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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棠花未眠 ...

  •   他在六个小时内洗了两次澡。

      沈识棠走近镜子,半身镜里的男人身体有些单薄,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可是就在这具身体上面,满是痕迹。

      是凭空擎出的棠花。

      尤其是胸前的那个小小的红痣,现在还有些红肿。

      他是逃出来的,现在身体还有些打颤,有些疼痛。

      喉头有些干渴,可是身体才刚刚补充过水分。

      一向淡漠且无欲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红色,很快又消退下去,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随着他身体的动作砸到了地上。

      *

      “沈教授好。”

      沈识棠尽力让自己走得慢一些,不希望别人看出来自己的不对之处,教师公寓离办公室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才走了一半。

      “嗯,早上好。”

      沈识棠颔首,微微笑了笑,看起来十分谦逊温柔。

      几个女生簇成一团笑嘻嘻地从沈识棠边上走过,也就是为了目睹传说中的“江大男神”的风姿,沈识棠的故事被传得洋洋洒洒,说什么硕博连读读完之后是校长求着人留校任职。

      不管是不是真的,像他这样的年纪就评了副教授确实是罕见。

      沈识棠从容地跟路上的人打招呼,心里却自嘲地笑了笑,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人生多荒唐。

      沈识棠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桌面上整整齐齐,正如他的人一般一丝不苟,衬衫的纽扣仔仔细细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悉心熨烫过的西服外套上没有任何的褶皱,发梢还有一些湿润,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给人带来禁欲的感觉。

      办公室里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沈识棠用手撑了撑椅子把手,调整了一下坐姿,握住钢笔的手指尖泛了白。

      昨天,他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约/炮了,感谢生物钟,让他在对方醒之前就离开了酒店,不然醒在对方的怀里也未免太过尴尬。

      生理需求,一/夜/情而已。谁也不用对谁负责,是自己心甘情愿把第一次交出去的。

      脚步声响起,办公室来了人。

      “小沈,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岑老师今天有些事,让我帮他带一下第二节课。”

      沈识棠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站起身来和人打了招呼,来者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头上挽着一根木簪子,两个人说话清清淡淡的,就跟外面传的一样,文院的老师一个个都跟信了佛似的。

      白清荷和沈识棠对桌,坐到位置上的时候放了一盒喜糖在沈识棠的桌子上,沈识棠有些意外,笑着说道:“家里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大儿子前两天订婚了,来了给你们送点喜糖。”

      白清荷以前也是自己的老师,现在成了同事,沈识棠也不拘礼,从盒子里挑拣出来了一颗奶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说道:“恭喜您了。”

      白清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道:“今年多大了?”

      “姑且还是二十九,腊月里就三十了。”沈识棠将奶糖抵在了腮帮子里。

      “一晃挺多年了。”白清荷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说道:“这些年了你也没长变过,说你跟那群新入学的同学走在一起我还真认不出,这么看来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跟你介绍几个女孩子?”

      白清荷并不觉得沈识棠找不到女朋友,而是太羞涩了不愿意找,就好比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面前的小沈教授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咳嗽起来。

      沈识棠没让白清荷帮忙,自己掏出了帕子压在了自己的脸上,金丝边的眼镜错了位,眼睛里面一片水雾,整个世界一片模糊。

      缓过神之后沈识棠粗糙整理了一下自己,这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想的是,八字别说一撇,就连纸笔都没有,沈识棠笑着说道:“谢谢您了,目前我还没有这样的打算,以后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得提上些东西去老师府上的。”

      “臭贫。”白清荷被沈识棠逗笑了。

      对话被走廊上响起的下课铃声打断,沈识棠拿了教案和白清荷道了别后就去了教学楼。

      沈识棠走进教室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没在意,将西服脱下后挂在了门口,挽起袖子开始在黑板上写今天所讲的内容。

      “不是吧,这真的是老师?这么年轻吗?而且好帅啊!”

      “你小点声,人家肯定是老师,跟没见过男的似的。”

      “实不相瞒,自从高中选了文之后我就在快递点见到过男的,不,这不是重点,这个老师也实在是太好看了一点吧?”

      “清冷禁欲,斯文败类,我可以了,这门课我绝对是满分。”

      沈识棠蹲下开电脑的时候捕捉到了这些私语,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有点烧,而且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因为蹲姿的原因而有些异样,沈识棠蹲了一小会儿之后才装做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同学们,上课了,岑老师今天有事,第一节课由我来给你们上——”

      才说完,又是一阵骚动,哀叹声此起彼伏。

      沈识棠在转身将黑板拉下来,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欧体的书法底子,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我是你们另一节课的老师,本来准备在星期六见面的,今天提早见面了。”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响起。

      沈识棠将手肘撑在讲桌上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开始点名,全部都叫了到,除了一个叫陈而已的学生,沈识棠想着再给人一次机会,于是一连叫了许多声。

      “对不起,我来迟——”

      沈识棠正背过身子板书,听到了门轴扭转时候的吱呀声,听到了兀然停止的脚步声。

      心生疑惑。

      礼貌性的,沈识棠放下了手中的粉笔转过头来跟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血液就凝结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巧巧她妈给巧巧开门,巧到家了。

