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千年间》渊非渊

69、第六十九章05《庞家》

　　路川起了一大早，因为今天便是上崖取龙骨的日子，路川洗漱出房门的时候已经看到邹文东站在楼下庭院锻炼身体了，这位老大爷作息规律，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霍妃差不多是与路川一同起来，路川站二楼与邹文东闲聊两句之后霍妃便出来。
　　早饭在风花雪月外面的一家早餐店解决的，这一趟出来就注定不是来享受的，这一点霍妃倒是分得清楚。
　　她平时是一个享受的主，但是关键时刻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今天霍妃是换了一身装扮，与前两天刚来时候如同走戛纳红毯的国际一线女星范儿相比，今天这就是一户外一姐了。
　　霍妃里面是白色T恤短袖，外面罩着一件夹克，下身一件偏男性的户外尼彩工装裤，脚上踩着一双高邦黑色皮靴，属于户外运动风，一头微卷的黑发捎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
　　黑色微卷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英姿飒爽，与前几天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想想也是，今天这种情况下要是罩着一条裙子，叫上踩着一双恨天高，估计在场的龙户眼珠子都要惊出来，干他们这一行的，在户外女人别想打扮多女人范儿。
　　路川不由得在霍妃身上多看了几眼，也估计是认识这么就以来看得最多的一次，虽然没有平时的妩媚性感，但是飒爽英姿却别有一番感觉。
　　一行三四人到奔口崖下的时候那里已经停了不少车辆，有三四十人簇拥在一起，原本一行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打成一片，见到这边车开过来一个一个都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几人还没有从车上下来便有几个人已经围上来开车门。
　　这辆车里面坐的可都是寻龙重磅级人物。
　　霍妃，那是龙王，坐寻龙第一把交椅的人物，这简直就是御驾亲征，这眼前那是什么越野车，这分明就是龙撵嘛。
　　除了第一把交椅的龙王还有便是坐第二把交椅的三朝元老龙将之首邹文东。
　　这位在全国各地寻龙龙户心目中的地位比龙王都还要高的主，地位超然，深得龙户之心。
　　另外那一位那也是即将坐上第二把交椅的主，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前段时间早就有消息从两湖两广那边传出来，第二把交椅的继承者已经出现了。
　　这车上的三位包揽了寻龙最高权力层次。
　　“霍小姐，邹爷，路哥”！首先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是这边寻龙的负责人，名叫沈千景
　　沈千景看着挺壮实的，穿着一件短袖，露出黝黑结实的胳膊，在这个季节也体现出强大的体魄。
　　这位沈千景路川昨天已经见过了。
　　昨日霍妃将这边的几十个龙户召集起来开了个电话视频会议，将今天要做的事情该讲解的都讲解了。
　　时代在变化，科技手段越发的发达，如今寻龙开会也不需要像旧时代那样一只飞鸽传书大半个月，从召集到开会都是小半年时间，如今一个电话打出去，大江南北的龙户都能看到脸，说上话。
　　要不怎么说‘科技改变世界’呢？
　　“你们看到上面洞口没”？霍妃问了一句，在这里她是龙王，一切风头都要由她出了，所以作为二把手的邹文东直接不说话，在一旁默默的住一个陪衬。
　　路川虽然是即将上任的二把手，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打酱油的，挂牌的龙户，对一众人都不熟，对寻龙内部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清楚，也只能在一旁听着、看着、学着。
　　一种龙户纷纷摇头，三十几个龙户六十多只眼睛在这里望了一大早，愣是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眼珠子都快望绿了。
　　“直升机应该快到了，到时候用雷达探测一下”！邹文东说道。
　　那悬崖绝壁怎么说也在几百米之上，真正的笔直的那一段也有一两百米的高度，人力是很难上去的，直升飞机是最好的工具，寻龙家大业大，调来直升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你也要进去”？路川问霍妃，直升机都调来了，多半就是为霍妃服务的。
　　“昨天找人打听了人一下，这上面有一个挺大的山洞，当地人称之为老窊窝”！沈千景说，。
　　“老窊窝”？路川反问，这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还感觉挺拗口的，挺别扭。
　　老窊是当地人对乌鸦的一种称呼，老窊窝就是乌鸦巢穴的意思，中国十里不同音，每个地方对同一件东西的称呼也是天差地别，这也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魅力所在。
　　“听说当地最大的一个姓氏庞家当年就是在上面的老窊窝里面躲避了日本鬼子的屠杀”！
