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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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邓不利多教授失踪这么久，我原本也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去德国看看。”
哈利不甚在意地吃着小布丁，甚至有闲暇在德拉科忧心忡忡的脑袋上揉了揉。
小天狼星难得的沉着脸，“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呢，或许邓不利多的事就是他们搞的鬼。”
“那就更得去看看了。”哈利晃了晃手里的银叉，“教父，不用担心，我能处理的。”
小天狼星气结，“那可是格林德沃，第一代黑魔王——我陪你一块儿去。”
雷古勒斯在旁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他们又没邀请您，您就算去了德国，混进纽蒙迦德的可能性也约等于零。”哈利支起下巴，“安啦，我会注意不和他们起冲突的，这样客客气气的邀请，总不能是找我决斗的。”
卢平显得非常的烦躁不安，这样不稳定的情绪对他来说太少见了，“我相信你的实力，哈利，但那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你还小，不知道人心能残忍黑暗到什么地步——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当年他被邓不利多教授打败后一直关在纽蒙迦德，现在教授失踪了，又忽然冒了出来，”小天狼星深深皱着眉，“谁知道是不是存心要报复呢。”
雷古勒斯冷声道:“真要报复，也不该找上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是啊，那样还不够他丢人的呢，”哈利歪着脑袋猜测，“或许就是因为邓不利多教授失踪的事，让他有点——”
他勉强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斟酌着换了个词。
“——好奇？”
但这个词也足够众人扭曲了脸了。
卢修斯在沉默的间隙扔出了厚厚一叠资料，说出了他们讨论半天之后最有用的一句话，“这些是关于圣徒的资料。”
“太感谢了，卢修斯叔叔。”哈利立即放下叉子，捡起那些资料随手翻看起来。
卢修斯眼神淡漠的看着他，又扫了一眼沉默了一晚上的德拉科，手指轻轻摩挲着蛇形手杖上的绿宝石，没有接口。
普里查德家换家主了？
哈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羊皮纸上标注的日期，嘴角微微翘了翘。
出动堂堂德国魔法部部长前来请人，原本就是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明白此行不可避免，哈利好说歹说才劝得小天狼星他们不要跟去凑热闹。
目送几人去客房休息，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去了也只是拖累。”卢修斯站在走廊的壁灯下，柔和的灯光化不开他眼里泠泠的冷意。
“这么说太伤人了，他们也是不放心我。”哈利随手推开门，走进了书房。“您不去休息吗？”
卢修斯跟着走了进来，两人落座后，他才取出一张羊皮纸交给了哈利，“马尔福家在德国的势力，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们。”
哈利轻声笑了，“谢谢您，卢修斯叔叔，太慷慨了。”
“我只是怕德拉科担心，”卢修斯不以为然。
“这么说真叫人难过，”哈利放软了语调，“我以为认识这么久了，您会有那么一点关心我了呢。”
卢修斯放下蛇形手杖，微带嘲讽地说:“行了波特，这里又没有别人，这些话留着和你的教父说吧。”
哈利笑吟吟的看着他，“我们都得早点习惯啊，将来我和德拉科结婚了，不也得叫您一声父亲吗？”
卢修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像是吃到了一颗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我了解您的感受，”哈利无奈地叹气，“我也觉得，比起管纳西莎阿姨叫母亲，那句父亲更难说出口——但是，我们都不想要德拉科为难的不是吗？”
卢修斯冷哼了一声，像是不满，又像是妥协，“你倒是笃定，”他微微摇头，“这个年纪，就敢轻言将来了。”
哈利颇觉惊讶，“您居然对我们没信心吗？”
“我不想妄自菲薄，但你们的差距太大了。”卢修斯眼神沉沉的说。
“没关系的啊，我会等他。”哈利抿唇微笑，“您也大可以像半年前那样，理直气壮的警告我不要辜负他——”
卢修斯眼角抽了抽，想到自己当初的举动，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破天荒的给自己打上无知者无畏的标签，那是那群冲动鲁莽的狮子才干的出来的蠢事，看着眼神柔软的哈利，想到他近期所做的事，总觉得有些疑惑不吐不快，“你想要什么，波特？”
