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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79 被跟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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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流年的心一颤。
“我的心意早就说给师兄了，但我现在并不明白师兄的心意。纵然喜欢，猜得久了，难免心生疲惫，不如师兄就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她唇角浅浅翘起，“师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夜里风起，吹得窗扇悠悠作响，扰人浊梦。
洛清欢接到言君儒传音的时候，正半梦半醒，赖在床上不想动弹。
夜里没有睡好，她困倦得难受，无奈掌门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大有听不见回应绝不罢休之势。
“师父，大清早的，让不让人好好休息，早课时间还早呢。”她咕哝着，将脸埋进枕头里。
言君儒催道:“你师兄下山寻凶兽去了，你们想不想跟去看看？要有不妥，也好立刻给我传音。”
洛清欢惺忪着眼睛，愣怔了好半晌，才道:“既然他想一个人去，便是有把握，我们何必去添乱。”
言君儒沉默一瞬。
“你倒想得开，不怕他出什么事？”
“不会的，他修为又高，想得又周全，总能逢凶化吉的，不需要我们操心。”
洛清欢声音懒懒的，突然语气一转，委屈道：“师父，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会出事吗，也太偏心了。”
言君儒“咦”了一声，奇道:“你们闹别扭了？”
见洛清欢不答，他轻笑一声，安抚道：“不是我偏心，你们跟着流年出去，他什么时候放任你们不管了？闹归闹，紧要关头他也不会意气用事。”
洛清欢“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反驳。
“他现在修为又不如从前，身体也不太好，万一真出了事，难保你不会又哭哭唧唧地乱投医……”
洛清欢见他絮絮叨叨的，一时半刻也没有停的意思，连忙讨饶。
“好好好，去去去，我们这就去，行了吧？哭哭唧唧是肯定不会了，但不管怎么说，同门一场，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这就去叫舞尘。”
洛清欢稍作收拾便出了门。路过卿影斋时，又去讨了些伤药丹丸之类的，却不想卿影非要一起去。
于是下山时，寻人组就变成了三人行。
朝着言君儒指引的方位出发，他们三个在稀稀落落的村落之间寻了一整天，眼见天快黑了，也没寻到许流年的踪迹。
“我刚才给师兄传了好几次音，师兄也没回话。”卿影疑虑重重，“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传的话？”洛清欢问。
“就问他在哪里，我们三个来帮他。”卿影抬头看了看天迹，“眼看天要黑了，我们就这么回去，师父又该担心了。”
叶舞尘御着剑气，站到高处四下张望，越张望越沮丧。
“等见了师兄，得好好嘱咐嘱咐，像这样总不回话，多让人担心啊。”
洛清欢奔波了一天，前夜又没睡好，早已困倦得不行，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可是联系不上许流年，就算她能安安稳稳地休息，恐怕卿影和叶舞尘两个人也睡不踏实。
算了，她心下叹气，自己还较什么劲呢，话已说开，也再没有什么遐想的空间，干嘛还要扭扭捏捏的，不就是个同门师兄吗。
于是她向许流年传了个音。
“大师兄，你现在怎么样？需要我们帮忙就说一声，找不到你，师父不会让我们回去的。”
之后很久沉默。
就在洛清欢以为许流年不会回应时，耳畔响起再熟悉不过的清冷声音。
“我很好，已经找地方住下了。你们也不要连夜赶路，住一夜明早再回吧。”
洛清欢爽快地回了个“好”。
回头便告诉卿影，师兄人已经找到，他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议是去是留。
卿影听她语气，猜测她与许流年之间生了龃龉，当下也不便多问，便顺了她的意，先去找个客店落脚。
甫一进客房，洛清欢顾不得盥洗，一头扎在床上，让自己疲乏至极的筋骨舒展开。
