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圆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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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天）
神荼早早的下了楼，在客厅中吃早餐，张起灵却一直在楼上，听管家说，张先生已经两个晚上不眠不休的呆在书房了。
神荼犹豫了一下，他心中竟然升起了让这场交易一直延续下去的欲/望。脑海中不断地又陌生的记忆复苏，明确的告诉他，他确实是张起灵口中的那个人，可他与张起灵的过往，却一直模模糊糊的，形不成完整的印象。
想了想，还是把话摊开了说比较好，如果...如果他还挽留我的话，我会留下的。神荼如是想到，又升起了淡淡的羞耻，毕竟十五天前，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交易只有十五天。
神荼敲开了书房的门，本来满是墨香的书房现在充斥着刺鼻的烟草味。
他不喜欢烟味，却难得没有对这个味道升起厌恶。
张起灵见识神荼，迟疑了一瞬，慌乱的扫了扫烟味。
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好看，不知道如果用满是烟草味道的嘴来接/吻是什么感觉，有点怀念....
呸！怀念什么！神荼你在想什么！
神荼可疑的脸红了，眼神回避，难得羞涩。
“对不起，这里全是烟味，咱们换个地方说。”明明知道爱人不喜欢烟味，却还是因为焦虑止不住的吸烟，张起灵懊恼，他不能因为这点事让神荼对他更厌恶。
“不用了，就在这说。”这种烟草味很怪，不像现在的香烟，总有一股尼古丁的腥气，这股味道中竟然有植物的涩味，还有辛辣的荆棘味，很是提神。还很熟悉，他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突然也想抽一口尝试一下，当然如果是张起灵吸一口烟渡给他，想必那滋味会比这香甜百倍。
。 。 。神荼！你中邪了吧！别想了！停下！你现在是在思/春你知道吗！神荼抓狂，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
张起灵打开窗户，示意神荼坐，自己站在窗边，等待听接下来的判决。
神荼感到好笑，这人明明全身上下都在拒绝交流，却偏偏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来。
“张先生，十五日已经到了。”我不是很想走了，你最好还想留我！
“......嗯”
嗯？然后呢？没了？神荼暗气，这人怎么这么木头啊！
“张先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起灵低下头，稍长的碎发落下来，挡住了眼角细碎的光，“我...没有。”还能说什么呢？本就不善言辞的人，用尽了招数想要留住一颗心，最后得到的不过就是几天的温存与假象，他有很多想说的，想说你留下来我加倍对你好，想说求你不要离开，想说...所有的话语堵在胸口，难过的几乎要掉下泪来。
神荼气急，这人！他要怎么开口？求求你让我留下？这谁说得出口！神荼神色冷淡，向他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走出门，用力摔上门。
走了......
张起灵惨淡的提了下嘴角。他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那个人带着自己的一颗心，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他的几千年寻觅，他的所有的热爱与渴望，全部在这一刻葬进了棺材里。
他漫无目的的想着一些没有边际的事，想起与惊蛰一起尘封的黑金古刀，想着神荼在陨落前一刻对他的嘱托，想着他亲手将黄泉花栽在黄泉边，那朵紫色的艳丽花朵，寄托着他的生命与灵魂，在一千年后的今天，凋零了。
张家人的宿命，逃不掉的，所有人都会离去，只有张家人，无休止的承受诅咒的折磨。
他无意识的捻动烟蒂，空茫的望着紧闭的门。
在漫长的恍然中，那扇紧闭的门嘭的被大力踹开，他日思夜想的面庞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哦，我疯了，我看到神荼回来了，他还冲我生气了。
烟蒂掉在地上，张起灵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想碰一碰那张脸，抬起到一半又停住了。
不能碰，碰到了梦就醒了。
神荼皱着眉，见这人傻愣愣的盯着他看，手欲抬不抬，明显的烫伤在手心里，皮肉都发出了焦炭的味道。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神荼抓住半空中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别别扭扭的冷哼一声。“我没地方住。”
什么尊严，什么羞耻，在他摔上门那一刻通通扔进了垃圾桶，神荼站在门外许久，一想到与这个人会再无交集，心脏就像空了一样泛着疼。他本孑然一身，从未拥有所以不曾失去，现在猛然间失去了一个不知不觉中占据着掌控着他的生命的人，那种滋味，犹如炼狱。
张起灵反应许久才恢复神智，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巨大的喜悦侵袭了他，猛然将失而复得的爱人拥进怀中，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惊喜与茫然巨大的纠结表情。
“你回来了，神荼，你回来了。”
神荼被他不断的低喃弄得羞耻又愧疚，他想让这个人高兴。
“嗯，希望你不要赶我走。”
“不会！这里是你的家，不要走！”
神荼环抱着他，轻轻抚拍他的后背，极尽安抚，他一直在低声说着写什么，有时是千年前，有时是几天前的事。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神荼稍微清醒点时，他们已经拥/吻了好一会。
哦，这个张姓/禽/兽刚才是不是哭了？
神荼迷迷糊糊的想，他整个人坐在办公桌上，藕节似的手臂攀着张起灵的颈子，居高临下的与他接/吻，刚开始张起灵还勉强保持着绅士风度，轻柔的舔/舐神荼的唇/瓣，后来只剩下疯狂的索取，像是要把这一千年来的都在这次补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