“如果你要权势地位，为什么对马尔福家拉拢那些人的举动不闻不问，又把希望放在一群孩子身上？”
哈利叹了口气，“您想太多了，卢修斯叔叔，我对您说的那些东西没兴趣。”他朝后靠了靠，轻声说，“不是我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魔法界的希望与未来，随手推了一把而已。”
“一群想要改变世界，希望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让未来变得更加光明美好的孩子，谁舍得利用他们呢？”
“是你把事情想简单了，”眼角微挑，卢修斯不赞同地说，“谁都能看到那件事成功后的好处，难道他们不也是在为自己的家族争取利益吗？”
“没有一点私心的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哈利耸耸肩，“就像我，发现需要在魔法界定居，也忍不住想让它变得合我心意一点，让自己呆得更愉快一些。”
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眸忍不住睁大，“只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哈利表情无辜，“真像那些人猜的跑去统领魔法界什么的？”
卢修斯眼眸中泛起了一丝兴致，“不动心吗？站在魔法界顶端，看它的一切按你的意愿运转，你不是已经动手去做了吗？”
“我对担负那么多人的命运和未来不感兴趣。”顶着他审视的目光，哈利冷静，甚至是有些冷漠地说，“这么说有些不中听，我愿意去提供力所能及的一些帮助，却不可能将一个种族的兴衰成败担在肩上。有人愿意去努力去改变，那很好，我很开心能帮上忙，要是没人愿意去做，大家都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只当自己仍是高人一等安安稳稳的，对危机视而不见，那到了该消亡的时候，就让它消亡好了——这种事情上，一个人的意愿决定不了什么。”
卢修斯沉默了一下，才说:“但以你的能力，不是不能改变这一切的。”
“难道你以为，我会跳出来对大家说，我们需要变革，需要奋起，需要对日新月异的麻瓜世界有所警惕，劳心劳力的做那么多，还要费尽口舌的和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面对莫名其妙毫无道理的质疑和攻讦，努力去争取他们的理解和信任？”
“那本就不该是某个人的责任，”哈利拍了拍书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懒洋洋地说，“我自己的事都多得做不完呢。”
“那些对待麻瓜的理念上的冲突，在你看来是不是很蠢？”卢修斯略带自嘲地说。
“还行吧，”哈利对此漠不关心，但也没有敷衍，耐心地宽慰了他一句，“保护也好，征服也好，都自视过高了，但有不同意见，总比从上到下只有一个声音要好。”
卢修斯神情复杂地离开了。
哈利坐在书桌后，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有个靠谱的人能吐槽一下，忽然觉得很轻松，至于马尔福家主是不是能轻松面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绝不是他为那些警告和流言小心眼记仇了，嗯，绝不是。
他嘴角噙着丝坏笑，抽出几张纸来写下D·A研发小组下一步的攻克方向，毕竟谁都无法预料在德国会遇到些什么，很多东西都需要提前安排好，只希望别拖上太久，能赶得上开学。
“卡拉。”
半小时后，哈利放下水笔，轻声唤道。
家养小精灵立即出现在他身边，弯腰行礼，“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我要去一趟德国，那些孩子你们照常接待，他们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满足。”他将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几张纸慢慢叠好，交给了卡拉，“格兰杰小姐来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
“是。”卡拉恭敬地应声，小心收好东西。
“我会把文件批复好，明早你就把它们送到各自的负责人手上。”哈利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庄园后不是有一大块空地吗？围起来建个魔药园，去订购一些常用魔药的种子和植株，等天气暖了再种植。”
“是。”
他提笔划去一行字，在纸页的空白处又添了几行，嘴里漫不经心地吩咐，“还有，马尔福少爷会经常过来，以后他对庄园的修缮改造有什么要求，你们照办就是，不用再来征求我的意见，告诉他们，在波特庄园，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是。”
