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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长宁被揍 ...

  •   屋外,有人敲了敲门。不待遥生答应,门已被推了开。

      “伯母。”

      “娘……”

      “我听说公主伤了面颊?”苏母转身合上门扉,步上前去关心,“公主可伤得严重?怎么就伤了脸颊呢?”

      “多谢伯母关心。”长宁仍是窘迫,被苏母好奇张望的目光惹得无处躲藏,委屈巴巴望了遥生一眼,见她仍是冷着面皮,不为所动。仍旧是捂着帕子替自己热敷,忍不住往遥生怀里躲了一些。

      “娘……”遥生无奈,想也知道是父亲托母亲来问话的。“公主会不自在。”

      “诶诶诶!你们慢慢来!”苏母赶忙应下,拉了门,一拍脑门又转身安顿道:“生儿啊,一会儿请公主出来用午膳啊?你爹都准备好了。公主可千万别见外呀!”

      长宁的脸红得就要滴血,点了点头,木讷讷说了许多声谢谢,却还是想往遥生怀里躲。

      苏母走了,屋子里又是一阵极其别扭的沉默,“遥,遥生,我可以不用午膳么?”

      “不可以。”

      “嗯……”

      长宁妥协一声,已是闭了眼似是认命,那悲壮看着就像是要上刑场一般。就连遥生也忍不住连连皱眉,掀了帕子,脸上好一些了,却还是一眼就看得出肿,她怎么就出手伤了长宁?

      遥生自问她也算是个温雅之人,上一世从不曾与人争执,哪怕是最后那一夜,她们撕破了脸皮,争执不下,她也未伤长宁半点。可怎么这一世偏就忍不得了?还屡次出手伤着那人。

      “长宁…”

      遥生该道歉,她不想在长宁心目中留下个娇纵任性的形象,只是那声“对不起”到了嘴边,遥生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向长宁低头么?上一世她已经活的那样憋屈,那样没有自我,结果还不是命丧黄泉?

      长宁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怯懦地望向遥生。

      长宁该不悦的,或者说气恼也是理所应当。遥生望着,只觉得那潭水柔柔而波。像是一脚踏入了她的世界,即使侵犯,那波也只是撩在脚腕处漾漾荡荡,遥生从始至终都寻不得长宁眼中的锐意。

      目光之中,那种钝,是刻意磨去了锋芒的柔软。让遥生心中不适。

      “遥生?”长宁忐忑。

      强迫着自己揽回心神,遥生问道:“怪我么?”

      长宁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正色道:“是长宁任性妄为酿下的苦果,该受着…”可不怪怨,不等于不委屈,长宁又耷拉了脑袋。

      似是蔫掉的花头,怎么也扶不起来,却还努力追逐阳光的模样。遥生一动,那目光就非要黏着她的身影追逐。遥生难以适应,揉着帕子,总觉着背后是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待她回身。可真的回身望去了,却只有那个局促怯懦的长宁。

      苏令卿又来请了一次,所以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苏府开起了大宴。长宁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结果进了大殿,苏令卿直接号齐了满满当当一大家子人奉候。

      众目之下,长宁恨不得掉头跑路。可她不能,不能胆怯,也不能小家碧玉。她必须配得上遥生,这是长宁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强迫。

      “公主请上座。”苏令卿让出席首的位置,正躬身以请。

      “我来苏府,是客,苏卿家莫要推辞,我与遥生交好,不如就坐在遥生旁边吧。”长宁在众目睽睽之下,又顺着一群向日葵般的视线,淡定自若往遥生身旁走去。

      “咳!”看着自家女儿一副冰冷模样,苏令卿不满提醒了一声。

      遥生听见了,抬起头,朝长宁伸了手过去,“公主坐。”

      长宁握了,却在遥生的指尖下汗成一片。挨着遥生坐下,长宁还是忍不住偷偷在桌子下伸手握了遥生裙摆。

      无人敢动,众人也不敢妄言,灼灼目光之下,长宁等着苏令卿开席,苏令卿却等着长宁开席。

      遥生抬起头来,见就连坐在大哥腿上的小侄子也目光炯炯望着长宁。

      遥生无奈拍了拍握着自己裙摆的那只蹄,长宁反应过来,忙不迭举了筷,开口道:“长宁总羡慕苏卿家,苏府有家的味道,诸位莫要把长宁当做外人,倒叫长宁觉得生分了。”开了席间第一筷,夹了一筷羊小排,最终却落进了遥生的碗里。

      众人这便开了筷,席间苏令卿和苏大哥会与长宁聊起边陲人情,长宁会落了筷子含笑作答。碗都不曾拿起,夹了许多珍馐,却都进了遥生的碗里。

      这一闲谈,倒也没了之前的紧张。眼看着长宁终于夹了些菜落在自己碗中,遥生的脸上少了些阴郁。却是安常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打断了席间的热闹。

