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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回 ...

  •   赐婚的旨意下来后,全京城都轰动了,不仅是公卿权贵,就是普通平民百姓也纷纷谈论,一时间,薛国公府成为全城瞩目的焦点。
      从月被放了出来,事已至此,已没有转寰的余地,薛城安差点被气吐血,一连几天都拒绝见薛秦氏母女二人,从月跪在书房门口祈求原谅,被他差了婆子送回了影月轩,一直到从云大婚之前也不许出来。薛城宁觉得不太妥当:“这婚是由陛下所赐,你这样做不是在打陛下的脸么,要是他知道了......”
      谁知薛城安却拗上了,只说让从月在自己屋里绣嫁妆,在皇上面前也说得过去,并没有改变其心意。从月心中想着他先前说的出家与青灯古佛相伴的狠话,怕他真的犯犟,不敢再闹腾,从此乖乖的待在屋子里,除了初一十五向祖父母问安,再不踏出半步。
      霍枝从外面进来,迎上了笑意盈盈的十二公主,后者催着她讲外面人的反应,尤其是薛家的动静,她忙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说了出来:“......现在薛二小姐被关在了自己屋里,对外只说害羞怕见人。薛秦氏听说是嫁给二皇子为侧妃而非三皇子,大病了一场,但在来恭贺的人面前还得装作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听说有些支应不住了……”她将薛家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末了恭维道,“还是公主手段高明,故意将消息借刘妃娘娘之口泄给贤妃,如今终于达成所愿了。”
      “不,还能让薛从月捞了个平妻算是本公主对她大发慈悲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二皇兄居然这么长情,宁愿顶撞贤妃也坚决不纳薛从月为正妃,怕是还想着那赵氏。这样更好。”十二公主笑道:“一旦松了口,贤妃自然有办法让他娶回来一位高门正妃,到那时本公主才真是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个头。”有一道女声从外面传来,两人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刘妃。后者一进来就吩咐霍枝出去,把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做完这一切,才转脸看向自己女儿嗔道,“你可知这太冒险了,居然托了七皇子挑唆三皇子接近薛家二小姐,又故意让娘把消息透露给贤妃,你就不怕德妃他们知道了找你算账?”
      十二公主满不在乎的一甩头,走到炕上坐下道:“怕什么,他们做的手脚也不少,不管是谁,他们敢向父皇告状么?”
      “傻孩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呐。”刘妃在她身边坐下,恨铁不成钢的握住了她的手,“还有,你不是和从云那丫头玩得很好吗,你这样算计她的堂妹,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她对你的真心的,不怕她找你麻烦?”
      十二公主俏脸一红,却又强自抗辩道:“所以薛从月成了二皇兄的侧妃啊,她说不定还会感激我给她们报信了呢,又怎么会怪我。”
      刘妃点了点她雪白的额头,对她无可奈何:“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此一次,下次不许这样了。”
      “知道了。”十二公主笑嘻嘻的扑进了刘妃怀里,快乐的撒娇。
      皇宫另一侧,德妃宫里,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响起,夹杂着怒意的女声紧随其后:
      “贤妃那个贱人,居然敢来截本宫的好事,还在本宫面前得意洋洋,若不给她一点教训,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九枚等宫女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心中叫苦不迭,原本就是德妃抢人在先,不过是没成功罢了。前几天骤然听到皇上下旨将薛二小姐赐给了二皇子,这位主子的心就没顺过,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遭殃。
      德妃犹自愤愤:“现在可好,外面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看本宫母子笑话,还有那个刘妃,本是贱婢一个,得了皇上宠幸才飞上枝头,不安分守己反而与本宫作对,本宫岂能容她!”
      九枚与身边的首领太监王则献偷偷交换了个眼神,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担忧。
      是夜。
      薛城安这些天来都在书房里,苦思多日,终是叹了口气。都说儿女债,不还了他也不能安心闭眼,就看她们各自的造化了。
      他起身,离开了书房,向从雪的依雪阁走去。后者并不在自己屋子,而是跑去了从容那里。他想了想,决定也听听容丫头的意见,遂转向了燕容阁。
      两人还没有睡,正坐在明亮的烛火下做针线活,见他来了,从雪献宝般向他展示自己手中那件奇奇怪怪的东西:“爹,看我给顺毛做的小衣服,好看吗?可爱吗?春天来时带它出去踏青时穿。”
      “好看,好看。”多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两个女儿都善解人意,见他面色似有犹豫,从容问道:“爹爹今天怎么到女儿这里了,可是有事要吩咐么?”
