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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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满脸纠结的看着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赫敏一把捂住嘴用力的拖出了病房，纳威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离开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夕阳柔软的桔红色光线透过窗斜斜的洒落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孔在霞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抹轻柔生动的温暖色泽。
哈利垂眼定定凝视着眼前的人，轻抚他微凉的脸颊，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德拉科……”
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微皱的眉，紧闭的眼，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瓣上。指尖在下唇淡淡的血痕上轻轻摩挲着，翡翠般的眼眸中渐渐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上泛白的双唇。
“……的朋友，你们凭什么拦——”
一个卷发的斯莱特林女生尖叫着推开了门，看清房内的情形后哑然片刻，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抱……抱歉，打扰了——”
“呯”的一声，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脸上微微一红，哈利抿了抿唇重新坐好，小心扶起德拉科，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取出一颗雪白的丹药喂进他嘴里。
细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沉睡中的人缓缓睁开眼，见自己身在医务室，德拉科眼里滑过一丝淡淡的困惑，又很快的清醒过来，瞬间张大的灰蓝色眸子里盈满了惊惧绝望。
“哈利——”
“我在这里，”哈利将他紧紧拥入怀里，眼眶有些发热，“德拉科，别怕，我在这里……”
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德拉科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伸出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腰，哈利轻拍着他的后背，凑到他耳边低声昵喃，“我在这里，德拉科，没事了……”
感觉怀里的人慢慢镇定下来，他闭上眼，轻轻呼出口气。
“我——”德拉科顿了顿，勉强咽下喉里的哽咽，嗓音不稳的继续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他们都说你的处境很危险，可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哈利放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尝到泪水淡淡苦涩的味道，心里微微发疼，“德拉科，下次别这么冲动，多相信我一点，好不好？难道你觉得，我会抛下自己所爱的人跑去送死吗？那些人根本就——”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德拉科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在哈利略带错愕的眼神下深深的吻住了他。
温热的唇带着些微的颤抖，笨拙而急切的堵住他未出口的话语，哈利微微一惊后闭上眼，抛开一切心思，全心全意的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渐渐急促的呼吸声，德拉科拉着他衣领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环上哈利的脖子。两人的唇瓣紧紧贴着，舌尖眷恋地纠缠在一起，周围静静流动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个细密而绵长的亲吻变得炽热起来。
迷迷糊糊的听到病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哈利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可怜的大门又一次被人重重撞开，小天狼星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哈利，你——”满含焦虑的喊声顿了一顿，分贝骤然变大，“德拉科·马尔福！！！你想对哈利做什么？！！！”
“冷静点，小天狼星，”卢平劝阻的声音里带着些忍俊不禁的古怪笑意，“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按住脸涨得通红想要起身坐好的德拉科，哈利扬手和门口表情各异的众人打了个招呼，看到小天狼星的脸色因为卢平的话郁闷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他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教父，您醒了？”
“哈利——”
小天狼星已经被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震傻了，没功夫计较自己莫名其妙晕倒的原因，他大步冲到病床边，伸出一根手指头颤巍巍的指向哈利怀里窘得不敢抬头的少年，语无伦次的叫道：“你……你们……梅林啊——你……你怎么会和这个家伙……你们……”