      “公主,皇上召见。”安常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现在?”长宁落下筷子,一口也未吃成。

      “是,公主,急召。”安常侍回道。

      “苏卿家便不用送了,告辞。”长宁起身,便要跟着安常侍离开。

      遥生望着长宁碗中一口未动的菜肴,心中滋味不好受,落了筷,告席,朝那人追了过去。

      长宁会挨训,丢了皇家颜面是大事,皇帝的人来的这样急,哪有什么巧合而言?遥生心思转得飞快,直到跑到那人身旁,又将长宁拽去了闺房。

      “是有人通报了今天的事。”丫鬟云芝送了冰凉的井水进来,遥生又湿了帕子帮长宁去敷。事因她而起,说不愧疚是假的。

      倘若是因为今天的事,连累了长宁,还害了苏家…遥生心乱如麻,微微颤抖的手只觉脱力,端着帕子,怎么也捏不稳当。

      长宁望着她,握了她的手放在肩头,阻她胡思乱想。“遥生,好好吃饭,什么事都不要担心,我可以处理好。”

      “公…公主,司宫就侯在府外,再不回话,恐怠慢了。”安常侍,侯在门外催促。

      长宁的目光只是垂了数瞬,眼中就有了分晓。“遥生,借你房间一用。”

      遥生不知道长宁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安常侍就被唤了进来。长宁似乎为难,遥生便自觉退到了门外。

      “安常侍,看得清么?”长宁指了指面上得红肿。

      “好多了,施些胭脂可盖。”安常侍如实答道。

      “那不行,要更明显一些。”长宁皱了眉头。

      “更?更明显?”安常侍不解其意。

      “我自己可下不去手,你帮我。”

      “奴…奴…奴帮您?”安常侍结结巴巴。

      长宁已把脸伸了过去。

      安常侍脸色蜡黄,被逼得步步倒退。

      “快点的!不是说司宫等着?”长宁催促。

      “公主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安常侍吓得连连摆手。

      “安常侍!本宫命令你!”长宁眉头一凌,用脸将安常侍逼入了墙角。

      “奴…奴…”安常侍低头望着自己的拳头,这还能活?

      “你再不打,我可不客气了!”长宁逼迫道。

      安常侍被吓得瑟瑟发抖,哪有奴才打主子的道理?着实没了办法,颤抖着,只得举了拳头。

      “诶诶诶!你可瞄准点啊!我告诉你!用力点可别让我受二茬罪!”长宁看见那拳头晃了晃,说不害怕是假的。

      “哎呦,祖宗喂!造孽啊!”安常侍一手扶了长宁额头,这拳头就在眼前比来比去,气得长宁想骂人。

      “噫!!!”但看安常侍龇牙咧嘴,挤了一脸的褶子,挥拳而下。长宁只觉得自己好像来了个转体三周半???

      屋子里一声巨响,遥生吓了一跳,忙推开门去看。见安常侍娇弱的斜坐在地板上,那兰花指翘得既慌张又无力。

      而长宁,趴在地上,看着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

      “长宁!”遥生忙将长宁抱在怀里。看长宁捂着脸,疼的龇牙咧嘴。

      “遥生,我的牙好像不在了。”长宁满嘴是血。

      遥生扶了长宁去看,“都好好的,是面皮撞在牙齿上,破了皮。”

      “好你个安常侍,你!”长宁气的直翻白眼,指了墙角瑟瑟发抖,满脸娇弱疯狂摇头摆手的安常侍,犯不上话。

      鼻息一热,有血顺着鼻子淌了出来。遥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长宁这幅模样满心担忧。可落在那人眼中,却胜过一切,只狼狈地一咧血盆大口,便又安抚道:“遥生别怕,我和安常侍闹着玩呢。”

      遥生冷着脸不回,忙拿了帕子替那人冰鼻子。遥生身上有香,就如她的人一般,幽香疏离只可惜却掺杂了血腥味。一直以来,长宁觉得遥生面上很凶,可心里却是软的,直软进长宁的心坎里。遥生却觉得长宁蠢,不可救药。

      再出苏府时,司宫一行早是候得不耐烦了。可看着献平君肿的老高的面颊,忙是上前关心。

      “哎呦呦!献平君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司宫久等,还望赎罪。长宁也未料到它会肿成这般,敷了敷,耽误了时辰。”长宁心中暗想,要是再被打掉两颗牙,就更完美了。

      “公主快乘撵歇歇,皇上听闻公主受了伤,可是气恼,午膳也没了心思用,一番体恤,还望公主理解。”司宫将长宁搀上撵车,叫行的队伍。

      遥生扶着门,看着那人远去,心中凉意不止,她知道长宁要卖惨,可今日的事儿有太多说不过去,还有六皇子那边,望着长宁远去的身影,遥生担忧不止。

      皇上不会轻饶长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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