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十五章 ...
-
大蛇？
被留在房里的三人面面相觑，脑子里忽然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来。
“会是那条吗？”卢平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想了想又为自己的猜测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巧，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它。”
蓝影微微蹙眉，“毕竟是圣芒戈，你们不合适过问太多，我去看看吧。”
目送他关门离开，卢平回过头见到哈利稍显凝重的表情，轻轻将他按坐在藤椅上，“哈利，昨天下午小天狼星来找过我。”
话题转变得有点快，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嗯，我知道的。”
卢平沿着床边坐下，表情始终温和如一，“我们在附近逛了逛，谈了许多。小天狼星他很失落，当然，并不全是为了你一直以来的隐瞒。”如今身在圣芒戈，他并没把话说的太直接，“你知道的，他一直很努力在学习怎么当好一个教父，在这之前，他以为——我们都以为，自己还算幸运，并没有错过太多。”
哈利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至今都记得你刚出生时的样子，小小软软的一团，眼睛都还睁不开，大家在产房门口围着你转了好久，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抱一抱。”卢平稍稍比划了一下，笑得有些怀念，“我们曾为你会更像詹姆还是莉莉，会在几岁恋爱，会从事什么职业而兴致勃勃的争论过许多次，当时谁都以为自己能够看着你一点一点的长大，从牙牙学语，到成熟可靠，无论人生的哪一个阶段都不会错过。没想到一分别，就是十几年那么久，更没想到的是你所经历的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多。”
哈利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苦恼之色，“教父最近就是为了这个在闹别扭吗？但我其实过得很好，你们都没必要为了这些事不开心。”
“是啊，我很高兴知道你并没有吃太多的苦。”卢平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微地叹了口气，“多叫人妒嫉，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另外的人承担了家长的角色，给予你关爱，陪伴你成长，做了一切我们该做却没能做到的。哈利，缺席了你生命中最需要照顾和教导的那段时光，我们都非常遗憾，更让人沮丧的是，那些已经错失的东西根本就无从弥补。”
“我从不这么想，莱姆斯，”哈利轻握住了他的手，发自内心的说，“你们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不是吗？”
卢平眼睛有些湿润，轻声问:“想念他们吗？”
在他温软的目光下，哈利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有点担心，”他拧起了眉，黯然低语道，“我离开的时候，情况很糟糕，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以当时的情形，他相信那些同伴的实力足以安全逃脱了，可是上辈子那么惨烈的死状，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消息传回去后大家会是个什么反应，光是猜测，都让他心尖轻微的颤抖起来，不忍再想下去。
“小天狼星一直没敢问你，哈利，你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回来的？”卢平将手搭在他肩上，迟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哈利眼神飘忽了一下，尽量轻松地说:“就是那样啊，出了点意外。”
停顿了一会儿，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只能继续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之前的工作，呃，就跟傲罗差不多，当时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后来——嗯，后来遇到了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感觉到眼前的人呼吸骤然一乱，哈利连忙说:“不管怎样，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莱姆斯。我只是很遗憾，没有机会和他们告别，也没办法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很好。”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希望大家不要伤心太久……”
“哈利，”卢平低沉的嗓音略微有些暗哑，金褐色的眼眸认真的注视着他，慢慢的说，“我们都一样，无可避免的都要面对一些生离死别，我想，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生活，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辜负曾经得到过的那些关心和爱护。”
“我明白。”哈利怅然一笑，能重活一世原本就是个奇迹，纵然仍有遗憾，又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呢，他已经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幸运得多了。
“吱呀”一声轻响，蓝影推门走了进来，对上两人询问的目光，沉声道：“伤者是塞勒姆巫师学院的学生，暑假和他的父母到博德明摩尔探望外祖父，他是在那附近的森林里游玩时发生的意外，遭遇了一条大约十二英尺长的大蛇，品种不详，有巨毒。”
“有人攻击过那条蛇吗？”哈利问。
蓝影点头，“他的父母和两个舅舅在他被缠住的时候试图解救，不过大部分的魔咒攻击都无效——如果他们描述的都是真的，那么有很大可能就是它了。”
“博德明摩尔，”哈利嘴里念叨了一遍这个地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它或许早就已经离开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先去……”
