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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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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宫中传来一封漪兰国的战书,要讨伐天启国,救出梦汐妃。
洛鸢后来才知道晏楚萧曾多次找莫向云要人,但莫向云全部回绝,并声称她已经跟了他,不再回漪兰国。
晏楚萧盛怒之下要起兵攻打天启国,本来洛鸢是想平息两国纠葛,却没想到绕了个弯子,她成了祸端的始源。
所谓红颜祸水,是不是就是如今的自己?
战事打响之后,洛鸢每天都在深宫寝食难安,担心着漪兰国,担心着晏楚萧,自从莫向云接了个战书,洛鸢与莫向云原本缓和的关系再次破裂。
莫向云坐在茶几旁,闲品着清茶,外面战火连连,他居然还有时间在她这里品茶?想必对这场战事十拿九稳,他这个态度让洛鸢更加忧心。
“鸢鸢,不开心么?”他打破了空气中的僵冷,递了一杯茶给她道“要不要喝一点?”
“为什么?你起先答应过我不会与漪兰国交战的,为什么又变卦?”洛鸢还是忍不住问他,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他撕破脸。
莫向云目光收紧,猛灌了一口苦茶,本是明朗的晴天,但他威肃的面色让人不寒而栗。
“是他与我宣战,鸢鸢,你在担心他?”他抬眼时目色幽深。
洛鸢咬了咬嘴唇,压抑着内心的暗涌,说:“他为什么与你宣战?名目不就是要讨我回去?”
“那你是想回去?你说过会留下来。”莫向云脸色再无一点暖意。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你叫我如何安心留下?”
“你若真心待我,岂会如此犹犹豫豫?”
他说:“鸢鸢,你对我有没有一丝真意,哪怕只是惊鸿一瞥?”
洛鸢默不作声,手指缠着自己的衣袖。
莫向云怒哼一声,狠狠地撂下茶杯走人了。
那天夜里,洛鸢做了一个梦,昏昏噩噩好像梦境中有许多人在拼死斗争着,身处之地硝烟弥漫,横尸遍野,更有鲜血飞溅的场面。
洛鸢很害怕想离开此地,却在不远处看见一身白衣华袍向她走来,她只觉得身影熟悉,当他走近时,看清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俊容,她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晏楚萧却伸手推开我道:“鸢儿,快走!”
洛鸢清楚地看见一把紫墨剑穿透了晏楚萧的胸膛,持剑之人的身影隐隐透着熟悉却又可怕的杀意。
“萧郎!”洛鸢大惊失色,呼喊着他的名,下一秒钟她被梦惊醒,自己坐起来急促地呼吸着,全身都是冷汗,环顾四周,发现莫向云正坐在她床边,直直地盯着她看。
“你怎么在这?”梦中的恐惧还为消散,洛鸢不禁向后退了退,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莫向云低沉的嗓音带着怒意,道:“你肯本就忘不了他,你都是在骗我,对不对?”
洛鸢捂着起伏的胸口,无言以对,一时间房内静极。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对我说:“我以为你对我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你已经放下过去,准备接受我。”莫向云目色渐渐阴沉:“原来你放不下他,你讨好我,是不是为了等他来救你?”
洛鸢身形一僵,心底有气,“当初我们说好的条件,我才会来到这里寄人篱下,如今你未兑现承诺,凭什么让我妥协?”
“原来我怎么努力,你心里就只有那个人!”莫向云的眼中闪着怒火。
“这些日子,每每你睡着沉,都会念着他的名字,一次我的名字都没有,鸢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
莫向云最后的那句话是一个肯定句,并非一个问句,我一时语噻,自己真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最终还是无法瞒得了他。
“既然已经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瞒你。”洛鸢长呼一口气道:“向云,我不想成为两国交战的祸源,战争最受苦的是百姓,请你停止交战,放我回去,行吗?”
“你是希望我不要伤害到他?”他嘲笑了几声,道:“其实你肯本不想留下来,是不是?”
“向云.....”洛鸢无以言对。
“够了!”莫向云打断她,“这次我不会心软,晏楚萧必须死,你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刺穿洛鸢的心,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向云,你说什么?”
“他必须死!”莫向云深幽的目光席卷着暗黑的光泽看着她,布满杀气的他让她害怕地颤抖起来,心间最后一点温热逐渐冰冷。
“你还是我认识的莫向云吗?”洛鸢努力地吐字,尽量保持冷静,眼泪在眼眶打转,心里的某一处正在渐渐坍塌。
“鸢鸢,这都是你逼我的!”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无情地说:“我忍了你这么久,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满意,那么我无需再忍耐!”
