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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佐鼬】In my Life ...

  •   「In my Life

      There are places I remember

      All my life

      though some have changed

      Some forever not for better

      Some have gone and some remain

      All these places have their moments

      With lovers and friends I still can recall

      Some are dead and some are living

      In my life I\'ve loved them all

      ……」

      耳机里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佐助寻思是不是MP3坏了还是耳机出问题了,翻个身才发现是自己压住了音量调节键,数字一路从30飙到5,他听不清歌词却也能合着旋律哼出声,这就是单曲循环的结果。

      啊啊,好无聊,他想着半撑起身子,火车的硬卧铺位太狭窄,上铺连坐起来的空间都没有,同样没有充电插头,他果断关掉屏幕已经变暗的MP3转头俯视着窗外。设施简陋都可以忍受,窗外绿油油的麦田一成不变也可以忍受,穿过将近半个日本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他也可以忍受,只因为目的地是北海道。

      因为宇智波鼬在北海道。

      即使是卧铺也不是很舒服,火车的晃动,铁轨的噪音,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新干线或者飞机了,佐助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选择坐火车呢——为什么呢?

      宇智波佐助今年十八岁,是家里的次子,有一个大自己五岁的哥哥名为鼬,宇智波鼬。

      哦,鼬就是那种故事里一定会出现的角色,名门长子,长相清秀,智商高成绩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怪,这又是不什么古代神话故事,不过书法小提琴还有东大医学保送就够让他人羡慕嫉妒的了。

      也许真的是太优秀了,上天都嫉妒,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这样的事。佐助趴在上铺目光在窗外飞速掠过的葱绿和苍穹中渐渐失了焦,一遍遍只在心里默念着,鼬,鼬,鼬……

      宇智波,鼬。

      十个小时之前,佐助在家里,对面是爸爸妈妈,身边是堂兄止水,身后是他叫不上名字的宇智波,他们集聚一堂当然不是为了打麻将,而是为了佐助,或者佐助和鼬。面前的茶几上散乱着几十封雪白的信封,每一封都拆开了,里面的字句也被公开了,他们说宇智波佐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羞愧!

      佐助自己倒不觉得羞愧,他只是有些愤慨有些无奈,愤慨他和鼬的秘密就这么被公之于众让那些世俗目光玷污,无奈即使这样被训斥被排挤的也只有自己,没有人责怪鼬,没有人。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天才?是宇智波最完美的继承人?别开玩笑了,其他人不知道,佐助自己则最清楚了,鼬啊,鼬他憎恨宇智波。

      憎恨到远远离开,再无联系,拿生命来做赌注。

      ——他们离的那样远。

      他们是相爱的,他们都姓宇智波,他们是亲兄弟。

      ——他们离得那样近。

      佐助忽然就想起了东大医学院地下一层的解剖室。

      学医看着光彩前途无限其实过程很痛苦,从冰冷的尸、体开始接触了解到每一个器官都熟记于心,它们原本在身体里活跃着跳动着,死了之后却被拉出来,开膛破肚,青斑腐臭。佐助和鼬就是在这样的尸、体旁第一次做、爱,鼬的身体微凉却又鲜活,佐助没有经验弄痛了他,一丝鲜红渗到床单上,鼬咬着唇拼死不发出声音,或者呻、吟。佐助那时候没有办法顾忌这么多,他的脑子都被搅混了,他靠的是本能。

      完事之后,鼬很冷静的处理这痕迹,旁边床铺上的尸、体还被晾着,开膛破肚,佐助看的有些悲哀,有些阴森,他戴上橡胶手套触碰了一下占地最多的肠子,已经被放过血只剩下一些青紫色的经络,滑滑的,凉凉的。鼬收拾好了走过来,摘掉了他的手套拉他去洗手,消毒液泡沫很多,他们俩的手指渐渐纠缠在一起,佐助仰起头和身后的鼬接吻。

      “列车到站札幌,停靠十分钟,请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下车休息的乘客请勿走远。”

      列车上类似机械的报站音打断了佐助的回忆,他望了望窗外,抓起背包从上铺跳了下来,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走出车门的瞬间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减缓了在车厢里多时的不适,佐助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他身后的背包很轻,书本都在学校的储物柜里,放学之后买票跳上这趟列车,他几乎什么都没带,反正不需要。

