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罪者之微凉》水渭然

8、八 危机

　　我的房间
　　几个警察细心地翻遍每一个角落，蔚洋坐在我旁边皱着眉看着警察们的动作，仿佛随时会冲上去大打出手并把他们赶出去。
　　“凉小姐，昨夜23点到今天凌晨2点你在哪里，做什么？”被踹飞的警察坐在我对面。
　　“在那里，”我指指不远处的卧室，“睡觉。”
　　“那您是几点入睡的？”
　　“昨晚十点上床的，躺了一会就睡着了，具体时间不知道。”
　　警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笑了：“看样子您睡了很长时间。我听说国防大臣的秘书总是比国防大臣本人还要忙。”
　　“严格来说，国防部的任何一个职员都比大臣本人要忙。”我笑。
　　“咳！”蔚洋显然对我的评论有些不满“你这里有什么喝的吗？我渴了。”
　　“番茄汁，红酒和纯净水，就在厨房的冰箱里，自便。”
　　蔚洋起身向厨房走去，面积不大的客厅只剩下我和那个刚才被我踹飞的警察。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警察先生。”
　　“张扬，警察局局长…...”
　　他说什么？我明明看到他的嘴在动，却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音，除了最初的七个字，其他的都是些很奇怪的声音。咕咚…...咕噜,咕噜…...是水声?我很迷茫的打量周围,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可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奇怪水声却给我一种这房间就是个水族箱的错觉。
　　张扬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嘴仍旧一张一合，而我听到的，却是更多咕噜咕噜的水声。
　　“您说什么？”话是我问的，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像是在水里说出来的一样难听。好吧，别紧张，我安慰着自己，并努力深吸一口气。毕竟我是个死人，呼吸也只是活着时的一种本能的动作，可是就是在这时我才发现，无论我多么努力的吸气，肺里的空气仍然在急剧减少。头好疼，意识越来越模糊，脑海中闪过一个很可笑的概念：原来死人也有缺氧的时候。
　　“啊！”伴随着一个男人的短促惊叹，周围的水声消失了。我摇了摇还在发蒙的头，惊讶的发现蔚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他一只手端着酒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另一只手则搭在我的肩上，指缝间还透着淡淡的水蓝色的光，一种很奇怪的能量正在渐渐消退。
　　“凉小姐，您还好吧？”张扬的话是在问我，可是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蔚洋，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未等我开口，蔚洋先发话了：“警察先生，你们该搜的搜了，不该搜的也搜了，该问的问了，不该问的也问了，没什么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怎么样？”
　　“不错的主意，”张扬冷笑着起身“那我们先告辞了，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再来打扰。”
　　几个警察离开房间，周围安静下来。
　　我甩开蔚洋的手，踱步到落地窗边，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整个城市都是湿漉漉的，灰色的天空，仿佛在为谁凭吊般，透着哀伤。凭吊？对了，是Ann吧，等一下！
　　“蔚洋！”
　　“怎么了？”
　　“血呢？”
　　蔚洋脸色一沉，很严肃的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Ann的血，她不是被人放血了吗？血哪去了？”
　　蔚洋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头：“别再想了，给你三天假期，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