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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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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
当傅栀醒来之时，身侧早已没了人影，也没有了温度，想来他早早地便起了床。
睡得有些许迷糊，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便张口唤了如絮进来。
如絮进来为傅栀准备洗漱，待傅栀洗漱穿戴完后，已到了早膳时间，有下人前来通知王爷已在前厅等候王妃一起用膳。
季言听坐在餐桌前，等候她过来。
傅栀走过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今日的他一袭白衣，翩若君子，再加上白色雪貂披风，黑发如往常一般用银冠束了起来。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装扮，可在季言听身上，傅栀就是多看出了几分俊朗。
“王爷久等了，是臣妾来迟了。”
“无碍，用膳吧。”
这一餐饭吃的极为安静，无人出声讲话。傅栀在吃饭之时，会偷偷看他几眼，到底是皇室出身，与生俱来的高贵就连吃个饭也是极为优雅，不落粗俗。
用完早膳，季言听进了书房，傅栀回到了房间内。
傅栀坐在房内的小圆桌旁，略显烦躁得揪了揪手里的丝帕。
“小姐这是怎么了？”
如絮看到小姐这番模样便出声询问道。
“我只是在苦恼，该如何与王爷相处，唉。”
一想到两人相对无言的画面，自己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傅栀只觉头脑变大。
“小姐不用心急，你也知道王爷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话虽如此，可我想跟他讲话又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讲些什么。”
“这，奴婢也不懂了。”
“所以，我才会苦恼啊。”
说完这句话傅栀连叹，索性趴在了桌子上，这回倒是因为不知如何与季言听相处而失了本该有的姿态。
空有满腔欢喜，奈何自己好似不会表达，这种感觉真是不好，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好像遥不可及。
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趴在桌上想了良久。
可是不管怎样，她都已经成为了他的王妃，是他的枕边人，他未曾抗拒与自己同床而眠，昨晚还担忧自己饿不饿，这样看来，情况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相处这一事，就慢慢来罢，不着急。
这边自己给自己找路走出牛角尖后，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心情也转好了许多。
突然就有点想念季言听，也不知为何，明明刚刚才一起用完膳。
他在书房的话，那自己便端杯茶进去给他吧。
“如絮，走，我们泡茶去。”
说完便行动了起来，端着泡好的茶水朝书房走去，看到站在门外的月九示意让他通报一声。
“夫人。”
“不必多礼，方便进去吗？”
“夫人不用拘束，王爷交代过，你若想进便可直接进去。”
听到这话的傅栀，心里欢喜了一瞬。
果然，哪怕他还不喜欢自己，但因着二人已是夫妻的既定事实，与别人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如絮在门外等候，傅栀敲了敲门示意。里面传来一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进。”
在书房练字的季言听，抬头看了看傅栀一眼，似是在用眼神询问，“你来干什么？”
傅栀看到季言听向这边瞥过来的一眼，忙声说道“王爷，臣妾来给你送杯茶。”
季言听听出了话语的不同，与早上相比少了几分拘谨，怎得现在又不见外了起来。
说完便把茶杯放下。许是千金出身又或许是有特意学过如何泡茶，那一杯茶溢出的芳香沁人心脾，茶质清澈透亮不见丝毫浑浊。
“你泡的？”
季言听疑问说道。
“是啊，王爷你喝喝看，好不好嘛？”
傅栀想通过后心境有了些许变化，连自己同季言听讲话的语气都变了几分，从一开始的拘谨到现在竟然能听出几分撒娇意味儿。
看着傅栀眼里的期待，眼睛里似有星光，光彩动人，低头轻抿一小口，味道，确实还不错。
“不错。”
“那王爷喜欢吗？”
看着傅栀抬头与自己对视像是在讨要夸赞的样子，心口似被小猫挠了一下，竟也觉得有了几分可爱。
“还行。”
但说出的话依旧适中不逾越半分，不想下面傅栀说的话给自己来了个猝不及防。
“那臣妾每天都泡给你喝，好不好啊。”
季言听想，这是自己的妻子，若是拒绝，会不会不太好。
“想泡便泡吧。”
“好！”
“……”
傅栀应得极为轻快，仅从这一个字都可感受到她的喜悦。
季言听只觉奇怪，泡个茶也这么开心吗？
傅栀觉得自己每天都给他泡个茶，增加了相处的机会，那离他也喜欢自己的日子还远吗？那可不是要开心一番的吗。
见他在练字，主动提起:“臣妾帮你磨墨吧。”