“可是我喜欢他，”哈利无辜地眨了眨眼，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软绵绵地说，“教父——不可以吗？”
看他摆出一副你说不可以，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门口看戏的人额头纷纷挂满黑线，卢平靠在门框上低声笑着，在哈利看过来的时候，悄悄冲他眨了眨眼。
不知道卢平是怎么跟他说的，小天狼星的脸红了白，白了黑，却始终没有发作，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哀怨，最后诡异地纠成一团，像是从不吃酸的人被硬灌了好几杯刚榨的柠檬汁一样。
看着自家教子可怜兮兮的眼神，开启傻爸爸模式的小天狼星很是纠结的点了点头，然后垮下脸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揪着头发哀号道：“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德拉科？！梅林啊，我不想和马尔福斯内普当亲家啊啊啊啊啊！！！”
在门里门外的人都被他一句话雷翻了的时候，人群之后响起一个连咬牙切齿都无比华丽的腔调。
“请别以为，对和一只蠢狗再次扯上姻亲关系这种事情我会有多期待！”
卢修斯从咋然分开的人群中间穿过，看到自家宝贝儿子和某个碧眼救世主亲昵的姿势，冰冷的灰蓝色眸子里多出些和小天狼星一模一样的纠结。
冷冷的瞟了怒气冲冲的未来亲家一眼，他对仍然没有放开德拉科的哈利假笑道：“波特先生，我想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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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某间狭小的会客厅里，卢修斯微微眯起眼，扫视着面前神情镇定的哈利和眼神游移的德拉科，右手拇指在蛇形手杖的绿宝石上轻轻摩挲着，德拉科看到他这个小动作时，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哈利见状皱了皱眉，悄悄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间，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卢修斯眼神淡淡的瞟了他们交握的双手一眼，略有些冷淡的说：“德拉科，今天你在校长办公室的表现我都听说了，我很失望。”
德拉科抿了抿唇，低声道：“抱歉，父亲。”
“我以为我提醒过你，”卢修斯语气平缓，哈利却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颤抖了一下，“任何时刻都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马尔福先生，”哈利挑眉笑道，“我并不觉得德拉科做了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情，他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而已。”
“‘而已’？波特，即使你今天的表现很令人惊奇，到底还是个格兰芬多，”卢修斯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慢吞吞的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邓不利多的得意门生，在同学之间也拥有极大的声望，公开你们的关系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小麻烦，但绝不至于让你感觉到困扰，可是德拉科不一样……”
哈利感觉手上一紧，渐渐收敛了脸上的微笑。
“你以为斯莱特林是什么地方？”
卢修斯的表情越发冷硬，看着他的眼神里几乎带着些责难的情绪，“先不说身为一个马尔福却和你扯上关系会不会惹人非议，光是那些仍然忠于黑魔王的人，就足以让德拉科，甚至是整个马尔福家族陷入永无止境的麻烦当中。而且，你今天放倒的那些食死徒里，还有些亲戚在斯莱特林念书，如果他们没本事找你报仇，难道不会拿德拉科出气？”
“父亲，”德拉科抬头看着他，嗓音有些沙哑，“不是哈利的错，您不用指责他，今天的事完全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关哈利的事。”
哈利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马尔福先生，我相信，即使是斯莱特林，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仍然会不顾一切为伏地魔尽忠的人，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多。即使真的有人会为此找德拉科的麻烦，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去保护他——或是让他尽早拥有自保的能力。我能理解你关心德拉科的心情，请你也相信我，绝不会允许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你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卢修斯微微冷笑，“是的，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一旦——”他的表情稍稍扭曲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一旦黑魔王复活，或是另一个能够控制黑魔标记的食死徒出现，不管是不是真心忠于黑魔王的人，都会把你当作最大的敌人来对付，你确定在那个时候还有余力可以保护其他的人？”
“我确定自己能够保护好他，”哈利垂眼淡淡一笑，“而且，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也未必就真的会发生。”
