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归途》暮色弦歌

2、第二章 失忆

　　就在千手柱间不断寻找着弟弟的踪迹时，宇智波斑已经带着昏迷的扉间撤回了安全之地。稍作检查，发觉对方体内的查克拉已近枯竭，不通医疗忍术的斑只得给他塞了一个用以恢复查克拉的特制兵粮丸后便坐在一旁等待他的苏醒。

　　然而，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醒过来的千手扉间居然失去了记忆。

　　白发绯瞳的男孩茫然的望着一头黑短炸发的少年，眼眸一片纯澈，“你是谁？我……是谁？”

　　因为力量与记忆的冲击，导致了扉间暂时性失忆。但斑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只猜测许是与他之前所使用的木遁有关，或许……是一时间冲击过大也说不定。

　　虽然知道对方是千手家的人，可面对这双纯净的绯瞳，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样无暇的眼眸，已经多久未曾见过了？

　　本该丢下不管的斑鬼使神差的说道：“绯，你叫绯，是我……救回来的人。”

　　差一点就说成了弟弟，斑及时改口，好险，他可记得刚才那两个小鬼是去找他们大哥的，也就是这个大概是叫做千手扉什么的小鬼的兄长。哼，他宇智波斑是那种会做出抢人弟弟的恶劣行为之人吗！

　　脑海中一片空白的男孩对斑的话没有半点怀疑，毫无防备的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谢谢大哥哥你救了我。”

　　斑猛地扭过脸，黑短炸头发下的耳根微微泛红，糟糕，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千手家的小孩有点可爱？！

　　“大哥哥？”白发男孩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扭头……是觉得他很麻烦吗？

　　“……没事，烤肉好了，你吃吧。”斑强自镇定，恢复了一贯的正常，随手取下篝火旁插着的树枝递给了绯。

　　“谢谢大哥哥。”绯接过烤肉，保持着礼貌向少年道谢，反倒是对方极为不习惯他这副模样，虽然很可爱，但被千手家的小孩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着，斑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

　　“我叫斑。”

　　白发绯瞳的男孩冲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谢谢斑哥哥。”

　　斑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突然觉得要是养一个这样的小孩也不错。

　　……反正他已经遗忘了千手的一切。

　　——

　　千手家，被族人们强行带回家的瓦间和板间正满脸期待的望着门外，仿佛下一刻便可看见两个哥哥一同归来。

　　“大哥！”板间眼尖的瞧见了长兄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喊道，“扉哥呢？他伤得重不重？”

　　千手柱间步履沉重，唇角紧抿，一言不发。

　　瓦间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他，“……大哥，扉哥呢？”

　　千手柱间仍旧沉默着，这时，就连板间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大哥？”

　　“……对不起，瓦间，板间，让你们失望了。”千手家的长子语气艰难的说道，“我没有找到扉间。”

　　“这不可能！”瓦间与板间红了眼眶，失声喊道，“扉哥他明明就在那里——”

　　柱间捏紧了拳头，指甲无知无觉的刺进了肉里，渗出了丝丝血色，“我找遍了那一片地区，始终没有扉间的下落……对不起。”

　　双胞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最亲近的兄长为了救他们而牺牲……这样的现实实在太过残酷。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他们死在羽衣族手下，这样的话，至少扉哥还活着！

　　“……说什么对不起，明明都是我们的错。”板间泪流满面，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扉哥是绝对不会死在那里的！

　　“都怪我们太弱了，才会连逃脱都做不到，还要扉哥牺牲自己来为我们拖延时间……他之前的话，原来只是为了让我们离开……”瓦间也终于明白了当初扉间的用意，明明大哥根本不在那附近，若非他同样是收到了线报往他们出任务的地方赶来，恐怕他们就是跑遍了方圆百里也别想找到大哥。

　　“这不是你们的错，瓦间，板间，这是扉间的选择，因为我们是你们的哥哥啊。”柱间终于忍不住再度红了眼眶，伸手将两个弟弟抱进怀里，心中大恸。

　　可是扉间……也是他的弟弟啊……

　　板间哭泣着说道：“大哥，我不相信扉哥死了，你没找到他，说不定他已经脱逃了。他没有死！扉哥他一定会回来的！”

　　柱间扭过脸，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是这样，但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人均寿命甚至未满30岁，下落不明与死亡通告无异。忍者家族几乎处处树敌，在危难之中遇见同盟与善意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想到这里，柱间心中再一次升起了曾经与扉间谈论过的话题。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不断的厮杀着，这只会带来悲痛与牺牲，就连几岁的孩子都难以逃脱这样的命运。

　　‘大哥，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看着瓦间和板间顺利长大，平安的活下去。’白发绯瞳的弟弟望着天空如此说道。

　　‘这也是我唯一的愿望啊，扉间。’千手柱间无声的动了动嘴唇，我希望你也能在其中，我最重要的弟弟。对柱间而言，扉间是不同的，虽然总是给扉间增添各种麻烦，但毫无疑问，扉间才是他最亲近的弟弟。