      鼬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走出出站口的时候,佐助恍惚以为会有人接他,可是没有人,只有他自己一个站在往来的人群中。在这里他不是宇智波家做出荒诞之事让家族蒙羞的次子,没有人认识他,这种感觉很良好又夹杂着微微的不安,佐助甩了甩头迈步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中了。

      小时候的佐助其实很怕生,最常做的事就是跟在哥哥的身后,哥哥给他读书,教他写字,带他出去,买三色丸子和红豆汤给他。炎炎的夏日他最期待的就是那一杯冰镇过的红豆汤,倒不是家里不做,只是不知为什么和哥哥出去一起买的就格外好喝。佐助那时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和珍惜这样的经历,以至于后来哥哥忙起来将他托付给止水堂哥后,佐助发现自己开始讨厌起红豆汤了,他渐渐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任何甜食的味道。

      他只是喜欢喝哥哥在一起,他只是喜欢看到哥哥的笑容,他只是喜欢哥哥。

      他只是,喜欢哥哥,仅此而已。

      上了学之后佐助已经不常见到鼬了,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不再叫他哥哥,而是鼬。左一句鼬,右一句鼬,即使总被戳额头教训也不改口。额头微微的热和疼,鼬唇边无奈的笑意,每一句“对不起,佐助,下次吧”,全部都牢牢铭刻在脑海中,佐助忘不掉也不想忘。就像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认过的字,尝过的味道,就像现在几天都见不到早出晚归的鼬一面,就像每一次的请求都得不到回应,就像再也得不到重视的满分成绩单。他知道这即是原因,他的哥哥从未对他失约,可是鼬却一次又一次放自己鸽子,一切都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只是因为成长的原因么,还是因为别的?

      因为别的……什么变了么?

      不再是弟弟喜欢哥哥,而是佐助喜欢鼬。

      宇智波佐助,喜欢,宇智波鼬。

      佐助十六岁的生日过的很热闹,几乎是按照成年的礼仪来过的,整个家族几乎都来了,叫得上名字的只有鼬和止水,佐助喝着没有度数的香槟有些烦躁又有些欣喜,烦躁这些毫无意义的形式,欣喜能够和鼬在一起这么久。那天他喝了许多饮料喝香槟,混合在一起居然也能有些醉意,晚上待到人群散尽了他堵在鼬的房间门口,大声叫道,“鼬!宇智波鼬!”

      房间里的人披散着一头墨黑直顺的长发,氤氲还有些水雾,应该是刚刚洗过澡,看着门口的佐助平静地问,“怎么了?”

      刚刚还叫的欢的佐助忽然蔫儿了,他注视着那双和自己相似却又泛着红色血丝的眸子,忽然走进去拉住他的手腕凑上去,四目相接,目光灼灼,“我喜欢你,鼬。”

      “嗯?”

      “我说,我喜欢你,宇智波鼬。”

      “犯什么神经,你也叫宇智波。”

      “呵呵……才不是犯神经,佐助喜欢鼬,宇智波佐助喜欢宇智波鼬!”佐助说出来就觉得开心了,他声音渐渐高起来,鼬一挑眉毛捂住了他的嘴,“别叫了,快去洗洗,你都糊涂了。”

      “唔……唔唔,”佐助发不出声音,索性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按住自己嘴巴的手心,沿着掌纹舔下去来来来回回,眯起眼睛的少年简直就像是在挑衅。他的瞳很黑,纯粹无杂质,从下往上望过去,仿佛在说——你敢不敢?

      鼬愣了一下,抓住他的领子往后一压闭上了门,然后用自己的唇取代了手的位置。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式的接吻,鼬口腔里有绿茶牙膏的味道,佐助则是饮料混合的甜味,真是奇异的本末倒置。

      吻着吻着两人换了位置,佐助压着鼬在门上,他的手紧紧勒住鼬的腰身,可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年龄的限制在那里,少年只觉得接吻就幸福的眩晕了,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做下去,鼬也静止不动,只有舌头和自己的弟弟纠缠着。

      那一晚的亲密结束在敲门声中,鼬推开佐助将他推进洗漱间自己去开门。佐助在里面依稀能听到是妈妈的声音,他闭着眼睛拉扯领口,打开花洒将自己淋湿,压抑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再多顾虑别的东西了。他喜欢鼬,鼬也接受他,就足够了。

