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佳苑小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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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个小区都没有什么人，人都去哪里了？”徐微雪朝女主人问道。
女主人原本看吴森山的眼睛转到了徐微雪的身上，她盯着徐微雪看了好一会儿，“早就搬走了。”
“为什么要搬走？”一旁的钱小青插嘴问道。
女主人古怪地笑了声儿，看了钱小青一眼没有说话。
徐微雪靠近了些，他撩了撩头发，今天换了身衣服，墨镜一戴身材瘦长，人模人样的确实有几分姿色，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晃眼得很，“那你知道这个小区住的还有别人吗？”
女主人看着他的脸顿了两秒，随后眼睛眯了眯，“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钱小青再次暴躁开口，“如果没有人的话，那电梯上装着米饭的白碗是谁放的，还能是鬼吗……唔……”他还没有说话就被郑海捂住了口鼻。
“闭嘴！”郑海在他耳边警告道：“你再作死下去，我可保不住你！”
钱小青一开始还挣扎，听到这话就老实了起来。
“你被吓到了，情绪不稳定，我可以理解，不过没有下次了！”郑海严肃地说：“而且，你是蠢货吗？！你忘记一开始这个女人看见白米饭的神态了？”
经郑海一提醒，钱小青想了起来，这女主人看见白米饭的第一眼就摔了那碗，将米饭踩得稀巴烂才停下来。
既然这么厌恶那就说明那碗不是她放的，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
谁知道女主人一听见装着米饭的白碗就开始神经质了起来，“我们家不吃，不吃那东西……”
“是谁，是谁放的……”她神情陷入了癫狂，突然拿起桌子上昨晚剁馅的菜刀对着陈雨一行人，“是不是你们？一定是你们！”
“你们来了之后，它就出现了。”女主人眼神突然转向钱小青，“是你，是你是不是？”她一把捞住钱小青，菜刀朝他砍了过去，索性钱小青躲得快，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出了点血。
钱小青捂着手臂，一脸烦躁扭曲，“你有病吧，疯婆娘！”
魏晓眼疾手快拉住了女人，随后轻声安慰着，可能是有点儿效果，女人最后停了下来。她坐在沙发上，菜刀剁着案板，双目无神，嘴里喃喃着：“不吃，不吃……”
吴森山对这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骨头啃到一半的时候从碗里抬起头来，朝陈雨咧嘴“嘿嘿”笑着，嘴角周围都是发白的肉末。
“小雨。”温云意朝陈雨身边站了站，“吴森山为什么一直看着你，眼神好奇怪啊。”
徐微雪点头，“像是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讨好？”温云意皱眉，“为什么？”
徐微雪推了下墨镜，“不外乎就两种情况：一是他有求于你。”
温云意：“二是什么？”
徐微雪看了一眼陈雨，顿了下，继续说道：“二是，他馋你身子。”
陈雨：……
温云意：……
温云意一脸难为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徐微雪：“你脸红什么，难不成你也馋陈雨身子？”
温云意：……
快闭嘴吧你！
徐微雪胳膊搭在陈雨肩膀上，整个人斜靠着陈雨，“知道哥们儿是干什么的吧。算命的，走南闯北什么人没有见过，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细节，没有细节怎么骗……算……算命，对吧？！”
“你刚才一进来，吴森山眼睛就在你身上转来转去的，尤其是你胸膛……”徐微雪低头朝陈雨胸膛看过去，“我们不都一样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他说着还想伸手去碰。
陈雨浑身一僵，还没有拦就听见厨房门“砰”的一声被霍然拉开，霍溪拿着锅铲眼睛瞥向徐微雪的手，像是带着刀子似的。
徐微雪手一顿，在空中摆了摆，到底是没摸就将手收了起来。
“怎么了？”陈雨看向霍溪，他脸色很不好。
“厨房有问题。”霍溪说道。
众人一进厨房，才明白霍溪说的有多风轻云淡，这哪里是有问题，这他妈是问题大了好吗！
只见厨房里面靠近水池的地方几乎全都是血迹，地上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骨头和皮肉，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
陈雨发现还有些血迹是从老式冰箱里流出来的，他戴着手套走过去打开冰箱门。
“——呕”温云意偏头吐了出去。
冰箱里放的全部都是大块的骨头，那些骨头都剁得乱七八糟一股脑地塞进了里面。
陈雨像是看见了什么，他伸手在冰箱里面拨了拨，随后扯出来一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还绑在一块骨头上。
他和霍溪对视了一眼。
徐微雪也看出来了，“这不就是昨晚你们捆住那个小怪物的绳子嘛。”
“那这些骨头都是……那外面的那盆骨头汤也是……操！”徐微雪骂道。
“她把她的孩子杀了！他你奶奶的腿儿，怪不得今早没有看见她孩子呢，他大爷的幸好没有吃那盆骨头汤。”
“这也太疯狂了。”林霖像是不敢置信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什么样的人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啊……”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外面传来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咚咚”声，仿佛每一下都剁在他们的心上。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我想回去，我要回去……”林霖忍不住埋头哭了起来，可是她眼睛还没有好，一哭就开始流血，血里带着和厨房一样的腥臭味，令人作呕。魏晓倒是没有皱一下，一直在安慰林霖。
“饺子好了。”一旁的霍溪突然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一开始来厨房是做饭来着的。
