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大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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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除了陈雨和霍溪，最后只有徐微雪和程知礼还算清醒。
上官潇和李壶，徐微雪带走了。
陈雨对程知礼说道：“那其他人我就交给你了啊。”
程知礼：“你能不能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陈雨：“哪种眼神？”
程知礼：“一副怕我吃了何全和聂双双的眼神。我又不是饥不择食，我虽然平时玩儿的花了点，但我也有原则的好不好。”
何全抬头，眼神迷离，“谁，谁在说我坏话？程知礼是不是你？”
程知礼眼神儿都没偏地给了他一拳。
何全倒了下去，这次是真的晕了。
陈雨：……
陈雨捏了捏眉头，“算了，我来送吧。”
“得了，真把自己当妈妈了。”程知礼仰了仰头，下巴往房内抬了抬，“你走了,你家这条野狗出去咬人怎么办。”
陈雨：“霍溪不是野狗。”
程知礼无所谓地点头，“不是野的，那就是家养的。”
反正是狗。
陈雨：“等会儿他要是打你，我就不拦着了。”
程知礼松了松领带，“小雨雨，你小瞧我了。”
陈雨摇头，“你打不过他。”说着偏头作势去喊霍溪。
程知礼捏了捏领带，咬着后槽牙，还真打不过。
“走了。”他捞着何全和聂双双准备下楼。
陈雨想到了什么，“等一会儿。”
程知礼：“如果你是想要我睡在这里，我勉强能答应。”
“别骚了。”陈雨看着他，
“如果睡不着试试泡脚。”
正在下楼的程知礼后背一顿，“啧，泡脚那是老人干的事情，传出去让人笑话。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玩玩小男孩儿，我不干。”说着将人带走了。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陈雨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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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霍溪正坐在窗户边上，陈雨听到了鸡叫的声音，他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大黄。
正在一楼鸡笼里盯着霍溪，并试图飞上来。
“看来它是真的挺喜欢你的。”陈雨擦着头发说。
霍溪：“丑的眼睛疼。”
陈雨：“那你还招它，你自虐啊？”
房间一静，连空气都迟滞了一秒。
窗户外的凉风吹进来，陈雨手指捏着裤子，他还没有开口，坐着的那位先是一声冷笑，随后说话了，“对啊，我就是自虐。”
他用手指敲拐杖、敲雨伞，砸断自己的腿，包括现在，此刻，坐在这里，哪一项不是自虐。
房间内重新响起糖瓶被捏响的声音。
陈雨弯下腰偏头去看快冷成冰雕的少年，长长了的金色发丝听话地落在耳边，“真生气了啊？”
“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啊？”
好不好啊……
坐轮椅的高大少年从嘴里溢出一声轻嗤，哄小孩儿呢。
陈雨听见捏糖瓶的声音小了许多，松了一口气。
他擦着未干的头发，听着下面院子里“咯咯哒”的鸡叫声，想起之前大黄的反常和自己每次遇到的出殡灵车。
他将这些简单地跟霍溪说完之后，问道：“你说大黄会不会真的能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霍溪瞥了他一眼，“跟那丑鸡比起来，你的事情更反常。”
陈雨：“还有更更反常的你要听吗？”
霍溪手指转开糖瓶的盖子，又转了回去，没有说话。
那就是要听。
陈雨开口，“这段时间，我手机每天都要收到几十个未知号码的电话，多一点甚至上百个，都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最关键的是，我接了，那边又不说话，一点声音都没有，该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吧？”陈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轮椅上的人。
修长的手指来回转动着糖瓶盖子没有停过，一丝停顿都没有。
难道他直觉错了，不是霍溪？