这回，卡拉停顿了一会儿，才低声回应。
小精灵无声无息地退下了，冗长的安静之后，哈利抬手捏了捏眉心，拿起了最后一份文件。
“哈利，都这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不知何时到来的尤菲米娅隔着画框，温柔地注视着他，身后浅蓝色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
“很快就好，奶奶。”他停住笔，抬头向墙上望去，明亮的灯光照进眼底，晕染出柔和的温暖的光晕，似乎就要满溢出来一般。
“詹姆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无法无天的坏小子呢。”尤菲米娅的脸上浮现出怜惜心疼的神色，“你可以任性一点的，不用这么辛苦。”
哈利撑着头看她，弯起眼笑了，“在该任性的年纪，我也无法无天的任性过啊——您不知道那有多幸运。”
尤菲米娅微微侧过头，眼眶竟有些红了。
哈利急忙推开面前的东西，起身来到画框下，“您怎么了？”手掌轻轻贴在冰冷的画布上，他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放低了音量轻声问，“我说错什么让您伤心了吗？”
尤菲米娅慢慢将手贴在他手掌的位置，手指微微弯起，仿佛是想要握住他，眼神温暖又悲伤。
“我和弗利蒙有幻想过詹姆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她语调飘忽地说，眸中有些薄薄的水汽，“或许会调皮捣蛋得让人头疼，在波特庄园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或许会和他父亲一样天真傲慢，总觉得自己是对的……”
“可是人都会长大的，”哈利笑道，“您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怎么会呢，”她凝视着自己漂亮懂事的孩子，“你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我爱你，哈利，你是我们的骄傲。”
哈利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轻声道:“我也爱你们——别不开心啊，爷爷会教训我的，”他歪了歪脑袋，璀然一笑，“我送您一件礼物吧～”
他的手指蕴起微光，在虚空中写写画画一阵之后，将悬浮在画框前的图案按在了画布上。
尤菲米娅身下的藤椅飞速地缠满了嫩绿色的柔软藤蔓，以她所坐的位置为中心，次地开出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粉紫色花朵来，画框中本是房间一角的背景蓦然间生动起来，仿若私藏了一派烂漫的春光。
“您喜欢吗？”哈利收回手，仰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尤菲米娅的手指轻轻拂过柔嫩的花瓣，也微微笑了起来，“喜欢极了。”
直到那孩子结束了工作，终于能够回卧室休息，尤菲米娅目送着他说完晚安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书房，才悠长地叹了口气。
“马尔福家的那个孩子也不错，”她忽然开口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偷偷为难一个孩子，像什么话。”
弗利蒙冷沉着一张脸出现在画框中，“马尔福还能再培养一个继承人，我们家可就只剩哈利一个了。”
尤菲米娅拨弄着一朵小小的好像一戳就碎的花朵，轻言细语地说:“弗利蒙，家族传承重要还是孩子的幸福重要呢？我们连一个晚安吻，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他，为什么还要夺走他所拥有的？”
弗利蒙满脸都是大写的不开心。
“你要让他夹在家人和爱人中间左右为难吗？在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家的时候？”她轻哼了一声，“我可舍不得——你再胡闹试试？”
“谁胡闹了？”弗利蒙更不开心了，不情不愿地嘟嚷道，“这么点小事都经不起的话，怎么配得上我家的孩子。”
“走开走开，”尤菲米娅刮了一眼，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这可是哈利送给我的花，你笨手笨脚的可别给我压坏了！”
“嘿老太婆你说什么呢，那也是我孙子！”
“连他自己挑的孙媳妇都要刁难，你也好意思。”
“我考察一下他怎么了？”
“把人逼走了你就等着你孙子哭给你看吧！”
“走了更好！哎放手放手——”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亲爱的，什么都没说——”
……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