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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德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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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正经事就和白婶聊不到一块去的白瑜问过以后便作罢,反倒是白婶追着问她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说要用功读书出人头地,这两日也没怎么好好看书了。
白瑜被问得实在不耐,恰好大姨妈来了,就以此为借口,身体不舒服,影响了学习进度。
白婶起初还不信,可瞧见侄女屁股后面红了一块,赶紧把卫生带拿出来,让她去厕所换上。
这还是白瑜来到这里头一回亲戚造访,用的又是古董级别的卫生带,使用过程极不顺利,一度让白瑜有点崩溃。
想问白婶这玩意怎么穿上去,又不能问,小保姆都快二十了,必不可能是大姑娘头一遭,白婶最近说了她几回奇奇怪怪的,再一问,不就更加让人起疑心了。
好在白瑜动手能力还是强的,在厕所里鼓捣好一阵,总算是摸清这玩意的用法了。
卫生带里头夹层要先均匀塞进足量棉花或者吸水多的绵纸,铺平整后,再把反面粘贴到小裤子上,前后两根绳子分别系在腰上,腰间再围圈一根带子,系紧就完事了。
尽管穿上去后,白瑜低头看看,还是不适应,怪怪的,但总比直接垫纸,一不小心就给裤子后屁股染个色要强。
白婶给白瑜泡了杯红糖水,见她慢吞吞地半天才出来,明明是关心,嘴里却仍要念一句,怎么这慢,住在里头了。
白瑜接过搪瓷水杯,手心暖暖。
喝完了红糖水,白瑜半靠在床边,眯着眼睛,拿过小枕头搁在自己肚子上,一副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
白婶见侄女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叫她就在屋里好好歇息,饭做好了,给送进来。
说完,白婶就到前头厨房,忙着给主家做饭。
今天回来的人多,沈时韫的父母也在,在家里住个几天就得走,可以说是公务繁忙。
沈家人也早已习惯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方式,人回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家常和工作,不冷淡,但也不见有多热络。
沈慧怡跟兄嫂说不到一块,兄嫂在家,她反倒话不多,见个面吃顿饭就准备回单位宿舍休息。
然而,兄嫂这回似乎是商量好了,一左一右给她做思想工作,唐僧念经般念得她脑仁疼。
她都离婚了,仍在劝她理智,结婚还是原配好,离了也可以再复婚。
沈慧怡吃了半碗饭就撂筷子,急于摆脱这种让她不自在的处境,瞧见只有白婶一个人上菜,忙问白瑜呢。
沈时韫很自然地就接了句:“人家上进,在学习吧。”
沈慧怡笑:“这不得了,都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沈时韫如今对白瑜观感不错,也笑:“明年的考试应该没问题。”
郑秀萍听到儿子这么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倒是沈明志对白婶那个一见到自己就面红,羞答答的女孩有点印象,好奇提了句:“她有这么爱学习,之前也没看出来。”
郑秀萍听到这,笑了声:“你见过她几回,就能看出她爱不爱学习了,她读的县中学,又能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考了两年都没上,就该好好反思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沈明志身边新来的秘书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跟着男人跑前跑后格外殷勤,比她这个当妻子的见到男人的时间都多。
是以,郑秀萍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下意识地就不喜。
郑秀萍在外交部门工作,嘴皮子自然是利索的,沈明志看妻子一眼,没再说什么,闷头吃饭。
沈慧怡见不得嫂子瞧不起人的阶级做派,又看白婶立在桌边有些无措的老实样,帮腔道:“这可不是旧社会,只要有毅力有恒心,求学的路上,人人平等。”
话音刚落,始终未说一句话的沈时钧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便起身离座。
礼貌尽到,但也疏离至极。
郑秀萍瞧着年轻男人往门口走去的高大背影,更是忍不住道:“家里好吃好住地供着,仍是喂不熟,成天一副全家人都欠他---”
啪的一声,沈明志重重放下筷子,语气生硬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难得回趟家,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你就高兴了。”
郑秀萍一脸无辜:“我一个外姓的,家里多个人少个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妈妈看到他,连最后一眼都闭得不痛快,走得不安详,你是没看到吗?”
