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茫茫天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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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那个孩子？”海棠回身看着明玉，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戾气，“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不是。”
“明玉，你不是擅长撒谎的人。我不管你是否喜欢她，你只要告诉我是否娶我，或者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放不开手？你明明是一点也不在乎那些的人。”
“我要你，我要凝眸，我要欧阳家正夫人的位置，仅此而已。你欧阳明玉堂堂正人君子，该懂吧？”
“有一些并非我不给，而是我给不起。呆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边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有喜欢的人？你该清楚我吧，倘若我得不到，决不让与他人。和我在一起对大家都好。”
“海棠，我不想欺骗我自己一辈子，欠你的我会补偿你。与舞儿无干。”
“好得很。”扬尘起，人离去。
“是师母？”舞雩看着马上的人远去，“刚刚我不知道为什么得罪她了？”
“不是师母。”
“吵架了，说气话吧？看得出她喜欢你，哄哄就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好舞儿快别操心了。”
舞雩却沉默了。看向远处，是草原与大漠相接，偶尔有雄鹰飞过，掠得很低，是这里独到的风光------看不厌，却有一种即将离开的感觉。
“舞儿？”
“她讨厌我，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她想杀我。”
“怎么会！”欧阳明玉宽慰的拍拍她的肩，“师父有亏欠于她，但舞儿没有。师父会补偿她。舞儿，你的武功已在海棠之上，她伤不了你。”
“师父。”
“相信我，放眼武林，没多少人是舞儿的对手。有一天，为你自己活得好，杀一些人未必不可，特别是想伤你的人，不要手软。记住，若有人要杀你，就在他动手之前，杀了他。”
“为何想起说这些。”
明玉松开手却没有回答她，只是负手立在窗前，恍然间定格成一刹那的永恒。
若是父亲在那边过得也好，舞雩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无限的延长。毕竟，这是多么来之不容易的，即使是梦，也一定不要醒。不要在卷入那写金钱利益之中，彼此没有温暖，没有信任。只有，那可怜的金钱来维系。
可是，生活总是不尽人意，否则也不叫生活。
正赏着夕阳，舞雩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风紧了起来，若有若无的杀气涌动。剑刚要出鞘，她被护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向后带出几步让她站定。
她不记得自己在这儿和什么人结下怎么大的梁子，惹得蒙面人招招出手欲索她性命。
其实也明白是海棠无疑，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明玉自然早知道更是无法下手伤海棠，后退几步，拉满弓，光凝的箭束将海棠手中的剑硬生生的射断。断剑划开一到弧度，插在沙地上。
海棠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扯落脸上的布巾转向欧阳明玉：“你想杀我，不是？你一直来很烦我了，不是？哈哈，也好，我杀了她你就忘不了我了是不是？”
“舞儿，自卫！”早就料到海棠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他说，若有人要杀你，杀了他。
舞雩来不及多想，匆忙间凝眸剑出鞘，却不知道怎么做，毕竟站在面前的是与师父有关的人，是明玉说有愧疚的人。
在这一瞬间，海棠已拼力夺过凝眸，凝眸剑在生人手中立即褪尽光华，她毫不在意，只将将剑不管不顾的直指明玉。
那把银亮弓滑落地上，静静的看着海棠冲过来，动也不动。情急之下，舞雩足尖一点，腾身按住海棠的肩，继而滑到她的手上欲夺回凝眸。
舞雩不想伤她，海棠却不着么想，她举起一掌拍到舞雩胸口，舞雩无处可躲，硬生生挨了一掌震退几步，血水渗出口腔滴落在沙地上，班驳如点点红梅，触目惊心，忍痛抬头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明玉好似刚回过神来，手腕一动，泪痕剑出鞘，将那来势汹汹的剑势一挡。空出的手在海棠的手腕上一点，凝眸顿时跌落地上，溅起一圈黄沙。薄薄的，透过，便是那如血的残阳，空旷得寂寞。
