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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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江关山抢先出的口，白重景稍慢一步。江关山刚说完，白重景便道，“哟，大小姐这是读了几本书啊，连常理也分不清了。”
嘴速慢没关系，但是怼人一定不能输阵。白重景阴阳怪气着，“是谁说不要杀蛛王的，还道蠢货才干。”
江关山梗着脖子没应。
她原先是没这个打算的，当得知这蛛王是嗔阵的阵眼时，立马改了主意。
随便杀两只人面蛛算什么威风，要干就干最大的，下巢穴中心，炸它丫的。
她虽有这个想法，可实在不想和白重景合作，一张嘴跟八百年没洗过的袜子一样，说什么都是臭的。
见江关山不吭声，白重景嗤笑一声，得理不饶人，“说话啊，怎么不说了，刚才还逞能呢，你装什么死。”
只不过蛛丝才晃了晃，一道剑光便从他眼前闪过，径直贴在脸上。
白重景本能收声敛息，乖乖看向执剑的苏慕。
走了巢穴一圈的少女脸色略微苍白，但眼眸亮的可怕。又一次看向苏慕时，这次白重景确认了，苏慕的左眼有些问题。
是秘术吗？
来不及思索更多，苏慕的话已经娓娓道来，“巢穴中的人面蛛太多，即便你两人全力以赴，也难保能成功过关，最好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拉一批堵一批。拿下人面蛛并不困难，嗔阵说白了就是考验怨恨之心，若要过关，放下心中怨恨之物便可。所以怎么过不是难点，难点是拖延。”
她握剑的姿势并不标准，声音也不大，但语气从容淡定，莫名令人信服。
“这些阵法产物也有妖兽习性，护崽便是其一。”
她扯了下地上的幼蛛，这会功夫，已有几只人面蛛围在幼蛛身边，替它清理身上的砂砾。
“这是蛛王的孩子，靠它能吸引不少人面蛛。等巢穴内的人面蛛离去，趁其内防空虚，一举拿下蛛王便可。”
这计划听起来不错，问题是两人不行。
打架不一定行，吵架一定行。
合作，合个屁。
白重景当即炸毛，“要我给她做掩护，门都没有。”
苏慕了然，“那让江姑娘给哥哥……”
“凭什么！”
江关山再次扭成麻花以表强烈反对，“本小姐生来就是做主子的，绝没有给人打下手的道理。”
面对如此不肯合作的两人，苏慕表示明白，她解下腰间令牌，正打算散伙各回各家，两人又喊起来。
“住手。”
“等一下。”
不想被逮回家的江关山哼哼两声，不情愿道，“看在你的份上，可以试一次。”
苏池正不让她以苏家人身份入书院，故而在自我介绍时，苏慕便说自己叫云慕。
白重景则更加简单，他入太玄书院纯粹是为了避风头，因此再厌恶江关山，此刻也不得不忍辱负重，被迫合作，“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晓白重景心情不好，苏慕特意夸了两句，“相比江姑娘，我更相信姐姐的身手。”
爬窗遛人的身手。
不论如何，这马屁总归是拍对了，白重景脸色稍缓，嘴硬道，“算你有眼光。”
三人说定后，苏慕又给两人说起各自的路线。白重景瞧着沙地上的简笔画，不由生疑，“你确定最短？”
绘制完整个巢穴的苏慕微笑点头，“大概。”
寒星划过坚韧的蛛丝，苏慕对白重景说，“拖得越久，对巢穴里的人就越有利。但若是坚持不住，被人面蛛拿下或者提前破阵……”
苏慕顿了顿，“一样能过关。”
白重景却不爱听这话，他夺过苏慕手中的寒星，拿它割断脚腕的蛛丝，冷言冷语，“说了杀蛛王就杀蛛王，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某人会不会迷路。”
江关山，“姓白的你说谁呢！”
白重景，“哼。”
面对两人争吵，苏慕也只微微一笑，好似天真道，“这样呀。”
最后一根蛛丝斩断，白重景整个人急速下坠，长鞭从半空中甩过，被系在尾端的幼蛛吧唧一声落地，发出急促的叫声，昏暗的洞内齐刷刷亮起蛛眼，一致看向白重景。
这场面不说惊悚，也是极为感人。献计的苏慕只立于通道一旁，笑容浅浅鼓励白重景，“她来找你了。”
白重景，“……”
下一刻，白重景携着幼蛛消失在洞口，其略些狼狈的身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在夺命狂奔。
后边江关山还没笑上几声，立马反应过来，冲洞口大喊，“剑，我的寒星，你还我的剑！”
等寒星重归洞内，人面蛛也少了大半，立于角落的苏慕挽过鬓角碎发，看向获救的江关山。
江关山无端身子一抖，发誓般向苏慕承诺，“本小姐绝不会出错。”
苏慕，“……”
她什么都还没说。
