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千年间》渊非渊

34、第三十四章18《妖怪》

　　霍妃的脾气上来拦都拦不住，路川也不是个喜欢惹女人生气的主，尤其是像霍妃这样的女人，真正的老虎，惹不得。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但是一时间黑暗中没了声音气氛就变得怪怪的，一片片寂静中只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路川将探灯戴在头上，抬头看上面，通道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这通道似乎也有吸收光源的神秘能力。
　　“走”！霍妃突然说道，也不等路川回答就开始往上继续攀爬，速度不慢，似乎有意拉开与路川之间的距离。
　　“我行我素的女人惹不得”！路川瘪嘴，心头念道着。
　　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让霍妃给拉开，能有六七米的高度差距，路川也是不甘落后的主，吭哧吭哧的往上攀爬，正在路川累得够呛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面传来霍妃声音。
　　路川抬头看，灯光就照到一团黑影往下坠落，还没等路川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那一团黑影重重的砸在自己身上，顿时间身体一沉，没有任何防备，脚下就已经蹬不住，身体也迅速往下滑落。
　　这通道虽然不是垂直向下，但是有六七十度的坡度，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滑落下去肯定要出事。
　　路川脚下死死的蹬住两边的岩壁，能够听到登山鞋与岩壁之间摩擦的呲呲声音，在恍惚混乱中路川看清楚砸在他身上的是什么。
　　那是霍妃的身体，霍妃身体压在他的肩上随着路川一路往下滑，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要从路川肩上滑落下去。
　　路川来不及多想，一只手一把横抱住霍妃身体，将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想办法攀住旁边的岩石，下来的时候手上戴着手套，但是这手套终究是皮质产品，在粗糙的花岗岩上的重力摩擦下很快就破裂，路川只感觉到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
　　眼见形势不妙，这样下两人可能会一路滚到底，不死也是残废，霍妃或许不用担心，但是他不死不死之身。
　　关键时刻路川将霍妃从肩上一把横抱着，然后身体猛然完后一扬，将背部死死的靠在岩壁上，好在这一趟下来被这寻龙准备的工具包，挺厚实的，背包垫在背部帮他挡住了花岗岩的撕裂，不然他的后背绝对血肉模糊。
　　三角形是最为稳固的图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路川将背部死死的依靠在岩壁之上，加大摩擦力，使得下滑的速度减慢，同时双脚成工字型蹬住两边的岩石，身体在下滑之中也得以稳固不会因为摇晃为脚上无力。
　　又下滑了几米距离路川才稳住身体没在继续下滑。
　　路川双脚死死蹬住岩壁，后背靠在岩壁上，整个人就支撑在通道之中。
　　路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路川才感觉到自己后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背在背上的背包也因为摩擦之下而破裂，身体已经接触在岩壁之上，不过也好在背包将大部分的力量挡住，又好在他及时停下来，如果再下滑一两米的距离估计他的背部要被撕裂。
　　脚上也传来一股滚烫敢，脚上的登山鞋也因为大力摩擦之下破损，一股难闻的胶臭味在狭窄的通道之中蔓延开来。
　　路川抬起那只血手模糊的手，上面已经被划出一道一道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来，这还是受伤接触岩壁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造成的，当时手套被撕裂，手掌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就已经忍不住，就没敢再用手掌支撑，不然他整个手掌都会废掉。
　　路川忍住刺痛，看了看被他衡抱在怀里的霍妃，这个姿势很奇怪，路川身体撑在通道上，而霍妃半蜷缩着身体衡挂在他腰部。
　　也算是路川常年锻炼，腰部有力，不然这么重的力量估计腰都撑不住。
　　“霍妃”！路川咬着牙叫了一声霍妃的名字。
　　寂静之中自有他的声音在同道中人传开，霍妃没有回答。
　　路川一愣，心中惊讶不小，又叫了一声，提高音量，但是霍妃依然没有回答他。
　　路川怔住了，她睡着了还是昏迷了？昏迷这种事情会在一个不死人的身上发生吗？路川心头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是现在来不及多想什么。
　　他忍着受伤的疼痛将横挂在自己身上的霍妃身体抱起来，然后重新将她放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姿势看着就更让人有些费解。
　　霍妃衡坐在路川身上，身体斜靠在路川胸膛，脑袋枕在他肩上，这是一种及其亲密的动作。
　　路川轻轻拨开霍妃遮住脸颊的黑发，在灯光之下霍妃脸色苍白而毫无血色，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路川心头咯噔一下，都一会见到霍妃有这样的情况。
　　路川眼眸微微转动，突然间落在霍妃的手臂上，心头一阵突突，顿时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一幕让他再度怀疑霍妃真的是死了不死药而长生不死吗？真的不是妖怪成精？
　　怎么形容霍妃的手臂呢。
　　霍妃的皮肤原本很细腻光滑，手臂雪白，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但是此时此刻...此刻那已经不能算是人的手臂。
　　原本雪白的手臂之上一片一片像是羽毛一样的东西附在上面，那一根根羽毛淡黄色，仔细看会发现那羽毛似乎是从霍妃的手臂血肉之中长出来的，她的手臂就像是一只鸟的翅膀。
　　不过目前那奇怪羽毛还没有长长，只是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
　　在这种黑暗而寂静无人的地方突然出现这样一幕就算是胆大如同路川这样的人都不由得后背一阵寒凉，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不知道支撑在岩壁上累的还是怎么回事。
　　路川用手轻轻摇了摇霍妃，但是依旧没有动静，她的面色依旧苍白没有任何血色可言，路川用手在她鼻尖探了探，还好，有呼吸，而且很均匀，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人。
　　等等！路川猛然反应过来，霍妃是不死人，她不会生病，身体的各种机能都是最好的状态，也就是因为各种生理机能状态最好，所以她不会有任何衰弱，也不会生病。