然而，明玉却将手中的泪痕送入海棠手中：“我知道对不起你，用我的命补偿。你放过舞儿。”
“到如今还要为她想？娶我比死都难？”海棠的脸上三分心痛，七分狰狞。手中那把绝世无双的泪痕，一寸一寸没入主人的血肉中。
“不。。。。。。。。。”舞雩扑向前推开她，搂住明玉，“你在做什么？？？”
海棠看着满手的鲜血，是那样疯狂的笑，笑得那样的狰狞：“我做了什么？还不是你们逼的，不如你们一起去吧我也好安心些。”
“舞儿，我有欠她，用我的命还，你什么都不欠她，。。。。她若要杀你，先杀了她。”明玉抬起手，指向眼前的女人，尾指上还是那熠熠生光的戒子。平静的嗓音，苍白的唇，“舞儿，杀了她。”
“明玉！”舞雩伸手点住几处大穴，但伤口太深无济于事。
泪痕剑已向她而来，身边只有那把弓，师父那把不用羽箭的弓。只有它。。。。。
“舞儿。。。。。。。”
没有退路，赤手空拳未必是此时杀红了眼的海棠的对手。眼里的寒光渐凝，最终是一派冷漠的狠戾。她的命，这一次，要用她自己的力量守护下去。她的命不单单是她自己的。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本。
不再犹豫，直起身举起那把银色的弓。
如雪的白衣，‘红梅’尽绽。倾城绝色的脸庞，淡淡的笑意。
是那玉面修罗王。
“轩辕？不可能，你凝不成光箭的。。。。。。。”海棠笑得更加疯癜。的确，只有太少太少的人，能驱使轩辕，拉动那张远古遗留的长弓，
更不用说是一个女子。
可是说不下去，弓被拉开，光束射穿她的身体。
海棠颓然的倒在黄沙中。鲜血蔓延开去。
舞雩冷冷的笑，看看自己的双手，这是她手中的第一条人命。
直到后来，舞雩才明白，她的手中必定是染满鲜血的。
“师父。。。。。。。！”
“听为师说，柜里。。。。。。。。。有银子。。。。你。。。。向东去。。。。。。是京城。。。。。。带上凝眸和。。。。轩辕，日后。。。。。后，。。。。。必成。。。。。大业。。。。。。。。。。。”
声音低下去，力道逐渐丧失。。。。。。。。。。。。
“师父。。。。。。。。。？”一阵虚脱想叫，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茫然的呆着，至此，她的一切重新一无所有。
这个呵护她的人最后也走了。
留她一个人在这陌生，苍凉的世界。
“喂。”海棠撑着最后一口气，“剥。。。。。下。。。。。。。。。。他的假面。。。。。。。记住，。。。。他爱你。。。。。”
“为什么？。。。。爱？”假皮下那张格然不同的脸。俊逸非凡的脸庞，细腻的肌肤，精致的容颜。爱？是什么？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平静的笑容，好似恒古不变的光辉。
安葬他还有海棠，这个让她想恨，恨不起来的人。
一路向东，不回头。茫茫，天下路。。。。。。
来到京城已多日，住的便是京中最清净的悦来客栈，每日的空闲时间舞雩都用来练武，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可做的事，只觉得该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开始新的生活。
午饭前，她照旧在窗边的桌旁喝茶。
“喂，谁准你坐那的，本大爷的位子你敢坐？”一个胖子挤到她的桌侧，身后还参差不齐的跟着一班喽喽。
小二诞着笑跟在后头，示意她让个位，显然这群人闹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舞雩没动一分，只抬头略看了他一眼。
那胖子明显一怔，脱口而出：“好俊的小哥，满京城的小倌都让你比下去了。”
的确，舞雩一直来惯穿白衣，男式的如雪白衣衬得她原本侬丽，绝色的脸庞有如仙人。是这个秋天燃尽了最悲烈的一笔。
美得让人几乎不敢靠近。
“无聊。”舞雩白了他一眼。
“不如从了本大爷，好吃好喝供着你。”胖子的手已伸过来，舞雩已在瞬间闪他身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反了，给我上。”胖子吐了口气，爬起来。
一群人操起家伙一拥而上，舞雩脚一扫就放倒一片，即而单手握住扣向她脑袋的长凳，拍一掌便震得粉碎。
胖子自然觉得一帮手下丢了他的脸，也顾不上怜惜美人了，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刀就往舞雩身上劈眼，见着就要血溅客栈，凝眸剑出鞘，一声凤鸣中，寒光逆流，刀身被齐齐斩断，“叮”的落在地上，惊呆了所有人。
这个纤弱的翩翩佳公子。
看着胖子连滚带爬的逃走，舞雩微松了口气，收剑回鞘：“小二上菜吧。”
“是、是。”小二又点头又哈腰，满脸畏惧，“让客官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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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茫茫天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