      “啊。”他应了声,踌躇片刻,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雪丫头,爹将你嫁给殷磊,你愿意吗?”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太唐突了。果然,从容和从雪乍一听,顿时傻了眼,呆在那里半天没反应。可是一想到与老友殷建红的约定,他还是想要试试女儿的态度。
      从容却是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差点踏破薛国公府门槛的媒人——自薛家出了两位未来皇子妃,她们这些未嫁的女儿在京城权贵中顿时炙手可热,她已经定了亲还好,可从雪不仅还未说亲,更是嫡女,比起从佳她们来说更得青睐,就是秦老夫人也不止一次的派了秦夫人来问她的婚事了。
      她不由向妹妹看去。经过了最初的惊愕,从雪此刻已是反应过来,一张俏脸禁不住爆红,在烛火照耀下异常的可爱。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可那是二姐姐……”话到一半住了口,想起了就在前几天,她的二姐姐已经是皇上钦定的二皇子侧妃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出口,已经没有退路了。薛城安又问:“你愿不愿意,若你真是不愿,若真是不愿……”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他大可直接敲定此事,可从雪是他最小的女儿,他宠溺甚至多过小儿子英华,心里还是想要为她择一心仪郎君才好,况且,也没有因为姐姐犯了错,就让妹妹来弥补的道理。
      若女儿不愿意,那只能从别的方面弥补了。
      从雪涨红着脸,手中那件小衣服被她揉得差点变形。从容为她解围:“爹,这事太突然了,您好歹给妹妹反应的时间。再说了,殷公子也同意了吗?”
      她这一打岔,倒是稍稍缓和了尴尬的气氛。薛城安松了口气,道:“雪丫头你考虑考虑爹的话,想好了再来回爹吧,至于殷磊那里,爹会去和他说的。”说完转身欲走,只听身后传来声如蚊呐的一句,“女儿,都听爹的。”
      他惊讶的回头,却只看到小女儿匆匆跑进内室的背影,他又向从容看去,发现对方一如他的错愕,给他行了一礼,忙追了进去。
      笑容就不可抑制的在他脸上绽放。
      内室,从容正和倒在她床上,拿被子蒙住整个人的从雪较劲:“别对我被子撒泼,快点出来啦,我还有好些话要问你。你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拿你没办法,这可是我的地盘,你不说就别想走。”她的话音刚落,本在害羞的从雪站了起来,撑着被子仿若血盆大口般啊呜一口将从容也卷了进去。两人倒在一起,将好好的床铺折腾得乱糟糟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我说我说。”从雪讨饶,把头探出来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趴在被子上,从容紧随其后。两人肩并肩趴着,彼此对视一眼,纷纷指着对方如鸡窝般的头发哈哈大笑。
      笑够了。从容就催着她快讲:“你可不是这般扭捏的性子,快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说起正事,从雪也严肃了些,她看着从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那姐姐,你可要帮我保守秘密。”见她这么慎重,从容也觉得可能不是什么能随意谈起的话题,当即答应下来。从雪得了保证,告诉了她一些隐秘的事:“其实那次在红梧寺,我看见殷大哥两次,第一次是在路上,我们坐在马车里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巧掀开帘子,就看到漫天金黄的梧桐下蹲着一个人,正拿着一片叶子,逗一只胖乎乎的小野猫,他抬头看到了我,对我一笑,那一刻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突然击中了我的心,后来他又捡到了我的荷包,当时我就在想,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缘分。”
      从容见她眼神迷离,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不由一笑,轻声道:“后来呢?”
      “后来我知道了他是殷磊,是我未来的姐夫。”从雪的声音有些沮丧,“我当时还失落了好久,尤其是当月姐姐很排斥和他的婚事的时候,我甚至想跑到爹的面前毛遂自荐,说姐姐不愿意我愿意啊。”
      “那你只怕会被爹打断腿。”从容淡淡的给她泼了一瓢冷水。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还装作很快活的样子。”从雪道,声音突然又欢快起来,“可是初一的时候,我又看到他了,在我房间里。”
      从容猛地弹了起来,被她话中的内容吓到花容失色,低声呵斥:“你疯了,你可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早就说殷磊不是什么好人。不行,我要告诉爹,也不行,不能告诉爹。”
      见她都语无伦次了,从雪连忙把她拽了回来:“哎呀你想什么呢,是个误会,当时他好像被什么人追杀,慌不择路才从窗外翻进来的,其他人包括绻绻都不知道,我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就走了。”从雪锁住她胳膊,不让她走,见其不信,重重的点头加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是真的,好歹是我心仪之人,虽然以后会是我姐夫,但我也不能看着他流血受伤也置之不理吧。就那一次单独见面,他对我不假颜色,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等等。
      从容心中疑惑——这殷磊,不是应该在家乡守孝吗,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还带着一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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