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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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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首领办公室，从地面到天花板都被黑暗所覆盖。
森鸥外并没有使用那面通电后就会变成一扇能够俯视整个横滨全貌的落地窗的墙壁，整个房间里阴深压抑，除了从周围墙壁上用于装饰的烛台中传来的一点暧昧不清的烛光，便再无任何光亮。
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这是入间爱进入气氛与往常完全不一样首领办公室的第一反应。
他走到距离森鸥外的办公桌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才道：“森先生，你这么着急让部下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森鸥外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入间君过来聊聊吗？”
入间爱闻言，同样回了森鸥外一个微笑。只不过比起森鸥外的平易近人，入间爱的笑容中写满了拒绝。
“太宰君今天好不容易才答应了去我家做客的邀请。”
换而言之：你打扰到我约会了。
可惜，森鸥外仿佛没有听出入间爱的话外音般，道：“是吗？那还真是恭喜啊。”
“不过入间君，作为太宰君目前的临时监护人，有句话你可别怪我多嘴……”
森鸥外说到这的时候，诡异的停顿了一下。
入间爱知道，他想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在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后，森鸥外直接给他扣下了一顶大帽子。
“太宰君现在还小，有些事情暂时还做不得。希望入间君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给太宰君年幼的心灵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
“那孩子过去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他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入间爱没有说话，甚至还想为森鸥外刚刚的这一番话鼓掌。
这张口就来的本事，不去说相声简直浪费人才。
“森先生，我们能够直接进入正题了吗？”
入间爱掀了掀眼皮，声音淡淡的说道。
他可不想把时间全部浪费在和森鸥外打太极上。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玩什么聊斋。
“还有一会就到下班时间了，我想您应该也不想留在这里加班？”
“毕竟和可爱的爱丽丝一起逛逛街什么的，总比和我这个一点也不符合你审美的男人呆在一起要好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入间君。”
森鸥外放下撑着下巴的手，然后抬起右手，朝入间爱挥了挥自己食指。
“你可是我得力的部下，怎么能够这样妄自菲薄呢。”
入间爱静静地看着森鸥外没有说话。
“好吧。”
森鸥外见状，耸了耸肩，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报纸还有一张打印单放到了办公桌上。
“既然入间君这么不想和我聊天，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入正题吧。”
森鸥外停顿了一下，将脸上原本平易近人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入间君……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
森鸥外用手指点了点刚刚被他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报纸。
入间爱扫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报纸，视力很好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醒目的标题——文坛未来之光，第XX届文学新人奖获奖作家：森鸥外《舞姬》。
“森先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啊！”
入间爱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上次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而且居然还真得奖了……不得了不得了，我们港口黑手党这是要出一个文豪首领了吗？等会我一定要去楼下给你拉个横幅庆祝一下……”
“入间君。”
森鸥外单手撑着脸，一边用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一边打断了入间爱的话。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入间爱微微歪头，故作不解的反问道：“森先生，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森鸥外朝入间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要和我装傻了，入间君。”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呢。
入间爱在心里接下了森鸥外的话，但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眼睛，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入间爱才恍然大悟似的右手握拳捶了一下左手掌心。
“你该不会是认为这一切是我做的吧，森先生。”
森鸥外笑而不语，显然就如入间爱所想的那样。
“那你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入间爱摊了摊手，坦坦荡荡的否认了森鸥外的想法。
“我一个学都没有上过一天的人……森先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写出可以拿到文学奖的作品？”