陈雨继续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霍溪手没停，闻言轻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要是你，就把那破手机扔了。”
陈雨：“不了不了，二手的也要一两百块钱呢。”
一点破绽都没有，看来不是霍溪。
“那真是奇怪了。”
青年小声嘟囔着转身去洗衣服，没有注意到轮椅上的人，手中糖瓶的盖子已经被拧变了形，红色西瓜糖撒在了衣服上，少年垂眸，有些痉挛颤动的手指抓起糖往嘴里放。
一颗又一颗，偏执刻板。
甜腻的味道黏住了整个口腔。
劣质，
但上瘾。
“霍溪，该你洗澡了，需要我帮你吗？”洗手间正在洗衣服的青年冒出来个头问道，黑发衬的五官更为醒目，仿佛浑身都透着湿气。
“霍溪？”陈雨见没人应，伸出头又喊了一遍，正好看见霍溪抓起糖往楼下砸大黄。
大黄“咯咯咯咯”个不停。
陈雨：“你砸他干什么？”
霍溪：“听它喊哥哥。”
陈雨：“？？”
霍溪转过轮椅，推着往洗手间走，楼下大黄还在“咯咯咯咯”叫。
霍溪问他，“好听吗？”
陈雨：“？？？”
虽然不知道这位又在发什么疯，但陈雨还是顺着他的话说，“好听，好听，但没你叫的好听。”
霍溪嗤笑了声儿，“敷衍。”
他轮椅停到洗手间门外，看着里面又是盆又是桶的，“不是喊我洗澡，你在干什么？”
“洗衣服啊。”陈雨说着想从桶里捞一件衬衫到盆里洗，结果捞上来之后才发觉手感好像不对。
他低头去看，发现是两条黑色的圆环形的带子，中间还有更细小的带子摆在空中，其中还有的缠在了他的手上。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经的东西。
陈雨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尴尬，他拿着带子的手指动了动，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霍溪该不会以为这是别的东西吧。
陈雨解释道：“这只是衬衫夹。我平时工作要用，现在是准备给它们消毒的。”
门外的霍溪语气平静地回他，“嗯，我知道。”
陈雨松了一口气，将衬衫夹的带子在手心里团成了一团，“呼，我还以为你会认为……”
陈雨说到一半没说了。
霍溪掀开眼皮，抬眸看他，“认为什么？”
洗手间的水雾还没有完全消散，两人隔着空气对视，陈雨感觉自己眼睛都被蒙上了一层雾，他眨了下眼睛，撇下那道直白的，长驱直入的视线，自己的先移开了，“没认为什么。”
门外的霍溪点点头，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哦，我还以为你认为，我会认为它是丁—字—裤。”
陈雨闻言一顿，瞬间感觉自己手心里的那一团东西都在发烫，“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直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尾微微睁圆，从衣领里露出来的脖颈锁骨一片雾红，像是一向矜贵的猫儿被猝不及防吓到了的样子。
霍溪：“这就叫直白？”
“我只是把你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而已。”
如果你不胡思乱想，我也不会乱说。
这次不直白，陈雨听懂了。
他把手心里的那团东西扔到了盆里，濡湿的手心在裤子上来回擦了擦，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看你晚上没有吃什么，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准备躲。
霍溪：“你下？”
陈雨：“方便面。”
霍溪：“泡面就泡面，非要说……”
“闭嘴！”洗手间门外传来青年的低声呵斥。
轮椅上的人抿着嘴嗤笑了声，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下面。
少年咬碎了一颗西瓜糖，撑着轮椅扶手站了起来，迈着一双长腿进了雾气热气缭绕的洗手间。
陈雨面已经泡好了，但是洗手间一直没有动静。
陈雨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最后没忍住敲了敲门，“霍溪，你洗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洗手间没动静。
陈雨过了一会儿，又敲门，这次还未开口，就听到洗手间里面传来一道低沉夹着躁郁的声音，