      从火车站往外的路渐渐热闹起来,这是初夏的天气,东京已经可以穿单衣短袖了,北海道这边还是微凉,佐助走着走着却不觉得冷。他还穿着学校的制服,外套不见了只剩下白色的衬衣,背着书包也不觉得突兀,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得往前走着。关于目的地,他当然清楚,再清楚不过了。

      鼬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目的地。

      从那晚以后,接吻似乎成了佐助和鼬之间百玩不厌的游戏,不管时间地点场合,只要可以佐助必定将鼬压在墙上吻上去,他的味道有时候甜腻像丸子,有时候清淡像茶,有时候苦涩不知为何,还有时候……有点点的腥味。佐助后来知道,那是血的味道,可那时候鼬已经时时咳血了,医院给不出更好的治疗方案,所以只好建议去清净的地方疗养,鼬选择了北海道。

      整件事只有佐助不知情,等到有一日他回到家,被父母告知鼬去了北海道札幌实习。他们知道兄弟的感情很好,佐助又正在学业繁重的时候,不想这样分了他的心。佐助听了点点头,上了楼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可是被按掉了,不一会儿短信传来,是鼬发来的。他说这边信号不好就别打电话了,可以短信或者写信,还发了地址过来,佐助看到那是医院的地址,掏出了雪白的信封抄下来。

      那时候他居然都没有想过去查一查这家医院,不然一定会疑惑为什么鼬要去一家以疗养为主的医院实习,短期的亲密让他恍然回到了幼时,只是他忘记了他们早已长大。鼬不再是不会对他失约说谎的好哥哥,早已不是,他骗了他,和别人一起骗了他。

      第一封信从那边寄过来的时候,佐助在信箱里取了便跑上楼去,急急忙忙没有理会妈妈在楼下的招呼,他和鼬在一起才刚刚一年,聚少离多,少年的心性固执别扭,在一起时打死也不说想念,现在分开了便成了骨子里的伤,疼了痒了都抓不到,绕在心口反反复复。

      鼬的来信不长,字写得好看,佐助读一遍又读一遍,怎么都看不够。有一次他写了一首诗,佐助一查才知道是一首歌,下下来听了感觉好像是鼬亲口对他说的一样。

      「In my life I\'ve loved them all

      But of all these friends and lovers

      There is no one compares with you」

      鼬最爱他了,不管是兄弟,还是情人,他最爱他了。

      鼬信里说的不错,这的确是家很好的医院,风景优美,环山而建,仰望是郁郁葱葱,俯视是溪涧叮咚,他站在站在门外按了好久门铃才有人来开门,佐助报出宇智波鼬的名字,登记了,跟着走进去。

      路上很幽静,带路的护士说还不到自由休息的时间,大家还在睡午觉,然后又说鼬提前留了这个电话,要是他出什么事就联系这个电话,你是他的亲人吧?

      佐助点点头,反应过来背对着自己的人看不到才开口道,“我是他弟弟。”

      护士说,哦,难怪,长得很像。又说一般到这里来的家属都了解情况,你也别太伤心,他走的挺安静,不痛苦,睡觉时候走的。

      佐助听着,抓着自己背包的手指收紧了,脸上却依旧一副平静地模样,他们走到一个房间外护士就停了脚步,说你自己去看看吧,最后一面好好道别,然后就离开了。佐助深呼吸几下,推开门看到鼬躺在那里,神色安详,手背上清理过却还有点滴的痕迹,另一只手在被子里,床边的柜子上有许多信封,他知道那是自己的信。

      「七月四日晴

      今天是周末,我没什么事做,下了一周的雨停了,周末似乎应该出去转转。止水哥说以前的丸子店搬迁了,不过我也很久没去了,到底我不喜欢甜食,但是我和妈妈学了煮红豆汤。什么时候你回来了,我煮给你喝,丸子就算了……你那边是不是要变冷了,我有查天气,要注意身体,实习很累么,抽空回家一趟,还是算了,我想去看看你呢,听你说环境不错……家里这边还是一样,爸爸回来很晚,时不时家族有聚会,你不在也好,不然又要去参加了……其实我很想你啊,你有想我么,在那边不要见异思迁啊……」

      「九月十日阴

      这学期很紧张,我是说老师很紧张,我觉得无所谓了。那时候你是直接保送的吧,老师今天还发了什么三方面谈的通知,我想爸爸妈妈应该也不会在意的,你说我考哪里好呢,是不是和你一样比较好,不过我对医没什么兴趣啦。你的实习什么时候能结束,该不会以后要留在那里工作了吧,如果可以我倒是没有意见啦,了不起考去北海道也行,就是家族里那群人要啰嗦了……时间过得好慢,你离开才不到三个月啊,以后要怎么办呢……」

