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闹剧定势（三） ...
-
“我们不能就这么等下去。”维多利亚开口道，“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重复多少次，也不知道还留给我们的时间有多久。”
“典狱长……不管他是长得和寒哥像，还是他是出了什么变故的寒哥本人。他身边有古欧斯特跟着，何况我相信寒哥的能力。”银发的女孩冷静又客观地陈述，“我们……去跟超人。看一看阿克汉姆的外面，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停在原地绝不会有进展，甚至会给队友带去麻烦。”
“我没意见。”弗雷回答，“我们现在都没有能力。维多利亚，你留在阿克汉姆，这更安全。”
“我跟上超人，负责探路。”白蛛突然开口，“我以前应该也是战斗位，这件事我自己去做。我自己行动更方便，如果出事也只是折损我一个。”
“可以。”弗雷说，“这个世界似乎没有通讯工具。如果时间足够，而且你能够回来，就用汉语拼音把信息简写在对面楼的墙壁上。但你一路上要做标记，这样我们才能顺着过去找到你。”
“我暂时留在阿克汉姆里，寻找线索。
“需要探索，打对号；危险速离，打叉。”
弗雷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抽出一支马克笔递过去：“我在办公室发现的，你拿着用。”
“还有一些地标。”维多利亚在一旁补充，“比如教堂，就画十字。还有莱恩公司，可以画个向上的三角。”
白蛛点了点头：“我如果遇见转角会打记号，但如果你们沿着过去时看见了叉，立刻回阿克汉姆……说到底，没有通讯工具实在不便。”
“活着才是第一位。”弗雷直视着她，再次强调：“哪怕我们最后是在监狱里会面，只要还活着，就能继续。”
白蛛咧嘴笑了一下：“我知道。”
她摸着手腕脉搏计时，心率稳定而平缓，在他们的交谈告一段落几分钟后，巨大的声响再一次响起——
“我会自由的！”
来了！
白蛛连眼神都没有再留给身后两人，而是动作飞快地跟上超人的脚步。
也许是因为她清醒的时间加长，力量也随之恢复些许，高大的铁壁此时在她眼中并非无法逾越。
少女踩上墙壁，五指弯作手爪，看似只有指尖点上墙壁借力，实则已经在金属壁面上留下浅浅凹痕。
她几下翻出阿克汉姆。超人的踪迹不难寻觅，他虽然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但身后不知为何还有一件扶风，身上也有残留的铁索发出细碎声音。
白蛛寻着声音过去，在下个转角发现了一张看上去时间很久的海报：
“通缉谋杀犯
超人
又名：江洋大盗（THE MAN WHO STEALS）
极度危险联系J.L.A”
J.L.A……
白蛛若有所思，一心二用地继续跟踪着超人。
她隐约感觉……超人应该归属于J.L.A，正常的J.L.A。
半空，一辆悬浮的飞车呼啸而过，蓝色的底色上喷漆写着“S.C.U（大都会警局特殊犯罪小组）”
见鬼！白蛛暗骂：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贫富差距极大……或者说……
“…小丑皇帝，小丑陛下。”
或者说，没有归顺于小丑、为他做事的人……都只配浑浑噩噩的、不断重复地“活着”。
木偶并不需要被配置什么。
但这是为什么，他在针对什么，他又怎么做到的……该死，一点都想不起来。
很快又发生了新的变故，“昨晚”看见的异魔再次出现。
所以……S.C.U发现了出逃的超人，然后他们联系了异魔？难怪……
白蛛躲在相隔大约两个街道的拐角里，谨慎地观察着战斗。
超人暂时还没表现出除了强大跳跃力以外的能力，反观异魔，他的眼睛能够射出冷冻射线，嘴里能喷出火焰与岩浆……
白蛛想起弗雷那句“异魔的能力与超人相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被火焰包裹的超人如流星般砸碎一座高塔的玻璃窗，重重栽了进去。
白蛛眨了眨眼，她不知从哪儿来的直觉告诉她：为了戏剧性，这一定是莱恩集团的公司塔。
就算不是，它也是超人出逃中的一处剧情发生地……但在公司塔这种“公共场所”，真的会有足够线索吗？
白蛛想了想，决定像个普通市民一样，先把莱恩塔的周边转一转。
她的行动速度也在变快，不自觉运用上某些技巧，走出的一步相当于数米距离。
她很快转到一处城市公园……不对，不是公园。
白蛛的目光落到石碑所镌刻的歪曲英文上，嗫嚅嘴唇无声将其译出：
此处埋葬着秘密！——孤独墓园
这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设计，城市中心建墓园……
“抓住他，异魔！”
她听见一个年轻男人在大呼小叫。
出于谨慎，她选择躲在树丛中。
“我在瞎担心什么啊，大‘B’总会搞定的……”那个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得在他回来前把这些难看的花弄干净……和异魔交上朋友，然后得到照顾孤独墓园的工作。我怎么这么幸运？”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个年轻人似乎在像他说的一样清理花草。