　　这是龙潭这边最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
　　说是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鬼子大举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到了这边龙潭来，杀了这边很多人，当地一户姓庞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那悬崖绝壁上面的山洞，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家人竟然爬了进去，还将粮食饮水都给带上去。
　　借着这悬崖绝壁上的山洞天险，成功的躲过一劫，日本鬼子退走之后他们才从那洞里面出来，整个龙潭那么多人就他们老庞一家躲过了。
　　因为那地方是一个老窊窝，而老庞家承了老窊窝避险的恩情，所以当地人也将老庞家称之为‘老窊窝’。
　　这个传说虽然才七八十年，但是在这边已经是人尽皆知家喻户晓。
　　“有庞家的人吗”？霍妃问。
　　沈千景薛劲松等人一愣“因为老庞家不是我们这一行的，所以没敢让外人介入”！沈千景说。
　　霍妃点了点头“去找一个当地年龄最大的庞姓人来问问上面山洞的情况”！霍妃说。
　　很快一个年轻小伙子就开车朝着龙潭村的方向去了。
　　在几人交谈之间陆川一直着上面看，他还真没看到上面有什么山洞之内的东西，虽然有两三百米的高度，但是那是山洞不是一个孔，按理说肉眼多少也是能够看到一些，但是他完全没瞧见。
　　“上面真有山洞”？路川问其中一个男人，他是真没瞧见。
　　那人笑了笑没说话。
　　“路哥，别看了，其实我们也都没谁见过”！沈千景很会做人，他虽然比路川大些，但是知道路川是即将上位的二把手，所以直接叫了路川一声哥。
　　路川也是常年在外面跑的汉子，对着一声哥到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欣然接受。
　　路川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压根就没山洞？
　　沈千景等龙户也是心中疑惑万分，他们没有人看到上面有山洞，但是在当地的传说中那上面的确是有山洞的，而且当年老庞家还在上面躲避过战争，况且龙王与信誓旦旦的说上面有。
　　既然龙王都说话了，他们这些龙户也不好说什么龙王说有就有，就算是没有那也给我整出来一个山洞。
　　约莫半个小时之前开出去的车又开了回来。
　　从车上面下来的先是那年轻小伙子莫凯，他打开车门，从后面先是下来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下车之后将车内的一个老人给服了下来。
　　那老头子看着挺老的，怎么着也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不过看着还是挺有精神的，穿着一件老式的军绿色外套，带着一定同样颜色的帽子。
　　这就是莫凯找来的当地庞姓年纪最大的一位。
　　“小兄弟，我们这趟找你们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那上头”！沈千景说道，指了指顶上的悬崖峭壁“听说那上边是有一个山洞的”！
　　小伙子名叫庞超，见到这阵仗多少有些胆怯，愣愣出神老半天才说话“我们这边是有这样的传言，但是我们都没见过”！小伙子说道。
　　但是很快话锋有一转“我祖爷爷以前说他见过，还进去过”。
　　“祖爷爷，他们问你还记不记得老窊窝”！庞超冲着那老头子说道，声音挺大的，估计是上了年纪听力下降了，说别人呢和他说话都跟吼似的。
　　“老窊窝”？老头子说道。
　　庞友业，今年已经八十七岁，已经是高龄，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活过了两个时代的老人，经历过一二十年战火的人。
　　庞友业出生的年代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正是国本动乱之时，日本鬼子盘算着大举入侵华夏。
　　等他懂事之时，日本鬼子已经打到了内地。
　　根据庞友业的回忆，那是四零年左右，有一队日本军杀进来，杀伤抢掠无恶不作。
　　当时龙潭有几百口人，逃不出去，又没什么战力，那时候只能等死。
　　当时他们庞家是这边的大家族，有一二十口人之多，当时庞友业才十岁左右，也是初懂事实之时。
　　至于他们一家是怎么发现悬崖绝壁之上有一个大洞的的这事情现在也说不清道不明，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而且那时候战火纷飞，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能够有一个藏身之所就不错了。
　　他们是从山顶放下绳子下去的，在山洞中住了三个月时间，里面空旷，很大，如同另一个世界。
　　出来之后日本鬼子已经离开了，整个龙潭村遍地的尸体，散发着一股恶臭，也就是他们一家子将尸体掩埋。
　　头两年整个龙潭就他们一家人。
　　一种龙户都面面相觑，没想到那上面还真有山洞？虽然之前也是传说没满天非，但是毕竟没有人站出来说自己见过，很多人也就当做传说，但是此刻有人站出来说上面却是头山洞，而且自个儿还进去过，那意义就不大一样了。