“这才是你的内心想法?”洛鸢不禁冷笑一声:“慕盛,天启国的皇帝,这陌生的名字才是真正的你吧!”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爱你从来都不改变过!”莫向云几乎是在咆哮,他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疼痛感让她微微皱眉,她却直视他,不想妥协。
他的眼眶湿润,沉重地说:“鸢鸢,我对你已经百般退让,你现在别无选择!”
洛鸢泪如雨下,想要挣脱他的手臂,他反而捏得更紧,她恨恨地盯着他:“莫向云,你好狠心,你好残忍!”
“他死了你才会留在我身边!”莫向云满眼怒意。
就在他说出这样的话语,她内心对他的愧疚一点点地消散,他曾经的温润动人,笛音缭绕,凝成一张忘字书,全部全部随着他的无情,粉碎,翻飞,销毁。
“你一开始就想置他于死地!”洛鸢颤抖着双手,“而我不过是你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鸢鸢,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莫向云说:“当初无论你跟不跟我,我都会要他的命!”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你爱他!他就必须死!”
莫向云怒吼着:“鸢鸢,我不会让你再回到他身边!你就死了这条心!”
洛鸢凝聚目光,满心的愤恨全部投递到他的眼中,咬着牙说道:“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她忽地冷笑道:“如果他催动了安魂笛,我会陪他一起去!”
莫向云俯身靠近我,捏住我的脸蛋,怒狠地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他松开手,朝着屋外走去。
战事持续近一个多月,本是风和日丽的蓝空突然云涌风袭,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洛鸢站在窗前看着珍珠大的雨滴溅湿了地面,一颗颗碰撞又弹起,院内的紫薇经不起暴雨的摧残,凄伤地零落。
后来她得知漪兰国打了败仗,竹芷城已沦陷,本身两国战力悬殊,这在她预料之内,但是她依然难过,恨不得马上飞奔到晏楚萧的身边。
如果这幻境即将走到尾声,她想最后一段光阴,她可以陪在晏楚萧的身边,可是她无能为力,漪兰国每沦陷一步,莫向云就高兴一分,洛鸢面对他也就冷漠一分。
莫向云也不在意,知道洛鸢会有此态度,每晚来秋灵殿坐坐,言语只是寥寥几句。
洛鸢打算若漪兰国败了,她也就随晏楚萧去了罢,正在焦心之时,一个宫奴来传太后口谕,要召见洛鸢,她知道太后还是按耐不住了。
在宫奴的引领下,洛鸢来到了凤安殿门口,天幕依旧电闪雷鸣,一道刺眼的银光划破阴云,雨势渐渐减弱,可一路潮湿,还是打湿了她的玉锦绣鞋。
宫奴接过洛鸢手中的油纸伞,她整理一下衣衫,端庄地朝里走去。
太后正坐在榻上饮茶,洛鸢向前行礼,她抬眼脸色阴沉,斥责道:“好你个堂堂漪兰国梦汐妃,知道漪兰国要败了你就想谋害皇上,为国报仇是不是啊?你可知罪!”
“婢女不知所犯何罪,请太后明示。”洛鸢低头半蹲着说。
皇后此时进来,泪眼婆娑地行了礼,太后焦急地问她:“皇上身体可好?”
“御医说皇上吃得不多,中毒尚浅,身体无大碍,只是还处于昏迷中,要晚上才有可能醒来。”皇后边说边抹泪,看见一旁的洛鸢,忿忿地说:“皇上从此宠爱你,你却下此毒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洛鸢听得云里雾里,解释道:“皇后所言,婢女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还狡辩!”皇后指着她道:“若不是皇上吃了你送的郁喜糕,又怎么会出事!”
“婢女并未做过郁喜糕。”洛鸢辩解道:“应该是出自他人之手。”
太后捏着嗓子训道:“得了吧,这郁喜糕整个后宫只有你梦汐妃一人会做,你说不是出自你手,难道是出自哀家之手吗?”
“而且你派去从糕点的奴才已经承认,并且画押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吗?”皇后恨恨地说:“亏得皇上这般待你,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肯本不配留在这长世皇宫!”
“我要见那个奴才当面对峙!”洛鸢厉然道。
“他已经在天牢里畏罪自杀了!”太后说:“你还想耍什么心机?”这话分明是在示威。
“婢女冤枉,婢女并不会做什么郁喜糕!”洛鸢知道这件事定是太后和皇后联手要加害她,她绝不承认。
“人证物证俱在,你已没机会狡辩了!”皇后气愤地说:“如今皇上虽无大碍,但是弑君之罪,你休想逃避!”
“来人哪!”太后喊道:“将梦汐妃关起来,好好审问,直到她承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