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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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霜月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告诉了乌拉那拉氏。
她当即就命人去瞧瞧，霜月却又道：“别去了，奴婢来时，那儿就已经结束了，巴雅拉格格被人搀着会青黛院了，是咱们院子的两个丫鬟帮着搀回去的。”
闻言，乌拉那拉氏抿着的唇角才放开来，“倒是两个好的，赏吧。”
想到李氏，她又是一阵糟心，大格格和二阿哥，她使人小心伺候着，比之弘晖那时候，也不差什么了，念她慈母心肠，抱了叫她看看，很是闹了一通，非说孩子没精神，瘦了，哭个不停，提前两日将她放出来了，孩子也抱了回去。
还想着吃了教训总算是安分了，没想到又惹出了祸事。
“去海棠院，叫李氏抄写一百遍女训，跪着抄，不准用蒲团，两日后我要看到，孩子再抱到正院来，不必理会她是哭还是闹，巴雅拉格格那儿，去送些伤药补品，这次是委屈她了，再看看伤得如何。”
霜月依言退下，去库房翻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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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到了青黛院时，轻罗满手药油地给开了门，面上带着歉意，“熏着姐姐了吧？格格摔着了，正给她揉散了淤青呢。”
说着，让开了路，将她请了进来。
霜月见着屋里的乱象，心头一沉，将托盘放下，进内室瞧了瞧，只见巴雅拉格格身着一身中衣，右边裤腿挽起来，膝盖处紫中透黑，边缘泛着黄，衬着细如白瓷的身子，更显狰狞。
再往下一看，两处小腿，俱都青肿着，心底也不禁暗道李氏心黑手狠，把人弄成这样。
双手上包着薄薄几层纱布，有点点鲜血渗出。
巴雅拉格格这次，虽说都只是皮肉之苦，但伤处多，便是贝勒爷那儿，怕也不能善了了。
胤禛这边儿刚回了府，苏培盛就忙把今儿发生的事儿说了，照例先去了端宁院，乌拉那拉氏开了口，他才来了青黛院。
见玥冉一身素衣，双手包着，还和几个丫鬟围坐在一起打叶子牌。
“枝花！”
流萤是下家，一看牌，喜笑颜开，圆脸红扑扑的，“欸！胡了！”
椒兰和茱萸又是叹道：“你今儿这手气，是不是座位的事儿？来来来，换个地儿！”
流萤死死扒着凳子腿儿，面上笑着，“不换，就坐这儿了，看我今儿把你们的钱袋子都搂到我这儿。”
外头传来了问安声，却是胤禛来了。
玥冉此时穿了长衫，底下裤腿儿还是挽起来的，一瘸一拐地上前。
胤禛扶了她坐下，将人挥退，细细查看着手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李氏，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摸了摸她小腿处，“可伤着骨头了？”
她皱着眉，瘸着拐着上了床坐下，将裤脚又往上提了提，露出膝盖，伸出手摸摸，一碰就是疼，摇头道：“不知道呢，好像是髌骨下方处比左膝盖处凸起了一块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胤禛把她的腿抬起来，面色又是一沉。
“她竟然下了这样重的手？”
胤禛知道这是摔出来的，可若不是李氏存了心磋磨人，最后又撞那一下子，不可能这般严重，更不必说，最后还又给人补了一脚。
“清明前才给她放出来，安分了大半个月，还以为转了性子了，没成想，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摸了摸她的膝盖，确实是高了一块儿，“我叫人请太医来给瞧瞧。”
“天色都晚了，再说了，不过是一些擦伤，倒是劳师动众的。”
胤禛点了点她的膝盖，“磕成这样子了，谁知道骨头有事儿没？”
早在他回府的时候，便派人去请了太医来，算算时候，也该到了。
心中正想着，外头苏培盛就带了人来，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专精骨科。
先瞧了眼膝盖，又垫了帕子摁了两下，疼得玥冉猝不及防。
“无碍，磕得倒是狠，只能慢慢养着了，饮食也清淡些，少吃发物，熏货，还有发酵的东西。”
听着无事，众人心下松了口气，轻罗拿了个最大的封，又细细问了，将人客客气气送了出去。
桌子上还堆放着叶子牌，胤禛拿了一片，看着就觉没趣儿，“也不知道这东西，你们怎么就喜欢？有时候正院儿那儿，虞婳也要和人摸上几次。”