可是……这一片案发现场的景象，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到一脸平静地煮完饺子才来说厨房有问题的啊！
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有一段时间了，圆润的饺子全都浮在了水面上，薄薄的一层皮儿里满是韭菜鸡蛋，一个个的看起来好吃极了。
饿了一天，其他人一开始还扭扭捏捏，但看见陈雨吃了之后，没一会儿就都各自盛了一碗，再加点儿醋简直是人间美味。
“饺子很好吃。”陈雨对霍溪说道，他连汤都没有剩下。
“嗯。”霍溪抿着嘴，回了个单音。
“真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陈雨毫不犹豫地夸奖道，“比我的好多了。”
霍溪看了几眼陈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一旁的温云意打断了，“小雨，厨房应该怎么办啊？”温云意站在陈雨身边问道。
“先不管了，反正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们杀的。”郑海接话道。
陈雨点点头，“嗯，海哥说得有道理，就按他的办。只是之后我们吃饭要小心点了儿。”
郑海听见陈雨的称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温云意：“那我们现在还要去送她孩子上学吗？”
“人都死了，送什么，鬼吗？！”大概是受的惊吓太多了，钱小青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整个人显得暴戾得很。
温云意闻言也没有说话，只咬着嘴唇往陈雨身边站得更近了。
霍溪蹙眉，破天荒地开口提议道：“如果想了解这个小区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可以找找这个小区还有没有其他的住户。”
陈雨突然想到什么，十四楼。
他之前见到过电梯从十四楼下来。
每层楼的布局都差不多。
“有四间房子，如果这层楼住人了，到底是哪间啊？”
就在所有人一间间看的时候，徐微雪突然手指着左边的那间肯定地说道：“是这间。”
钱小青：“你怎么知道？”
徐微雪扬眉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算的。”
众人：……
温云意责怪道：“这个时候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徐微雪笑笑没说话。
霍溪则是直接迈着长腿朝徐微雪说的那间房走了过去，拐杖在门上敲了敲。
没人应。
“嗤，装神弄鬼！”钱小青嘲笑道。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声响，随后是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啊？”
钱小青的脸一下子变得五彩缤纷。
“老人家我们是新搬过来的住户，想问一下事情。”陈雨开口说。
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露出一张满是皱纹沟壑的脸，眼睛浑浊不清，乍一看有些吓人。
“这里很久没有住新人了，你们快走吧，快走吧……”
“老人家，我们就问你一个问题。”陈雨问道：“您见到过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没有？”
老人家一顿，脸色扭曲了一秒，随后摇头，“没见过，没见过，他们都不见了，都不见了，你们快走吧，快走……快走……”
之后不管陈雨再问什么，她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随后就关了门。
不过陈雨站得近，还是从门缝隙里看到了里面，虽然看得不多，但他看见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一个玩具熊。
一个缺了一只眼睛的玩具熊。
陈雨想起第一个碗碎了的时候从里面滚出来的玻璃珠，跟玩具熊的另外一只眼睛极为相似。
“那碗插着三炷香的白米饭是这个老人放的。”陈雨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她一定知道什么，我们再问问，再问问。我想回去，我真的很想回去……”林霖哭着说。
“没用的，她并不会再说什么了。”徐微雪靠在墙上，对陈雨说道；“你问的时候，她那表情肯定是见过了重复的人，就像今天的吴森上一样。”
陈雨点头，他确实发现了老人的脸色不对。
徐微雪：“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景象？”
钱小青有些不耐烦，“早就说了这个吴森山是怪物变的。”
“还有一种情况……”一直没有说话的魏晓开口，“不知道你们看过一部电影没有——《恐怖游轮》，里面就有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时间的重叠，有可能是空间的重叠，所以才会导致有多个相同的人。”
一旁的郑海开口，“我也比较倾向于这个观点，空间的重叠是不可控的，有可能一个拐角就能出现很多个吴森山，我们遇见的只是其中一个。”
郑海谨慎地环视了一圈，虽然没有说话，但众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人人自危起来，谁知道身边的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徐微雪手撑着下巴没有说话。
陈雨将剩下的红绳剪成一节一节的，绑在了每个人的手腕上，“以这个红绳为信物，任何人都不要解开。”
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异议。
这里再也找不到什么线索，所有人都回到了十三楼。
吴森山还在吃饭，看见陈雨的时候，依旧“嘿嘿”地笑着，吃得脸上全是脏污。
“好恶心，好恶心……”林霖扣着指甲说，“晓晓姐，我们走吧，我们回房间，我想睡觉了，我好困啊。”
魏晓本来还想找找线索的，但是架不住林霖一直喊，还是跟着她回了房间。
“我怎么感觉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徐微雪说道；“大得有些不正常。”
陈雨也注意到了。
太大了，陈雨蹙眉，像是……
“怀孕了。”一旁的霍溪开口。
陈雨眉头舒展了起来。
