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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回 ...

  •   从容愣在原地:“这是……”。
      理智告诉她这是嫁衣不错,但上面绣着的几只狗是怎么回事?
      “是顺毛啦,”从雪郁闷地声音自门口传来,“前段时间顺毛被鱼刺刺穿喉咙去了,我很想念它,想着如果它能陪我出嫁该有多好,就绣在了嫁衣上。”
      听了这个理由从容不由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第一时间问起薛城安和薛秦氏的反应来。从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话语间心虚不已:“爹和娘,他们不知道。这不是怕他们反对么,所以我就……就没告诉他们。”到底底气不足,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是先斩后奏?从容好一阵无语,认真思考从雪出嫁那天薛城安发飙的可能性。
      “不是还有你在吗,姐姐,你应该不忍心自己妹妹在人生中最重要的场合上被自己爹打死吧?”从雪腆着脸凑了过来,哪知道从容奇怪地看着她,顿时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从容道:“你忘了,你成亲那月我估计正在坐月子,我可没功夫来参加你的婚礼。”
      “……”
      “皇后娘娘更加不可能参加。”
      “……”
      “你自求多福吧。”
      “……”
      最后从雪只能弱弱地开口:“……姐姐,救我……”
      从容也很无奈:“姐救不了你。”况且,殷磊会是何反应?从雪这么自作主张,虽然自己喜欢,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穿着如此……“新颖”嫁衣的新娘。
      “他一定会喜欢的,”从雪十分笃定,“别忘了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是在逗猫呢。”
      从容忍不住泼她冷水:“那万一他讨厌狗呢?”
      从雪:“……”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从雪本就是看戏不怕台高的丫头,有时为了让戏更加出彩不惜自己亲自上场推波助澜,而且不知是哪来的自信,她就是笃定殷磊不会介意。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就这样,从容在娘家每天给家中长辈请完安,就与两个堂妹一起调侃备嫁的从雪,日子轻快得很。然而待过了一段日子,薛秦氏从齐王府回来之后,从月的境遇还是令她们心中蒙上淡淡的阴影。
      去年底齐王终究还是迎娶了正妃,从此王府中正正经经的女主人出现,权柄立刻转移。齐王妃可不是软柿子,掌握权力后第一个就是拿从月身边伺候的开刀,若非从月为齐王诞下长子,又有一个皇后姐姐,只怕她连轻禾都保不住。寄希望于齐王为她出头?显然这位王爷对子嗣的看重高于这个侧妃,王妃就是拿捏这一点,安的错儿皆师出有名,如今从月身边除了轻禾,其余都已换上了王妃的人。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和王妃争了,安安静静教养孩子长大成人难道不比其他重要?”从雪快言快语,双手下意识地捏紧茶杯,被烫得龇牙咧嘴。
      薛秦氏叹了口气,面容愁苦:“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她听进去了这些日子都缩在自己院子里,除了给王妃请安才会出来,哪怕王妃说话夹枪带棒听着刺耳也忍了,可没想到王妃她……她还是不放过月儿啊。”
      先帝崩逝,礼部定新帝以天代月服斩衰二十七日,诸王服斩衰三年,这也意味着直到守孝期满除服之前,齐王妃不可与齐王同房,更别提生育子嗣。虽然大家都明白王孙贵族大多私下寻乐,但只要没闹到明面上就算被发现了顶多被申饬几句,无冤无仇别人不会揪着不放。而齐王妃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因为她知道齐王有多么重视子嗣,这也是她没有动从月的原因。可她等不到三年后。
      现在有孝期制约齐王不可能广纳新人进府,三年后齐王对自己新鲜感一过身边又有如花美眷陪伴,哪还会记得这个正妃。她必须想法子让齐王在这三年内只留在她身边稳固自身地位。而因为孩子,齐王回府之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从月的院子,一待就是大半天,这样下去恐怕孝期一过,薛侧妃的肚子又要大起来了。
      “所以她想抢走月姐姐的孩子?”
      薛秦氏郁卒地点点头。
      从雪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她异想天开呢,怎么说月姐姐都是上了皇室玉碟得了天地宗庙承认的侧妃,那就是平妻,她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从容却道:“我记得,齐王妃她娘家是五塘楚家,那她应该就是璲宁大长公主的女儿吧。”五塘楚家世代为大周镇守南境,历来备受皇室格外看重。璲宁大长公主嫁过去后只生有一个女儿,爱若珍宝,没想到会舍得嫁给齐王为继室。
      “璲宁大长公主……”薛秦氏呆滞地喃喃自语,“我听说,璲宁大长公主是先帝的胞妹,当今圣上的亲姑母。”
      “所以这件事,皇后娘娘不好管,也不能管,再怎么说那也是齐王的后院。”从容道。当然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免得更加刺激薛秦氏——从月有这境遇,都是她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
      显然从雪也是这么想的,待薛秦氏一走她又折返回来与从容关上门来说话,话中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让她别理会自己母亲。
      “你肯定很惊讶,”她自嘲一笑,“作为女儿,作为妹妹,我非但不帮从月还阻拦你,毕竟娘特地说与你听就是想让你出面请爹去和齐王交涉,可是这样不行啊。”
      爹他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一个是五塘楚家,连皇帝都要拉拢的对象,一个只是户部尚书,给皇帝办事的官员,地位高下立见。为了从月一人得罪楚家,谁去求薛城安都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想到这儿从雪不由得嘟囔:“我娘真是的,还总说祖父母不待见她,瞧瞧她自己,遇到事儿只会求别人打头阵,自己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哪有一家主母的样子。”
      从容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估计此事还有得磨,从容自己怀有身孕,听李太医说还是双生胎,操心自个儿还来不及,实在没办法分出一丝精力去关注从月。
      提到孩子,从容不免想到了他们的爹。也不知琮般的差事怎么样了,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人稍微一动便出一身汗,可别中了暑气才好。早知道就让问莜陪他一起去了,至少有个照顾他的人。
      啧,担心他作甚,只怕没人管着正乐不思蜀呢——从容莫名心头火起——要不然,怎么一封书信都没有,枉她隔三差五给他写信带东西。
      所以说啊,女人烦躁起来真是有点不讲理在身的,尤其是孕期中的女人,尤其是孕期横跨整个夏天的女人。
      然后她终于收到了回信。
      要说从容回娘家小住最受迫害的人是谁,她嫡亲的哥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想他不过是在从容回来当天随口调侃一句,结果这小姑奶奶当即哭得梨花带雨、爹见犹怜,后果可想而知。之后就更不用提,说出来都是泪。所以当妹夫终于要回来了他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忙叫人报给从容。
      “真的?”
      碧橼使劲点头:“是真的,您不在家里夫人就派人到这儿来报信,正好英堂少爷从外面回来听到这消息就立刻遣人报了过来。”
      好啊,终于要回来了。从容眉开眼笑,吩咐碧橼几个收拾东西准备回婆家。碧橼忙阻拦了。她说:“夫人还带了一句话,说不必现在急着回去,大少爷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一封家书都不回,让您一定要等大少爷亲自过来接您再回家。”
      说的也是。从容愉快地接受了婆婆大人的好意。
      琮般风尘仆仆回来简单梳洗一番就去了薛国公府。拜见祖父祖母、岳父岳母之后躲过了热泪盈眶的大舅子,送了个礼物给小舅子,等到终于摸到从容院门边时,琮般都有点没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见挺着肚子的妻子不满地看着他,眼神里尽是“你怎么才来”的控诉。
      “我回来了。”他匀了口气,走近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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