“别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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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雨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一出门就看到了酒吧外面坐在轮椅上的人。那位依旧一身冲锋衣，鸭舌帽，但压不住那张漂亮脸蛋带来的冲击力。
脸上的躁郁暴戾因为逐渐增加的搭讪次数，而越来越明显。
陈雨及时将人推走了。
路不远，陈雨推着人走回去的。
一直到了小区大院里面，准备上楼，上面坐着的人都没有说话，糖瓶捏得咔咔作响，不知道在气什么。
有可能是因为昨天的雷电，一直到今天小区的灯都不太亮，像是天空压得很低，又湿又热。
“闷不闷？”陈雨抬手，将霍溪的鸭舌帽取了下来，一头金色的发丝顿时散落在了脖颈上。
“你的头发都能扎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扎？”
没作声，只听得见咬糖的声音。
那就是要。
陈雨手上正好有皮筋，他绕到前面，跟霍溪面对面。
“低头。”陈雨轻声说。
轮椅上的人听话地微微低头，正好对上他的腰腹，有些炽热的呼吸透过衬衫落到了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微颤抖。
“你今天穿了衬衫夹？”面前的人突然问。
陈雨手指插在霍溪发间，闻言顿了顿，“嗯，穿了。上班必须要穿，不然工作服会从裤腰里露出来。”
陈雨：“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溪：“没什么。”
随后，又响起了捏糖瓶的声音。
陈雨用手指正在给面前的人梳头发，“还在生气啊，我给你发了消息你看到了没？路不远，这么晚了，其实可以不用来接的。”
霍溪：“没有看到。”
陈雨想了想，也是，这位好像不怎么玩手机。
霍溪：“我来不是接你。”
陈雨：“那是为了……征兆？”
霍溪：“嗯。”
但今天很奇怪，往常在路中间一定会碰到灵车，可现在他们都到了楼底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连鸡笼里的大黄今天也很乖，只在鸡笼门口，缩着脖子将脑袋埋进了稻草里，也不扇翅膀了，也不“咯咯咯硌”叫了。
霍溪去看陈雨，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今天没有。
陈雨摇头，“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唱灵的人他们累了，也要休息一天。”
霍溪：……
大黄听见声音，“咕叽”了一声，半仰着头往外看，看见了霍溪立马耸了耸冠子，往这边奔来，只是身形摇摇晃晃，鸡爪都戳在了泥里。
霍溪眉头蹙了起来，很嫌弃。
扑向霍溪的鸡身半路被陈雨截了胡，陈雨抓住大黄的脖子，看见它全身的毛都奓开了去，“你今天怎么了，胆儿这么小，平时那威风劲儿呢？”
大黄朝他“咯咯”了两声，又朝正对着黑黢黢的楼梯道“咯咯”了两声。
陈雨：“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楼梯里面……有什么吧？”
随着陈雨的话音落下，整个小区所有的路灯全部都熄灭了下去。
他们瞬间融入了黑暗和寂静中，只能听得见强烈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几瞬。
“来了！”
陈雨听见霍溪说。
正对着他们，乌漆嘛黑狭窄的楼梯里传来声响，微弱的绿色应急通道灯光中，陈雨看见一群穿着白色丧服的人，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从楼梯上一层层跳了下来。
“——咚、咚、咚——”
不是走，是跳。
陈雨能听见他们整齐的脚步声。
白色丧服在空中晃荡着。
“你要来，就快快来，不要在山前山后埋——”
“你要到，就快快到，不要在山前山后绕——”
“鸡鸣狗叫吓到你，又是鬼神让你惊——”
……
……
他们跳下了楼梯，眨眼间就闪到了陈雨跟前，
“你要来，就快快来，不要在山前山后埋……”
“你要到，就快快到，不要在山前山后绕……”
“鸡鸣狗叫吓到你，又是鬼神让你惊——”
陈雨眼前一片白，他听见耳边的防控警报似的鸡叫声和神调混在了一起，
【恭喜玩家陈雨登陆《身后有人》游戏。】
【副本载入中……载入完成。】
【副本名称：《大班子》】
【难度等级：二十二级】
……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大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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