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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回 ...

  •   回到家时已是戍初,同样回舅舅家的从云她们还没有回来。从容吩咐碧玺将肉脯等送到东小院四姨娘处。
      谁知三姨娘也在,见她送东西来两人都有些惊讶。得知是帮从央买的后四姨娘就叫人开了箱笼拿银钱,碧玺无论如何都不要,福了福就退下了。从央回来后只好送过来两方自己绣的帕子,算是谢礼。
      从容见帕子绣工精湛、配色鲜明,笑着收了,没隔几天便邀了从央从雨一起去了和安郡主办的冬宴。
      这次从云从佳也会同去,就是不知道宋颖会不会去。想到后者,从容不由得头痛,只希望别碰上她才好。
      当然希望是美好的,宋颖不可能缺席,而在聚会上她也不可避免的会与之相见。好在,这次冬宴不仅和安郡主,舜王世子也在外院邀了京城王孙公子们相聚,其中就有英堂。虽说男女有别,可以宋颖的性格,只怕不会放在心上。
      也罢,就让哥哥自己去应付吧——从容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笑什么呢,像个小狐狸似的。”从云在她身边坐下,颇为疑惑的问道,“对了,从月去哪里了?明明一起进来的,刚刚一错眼就不见了。”
      说起来,确实不见从月的身影。
      想了想,从云又道:“王府内院这么大,从月可能是与相熟的小姐们逛园子去了,我们别管了,今天锦瑟没能来,我也懒得和她们客套,咱们找和安喝酒去。”
      “喝、喝喝喝酒?”闻言从容头摇得如拨浪鼓,连连摆手称不去——她还没从上次醉酒的阴影中走出来。
      “安啦,就是一些度数低的,喝点不打紧。就当是陪我了。”从云直接将她拖走了。
      和安并不在院子里。
      二人面面相觑。一般说来,宴会的主人一定会出面招呼客人,和安身为皇室成员,这点待客道理不可能不明白。
      从云招来一个丫鬟问道:“和安郡主呢?”
      那小丫鬟恭敬回答:“回薛大小姐,我们郡主陪李太医夫人去见太妃,现正在荣恩堂。”
      李赵氏?
      从容一下子想起之前从云给她说的关于二皇子与二皇子妃的事儿。
      “那你知道李夫人来王府是做什么的么?”
      “回薛大小姐,李太医曾奉王爷命令出城寻找一味药材,想来是来复命的。”
      这就奇了,什么药材那么稀罕,连皇宫大内也没有需要特地去找?
      “是一味活血的药材,你知道我也不太懂这些。”回来的和安郡主解释道。她一向不管这个,若非这次她的祖母贤太妃突发疾病,她也不会关心这件事了。
      听说她们来找她喝酒,她自然兴致勃勃的奉陪,不仅如此,她还叫来了几位相熟的郡主小姐,让人搬了好几坛度数低的玉露酒以及下酒菜。从容酒量尚可,但还是抵不过这些从小就参加各种宴会的郡主小姐们,没多久就被灌得酒意微微上头,忙让小丫鬟带她出去走走。也是合该有缘,她居然又遇上了那只叫绒绒的白猫。大约是酒壮怂人胆,这次她并没有避开,反而在绒绒好奇的走过来嗅嗅时蹲了下来,绒绒一跃跳上她的膝头,软乎乎的喵了一声,从容鬼使神差般抚了抚它的头顶,换来一个撒娇的蹭蹭,于是一个继续摸,一个继续蹭,相处的非常和谐。
      她并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的猫都会这样,还是只有绒绒是个例外,但不可否认,这只自来熟的猫打破了她以往对于这些小毛怪物的认知——她现在完全被这只可爱的小家伙吸引了。
      有笑声自身后传来。
      从容一惊,骤然起身,膝头的绒绒还未反应过来便摔在了松软的雪地里。它本是白的,现在正与雪地混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来人是位妇人装扮的年轻女子,容貌娇好,见吓到她了连连道歉。从容见她态度诚恳,又是无心,倒也未放在心上。见状那妇人又弯下腰向绒绒道歉,谁知一向软萌的小猫见了她仿佛老鼠见了猫,而它才是那只小白鼠,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让你见笑了。”从容正看着绒绒仓皇逃窜的背影出神,冷不丁听这妇人说道,“绒绒小时候后腿受过伤,我相公给它做过几次针灸,那时我帮着相公控制它来着,估计是有心理阴影了吧。”
      相公?针灸?
