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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回 ...

  •   路家?难不成是路程?
      薛城安当然知道这个路程,当年他初来乍到就是和这路侍郎一道临危受命运作被高阳搅乱的户部,即使是现在两人成为了上下级,路程依旧勤勤恳恳、尽心尽力为他办事。这路程也想趟这浑水?他连忙看向薛国公。后者对他点头,说着探子回报的消息:“高阳为三皇子办事,七皇子就暗中拉拢路程。若七皇子真的只是将三皇子视为傀儡,极有可能是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令路程为他所用,只是没想到后来被你捷足先登。还记得你上次当街遇刺的事吗?”
      薛城安自然联想到了:“是路程?”
      薛国公点了点头:“嗯,不过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其中是否有七皇子参与已查探不到。”
      薛城宁当即提议要抢先一步除去阻碍:“毕竟他现在还在户部任职,难保不会再次打安弟的主意,要知道就地升职可容易多了。”
      然而薛城安觉得不妥:“打草易惊蛇。我们的目标不是路程,若不能一举擒王反而会令七皇子提高防范,甚至倒打一耙把矛头对准太子,得不偿失。”现在他们就是要稳,双方都在暗中试探,一旦哪一方先忍不住跳出来把矛盾摆在明面上,那绝对没好果子吃。
      薛国公示意英堂说说自己看法。英堂道:“从表面上看路程与七皇子并无往来,若他出事也牵扯不到七皇子身上。孙儿觉得我们还是先明里暗里挑破两人关系,到时候再想办法打击路程,好顺理成章地拖七皇子下水。”
      这边男人说着话,那边女人也没闲着,不过她们的关注点明显不同。
      女人在一起说话无非围绕着男人、孩子和家庭这老三样,从容嫁过去快一个月了,与琮般的相处无疑是娘家人十分关注的问题。面对殷殷关切的祖母从容也不想令她不快,问她话一律只回答好,一切都好,总算是令得薛老夫人放下心来。“看来,容丫头的好消息也快了。”她笑着对两个儿媳说道。见她得公婆看重、相公喜欢,世子夫人与薛秦氏自然也是为她高兴,然而个中心情只有从容自己才能体会。
      又与老夫人说了几句从容便提出要去看几个妹妹,得到允准后直奔依雪阁去。从雨也在,两人正坐在屋内闲谈。本来从容是想突然出现吓唬她们,结果顺毛先叫了起来,倒把她唬了一跳。从雪见了直乐,把顺毛逗过去呼噜毛绒绒的狗头,一边毫不客气地嘲笑:“活该,让你坏心眼要来吓我们。”
      从容讪讪然看着顺毛被绻绻带下去才敢进门。“从央呢,怎么没见她?”她问从雨。
      从雨挥手,一副懒洋洋地样子靠在贵妃椅上:“她说要看书,才不跟我们闲聊。我看啊她总有一天会与外界脱节去。”话语里十分不满。从容好笑地看着她们两个,正巧她也不想再回到祖母身边听她们说一些夫妻之道,干脆加入她们一起说笑。从雪从雨本就是性格活泼爱说话的人,再加上从容时不时发表意见,话题一变再变最后成功跑偏,谁都不记得最初谈论的是什么了。
      后面她们聊起了从月。这些日子从容经常和琮般回娘家,十分清楚从月在齐王府中的生活。自孕初闹那一下后,许是胎气激荡导致从月害喜十分厉害,到了五个月时才稍稍好转,不过她孕中多思,齐王对李赵氏的余情未了令她十分不安,如何能安心养胎?齐王与她说得最多的还是腹中胎儿,对她这个侧妃也不过是淡淡地。据说现在孩子都满月了,可她脸与四肢却很消瘦完全没有产妇的富态,这令薛秦氏很担忧,唯恐出意外。
      “我听我那三叔母说齐王最近似有迎娶正妃之意?”从容突然想起在婆家时听来的消息忙向她们求证,然而两人均是一脸茫然,“我们很久没出去了,外面的消息也是陆陆续续听家里人说起,也不全面。”从雨实话实说。
      而从雪当即怒了:“齐王怎么这样,月姐姐孩子还小呢。”她看起来就像要立刻去找薛城安的样子,吓得从容忙拦下她,“你也别说风就是雨,眼下这情况咱就别给爹他们添乱了。再说了就算齐王真要迎娶正妃,我们有什么立场反对?”