一旁的徐微雪也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这也太大了，这玩意儿到底吃了多少？他是把那孩子全都吃了下去吗？”
“那我们今晚还……接孩子吗？”徐微雪扭头看向陈雨问道。
陈雨还没有回答，一旁的霍溪先开了口，只听见他看着不远处对陈雨“嘿嘿”的吴森山哼笑了声儿，冷冷地说道：“接她的头盖骨。”
……
……
徐微雪靠近陈雨，在耳边小声逼逼道：“你说他是在骂人还是在说实话？”
陈雨想了会儿，偏头反问，“为什么不能两者兼有？”
徐微雪肃然起立，竖起了大拇指，“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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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的格外的快。
晚饭的时候，女主人再次端过来一盆骨头汤，“这是我熬了一下午，香的嘞，你们尝尝？”
众人：……
十动然拒。
“不了不了不了，您自己吃吧，我们咽口水就行。”徐微雪说着“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
众人看向他。
他一脸无辜，不怪他啊，就是说谁也没想到这骨头煮出来会这么香啊，他中午没有吃多少，现在是真的饿了。
最后还是谁都没有动，那锅汤怎么端上来的就怎么端下去的。
“唉，真是可惜了。”她们听见女主人说，“这么好的肉，真可惜。”
众人打了个冷颤。
十一点到了，但是之前的闹钟却没有响。
女主人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副吃到餍足的模样，嘴角边还沾着血迹，“今天学校放假，我孩子已经回来了，不需要你们去接了。你们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送孩子上学呢。”
众人一脸蒙逼。
“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魏晓下意识地问。
女主人歪头看向他们，“就是刚刚呀，你们没有看见吗？她推开门走了进来，就从你们身边经过呀。”
……
一直坐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进门的众人：……
“操！”徐微雪抱着自己的肩膀打了个冷颤，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吓人。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你们快去睡呀，不好好睡觉明早怎么能起来送孩子呢？”
众人一脸菜色进了各自的房间，钱小青和郑海一个卧室，吴森山单独一个卧室。
为保安全，钱小青和郑海打算轮流值班睡觉。
魏晓看见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的林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安慰道：“说不定出去就好了，只要能出去，获得积分，你的眼睛就会好的，别担心了。”
回答魏晓的只有几声断断续续的单音，被子的林霖像是很不舒服。
魏晓叹了口气，不再说了。她将门窗锁死，随后将匕首压在了枕头底下，开始闭眼休息。
跟昨天的分组有些不一样，今晚是温云意和陈雨一间房，徐微雪和霍溪。
睡觉的时候，温云意小声地对陈雨说，“小雨，我太害怕了，今晚能和你睡一起吗？”温云意问完这句话之后就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盯着他的不止温云意，还有站在门口刚洗漱完的霍溪。霍溪的帽子取了下来，那头张扬的金发很是扎眼，有可能是因为洗脸的时候沾了水，额前有几缕湿润的碎发散在上面，中和了几分冷漠。他就站在那里，身高腿长的，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陈雨，看起来整个人都乖了不少。
陈雨喉结莫名地滚动了一下，刚想问问霍溪的意见，下一秒温云意就坐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雨……”温云意眉头轻轻蹙起，远山墨水似的，像是一幅雾蒙清白的美人画，看得人心软。
陈雨：……
霍溪见陈雨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抿着嘴拄着拐杖转身就走，周身一幅生人勿近的气场。
温云意见此，眉头展开，破涕为笑握着陈雨的胳膊，“谢谢小雨。”
徐微雪一直是个脸皮厚的，目睹了整段过程的他“啧啧”几声，凑近霍溪，“不过洗把脸的时间就被偷家了。”
“真可怜，我要是你啊，我就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守着，我连洗手间都不上……哎哟……”话没说话就被一张拐杖拌得差点给霍溪行了个大礼。
霍溪瞥了他一眼，神情又冷又酷，“不好意思，拐杖没用惯，手滑了。”
徐微雪：“你丫的……”后半句在霍溪的眼神下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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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意跟霍溪的感觉不一样，他身体很软，腰腹下榻的时候几乎成了一个碗，腰背凹陷处仿佛能鞠一捧清水放在上面。
温云意告诉他之前是学舞蹈的，进游戏之前是一个舞蹈老师。
陈雨睡意渐浓，听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回道：“哦，我还以为你是干行政秘书行业的呢。”
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温云意的脸色就变了。
“小雨，我……”
后面话陈雨没有听清，闭眼睡了过去。
温云意看着床边的人，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
陈雨容易睡着但也很容易醒，几乎是有个什么动静他就会醒过来，只是这次……陈雨蓦然瞪大了双眼，扯着自己的裤子，看向柔柔伏在他身上的温云意问道：“你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佳苑小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