走了；餐厅的监控，也被人删掉，找不回来！”
“对方做事这么麻利，看来是有备而来。”顾老爷子沉吟一会，提醒道，“……能清楚你那些破事的，肯定是认识你的人，你给我好好想想，当时周围有没有熟面孔？”
“……”顾青然低着头，想了许多道，“有、倒是有一个……但应该不会是他……”
顾老爷子问道，“谁？”
顾青然抬头看着顾老爷子，撇嘴不屑道，“明纪，明卿的弟弟。他呢，跟明卿一直不对付，也不可能为了小叔的事，嫉恨报复我；再说了，现在明家还得靠我们顾家吃饭……怎么算，也算不到他头上。”
顾老爷子听他这么说，也觉得不可能是明纪，“再想想！”
顾青然：“爷爷……”
顾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你这样还想让我把顾氏交给你，你连得罪谁都不知道，现在被人坑了一把，还找不出头绪……”
顾青然双手放在膝盖上，迟疑却大声的叫道，“会不会，是顾廷宗干的……”
话说到一半，便见顾老爷子横眉上扬，斥道，“顾廷宗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顾青然脸也拉长起来，不平道，“爷爷，你还护着他做什么。他已经跟爷爷断绝了关系，再也不是我什么人，我爱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给他姓顾，已经是看得起他了，不然，他就得跟他妈姓，叫温廷宗。”
“目无尊长！”顾老爷子厉声骂道，“这顾姓也是你能给的？！你就在这跪着，跪到想明白了，再给我起来。”
顾青然不干了。
“我就知道爷爷偏袒他！”他站直了起身，冲着顾老爷子嚷道，“就算他开了记者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爷爷断绝父子关系、给爷爷难堪！可爷爷呢，就轻飘飘的回了一篇新闻通稿，全文洋洋洒洒上千字，却没有一个字敢正面回应的！难道爷爷就看不出来，他顾廷宗这样做，是打算以退为进，想要回来嘛！可爷爷还是这样做了，不是偏袒，又是什么？”
顾老爷子下颌绷紧，紧咬后槽牙道，“闭嘴！”
“我偏要说！”顾青然已被怒气冲昏头了，嘴里的字不受控的蹦了出来，“爷爷根本就没想把公司交给我。如果想的话，为何不趁这个时候，彻底斩断他的妄想！只要这关系存在一天，他就一天威胁到我。只有断了他的妄想，族里的叔伯以及那些在公司门口静坐的股民，才会真正的认我！现在的我、到底算什么？爷爷的傀儡，还是顾廷宗的替身！”
顾老爷子抬手就给了他一掌，勃然大怒道，“放肆！”
这一掌极其用力，直接将顾青然的脸打偏。
顾青然没想顾老爷子舍得打他，而且还是为了顾廷宗打的他！就更加气愤了！他额上青筋凸起，双手垂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继而好似绝望般，低低笑开，“爷爷，你打我？！”
顾老爷子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手往上抬了抬，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道，“我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有些话，不该是你说的，你就给我闭嘴。”
顾青然嗤笑道，“好，我闭嘴！如果爷爷看我不顺眼了，也让人发个通稿，把我开了吧。这样的代理董事，做着真没意思！”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顾青然离开雅苑，顾老爷子都未曾动过，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过了许久，他才对着管家幽幽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管家知他说的，是跟顾廷宗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想了许久，小心措词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然少。若让然少心冷了，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顾老爷子背着手，久久不语。
在管家以为，顾老爷子不会回应他时，却听到一声颇为苍哑的声音，慢且缓，充满疲惫道，“断、就断了吧！”说着便蹒跚缓步，转入内室，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出过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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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卿从山里回城当天，他看到了两则以顾老爷子名义发出来的新闻通稿，一则是对私，算是正式回应顾廷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的事，言语简单，看不出悲喜哀怒，只在结尾出落了一句“缘分已了，断便断了！”
二则是对公，于集团内部发出公告，在表扬顾青然在地王标的表现的同时，更证实顾青然将在即日起，担任代理董事一职，以后公司大小公事，皆由顾青然全权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