“都是老一辈的事,嫂子你再提就没意思了,我还有事,先回单位了。”沈慧怡擦了擦嘴,把新买的布包一拎,起身就走。
郑秀萍瞧着小姑子走远,嘴里仍是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也是个不省心的。
沈时韫实在听不下去,但人毕竟是自己亲妈,只能无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管过得怎么样,他们自己愿意就好,我们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到底是儿子,郑秀萍纵使心里不满,见儿子面上不快,也懂得适可而止,叫白婶再盛碗汤,别的再不提。
白瑜起先只是觉得肚子有些涨,可后来,还真有点疼了,腰还酸,只能在椅子上靠个垫子,让自己舒服点。
听到推门的声音,白瑜头也不回,懒洋洋道:“都说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然而,话说完好一会儿,没听到后头有人回应。
白瑜顿感不对劲,猛地转过脑袋,就见男人倚在门边,冲她扬了扬唇。
白瑜登时身子一颤,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
“你怎么回事,到这来。”
今日沈家人多,被他们瞧见,可真就说不清了。
郑秀萍可不是沈家小姑,不好应付。
对于女孩的紧张,沈时钧不能理解:“你怕什么,大不了,我娶你。”
话落,他怔了下,白瑜也愣住了。
这人怕不是真的疯了,还没遇到女主,开启一段轰轰烈烈,求而不得的绝世暗恋,怎么能娶一个随时都能领饭盒的十八线小保姆呢。
沈时钧从女孩的眼睛里读出她不愿意的情绪,甚至带着些许惊恐,心里头愈发不是滋味。
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怪异心绪,他转移话题:“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
白瑜抿唇:“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
“到明天,你就能考虑好了?”男人反问。
白瑜小腹一抽一抽地疼,心情也格外烦躁,竟是不管不顾冲着男人道:“考虑不好,好不了了。”
沈时钧显然没料到女孩语气这么冲地顶撞自己,眼眸复杂,上下打量女孩,见她面色好似比平时更加的白,缺了点气色,像是病了,不由问了出来。
白瑜愣了愣,随即点头:“对,我是病了,女人特有的病,不好好养着,以后很有可能不孕不育,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女孩的话过于直白,超出了男人对这个社会体制下女孩的认知,不免又是一怔,压下心头异样的情绪,叫她多穿件外套,他带她去医院看看。
这男人怕是早就看她有病了,一心惦记着带她去医院,没准还真的要把她绑到手术台,当小白鼠一样研究。
白瑜哪里肯依,见男人走向自己,忙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角,退无可退。
“今天鸡汤还有好多,快来喝,热乎乎的,可香了。”
白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白瑜心头一急,正要推开男人,但已经是来不及。
跨进屋的白婶瞧见侄女身边多出来的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时钧,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不慌不忙走到桌边,随手拿过一本教材,扭头对尚在呆滞中的女孩道:“这本我先拿回去,暂时要用。”
白瑜机械点头,嗯了嗯。
接着,沈时钧转向白婶:“小瑜好像病了,不要因为年轻底子好就不当回事,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白婶被男人的话牵着走,也是嗯了又嗯,待到男人走出屋,方才缓过神,走到侄女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病了。
白瑜别别扭扭:“还不是那事儿,他看我气色不好,以为我病了。”
闻言,白婶盯着侄女的脸:“是不太好,赶紧把鸡汤喝了,补补身。”
沈时钧的话显然让白婶上了心,这事儿不算病,但调养不好,弄严重了,也不好说。
盯着侄女喝下整碗鸡汤,白婶这才想起忘说的话,提醒侄女:“你也别总是找人借书,又不是缺这点钱,以后再要买书,差多少,婶儿给你。”
白瑜咽着汤,含含糊糊应了声。
又过了一日,白瑜状态好点了,但依然鸵鸟心态,不愿给男人回复。
意想不到地,斯琴又来了趟沈家,找白瑜。
“你见过林导了?”斯琴问得也直白。
白瑜立马否认:“没啊。”
随即,想到了什么,白瑜又道:“那天我出门时,确实碰到几个人,不过不认识,就没打招呼。”
斯琴一听这话,和林导说的对得上,立马笑了:“那还真就是缘分,你命中有这造化,正巧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