对上卢修斯置疑的目光，哈利微笑着说：“我知道伏地魔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个很有魅力的领导者，”在两个马尔福难得一见的活见鬼的表情下，他随意地耸了耸肩，“不过，他制造了魂器，企图借此达到永生的目的，却不明白分裂灵魂带来的影响足以毁了他。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愿意追随一个疯子，何况是斯莱特林？当初就应该有许多人后悔了，想要退出的吧？”
卢修斯狐疑地看着他，在他询问的目光下默默点了点头。
哈利愉快地笑了笑，“那些人之所以继续追随伏地魔，一是因为伏地魔的势力太大，手段太狠，第二个原因，恐怕是因为那个黑魔标记。它能够直接控制被标记的食死徒，只要伏地魔的一个念头，就可以狠狠的惩罚背叛者——是这样的吗？”
“是的，波特，你的确知道很多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该知道的事情，”卢修斯皱眉打量着他，“可是，这和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任何关系吗？”
“当然有，”哈利挑了挑眉，“伏地魔现在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在英国的哪个角落游荡，威胁不了任何人，即使他复活了，魔力也未必能够恢复到原有的水平。当然，因为黑魔标记的关系，许多人都没办法抗拒他的命令，你刚才说的那种局面的确很有可能发生。可是——如果没有黑魔标记呢？”
卢修斯近乎失态的瞪大了眼，随后嘴角习惯性的扯出一抹假笑，“波特，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么多年都没人试过消除那个标记吗？那是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印记，就算把手给砍了，也摆脱不了它的控制，如果没有——”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标记，即使是黑魔王复活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人当作奴隶一般对待，对一个马尔福来说，是极大的污辱吧？哈利几乎有些同情那些可怜的贵族了，就因为跟错了人，落到这般尴尬的境地。
“我并没有开玩笑，”他收拾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浅笑着说，“事实上，已经有人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需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
卢修斯捏着蛇形手杖的右手青筋毕露，脸上的神情无比凝重，“波特，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希望你知道信口开河的后果是什么。”
哈利摸摸鼻子，看向同样震惊的德拉科，“我看上去像个信口开河的大骗子？”
德拉科飞快的摇了摇头，随后迟疑地说：“是真的吗？哈利，如果你有办法可以解决黑魔标记，整个魔法界的局势都会被彻底的颠覆。恐怕会有许多人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你这边，甚至愿意为此放弃保持了许久的中立——这真的不是可以用来说笑的事情，当初加入食死徒的，除了实力强大的巫师外，全都是些纯血家族的继承人或是精英——”只是这么想着，他的脸色就有些发白了，“梅林啊……”
哈利笑眯眯的看着他，“也就是说，如果帮他们解决了那个麻烦，就不会有人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就来找你的麻烦了？唔，听起来挺划算的。”
“只……只是为了这个？”德拉科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啼笑皆非多一点，和父亲大人交换了一个无力的目光后，他用一种近乎呻|吟的语气低声道，“哈利……到时候，你要怎么和别人解释自己把魔法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原因……”
“有什么好解释的，顺便削弱伏地魔的势力也不错啊，”哈利满脸无辜的望向卢修斯，“怎么样，马尔福先生，这样您就放心了吧？”
黑魔王的势力都给你“顺便”掉了……我敢不放心吗……
卢修斯暗自腹诽，嘴角的假笑都有些僵硬了，“很好，波特，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用再担心了，”忽然，他表情奇异地挑了挑眉，“邓不利多——并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忘记告诉他了，”哈利眨了眨眼，做恍然大悟状，“真是糟糕的记性，不过——校长大人日理万机，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特意跑去打扰他，你说是不是？”
卢修斯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真实的笑意，微微点头道：“的确如此。”
哈利牵着德拉科站起身来，顺手解除了先前在会客厅里设下的结界，“好了，再不出去的话，恐怕教父要来砸门了。马尔福先生，那件事你可以直接去霍格莫德的魔药店找伊万斯先生，他会很乐意帮助你的，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卢修斯朝他点了点头，挥了挥蛇形手杖，解除设下的保护魔法后，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率先离开了会客厅。
哈利伸手将安静望着他的德拉科拉进怀里，头埋在他的劲间，长长的吐出口气。
当一个救世主是不是要这么辛苦的啊……
该死的梅林，我要罢工啊啊啊啊啊！！！
心里高声喊了几句泄愤，他闷声闷气的开口道：“德拉科，再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们干脆私奔算了！”
德拉科紧紧的抱住他，低声笑道：“好啊，你去哪，我去哪。”
感动到一半的时候被人用咳嗽声打断，哈利发誓，在看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天狼星时，他第一次生出将自家甄光瓦亮的教父大人远远踢飞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