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风之舞雩

40、着手

　　转眼，已是深秋。
　　早朝后，寒绍被留下来。
　　“明儿去打猎吧，朕也许久未活动筋骨了。”
　　寒绍沉默，围场大，容易出事。
　　“你到底是晋王，随朕去一趟，有你护驾再放心不过了。当然，你若不愿，朕不会勉强。”
　　“臣知道了，明日臣会去。”
　　“太好了。”谢锦云很是满意，刚想再说些什么，寒绍已经平静的开口：“皇上，若无他事，微臣告退。”
　　“寒绍。”谢锦云忙拉住他，“寒绍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朕知道错了，朕是可以改的。”
　　轻轻的挣开，似笑非笑：“皇上未曾做错什么。只是臣该回府了。”
　　“寒绍。”谢锦云已经拦在他面前，“寒绍，你明明知道你对朕有多重要。你是朕的将军，真的晋王。你属于朕。”
　　多么可笑的逻辑，寒绍摇摇头，唇角一抹淡然的笑意：“皇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谁是谁的道理。你我只是君臣。我有我要的东西，并非是你给得了的。兴许有一天，我会追随我所想的而去，而你必须硫下。”
　　“寒绍，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冷漠。我不要求你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留下。连同你的心，留下来。仅此而已。”
　　一席话，没有一个象征至尊皇权的‘朕’。
　　寒绍只是一笑：“皇上，你若阵有时间不如去看看因为你而更寂寞的女人？”
　　“是不是我看了她，你就会理我？”
　　“惠妃是你的女人。”
　　“我明白了。”
　　…………
　　广庭宫，第一次迎来它的南主人。（新婚不在广庭的。）
　　…………
　　…………
　　“王爷。”怡浩行了礼，“我是来道谢的。”
　　“哦！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父亲大人的死罪免了。我要争取多立功把他赎出来。”
　　寒绍笑笑：“你不是提拔为禁军副统了么？那就好好呆着，还后空跑我这里来？”
　　“我是宁愿在军队里呆，这副统是个闲职。没日没什么事，自然也来看看王爷了。”
　　“不是吧？明天皇上要去围场行猎，你们照理很忙才是。禁军围场布置怎样了？”
　　“布置？什么行猎。我才出宫，没听统帅说。”
　　“你们统帅连你都没说，怎么布置？”寒绍诧异，“你们统帅是谁？”
　　“刘毅。”
　　“带我过去，也好会会这荒唐的禁军统帅。”
　　“是，王爷。”
　　…………
　　“你就是刘统帅？”
　　“下官见过晋王爷，王爷请上坐。来人上茶。”刘毅对这个难得的稀客可是巴结得很。不过看这如此秀美之人竟是权倾天下的晋王，又有说不出的嫉妒。
　　“把明天围场布置的图纸拿给本王。”
　　“下官还没又都画好。”
　　“现在还没画好，那什么时候布置？”寒绍有冷笑，“罢了，先把画好的那部分拿给本王。”
　　“王爷，下官还没有动手画。”刘毅看出寒绍已有隐隐的怒意，小心翼翼的应着。
　　“什么？”寒绍皱起眉，手一挥，一只瓷杯应声落地，“大胆，你这统帅是怎么当的！皇上行猎是大事，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准备？”
　　“下官……”
　　“滚！苏怡浩，拿图纸来。”
　　难得见寒绍如此动怒，怡浩一时有写反应不过来，忙递过一张图纸。此时寒绍也已经平静下来，铺纸，绘图，时不时抬头问那么一两句。
　　“苏怡浩，你拿去布置，若出什么差错，提头来见。”
　　“是，王爷。”
　　“刘毅，你还杵着做什么？”
　　刘毅笑出一口黄牙：“这可是下官的府邸。”
　　“好了，你走吧。你被革职了，就这样。”
　　“王爷，这个恐怕不归你管吧！我的职位可是太后亲封，皇上同意的。”
　　“本王是晋王，又是总将军，管得了。来人把他带下去。收拾收拾，一个时辰后，逐出统帅府。”
　　“是。”两个卫兵听令。
　　“上官寒绍，你不能这样………”
　　…………
　　“鹤公公，皇上在哪儿？”
　　“回禀晋王，皇上在广庭宫，惠妃娘娘那里。是不是传一声话？”
　　“不用，事情来得急，你带我过去就好。”
　　“是，那王爷跟老奴来。”
　　…………
　　此时，谢锦云正不冷不热的应付惠妃的大献殷情。
　　“皇上，晋王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不知皇上是否方便？”
　　“是寒绍？方便得很。”谢锦云顿时满脸笑容，“人在哪里？”
　　“回皇上，就在宫外。”
　　立马走出去。
　　“陛下………”惠妃一阵失落，“这个上官寒绍。”她还没忘在他妹妹手里吃的亏呢！
　　“娘娘，您别生气。听宫里人说，这广庭宫还是晋王劝皇上来的。晋王无意与您为敌。”鹤公公小声说，“现在王爷急着找皇上定不是小事。”
　　“你什么意思？藐视本宫么？”
　　“老奴不敢。”
　　只是上官寒绍为什么皇上只听你的。
　　………
　　远远，寒绍在风中白衣猎猎，那种身姿，风韵像极了她，一时竟有些失神。
　　………到两人独处……
　　寒绍开口：“皇上，臣把禁军统帅革职了。”
　　谢锦云笑笑：“自然不会。”
　　“臣倒是奇怪皇上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窝囊废担此要职？”
　　“是啊，禁军统帅把握整个禁宫的军队，朕的命可是一半要依赖与禁军。可是，寒绍，你知道么？太后他老人家姓刘。刘毅是太后的亲侄子，刘丞相是太后的二哥，若不是太后几年前病死的大哥是前大将军，苏海定罪后，新的户部侍郎是太后的远亲，工部卫大人是刘丞相的门生.”
　　寒绍低头那一句‘太后干政，杀了她绝不手软’。说来也是奇怪，儿子已经是皇帝了，她已经贵为国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进一步控制自己的儿子，像汉朝的吕后那般，或者妄图称帝呢？
　　见寒少怔怔的站着，谢锦云拍拍她的肩：“怪朕，没有事先告诉你。你不必担心，母后不会为难你。”
　　“臣不担心。太后现在自然不会动臣，臣也自信太后眼下动不了臣。”寒绍是一贯的淡然，“臣已经写信到西北边关，把韩副将调来京城，他为人处事可信，在军中多年，。皇上若信臣，那他就是新的禁军统帅。”
　　“朕自然信你。”
　　“等韩副将到，臣准备把禁军的兵权分一分，大概又是十来天了。没到前臣会暂时代管。皇上没意见吧。”
　　“如此甚好。只是寒绍要和太后叫板么？”
　　“太后权重，外戚过强，干涉君权有不是没有过。刘丞相是个精明人，说是万花筒也不为过。户部刘大人虽在要职也不成气候，卫大人么，臣有办法。至于其他，臣会注意。”
　　“寒绍说的是，母后的确总干预朕，朕也不是很自在。你出面，压压。朕赞成，但小心些。”
　　“知道。锦云?”
　　“嗯？”有些惊喜。
　　“是你的就是你的。”
　　“那是自然，为什么想起说这些？”
　　“没什么。臣去看看公主，也不知和耶律淳相处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太上皇过世时，她很是伤心，好在我们也是早有准备的，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她挺挂念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