      一番话说得从雪焉了。是啊,先不说双方阶级,单看齐王府内只有从月这一侧妃,目前还无法服侍,他们家就没这个底气去讨说法。从前因着误会齐王不愿耽搁别家姑娘就一直未再娶,现在一切已明朗心思自然活泛了。“那也不能这样啊。”她语气渐弱。从月是侧妃,本就比正妃矮了一头,以前府中只她一个有品级、上了皇室玉牒的女主人,掌管着整个王府里里外外,今后却得拱手让人,甚至向另一个女人屈膝行礼,想想就令人气愤。从雪看着姐妹叮嘱道,“这话估计家里都没听过,你们别告诉我娘,否则也只是让她白白担忧。”
      然而薛秦氏已经知道了——从月亲自修书一封派人交给她,希望她能说动薛城安为她做主。可现在她哪敢去烦薛城安。也就在这个时候丫鬟来报英华手指曾短暂活动,似有清醒之兆,薛秦氏全部心神都扑在小儿子身上,只能将这事抛在脑后。
      虽然英华有了苏醒的迹象,但其真正恢复意识已经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他对受袭那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还在想着要去找被踢飞的鞠球——英华失去了被袭击时的记忆。
      为了不刺激到他,他昏睡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还是徐徐透露给他知道的。尚且还小的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就睡了一觉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总算没有再吵着要阿纹回来服侍了。
      从容进来时他正就着薛秦氏的手喝粥,看见她当即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在看到紧随着进来的琮般时,那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记得这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薛老夫人笑话他:“怎么呆了,昨儿个不是还嚷着要讨回姐夫欠你的开门红包吗,怎么不动了?”
      琮般早有准备,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逗弄他:“叫一声姐夫来听听,叫了这大红包就是你的了。”
      他和颜悦色的态度令英华放松了些,待到大红包到手后更是一口一个姐夫叫得亲热,令薛秦氏直郁闷为何生出一个小财迷来,惹得满室哄堂大笑。琮般的好心情直到回家时都洋溢在外,顾夫人看着有说有笑的小夫妻俩别提有多高兴了。
      “快过年了,琮雅他们也是该回来的时候,我要趁着这几天将他们的屋子收拾好,容儿也跟在我身边看看吧。”顾夫人笑眯眯地,显然这是在告诉她如何管家。从容恭敬地应是,回自己屋的路上问琮般谁是琮雅。她想起与顾老夫人第一次见面时后者曾说过有六个孙子,而直到她嫁进来还有四个未曾得见。
      琮般解释道:“琮雅是我亲弟弟,和二叔家的琮文琮武还有三叔家的琮礼都在居州白老爷子处读书,只过年才回来一趟,过了十五就得走,我也一年没见他们了。”
      “那你怎么没去?”从容有心调侃。琮般没想到话题最后落在自己身上,可见她一副笑语晏晏的样子又生不起气来,“怎的没去?我在那里待到十二岁才回来,一回来就碰上了你哥这个祸害。”
      祸害?从容愣神,还从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形容英堂。她越发来了兴趣。琮般知道她自幼与哥哥分离,捡了些精彩片段说与她听,从容因此知道了哥哥好些新鲜事。
      “五皇子真去了?”
      “没呢,他还算机灵告诉了四皇子,结果是四皇子来了,我们都傻了眼,”琮般现在想想也是觉得好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你们还敢继续啊。”
      “那不然怎么办,你哥不白牺牲了么?”
      “后来呢?”
      “本来就是比赛谁最先写完师傅吩咐的大字,由最后一名给第一名一个惊喜。你哥合计着要准备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超级惊喜给五皇子,找了我们帮忙。没想到五皇子把四皇子给诓了来,等到四皇子掀开‘惊喜’的盖头时出来的居然是你哥,当时就惊呆了。”琮般无奈地摇摇头,“偏偏宋思南这小子没半点眼力介,准备的是红色的盖头,不知是谁起头说了一句‘郎才女貌’,安知阳那家伙就跟着起哄,四皇子脸都青了。”
      从容想起了从云大婚时四皇子的遭遇,突然能理解当时他为什么会是那般反应。
      这件事确实很好笑,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琮般不解地看着身边突然笑得花枝乱颤的从容。奈何后者此刻已顾不上解释,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见前面就是他们屋子,已经可以看到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她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进了屋。其身后,实在弄不清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的琮般也只好跟进屋内。
      自有人将这一切禀报给顾夫人。
      “这下你就放心了吧,人小夫妻恩爱着呢。”顾老夫人笑话儿媳妇,“你呀就放宽了心等他们的好消息吧。”
      顾夫人眼睛都笑弯了:“承您吉言,承您吉言。”
      说到这里顾老夫人倒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和般儿说的,我看他对容丫头毫无芥蒂,一点都不像刚成亲那会的疏离。”
      自己的儿子顾夫人当然最清楚。她道:“星文在离开前留有一封信,那天我交给他了。”
      “信上怎么说?”顾老夫人急问。
      顾夫人道:“星文在信上说她不愿为妾,既然做不了般儿的妻子她宁愿离开。般儿......当时就眼眶红了。我虽然不忍,可事已至此决不能回头,我和他说,星文于容儿来说只是有一面之缘的丫鬟,印象不深,且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喜欢这才欢欢喜喜地嫁进来,让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别被看出什么来了反倒令她伤心。”琮般大概以为是自己已经辜负了心爱的女子,决不能再伤害另一名女子吧,所以他心怀愧疚,尝试着让自己接受这个妻子。这事顾夫人懂,顾老夫人也懂,她叹了口气,“希望这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吧,也不枉你做了这回恶人。”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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