“行。”
其实季言听是想说不用的，但还未说出口傅栀就已开始了动作，自己的拒绝也只能做罢，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低笑一声。
季言听看着傅栀磨墨的动作好是熟练，想来未出嫁之前也是个经常习字的女子。
傅栀磨墨的同时看了眼季言听在宣纸上写下的字，苍劲有力，若鸿鹄高飞，邈邈翩翩。
“王爷的字写得真好看。”
不知如何回应，便干脆不作回应。
心里却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傅栀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女子，她不应该是矜持端庄的吗？
不过二人这一次的相处是较为和谐的。
不知不觉又到了午膳时间，如絮在门外敲门提醒，
“王爷，王妃，该用午膳了。”
听及此，季言听放下手中墨笔，低头看向才到自己肩膀处的傅栀轻声说:“走吧。”
“好。”
两人一块出了房门，前往大厅走去。
今日午餐丰盛，菜品也充满着极好的色香味，令人食欲大增。
傅栀自己觉得和季言听关系有了小小的进展，看着这些菜都心情愉悦。
二人开始一起吃饭。
季言听看着对面自己的小妻子，看起来好似吃什么都很香的样子，不禁疑惑，自己府上的大厨何时做菜变得这么好吃了？
吃完过后傅栀回到房间准备午睡，季言听倒是出去了，说是公事在身。
这寒冬腊月的，就连屋内都是冰冷的，平日里需要在屋里放好碳火以备取暖，傅栀更是穿得厚，厚厚的雪貂披风，把自己裹得都显得娇小了许多，而且手上也还要拿着汤婆子。
脱掉外衣，钻进厚厚的被子里，只觉温暖至极，不一会便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天都有了些许变黑的迹象，唤来如絮，问她现已何时了？
“现在已是酉时三刻了。”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的吗？”
“是的。”
“那王爷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早在申时就已回来了。看小姐在睡觉便没有进来。”
那自己得赶紧起来了。
今天这是为何，怎感觉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呢？
这莫不是如彘一般？
用晚膳之时，傅栀下午也没有什么花费了力气的活动，不觉饥饿，只是吃了几口就已饱腹。
身边也没有外人，也就不拘束了起来，手撑着下巴盯着对面的季言听看，越看越发觉得，这个世间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啊。
虽然季言听已经极力想要忽视这道视线，奈何目光灼灼，实在太过明目张胆，叫人难以忽视。
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问，
“何事？”
“没有啊，臣妾只是看王爷这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一下嘛。”
“一下？”
“不能看吗？”
被傅栀这反问倒是噎了一下。
“你我是夫妻，妻子看着夫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
季言听选择沉默。
他说不过她，没想到这傅栀竟然还有这般伶牙俐齿。
“王爷，明日回门，你可还记得。”
“当然。”
“那就好，臣妾怕你忘记，就提醒你一下。”
“你觉得本王会忘记吗？”
季言听心有一丝不悦，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这般不负责任之人吗？
哪怕自己不曾了解这方面，也是懂得回门的重要性。
看着季言听像是有了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解释道，
“王爷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觉得……”
“嗯？”尾音上扬，像是在反问你觉得什么。
“对不起，王爷，臣妾说错话了。”
说完傅栀便低下了头，暗自懊恼，自己刚刚都讲了些什么啊，完了，这刚建立起来的一丝好感会不会已破灭了？
心中好是难过。
越想越难受，自己怎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不禁红了眼。
季言听感受到对面人儿的不对劲，放下了碗筷，
“抬头。”
傅栀听到这话，迟疑了刹那吸了吸鼻子，缓缓抬头。
“哭什么？”
看到傅栀已经变红的双眼，微微蹙眉。自己也没说什么，怎得她就哭了？
女子都这般情绪变化无常的吗？
“对不起，臣妾不是觉得王爷是那种人。”
傅栀心里愧疚，又不好意思，说着说着也还是低下头揪了揪丝帕。
“无碍，不必为此过多纠结。”
“不要再哭了。”
看到傅栀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许烦躁，只想让她不要再如此难过下去。
傅栀抬头，泪花还在眼眶处打转，
“那王爷你还生气吗？”
“没有。”
听到这句应答傅栀安心了起来，笑得真诚且动人。
“那臣妾还是继续看着王爷吧。”
“……”
罢了，她要看便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