不过队友能配合就是好事，她帮江关山解了身上的蛛丝，出发前大小姐最后问，“你不跟来？”
万一她真的迷路了怎么办？
想到这的江关山又去看了眼地上的沙画，可惜经过人面蛛的踩踏，什么都没了。
江关山，“……”
就不能再让她看眼吗！
苏慕的尾指拉过一根傀丝，她从江关山身边撤去，反问她，“你确定要跟着？”
她步伐轻移，虽身形飘逸，但在江关山看来，还是不够快。再优雅的动作，上了战场没法及时反应，那就是累赘。
既然要速战速决，就不能拖泥带水。
江关山咬牙接过寒星，斩去周遭的人面蛛，剑光划出的寒光还未消散，人已消失在洞口。
不多时远处传来爆炸声，这是苏慕的主意。让江关山毁了通道，避免其他方向的人面蛛前去支援。
气流携着风沙吹至苏慕跟前，她拂去衣襟上的细沙，神色格外平静。
她能做到的仅限于此，之后是成是败，就看他们两人了。
……
见苏慕又重新闭眼假寐，三垢阵外不少人发出嘘声。
“怎么又睡了，她把三垢阵当成什么了。”
“真是，带她完全拖后腿。”
“除去长得好看，还能干嘛？”
真和殿上的坤道翻出人面蛛的巢穴幻图来，其中三个光点就是三人所在处。除去原地不动的苏慕，剩下两人都是朝着最优路线赶。
而这条最优路线是方才苏慕探路寻到的。
玄都真人看过来，面带赞许，“看来这女娃娃也颇有本事。”
坤道比着上方的路线，她自是对苏慕嘉许，不过有一事不明，“她是何时施展的法术，还是说，单纯运气使然？”
江关山和白重景不知，他们在阵外的看得清清楚楚，苏慕只走了一遍就回来了，还是最短的那条。
对于这点玄都真人并不好奇，“兴许是人家的看家本领。大千世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传秘法。”
……
阵外种种苏慕不得而知，她半靠在塌陷的蛛丝，全神贯注另外两人情况。
属于白重景的那条傀丝紧紧勒着苏慕的指尖，想来白重景已经到了极限。至于江关山那，苏慕凝神细细打量，傀丝那传回的动静不小。看得出这位大小姐打的格外精彩。
“哈哈，就这，还不够本小姐热身的，有种打我啊。”
“笑话，本小姐学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叭窝。”
“我戳戳戳。”
苏慕，“……”
她正欲转去看白重景，江关山这忽然停了下来。
她在一道分岔路口来回徘徊，不住嘀咕，“是这条，不对，她说是这条，也不对。啊啊啊，到底是哪条！”
苏慕不得不操控起傀丝，让人面蛛去帮江关山。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江关山直接劈了带路的人面蛛，还嘀嘀咕咕蠢死了。
断了一根傀丝的苏慕深吸一口气，只能再去找一只。
在江关山连续劈了三只人面蛛后，苏慕逐渐了杀人的心。能不能过三垢阵无所谓，江关山必须死！
所谓的野兽直觉大概也在于此，苏慕杀心起时，江关山立马醍醐灌顶，往正确方向走去。
而这会追杀白重景的人面蛛回来了，它在洞室内转了一圈，开始清理起被炸毁的通道。第二只，第三只，更多的人面蛛归来，修复起巢穴，它们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苏慕明白，白重景没撑下去。
果不其然，在那群人面蛛之后就是灰头土脸的白重景，他见了苏慕双手置于身后，也不敢看苏慕，视线游离，唯独脾气很大。
“哼！”
所谓输人不输阵，大抵如此。
苏慕没搭理他，巢穴内的江关山还在前行。虽然大部分人面蛛被堵在了外边，但巢穴中心人面蛛还有不少。它们的战力比不上最外围的工兵，数量上去也能造成不少麻烦。
这边江关山陷入缠斗，苏慕那边的人面蛛速度飞快，一会功夫已经清理出半人高的洞口，并且洞口还在扩大。
白重景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破了嗔恚后人面蛛就视他为无物，唯独那只幼蛛还会刺挠白重景一下，以表达它对白重景的特殊之情。
苏慕看出白重景的打算，一句话熄了他的念头，“你伤不到它们的。”
这大约是嗔阵的自我保护机制，免得修行者投机取巧。
白重景不信邪，长鞭甩向那只幼蛛，就如苏慕所说，他的攻击落空了。
计划落空的白重景抱手站在一边，苏慕见他老实下来，正要歇息一会，白重景又动了。
他手中长鞭变化，化作铲子，人面蛛搬走多少沙土，他就铲回多少。观其动作，利落勤快；看其神情，乐在其中。苏慕看他，他还吼苏慕，“看什么看，也不过来搭把手。”
苏慕，“……”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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