　　“都给我擦掉眼泪。”千手佛间走门外走入，一脸严肃，“身为兄长，身为千手一族的忍者，扉间一直都做得十分完美。战死是忍者的骄傲，你们不许再用眼泪去给他抹黑！”

　　尚且年幼的瓦间和板间惧于父亲的威势，强忍住了眼泪，但心中却是愤怒的。在他们看来，父亲这是重视所谓的名誉胜于扉哥！但一贯勇于反驳的柱间却直直的望着他说道：“这是错的！父亲！如果不是你们一定要让年幼的孩子上战场，扉间也不会因此而下落不明！”

　　柱间同样不愿承认弟弟的死亡，就如幼弟们所坚持的那样，他愿意相信扉间有归来的一天，而不是断然下决断否决了扉间的生存希望。

　　千手佛间勃然大怒，一拳砸向长子，“闭嘴柱间！你这是在侮辱你弟弟！”

　　千手柱间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击，却倔强的不愿服从父亲的意志，“我没有！扉间是我弟弟，我只希望他能活着！”

　　如果次子尚在的话，此刻大概会立刻挡在长子面前劝抚他息怒吧。

　　千手族长的手不经意间抖动了一霎，随后便恢复了常态，“……够了，柱间，不要再说这些蠢话了。曾如扉间一般下落不明的族人又有多少是能幸运的活着归来，不过是尸骨无存罢了。扉间已经不在了，你不要再犯蠢，更不许带坏瓦间和板间！”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可恶——”柱间跪在地上狠狠的锤击地面，心中不甘至极。

　　扉间，哥哥不愿相信你真的死了，不管你在哪，别忘了早点回家，我和瓦间、板间都在等着你啊……

　　——

　　溪边的篝火堆旁，白发绯瞳的男孩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冷吗？”斑关心的问道。

　　绯揉了揉鼻子，回以温软的笑容，“我不冷，斑哥哥。”

　　“不冷怎么会打喷嚏。”斑不赞同的看着他，但考虑到这小孩之前的情况与自己目前的装备，斑犹豫了一下，伸手对这个因失忆而变得纯白的孩子敞开了怀抱。

　　“过来吧，现在还是初夏，夜晚风大，我身上比较暖和。”

　　彼时的斑，尚且还是一名以热忱开朗的态度面对自己接纳对象的少年，心中还存有不少柔软。

　　绯面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五官精致可见未来风华的男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从心，直接扑到了少年的怀里蹭了蹭。许是擅长火遁的缘故，斑的体温常年偏高，在这样偏凉的夜晚十分吸引绯的青睐。

　　“谢谢斑哥哥！”

　　“哼，是你太弱了。”斑傲娇的昂起头，故作不屑的说道，然而双手却默默地收紧，绯看上去也不大，抱着手感正好，也不知道失忆前的绯有没有现在这么软萌？

　　（此处柱间发出了羡慕的声音，大声抽泣：从、从来没有，扉间他都不跟哥哥撒娇……）

　　‘很温暖啊，这个怀抱。’绯如此想着，心中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怀念，似乎很久以前也曾被一个温暖的存在拢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可是他的记忆中却什么也没有，令绯悄然滋生出丝丝落寞。

　　不该遗忘的。

　　那些记忆，无论是悲痛还是喜悦，都是他最珍贵的过去与经历，亦是塑造了真正的他的基石，是他不该、也不能遗忘的。

　　要找回来呢，他的珍宝。

　　绯蜷缩在斑温暖的怀里，平静的想着。

　　——

　　千手一族族地，因为长子与三子及幼子的激烈反对，最终千手佛间并未为次子举行葬礼，而是宽限了时间，让他们做好已失去亲人的心理准备。并且从一开始他便下令暂时隐瞒妻子这个噩耗，理绘的身体近来愈发不好了，若是让她知道扉间出事的话，怕是会撑不过这个夏天。

　　然而扉间下落不明，曾经由他接手的族务最终又回到了柱间的手上。一看文件就头大，习惯性想要将事情丢给弟弟处理的千手柱间在下一秒僵住了，他突然意识到失去了扉间，不会再有人为他的任性买单，替他接手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情。

　　他愣愣的看着桌案上堆积的卷轴，忽然之间潸然泪下。

　　他终于发现，明明自己才是兄长却总在给弟弟添乱，几乎每一次都是扉间在给他收拾善后。无论是这些身为长子却不愿承担的族务还是惹怒了父亲被惩罚，从来都是扉间站出来替他解决，安抚父亲息怒。也难怪瓦间和板间总是更亲近扉间，因为照顾他们的也一直都是扉间啊。

　　重重的抹了把脸，千手柱间认真的看起了堆积的卷轴，哪怕自己再看不懂也不会继续逃避了。如果扉间能够回来，他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的事情丢给弟弟处理，而是会做一个努力爱护弟弟的兄长。

　　不过虽然柱间已经很努力的在看了，但对处理族务一窍不通还时常甩锅弟弟的千手家长子而言，这委实是个难题。

　　完全……完全看不懂！

　　正经不过三秒的西瓜头少年一头栽在了桌上，双眼再度留下了宽面条泪。

　　扉间，你快回来吧，哥哥真的不能没有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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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