玥冉膝盖上涂了太医带来的药膏，不敢乱动，怕蹭到身上，嘟囔道：“哪比得上男人成日游山访水地玩儿？青楼楚馆地逛？女眷动辄就在宅院里呆着，出门上香就是远处了，可不得给自己找个乐子？”
闻言，胤禛讪讪，招呼了苏培盛来，“海棠院那边儿，侧夫人既然今早吹了风又病了，也不必出来了，身子弱，可得调养数月，嫡夫人那儿的晨昏定省，她也不必去了。”
“嫡夫人那儿若有罚，比照着再翻两番。”
听这意思就知道，这是又把李氏给禁足了。
这惩罚，依旧是不痛不痒的，顶多是多跪一会儿呗。
见玥冉面无表情，胤禛沉吟良久，又道：“既是病着，半年的分例也不必领了，每日抄写二十篇般若心经，下下心中火气。”
李氏才不怕禁足，左右孩子在她那儿。
可孩子之外的，这些分例给扣了，只要胤禛不私下里贴补，这招对付李氏，再有用不过了。
玥冉这才神色缓了缓，“我还当贝勒爷舍不得呢，亏了侧夫人的吃穿用度，您当真舍得？”
胤禛刮刮她的脸，“偏你是个爱促狭人的，李氏毕竟是府上老人儿了，又是孩子生母，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且她位高于你，要挑毛病也不难，这惩罚，又要轻了三分去。”
说着，他垂眸看了看玥冉的小腹，竹节一般分明的白皙手掌覆上去，“若今儿你有了身孕，何至于此？她连动你的手指都不敢，还要避开你走呢。”
玥冉把他的手挪开，“孩子这事儿，是缘分，他自个儿不到，又不能算在我身上。”
说这话，她还真心虚，责任嘛，还真就得算在她身上一部分。
“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得人养着呢。”
胤禛又是一乐，“当初你这个年纪，虞婳已经生了弘晖了。”
“嫡夫人是嫡夫人，我是我，且嫡夫人也是十岁出头你们就大婚了，时间也早，我额涅说了，女孩子身量太小，没长成，不好就生孩子的，也会有损自己的寿命，孩子也未必能长好。”
点点她的鼻子，“分明胡说，宫里的荣妃妃母，生下我六个兄弟姐妹，人家现在还好好儿的。”
“也不瞧瞧荣妃娘娘在哪儿？寻常百姓家，哪有日日燕窝鱼翅的道理，一家子卖了都不够几顿的，再说了，万一人家本来能活到一百岁的，结果最后活了八十，这算谁的？”
胤禛一噎，艰难地道了一句：“八十岁也是高寿了……”
“若是这样的好日子，有几个不爱多活二十年的？”更何况如果真在皇室里头混到了一百岁，抛开长寿的乾隆不说，这得熬死几任皇帝啊？皇帝都拿着当成老寿星供着。
“晚膳吃的什么？可饱了？”
“还能吃什么？喝粥呗，这副样子，牙箸都拿不住，难不成还要想小孩子似得，叫人喂到嘴里？”
就她的手，现在已经开始发热了，处理得再好，炎症不可避免。
又是叹口气，心里又骂了李氏百八十遍。
胤禛听着，心头晦涩难言。
外头流萤敲门，说是消炎的汤药煎好了，这才叫人进来，看着玥冉一口灌了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看双手，“也不知道能不能留疤，还是在手上，难看死了！”
胤禛刚想握住她的手，余光触及到上头的纱布，转了方向，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放心，府上有上好的祛疤药，里头加了天山雪莲和蜂胶，效果倒是不错。”
“以后，”他拍拍玥冉的肩膀，“我会警告她，不要与你为难，你尽量也少和她碰上，出去了，叫人先去探探路，她现在身份摆在这儿，单独对上，吃亏的总归是你。”
李氏生育二子一女，出身良家，给一个侧夫人位，理所应当。
但是她拿着这个身份，也太当一回事了。
玥冉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秀气的很，眼里挤出了泪，看着雾蒙蒙的，看得对面心中一动。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今儿吃亏就在单独碰上了，她走得飞快，嫡夫人都来不及请。”
说着，举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双手，“唉，可算不是夏日里。”
胤禛见她这小模样好笑，拍拍她的脑袋，触到了一头柔顺乌黑的秀发，“好了，睡吧。”
他去屏风后换好了衣裳，进了帐子里，好在还知道她伤着了，规矩的很。
等早上起来，胤禛扒拉着她的手和腿，瞧着却是比昨日更狰狞了，伤口处已经开始发炎了，更不必说手上了。
嘱咐了人一声，便又上朝去了。
要靠男人给自己讨公道，那得等多长时间？
玥冉醒了，就命人拿着银钱去了厨房。
倒不是要给李氏下药，她也做不来这事儿，但是让她吃用差点，还是可以的。
左右那两个孩子昨儿又被抱到了正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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