　　但是此刻的情况。
　　难道她所说的长生不死药的功效在消退了？毕竟霍妃说过他所服用的不死药是过期产品，过期的东西功能没那么稳定，说不准哪天药效便消失了。
　　难道就是现在？
　　但是她手臂上又怎么解释？那是羽毛没错。
　　想到这里，路川忍着手掌的疼痛，轻轻挽起霍妃的衣袖，她整条手臂都是这样，被一种羽毛所覆盖，已经快看不到手臂本来的面貌，路川心惊肉跳，在寂静中他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砰砰砰的不断响。
　　就在这时候寂静中突然传开霍妃的一声□□，声音带着几丝痛苦，路川猛然一惊，再看霍妃的面，原本苍白沉睡的表情变了，霍妃死死的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在变化，有些狰狞，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不像是在说话，也不像是因为痛苦而发生，一个一个的音节，不知道传达的什么意思。
　　而且她发现霍妃手臂上当黄色的绒毛在不断变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化，开始转向为真正的羽毛，黑色。
　　同时听到霍妃体内骨头传来奇怪声响，像是骨头与骨头之间在不断地撞击所发出的咯咯声响。
　　路川面色猛然惊变，感觉到后背被冷汗浸湿，传来一阵阵刺痛。
　　霍妃此刻的情况他想到了一个词。
　　‘变异’！
　　或则说是‘妖化’！
　　不光是手臂上的羽毛与骨头撞击的声响，她看到霍妃露在外面的脖子以及下面一部分像是有东西若影若想，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反复交替，每一次消失之后再出现都比前一次更加的真实。
　　有一次路川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
　　是一片一片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
　　路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是好兆头，他们两人悬在半空之中，全靠他的身体支撑着，但是如果 霍妃在这里稍微有点动作过猛，他的身体也是撑不住的，下面还不知道有多高呢，即便是斜坡摔下也是死多活少。
　　他现在也来不及管霍妃是不死人还是妖怪，他只知道照这样下去霍妃估计真的就成了妖怪，这可不是好事情。
　　“霍妃”！路川提高声音，近乎在怒吼，同时用手猛摇晃霍妃的身体，希望能够将她唤醒，他感觉霍妃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意识之中。
　　就好像...就好像那不是霍妃一样。
　　这一声怒吼似乎起到效果，霍妃口中的那种奇怪声音渐渐消失同时狰狞的面孔也平静下去，脸上的苍白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路川稍微安心下来，比起霍妃那奇怪声音与狰狞的面孔，那身上绒毛毛的感觉更能够让路川接受一些。
　　路川又瞟了一眼霍妃身上的羽毛，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霍妃全身的羽毛开始褪去，就在路川的肉眼之下，他看到那泛黄的绒毛一点一点的变短，那羽毛在往他的血肉之中收缩，顺着毛孔进入他的身体。
　　这一切都是在路川的眼前发生的，眼看所有的羽毛都要完全收缩进去，路川不知道怎么想的，猛然伸手在那羽毛上揪了一把，将那羽毛给扯了一小撮。
　　羽毛收缩很快，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连冒尖的一点都已经完全收缩到他的身体中，路川生硬的咽了咽口水，霍妃的身体中有一大片大片的羽毛，这让人怎么活下去？
　　路川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也算是心安。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竟然不怕，也许是这段时间本身就与一些奇怪的事情沾边，久而久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要把霍妃当做一个怪物来看。
　　但是此刻他已经习惯了，也许霍妃不是不死人呢，也许她真的是妖，不过已经不重要，就算是妖那也已经接触这么长时间 ，一切习惯就好。
　　过了好一会，路川发现怀里的霍妃似乎动了一下，发出婴宁般的声音，就如同一个初生的孩子在呓语，她又动了一下，靠在路川肩上的头缓缓抬起来，双手拨开头发就看到路川的脸就在面前。
　　霍妃猛然一愣，正要起来就听到路川喊了一声。
　　“别动”！
　　这时候霍妃才发现问题，她是坐在路川身上的，而路川的身体支撑着悬在通道中间。
　　“你最好是别乱动”！路川又说到，他已经支撑很久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挺消耗体能的动作，再加上身上有一个霍妃，她怎么说也有九十来斤的重量，时间一长路川也扛不住，怕霍妃乱动两下打破了眼前的平衡。
　　还有就是霍妃的坐姿，她是坐在路川身上的，在某些方面已经是亲密接触，霍妃昏迷的时候还好，但是现在醒过来，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绝代风华啊。
　　一个美女，一个成年男人，这种亲密动作，没点感觉就怪了，尤其是霍妃在他身上一动，某些方面便不好控制，不由自主，路川感觉到额头上汗都流出来了。
　　霍妃看了眼路川，猛然间面色一僵，这种姿势的确是很亲密，自己身体一些部位与路川身体一些部位紧紧挨在一起，也就是裤子与裤子之间的间隔罢了。
　　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这种暧昧近乎到私密的姿势的确是不好。
　　但是此刻霍妃感觉到身体没什么力气，想要爬起来自己稳定住身体都不可能。
　　“我怎么了”？霍妃故作镇定问。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昏迷了”！路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霍妃的情况，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也了解，那样的事情以前有没有发生过。
　　“出去再说吧”！路川说道，此刻却是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我们先出去吧”！路川感觉此刻腰部酸软道不行，双腿颤抖不断。
　　霍妃摇了摇头“没力气了”，声音虚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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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明线暗线都已经正式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