      从容迟疑的道:“李夫人?”
      “我姓赵,闺名雪樱。”算是变相的承认了。然而不等从容说话,赵雪樱突然道,“你和姨母真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从容不由瞪大了双眼。
      直到回程的马车里,她还在回忆和赵雪樱的对话——照后者的说法,她们的母亲为嫡亲姐妹,乃前大周皇商郑家的女儿。郑家九代单传,到从容母亲这一辈竟只留下两个女儿,这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最后一任家主无子而逝,而两姐妹一个嫁在京中,另一个随夫君远赴扬州,都只道此生之年怕再不能得见,没想到她们的女儿还有相逢的缘分,想来在地下也可以相视一笑了。
      分别时赵雪樱这样说道:“容儿,前些日子我不在京中,没能第一时间和你相见,不过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家,你常常过来玩吧,也看看你的外甥外甥女。”
      从云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个脑崩弹了过去,成功把人从愣神中疼醒了。面对妹妹的怒目而视,她好奇de问她:“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都。”
      听她这么一说,从容眼前一亮——从云一直在京中,应该会清楚她母亲娘家的事情的。
      可听了她的疑问,从云并没有向以往那样为她解惑,反而很奇怪:“郑家?我记得婶婶确实有一个胞姐,但是还在襁褓中就已经夭折了呀。你这是听谁说的?赵氏亲口告诉你的吗?”
      后面的话从容根本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只停留在那个夭折的孩子上。为何两者说法完全不同,她到底应该相信谁的?
      不,从云不可能骗她,可要说赵雪樱撒谎,从容又本能的觉得不像,更何况她对她就有一种天然的好感。或许,她应该问问哥哥,或者,直接问爹爹?
      带着满腹疑问,从容回到了薛国公府。
      薛城安已经回来了。他今天奉旨入宫面圣,天没亮就出了门,现在还在书房里和薛国公及幕僚们商讨,从容不方便打扰,想着去找大哥,后者还在舜王府未归,依着京中那些公子们的性子,估计回来时天都黑了,内外院早已落钥。
      想了想,她去了老夫人处。
      老夫人刚礼完佛,见到她回来还有些惊讶:“这么早就回来了?”
      “贤太妃身子不适,没敢太打扰,用膳后坐了会就回来了。”从容笑道,“祖母,您知道我娘的事吗?”
      老夫人坐在炕上,随手给她递了个橙子,露出沉思的样子:“你娘啊......说起来,我家与郑家无甚交情,蔓蔓,也就是你娘,在你祖父请了媒人要去提亲时我才见她第一面,虽然是商人之女我有点不喜,但她确实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女红也不错,还在家塾里读过几年书,行事间落落大方,我这才点头。自她嫁进我们家,就得了家里人的喜欢,你父亲更是与她琴瑟和鸣,不过......”
      说到这里老夫人停顿,从容一急,忙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娘身体一直不好,嫁进来头几年都没有身孕,看了好几位大夫,各种求医问药,这才得了你大哥。”老夫人陷入了回忆中,对从容说着往事,“但也伤了自己的身子,太医们要她好好调养几年方可再孕,无奈,你娘只好将身边两个丫鬟收作通房,也就是现在的姨娘莫氏和你母亲秦氏。”
      “你母亲原是湖州知县的女儿,后来知县犯事被斩家中所有女眷没为奴,就这样进了我们家门。她生了月丫头才得了主子抬举,被释了奴籍并抬为姨娘。那时候你们已经随着你父亲去了扬州,山高皇帝远,我也只是隔段时间收到你们的信才知道你们近况,所以当知道你娘生下你却血崩而死,秦氏被升为平妻时已经晚了。你祖父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们那位过继给知县大哥做嗣子的舅舅出了力。”
      从容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的事。她急切的要祖母再讲,可老夫人所知的也有限,只是道:“后来你父亲回京述职,说抬秦氏为平妻只是想给月丫头一个更好的出身,还把堂儿也送了过来读书,我们的心思就都放在了堂儿身上。”
      “那,我娘娘家人就没说什么吗?”从容还是问了出来。
      “当时郑家最后一任家主无子而逝,郑夫人自唯一的女儿出嫁后心情一直郁郁,没几年就身故了,这事也就没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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