“要是我有这样的才华，我还混什么黑，直接去当文豪靠写文养活自己了。”
“而且就算是我写的……我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才会用森先生你的名字去发表？那么多奖金都够我养几个太宰君了。”
入间爱说完，还给了森鸥外一个“你傻还是我傻”的眼神。
森鸥外没有再说话。
说实话，这也确实是他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入间爱所为……那他到底图什么？
图钱，但文学新人奖的奖金在他这；图名……发表者的名字是他，和入间爱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他站出去说《舞姬》其实是他写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从逻辑上来说，森鸥外的怀疑根本没有证据也无法成立。可心理上，他总觉得这件事和入间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因为时间太过巧合。
在入间爱前脚刚提出让他投稿文学新人奖，通过稿费为港口黑手党赚取发展经费这个想法后，后脚便有人以他的名义去投稿，不仅获奖还把奖金以及稿费打到了他的银行账户上……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森鸥外看着面前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墙门”的入间爱，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不是他？
森鸥外开始有些动摇。
入间爱这个时候正好见缝插针，道：“森先生，事到如今你在怀疑我吗？”
“当然不是。”
森鸥外呼出一口气，放下撑着脸的手，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这件事是我想岔了，今天打扰你了，入间君。”
“你先回去吧。”
入间爱点了点头，并没有着急走，而是问道：“这份报纸可以给我吗，森先生。”
“我也有点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傻，居然会做这种事。”
森鸥外挥了挥手，示意入间爱想拿就拿去。
“对了，入间君。”
就在入间爱准备离开的时候，森鸥外突然开口叫住他。
“太宰君这段时间好像比之前活泼了一些，他要是有兴趣想要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话，就让他暂时去你的游击队吧。”
入间爱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森鸥外把手肘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微微向前倾身，眯眼再次露出那副平易近人的表情。
“啊，还有……有空的时候，还要拜托你帮我调查一下那个以我的名义投稿的‘森鸥外’到底是谁。”
“虽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让我很高兴，可这毕竟是一笔不义之财……就算是我，拿着也很烫手，更别说是那些不属于我的名利了。”
怀疑从来没有停止，但是却并不会妨碍森鸥外对入间爱的态度。
毕竟他现在正处在什么都缺的地狱开局。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推开像入间爱这样的得力帮手，并不符合森鸥外的“最优解”原则。
入间爱自然知道森鸥外在想什么，所以歪头笑道：“好哦，我会去查的。”
“不过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不着急。”
森鸥外对入间爱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好说话。
入间爱微微欠身，在又一次向森鸥外行礼后，才离开首领办公室。
走廊上，穿着明显与八月的天气不符的兰堂与入间爱擦肩而过。
入间爱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日本的法国诗人。
书灵界少有从诗歌中具现化出来的书灵。除了中原中也的「山羊之歌」外，其他的大多都像他的太宰先生除了他之外作品那样，安静的沉睡在图书馆内没有一点动静。
他等了不知道多少代书灵，才等来了一个斜阳。结果还没到取名仪式，就再也见不到了……
也不知道这次回去后，他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其他和他一样，从太宰先生的作品中具现化出来的书灵。
入间爱收回视线，拿着从森鸥外办公室顺来的报纸离开了港口黑手党大厦。
“所以接下来要去扒谁的皮呢……”
回到自己家中，入间爱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看着面前摊开的稿纸有些犯难。
上次文学新人奖的颁奖仪式上，他披着森鸥外的马甲去替他领了奖，在外人面前坐实了他写《舞姬》的这个事实，是以现在，就算森鸥外再怎么不想承认，在外人面前《舞姬》都是他的作品。
而后，又为了给森鸥外的《舞姬》争取到更多稿费，他还答应了日本文学振兴会的那个白石会长，说有时间再整理一篇以前写过的稿子给他。
可惜临近交稿日，他还一个字没有动。
真是在写了在写了，拿出纸笔进度0%。
“「舞姬」已经抄完了……「灰烬」和「高濑舟」那两个家伙又不适合现在这个时间的森鸥外……所以果然还是只有「泡沫记」了吗……”
入间爱想到这，丢掉笔，微微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所以说——我到底为什么要帮森鸥外这个混蛋啊！”
“明明「舞姬」和「高濑舟」他们才是他的书灵……我这么费尽心思的帮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意义！”
入间爱趴在桌上，暴躁的把面前的稿纸全部撕碎。
“「泡沫记」那个混蛋不在书灵界，让老子上哪去扒他的皮给森鸥外抄《泡沫记》的原著嘛……啊啊啊，檀君你在哪！！！”
“快点出来救书狗命啦！！我才不要给森鸥外赶稿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稳定日更，以后估摸着也是这个时间
很谢谢这几天小可爱们的祝贺，不过我的生日已经过完了，你们就不要再祝我生日快乐啦，看着评论区满屏的生日快乐，我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捂脸·JPG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