      「十二月二十五日雪

      圣诞节应该过得热闹一些吧,可惜家里没有人这会儿,班里同学要出去聚会我没参加,这次一起寄给你的还有包裹,里面有礼物哦你注意查收。其实我本来打算趁机溜去找你呢,可是既然你不让我就不去啦,新年的时候会回来么?一会儿止水哥会过来,不过也没什么用啦,家里照样很冷清,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要是你在就更好啦……女孩和我表白这种事也不少啦,不过这回居然是个男生,是隔壁班的吊车尾,金色头发很吵的那种,被我拒绝了……现在觉得还是莫名其妙呢,果然不是你就不行……实习什么的都好快点结束吧,我想你,好想你,想的快要融化了啊……」

      「二月十三号晴

      天气有转暖呢,不过离樱花开还有很久,假期快完了。新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准备了很多,他们说你会回来,到最后却没有见到你呐,我觉得爸爸脸色不好诶,真有你的……可是这样一来我也没见到你,鼬你真是的,偶尔也为我想想嘛……那边是不是还没有化雪呢,东京就是不行,下雪没几天就化掉了,和你说的没法比呢……樱花开的时候你能回来一次么,陪我去看樱花吧……鼬,我喜欢你,一直不变。」

      「四月二十号雨

      鼬你是骗子!樱花都谢了,连晚樱都谢了!下雨之后枝头全部变成绿色了,明明说好了会回来的,每一次都是‘下次吧原谅我佐助’,放我鸽子是不是已经成习惯了,你果然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是不一样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绝对会好好惩罚你的,你等着吧!」

      「五月三十号晴

      突然发觉居然快一年了真是想不到……下个月是你生日,有没有想要的礼物?虽然我很想把自己打包送给你就是了,开玩笑的,我不会违背约定的,我又不像你,总是失约……这一阵子很忙,写得很少,马上考试了学校那边也和更年期一样真的很恐怖啊,到时候填志愿的时候我看你啦,要是你真的不回来我就过去,这一次你没办法拒绝了哦!」

      佐助翻看自己的信,每一封都有些像日记,他并不擅长文字,只好把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都写进去,这样才能在字里行间插一句「我想你」「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他打赌鼬一定会看得仔细,所以一定会看得到,不过鼬的回信里从来没有过类似的话就是了。他从一堆信的最底下抽出一个本子,字迹清秀,这是鼬的日记,真正的日记,每一天都不落,可是内容却很短。

      「七月四日阴东京晴

      佐助,我想你,很想。」

      「七月五日阴东京晴

      收到信第二天,今天过得很快,这会儿还是很想你。」

      「七月六日晴东京阴

      我写了回信,过几天你才能收到,不过这里的话估计很久之后你才能看到了,我还是决定写下来,不然那时候你一定没办法自己生活下去。我爱你,佐助,一直都是,不管是作为哥哥,还是鼬。」

      「七月七日晴东京晴

      据说中国今天叫做七夕,类似情人节,你肯定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就好,会一直想你的,佐助。」

      ……

      「九月十号雪东京阴

      这边过然冷的早,我都穿上棉衣了,你肯定想不到,外面越冷我就越想念你的体温,一直没告诉你,我特别羡慕你总是温热的身体,我大概因为先天的原因,总是很冰凉。小时候到了冬天我的手不暖了,只好给你戴上手套才拉着你出去,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

      「九月十一号雪东京晴

      早上的时候发病了,是我醒来医生告诉我的,他说可能不到一年了,我不想家里知道,也不想你知道……天知道我多想见见你……最后一面,我舍不得。」

      ……

      「十二月二十五号阴东京雪

      圣诞节这边没什么气氛,虽然他们有努力装饰,还办了晚会,不过能参加的不多。我最近好一些,所以坐到了最后,圣诞树上都是糖果,我估计你更喜欢都是番茄吧……」

      「十二月二十六号雪东京阴

      想你。」

      「十二月二十七号雪东京阴

      有男生和你告白啊,佐助真是桃花不断……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找别人忘记我,可是我做不到,我相信你也做不到,我越来越担心那一天到来,我是很自私,不愿意你难过也不愿意你忘记我,只好这样一天天拖着……」