可见睡眠有多重要，只是一夜没休息好而已，今天赶路时身上就像担了千斤重担，累到完全提不起精神。
累极也好，这样就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睡不好的滋味太难受了，好在她也只是偶尔睡不好，若常常如此，岂不是要积郁成疾了。
忽而脑海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烦躁地翻了个身。
一个决意要放下的人，睡不睡得着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很久很久之后。
洛清欢暴躁地挠挠头发，一下坐了起来。
是因为白天累得太过，还是因为隔壁的人聊天声音太大，所以才迟迟睡不着？
山羊绵羊的也数了几百只了，整个人却是既困倦又清醒，好像昏昏沉沉的脑袋里面，有一根神经被拉扯着，偏不让她好睡。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执念悬心这么久，一朝求而不得，可不得低郁落魄几日吗，没什么大不了的，熬过去就好了。
左右睡不着，见外面月色不错，想起这家客店不远处有片荷塘，便想出去走走。
掌柜的还在忙活，见她下楼，忙问有什么吩咐。
“我隔壁住了什么人？似乎一直在说话。”
“哦，是两位姑娘，可能以前不常出门，见了什么都好奇，话也勤些。”掌柜的歉然笑了笑。
略一打量眼前这位姑娘，灵动的眉眼里似乎藏着心事，有些郁郁沉沉的。想必这才是她睡不好的原因。
而且虽然他的客店门窗隔音差了些，她隔壁住的那位姑娘也确实活泼了些，但行事坦率，说话也有礼貌，当不会故意吵吵嚷嚷，搅得四邻不安。
要果真那么吵，他也不会毫无察觉。
洛清欢不在意地点点头，道:“我去外面走走，一会儿就回。”
掌柜却抬手拦下她，一脸焦急地劝道:“这么晚了，姑娘一个人出去恐怕不安全，还是别出去了。”
“不妨碍的，我会功夫，一般人还不能怎么我。反正睡不着，闷在屋里倒不如出去散散心，掌柜请放心。”
“这……”掌柜的皱着眉头还在犹豫，“不瞒姑娘，这段日子，附近村子里接连失踪了好几个姑娘，据说都是在晚上出的事，到现在一个都没找到。姑娘还是听句劝，别出去了。要是睡不着，我这里有些安神香，品质上好，就送给姑娘一些，也不收钱了，当我行善积德了。”
一边苦口婆心地唠叨着，一边去柜台后面取安神香。
洛清欢知道，掌柜的心存善意是真，怕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影响生意也是真，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她不想平白欠这个情，便掏钱买下。拿到手里嗅了嗅，又多买了些。
不过买了安神香并不代表她要乖乖回去睡觉。既然是悬案，人又没找到，她很有兴趣去一探究竟。
就在此时，“噔噔噔”下楼梯的声音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来。
“掌柜的，那位公子回来了吗？”
洛清欢回头看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身湖青色劲衣，束一条橙色腰封，端的明净爽朗。
“没回来呢，要不等他回来，我给传个话，就说姑娘找他？”掌柜的和和气气道。
“不必了。有没有上等女儿红？给我来一坛。”
掌柜的连连点头，从柜台后面抱出一个约莫二斤酒装的酒坛。
洛清欢眼睛一亮，突然来了兴致。
“掌柜，给我也来一坛。”
不料掌柜的有些为难，脸上堆起笑，“哎哟，真对不住，今天只剩这一坛了，姑娘若想喝，明天我再多进一些，先给姑娘留着，您看行吗？”
洛清欢摆摆手，不过一时兴起，没有也就罢了。
“你也喜欢喝酒？可惜这坛我要送人的，不然就让给你了。”
青衣姑娘方才就注意到她了，这样脱俗的姿容，很难不让人注意。
洛清欢笑了笑，道:“也没有多喜欢，一时兴起罢了。”
也不多说，跟掌柜的扔下一句“我去去便回”，就出门去了。
掌柜的又是讶异又是着急，却也无法，干愣愣地瞅了门口好半天，皱着眉摇了摇头，便去忙自己的了。
洛清欢出了门，除了想散散心，也想着万一引出那个凶手，正好替天行道了。
但还没走多远，她突然凝神。
有人在跟踪她。
那人脚步声放得很轻，不留心根本注意不到，应该有些功夫底子。
她暗自冷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索性将那人引得远一些，免得伤及无辜。
于是她稍微加快了脚步，往村外走去。
后面那人果然也加快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