      面前的少年脸庞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似乎还有些外国的血统,眉眼浓烈,鼻梁挺直,嘴唇略薄,浮着淡淡的粉色,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身材颀长,宽肩长腿,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身黑色的工装,配上马丁靴,更显得人挺拔。

      一根那么长的粉笔被人沈识棠给掰成了两半,一半攥在手里,一半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把沈识棠那颗沉积了三十年的小心脏给惊着了。

      面前这个人,沈识棠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是对于他的身体,沈识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昨天晚上与他相拥,混乱中的荒唐,还有……

      沈识棠喉头一紧,看到对方也很是吃惊的样子,慌乱间,沈识棠将签到的名册打翻在了地上,目光停留在了空余的那一行里——陈而已。

      借着捡名册,沈识棠尽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说道:“去找个地方坐着吧。”说完之后,沈识棠继续板书,如芒在背。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自己的学生?自己的一/夜/情对象是自己的学生?

      该怎么办才好?

      他会对自己怎么样?会不会跟所有人说自己喜欢男人,或者说,他拍了照片。

      沈识棠的手不住地颤抖,如坠冰窟,自己这些年来所维护的生活会不会毁于一旦,就因为自己做的这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沈识棠觉得时间就停止在一刻就好了,可是没有这个假设。

      沈识棠深呼吸一下,鼓足了勇气转身,才发现那个人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可饶是如此,他也十分扎眼睛,以致于沈识棠转身后就与他来了一次眼神上的碰撞。

      沈识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完这次课的,期待已久的下课铃声终于打响,沈识棠刚想走就被几个学生拦住了退路,自己也只好留在这里为他们解答疑惑。

      沈识棠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他,而他的目光也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

      沈识棠无法忍受这样的目光,像是有一条小蛇缠住了自己的身体,鳞片在自己的所有皮肤上划出小口,还能想起来他温柔的动作和细致,满地的凌乱,床单上留下的斑斑血迹。

      第一次这样失态,沈识棠将西服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装做从容地走出了教室。

      希望——

      沈识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希望对方就像最开始约定的一样,彼此都不会追究这个责任,都是成年人,说话算数。

      下午没有课,沈识棠回到家里,一开门脚上就缠上了一只小猫,流浪猫,自己在超市门口捡的,开始时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近,现在已经变得黏人。

      沈识棠把衣服搭在衣帽架上,换了拖鞋走到了厨房,粗暴地将自己的领带拉开,单手将易拉罐打开,靠在了厨房的灶台上。

      这里是一居室,住他一个人已经足够,整体的装潢简约以黑白灰三色为主调,只有阳台上的一个小小的吊床可以给人带来一些生活的气息。

      沈识棠将可乐放在自己的身边,照理说那个人会有自己的电话,可是就在这相遇之后的两个小时后,他都没有找过自己,大概是和自己抱着一样的想法,毕竟约/炮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

      自己还有事要解决。

      沈识棠把手机的备忘录打开,条目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一排的字不多也不少,最后都以一个圆满的句号作为结束点,目力所及只有一条还没有完成。

      沈识棠用手挠了挠过来讨揉的猫咪的下巴,打开了通讯录。

      *

      “这是你第一次吗?”

      ……

      “把灯关上。”

      手上有力,似乎是抓破了对方的后背,指甲缝中感受到湿润。

      沈识棠继续说道。

      “注意安全,戴上。”

  •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就开的预收《穿成残疾大佬的金丝雀》求收藏~
    #他哪是什么金丝雀,他、他分明就是金丝沙雕!#
    沅停死后穿书了,穿成了反派残疾大佬的炮灰金丝雀。
    这个炮灰金丝雀空有一副美丽皮囊,心肠却歹毒,羞辱大佬还不算,还想借着结婚谋取财产,阴谋败露后被赶出了家门,最后惨死街头。
    提前知道剧情的沅停决定从现在开始就抱紧大佬。
    虽然对方好像不太乐意,但那没关系。
    他给祝余端茶递水揉腿,祝余始终爱答不理,这也没关系,都怪他之前嘲笑他是个死残废。
    直到他要给祝余洗澡搓背,祝余掐着他的脖子按在了腿上。
    沅停眨眨眼睛,捂着小心脏:“你,你都残了还能那啥吗?”
    -
    祝余从来没把沅停当回事,毕竟只是一个替身,就算之前上跳下窜,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直到他突然开始献殷勤。
    祝余怀疑他想锯掉自己的腿,于是更加厌恶。
    -
    人心都是肉长的,沅停也算是看明白了祝余的冷漠无情,他准备带着自己的钱卷铺盖走人。
    走的那天,是个好天气,他把祝余推到了花园里放着,做最后的告别。
    “一直没有回应的门,是不应该一直敲的,是我自欺欺人了。”沅停装作抹泪,说完就走。
    可走了半天,没能走动。
    沅停:?
    他正想扭头,却被祝余揽着腰按在了轮椅上。
    沅停:?????!
    -
    祝余本以为沅停会欣喜若狂,再不济也要震惊一番。
    却没想到,沅停大呼一声:“狗、狗男人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嗯。
    嗯???!!!
    老狗逼阴沉冷漠攻x小白兔沙雕黑花受
    年上 1v1 HE
    睡前沙雕小甜饼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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