白蛛悄悄望去，只见那个年轻人有一头橘红色的头发，双颊长着不少雀斑，紫色的紧身衣上写着“掘墓小子”。
她揉了揉眼睛，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缓慢的速度挪动着换了个位置，从掘墓小子的斜后方张望他面前的墓碑属于谁。
墓碑被清理得还算干净，上面刻的字同样歪歪扭扭，不像人名。
白蛛凭本能将它们按这种方式译出：
女猎手、夜翼、罗宾。
她悄悄从墓园里退出来。
此时异魔已经钳着超人从莱恩塔里出来，街上的行人见怪不怪，甚至有闲心坐在喷泉边观赏。
白蛛瞟了一眼，只觉得喷泉上摆的装饰熟悉又奇怪：谁会摆一个红黄色调的盔甲在喷泉中央……但这个盔甲还真眼熟。
异魔已经和超人一路打到了钓鱼架边，下面就是水域。
白蛛并不觉得木质的钓鱼架能承受住他们的冲击，果不其然，断开的木板四溅。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里与喷泉离得极近，索性装得像个好奇心浓重的市民，趴在稍远些的大坝栏杆上观察。
白蛛的视力显然也得到了强化，离着十几米，竟然也能看清超人现在被异魔摁进水中。
“从水里出来！”
一个难以形容的古怪声音响起，像只有用特效加工才能发出，尖细却又粗声粗气。
钓鱼架的阴影下，一个上半身橙黄、有着人类的健硕肌肉，下半身是墨绿色鳞片覆盖的双腿，但却长着怪异的、似鱼又似青蛙混着蜥蜴的头颅，头顶一道鱼鳍，左臂从小臂起以双面铁斧代替左手的鱼人走出——他的眼睛甚至占据了脸的一半，散发着幽幽蓝光——握着硕大的拳头，恶声恶气：
“我不关心你们谁打死谁。
但要是海王不能下水——那任何人都不能！”
见鬼！白蛛感觉自己今天怕是把一辈子的惊讶都用出来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玩意：这辣眼睛到做成菜我都不稀罕的鱼人是他娘的海王？！
自称海王的鱼人叫嚣得欢快，却被异魔用冷冻视线冰封成一个巨大的冰块，他抓着超人飞起：“待吾不去跟J.L.A的敌人们说，吾等今晚没有冻鱼吃！”
这都能下得去口？白蛛眼皮子跳了跳，却是翻身跃了下去。
她隐约感觉“海王”应该也有用，虽然有用的那个海王肯定不长这样……
也罢，现在连超人都被削成这样，神奇女侠都去拍那种见鬼的电影……海王变成一个鱼人，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白蛛握着拳头甩了几下，蓄稳力道，一记右直拳狠狠击在冰上！
她所击打的位置出现一个肉眼可见的拳状圆坑，以其为中心，密密麻麻的碎纹迅速爬满整座冰块——
海王破冰而出，疑惑地挠着他没有头发的鱼脑袋。
白蛛却早翻上大坝，不知何处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白蛛救出海王离开现场后，留在阿克汉姆的弗雷和维多利亚也又一次目睹异魔将超人抓回。
伴随着快速升起又以极快速度变成赤红夕阳的亮光，阿克汉姆内传出的叫喊痛苦而凄厉：
“我会从这里出去的！”
“我会自由的！”
他们抬头看去，清楚见到那一弯带着人脸的月亮，笑容似乎更明晰了几分。
就像一个……笑得奸诈的“小丑”。
“……我们得到月亮上去。”弗雷说，“月亮不应该是这样，我们得上去看看。”
“怎么上去？”维多利亚反问，“我们甚至连通讯工具……”
她的声音渐小，最终变成另一个句子：“我们，去找典狱长？”
“如果典狱长能够信任，我会让‘你’去找典狱长，然后登月。兵分两路。”弗雷的声音有些遗憾，“但他现在敌我不明……我们去月亮上，总不能地面只留白蛛一个。”
维多利亚想了想：“不，我去找典狱长。”
她平静地陈述：“典狱长……他给我的感觉，他是个，呃……是个好人。”
弗雷诧异地挑了挑眉。
“总之，我的意思是，他应该不会伤害我。”维多利亚说道，“等到白蛛回来，你和她都出去探索吧。我去找典狱长。”
“月亮上一定有线索，但地面上一定有我们没有找到的东西。”她的表情看上去过分认真，甚至像是在恳求，“我一定、我一定有一个朋友……但我找不到她了。她一定在地面上，在我接触不到的地方。”
“拜托……帮我找到她。”
弗雷静静看了她几秒，把小姑娘看得都有些慌乱，才哑然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发丝：“你这是什么话，之前不是挺冷静？你的朋友一定也是我的队友，去找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维多利亚眨了眨眼，小声道：“呃……谢谢。”
“你们在说什么？”
白蛛从墙壁顶一跃而下，逆着炽红余晖向他们大步走来：
“我这边还挺顺利。幸不辱命，带着情报活着回来了。”
“交换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闹剧定势（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