“不是我们，哈利。”卢平温声提醒他，“别忘了，你明天就要开学了。”
哈利没说完的那些话全被噎了回去，不抱任何希望的看着卢平，“你们觉得，邓不利多教授会允许我请几天假吗？”
“在你刚刚担任级长的第一天？”蓝影在旁挑眉。
哈利立即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没空。”蓝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忙成这样？”
“我会把消息带给邓不利多的，”卢平微笑着说，“至少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哈利，先做好你该做的，好吗？”
“好吧好吧，都听你们的。”哈利举手投降，“莱姆斯，你好好休息，我和蓝影去六楼找点吃的。”
“然后呢？”卢平温和地追问。
哈利冲他讨好的笑了笑，“然后直接回家，我保证。”
离开病房后，哈利疑惑地对蓝影说:“明明莱姆斯看上去就是一副温吞吞好脾气的样子，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比教父还要难搞定？”
蓝影目不斜视的跟在他身后，“总算有能治住你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喂——你这是幸灾乐祸吗？”哈利郁闷了。
到了六楼茶室的门口，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见到他们，无奈的朝里面指了指，“伊万斯先生，布洛贺治疗师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他们的目光顺着女巫的手指看过去，就见普利莫盖着一张灰色的毛毯，还打着小呼噜，怂巴巴的缩在收银台后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需要叫醒他吗？”女巫问道。
“不用。”蓝影轻轻摇了摇头，举起魔杖对着那张小沙发施了个变形术，让他在慢慢变大的沙发上睡得舒服一点，然后回头对女巫说:“劳驾，我们要点餐。”
——————————————————
哈利跨出壁炉，一眼就见到了小天狼星，他正单手撑着头靠坐在一张大大的橙色沙发上，双目微阖，胸膛微微起伏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还没接近，小天狼星就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小天狼星揉了揉额头，强打起精神看着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哈利拨开沙发上一个花花绿绿的大盒子，坐到了他的身旁，“在圣芒戈碰到个被大蛇咬伤的人，我们怀疑是一直跟着伏地魔的那条，耽误了一点时间。”
小天狼星看起来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那我明天去看看——每次大家都这么想，希望这回别又扑个空。”
“还是要小心一点啊，伏地魔的主魂很有可能就跟那条大蛇在一起，不要掉以轻心了。”哈利担心的看着他。
小天狼星含含糊糊的答应了，“我知道，不会的。”
见他情绪不佳，哈利问道:“教父，您今天去马尔福庄园了吗？”
“去过了，”小天狼星耸耸肩，“雷尔的状况已经好多了，治疗师说他最多一个月就能醒过来。”
哈利笑了，“这不是很好吗？”
“我和纳西莎一起叫来了克利切，看过他当初留下的纸条了。”小天狼星脸色迷茫，“我从没想过，他会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来。”
“受我母亲的影响，他从小就非常崇拜那个人，坚持纯血至上的理念，我还记得，他刚加入食死徒队伍的时候，是那么的自豪。我们最后一次谈话都还在争吵，他要我离邓不利多的凤凰社远一点，不要侮辱布莱克家族的名声，希望我能像他一样以向黑魔王服务为荣耀，我骂他……骂他是伏地魔的走狗……”
“或许加入以后，他才发现那些人没他以为的那么好？”哈利猜测。
小天狼星语气沉重，“可能吧。当时伏地魔的势力如日中天，他们原本还算克制，后来就开始光明正大的行凶作恶了，最早的时候屠杀麻瓜取乐，然后是哑炮和麻瓜出身的巫师，最后无论什么人，只要公开反对他们残暴手段的，就算纯血他们也照杀不误。他的名字还被施了咒，有很多人甚至只是无意间提到了他的名字，就被追踪而来的食死徒虐待至死，那时候到处升起的黑魔标志，简直是所有人的噩梦。”
“当时伏地魔已经开始分裂自己的灵魂了，”哈利说，“雷古勒斯能够发现魂器的存在，自然也该看得出来，那样一个毫无理智可言的领导者只会给魔法界带来灾难。”
小天狼星苦笑，“的确，他希望消灭魂器后有人可以杀死伏地魔，大概也没想到，那个人可不止制造了一个魂器。”
哈利眨了眨眼，“我们会把它消灭干净的，一片都不剩。”
小天狼星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满是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或许母亲就不会将他送到伏地魔面前效忠了，哈利，我既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我差一点就害死了他。”
“教父，我并不是想要找借口为您开脱，”哈利撇了撇嘴，“假设当初被送到伏地魔面前的人是您，对着那张秃头蛇眼没鼻子的丑脸，您跪得下去吗？”
小天狼星的脸色顿时纠结起来。
“好吧，就算您加入了他们，让您折磨无辜的人您忍心吗？让您去杀人放火您干吗？或者说，如果在战场上碰到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有莱姆斯他们，您能下的了手？”
一想到会发生那样的场景，小天狼星就禁不住连连摇头。
“下不了手，那就只能放水，一次两次的，当别人都是瞎的吗？要是被伏地魔当成了叛徒，您觉得布莱克家还保得住？”哈利问。
小天狼星有点晕，“让、让我想想……”
哈利冷哼了一声，第一次这么毫不客气的对他说话，“您知道我最钦佩雷古勒斯哪一点吗？他永远坚定自己的信念，觉得伏地魔能为纯血家族带来荣耀，就加入了食死徒追随他，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与自己的信念相悖，也敢于牺牲自己的生命去反抗——这比我们一开始就站在他的对立面与他对抗要勇敢得多。您又是怎么看待他的？一个被无辜连累推出来送死的可怜虫？”
小天狼星不说话了。
半晌后，他才释然的弯了弯唇角，“我想你是对的，哈利，我该给他应得的尊重。”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