　　“那怎么现在没了”？沈千景问，这是在场龙户都需要知道的问题，也是他们将庞友业找来的原因所在。
　　庞友业愣了愣神，一双老眼盯着那山崖看了老半天。
　　“怎么没了？怎么没了”？庞友业念叨着。
　　那是他们从那山洞里出来的第几年来着...太久远的事情这位老人也早就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那一年夏天龙潭的雨水格外的多，暴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在有一天夜晚那场雷暴雨特别大，暴雷想了一整晚，外面的轰隆不断奔腾。
　　那天晚上庞友业起夜，老早就醒了，被一泡尿给憋醒的，但是外面轰隆隆的炸雷加上忽闪忽闪的闪电，这大晚上的哪敢出去？
　　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随便找地方撒尿。
　　就在正起劲的时候一道迅白的闪电划过，将整个黑夜照得通亮，豆大的雨点清晰可见。
　　炸雷连续不多，闪电将黑夜照成了白昼，吓得庞友业一泡尿硬生生的断了，撩起裤子就往屋里钻。
　　那场景想象的确是有些骇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但是就在回身的一瞬间的白夜中的庞友业看到半空中有一道青黑色的庞然大物在云雾中闪动。
　　那夜的与实在是太大了，山林之间云雾蒸腾，在闪电一闪而过的瞬间，白色的云雾映入眼帘，就是在那雪白一片中有巨大的黑影扰动，这一黑一白的反差才能让庞友业一瞬间发现不同之处。
　　闪电这东西都是一瞬间，刹那间黑夜化作白昼，在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白昼消散，重归黑夜，那白色云雾消失，云雾中的庞然大物也消失。
　　等下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那黑色的庞然大物已经快消失，只是看到那庞然大物剩下尾巴部分，身体被什么东西挡住或是进入到其他地方。
　　当时虽然是晚上，但是庞友业毕竟是在龙潭长大的，对龙潭这边还是熟悉，夸张点说能够闭着眼睛在龙潭溜达一圈而不掉河里。
　　他感觉那庞然大物所在的方向就是下面奔口的悬崖绝壁处，那庞然大物的前半截身体就像是进入了山体中。
　　闪电一闪而过，当第三道闪电划过照亮夜空的时候那庞然大物已经彻底消失，无影无踪。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庞友业还是记住了，那张这蛇一样的身体，一片一片黑光发亮的亮甲，有巨大的爪子张牙舞爪。
　　那时候庞友业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这十多年里就没有离开过龙潭，没见见过什么，第二日和父母说了这事情，大人只当他是出现了幻觉或是做梦。
　　解放后他离开龙潭在外面去，一次在一张纸上偶然再次见到那庞然大物的图像，那时候他才知道那庞然大物就是传说中的龙。
　　其实一群人在听到庞友业说那庞然大物有鳞片，有爪子之时一个个的都想到了什么，毕竟这是龙潭，沾了一个‘龙’字。
　　但是真正让庞友业说出来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龙”？那是什么东西？
　　神话传说中的神兽。
　　自在传说，不在世间。
　　一个个议论纷纷，大抵上是不相信的，毕竟这种东西太过玄乎奇幻，那可是神话中对的东西，虽然他们这一行有时候也会遇上一些稀奇古怪难以解释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说什么龙凤一类的东西。
　　庞友业像是难得找到了知己，将自己年少时候的记忆巴拉巴拉的说出来，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毕竟人老了，说两句话就要喘两口气，即便现在精神面貌还不错，但是怎么说也是快九十岁的人了。
　　“大爷，我看了老半天，怎么就没看到山洞”？路川实在是没看出来。
　　“早就就不在了”！庞友业说，指着那上面“就那一次之后没多久那山洞就不见了”！
　　那山洞对于庞家人来说是有再造之恩的，毕竟当年他们老庞家是依靠那山洞才活下来，延续了如今的香火。
　　所以那时候一家子对这边还是挺关注的，每个月都会过来烧香祭拜，但是那年夏天暴雨过后一家人来祭拜，抬头一望，竟然发现那山洞没了，怎么着都找不到。
　　那山洞的位置他们记得很清楚，但是如今消失了。
　　一行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好的一个洞口怎么会没了？除非是塌方给堵住，但是那是在悬崖绝壁之上，这种情况成立不了。
　　还有一种可能，这老头子说的未必是真的，什么山洞，什么巨龙，但是转念一想，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头子，没必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于他而言没什么好处。
　　送走庞友业已经快接近上午十点钟。
　　就在这时候路川突然听到上头有嗡嗡嗡的声音传来，在这片狭窄地带回声倒是不小，路川蓦然一愣，抬头一看。
　　是直升机到了，一共两家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