      ……

      「四月一号阴东京晴

      樱花大概开了吧,原谅我,佐助,这次恶化的很突然,原本允许我回家一次的医生取消了资格,这一次我又要失约了……你很讨厌我吧,总是失约,可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失约了……」

      「四月二日晴东京晴

      不管你多生气,我还是想说,只有爱你这件事,我永远不失约。」

      ……

      「五月三号阴东京雨

      快要一年没见佐助了,你要是来了估计认不太出我,我瘦了很多……要不是找出之前的照片我自己也不相信变化这么大,最近发病很少,可是我觉得很累……我从来不说,可是依旧害怕,因为总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你,亲吻不到你,触摸不到你,没办法继续爱你……」

      「五月四号晴东京晴

      医院让我留了联系方式,我只留了你的,到时候你来了看到这些的话,答应我一件事。别带我回去,随便怎么都好,别带我回去……我爱你,一直爱你,佐助。」

      ……

      「五月二十三号晴东京阴

      我觉得快到时候了,很神奇,居然不再害怕了。也许是爱情的力量,我不知道,因为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也只来得及爱你一个人,这样都觉得不够,时间太短……你不要哭,带着这个本子吧,我永远在你身边。」

      日记终结于这一天,护士说后来他一直在昏迷,插着管子依旧能呼吸,心跳减弱可依旧能跳,生命多脆弱,生命多顽强。直到离开,医院拨通了佐助的手机,告诉他这个消息,告诉佐助他一直心心念念什么时候就能见到快要见到的爱人已经死去的消息,那个瞬间佐助觉得灵魂出窍了十秒钟,他不相信却又无比相信。

      他知道宇智波鼬,他是会做这样事的人,他那么爱他,又那么狠心。

      放学之后佐助踏上了开往这边的火车,耳机里一直重复着这一首歌,佐助没有哭也没有笑,他只是望着窗外和车顶发呆,好像记起什么又忘记什么,一路懵懂地走到这里,见到了鼬的尸体。什么幻想,什么希望都破灭了,鼬就躺在这里,安安静静,再也醒不过来。

      佐助哗啦啦地翻着本子,最后一页他发现了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迹,忽然就模糊了视野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可是空气里有声音,是谁在吟唱着,缓缓悠悠,长长久久。

      “There are places I remember(有一些难忘的地方)”

      “All my life(在我一生中)”

      “though some have changed(尽管有些已经变迁)”

      “Some forever not for better(有些却最好永不变动)”

      “Some have gone and some remain(消逝的消逝 留存的留存)”

      “All these places have their moments(所有这些地方都能唤起)”

      “With lovers and friends I still can recall(对情人和朋友的回忆)”

      “Some are dead and some are living(逝者已去生者依旧)”

      “In my life I\'ve loved them all 在我的一生中(我爱他们所有人)”

      “But of all these friends and lovers(但所有这些朋友和情人)”

      “There is no one compares with you(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And these memories lose their meaning(一旦我喜新厌旧)”

      “When I think of love as something new(所有的回忆将失去意义)”

      “Though I know I\'ll never lose affection(尽管我知道我永不会停止)”

      “For people and things that went before(对故人旧事的怀念)”

      “I know I\'ll often stop and think about them(我知道我会经常停下来思念他们)”

      “In my life I love you more(在我的一生中我更爱的是你)”

      “Though I know I\'ll never lose affection(尽管我知道我永不会失去)”

      “For people and things that went before(对故人旧事的怀念)”

      “I know I\'ll often stop and think about them(我知道我会经常停下来思念他们)”

      “In my life I love you more(在我的一生中我更爱的是你)”

      “In my life I love you more(在我的一生中我更爱的是你)”

      接到了失踪报案后警、察在火车上找到别着宇智波佐助名牌的制服外套,而找到佐助则是在三天后,在列车途经的北海道疗养院山脚下的河边,和宇智波鼬在一起。尸、体有些变形了,可依稀还能看出两人依偎在一起,他们分开两人看到一个本子,墨迹全部被泡开了认不出来,只剩下末尾一页的铅笔印记能看清,那是一首歌,In my life。

      ——In my life I love you more。

      FIN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年,我刚刚知道藤田惠美,为这首歌着迷,时逢同样着迷佐鼬,就写了这文
    奔着虐去的
    如果食用不适,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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