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哀鸣[全职高手][莫凡中心]》鹤云间

1、第 1 章

　　比赛前的交流其实都是平和的，甚至有些选手能把比赛当面基，激动万分恨不得讲完因为几个月没相见而不得讲的话来。

　　例如黄少天。

　　虽然几乎全荣耀的人都会对黄少天的话唠属性牢记于心，然而黄少天坚信，虽然人们贴标签贴的很开心，但他们是不会真的就认为他是话唠到无可救药的，毕竟人们贴标签的时候都会自带夸张滑稽效果，而这种效果会加剧人们的贴标签行为，到了最后为了贴标签而贴标签，谁都知道这只是开玩笑，而开玩笑了，往往真实性就有带商榷了。反正网友经常开玩笑说膜法，难道真的就加一秒了？

　　当然不会加一秒。然而，却又有一个悲伤的事实了，不是所有的贴标签都是夸张到虚假的，至少，黄少天的话唠，是真的。

　　兴欣的新人多，于是，黄少天特别激动的在休息室，左瞧瞧安文逸，右看看包荣兴，前头夸夸罗辑学霸不能比，后头赞扬方锐转型有魄力，休息室里充满了嘈杂的气息，而喻文州和唐柔在这强大的背景音乐上泰然自若的聊着天。

　　其他人？蓝雨其他人和叶修苏沐橙魏琛压根就没呆休息室，早就“嫌休息室憋闷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除了莫凡。

　　莫凡安静的坐在简爱坐的角落，睁着眼远远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个休息室，两个世界，其实也不坏，毕竟气场着实不合，非要搅在一起反而坏气氛。

　　莫凡对交流着实抱了无所谓的态度，再看了几眼，觉得有些无聊了，手伸入口袋里就想拿出手机玩会儿单机游戏。

　　“嘿你是叫莫凡吗？怎么-个人坐在角落里，坐出来点我们交流一下团队赛的战术构想怎么样——方锐哎哟别激动说着玩的……反正你们什么战术构想在蓝雨强大的战力面前都是渣……”

　　话没说完就被方锐拉走重新认识人生了。

　　喻文州注意到了这一切，轻摇了摇头，问唐柔：“莫凡平常也都是这样吗？”

　　唐柔思忖了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没太注意，大概是吧，见过叶修暗地里头疼他。”

　　喻文州说道：“有为他费心，还是好事。”

　　唐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余光瞥见莫凡，莫凡已经低头玩手机了。

　　.

　　以前的确都没人为莫凡的事情费心。

　　莫凡小时候就没了父母，不是因为生离死别，只是因为莫父换了妻子，莫母换了丈夫，而两个新家庭都不打算容纳他。莫母尤其嚣张，在无处可去的莫凡面前狰狞的表示“你是你们莫家的种别来找我”，而莫父的新妻子也强势，在莫父面前吹枕头风，不让莫父领莫凡进来“破坏新家庭和谐”。到最后，连吃瓜围观的邻居王奶奶都看不下去，甩了莫父一巴掌，“你不养我养”，牵着莫凡的手走了。

　　那时候莫凡只有七岁，他被王奶奶带走的时候，心中还抱着单纯的期待，频频回头看莫父，却只得到了莫父冷漠的一瞥，和远去的背影。

　　小莫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直到王奶奶走后，在王家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交谈下，他才明白了冷淡的原因。

　　他妈妈曾经是夜店出台的，他或许就不该姓莫。

　　王家人抱怨着，又哀叹王奶奶多事，没奈何莫父那没道理讲，莫母又换了个丈夫后在这个城市里消失了，莫凡的确是没地方去了，王家也只能捏着鼻子，每个月给他点生活费，好歹养着罢了。

　　至于关心？怕只有小学学校的老师还会怜悯几分。

　　到了小升初时，由于没人管莫凡的志愿填报，他自己就胡乱填了个离家最近的学校。小学老师皱着眉问了莫凡是否确定，莫凡说：“我朋友也去那里。”老师无话可说，莫凡生性孤僻，养他的人又不管他，能和少数一起玩的朋友在一起也不算坏，虽然——

　　莫凡填的学校仗着政策扶持，升学率还能看，校方不管事，校规如虚设，老师便也没有底气管，学生个顶个的放飞自我到了几乎能炸了学校的程度。

　　莫凡只隐约听过，他的朋友又活泼，笑嘻嘻的和莫凡说：“去了之后多认识几个朋友一起玩，说不定你的心中就豁然开朗了呢！”说的莫凡意动。他并不是个主动孤僻的，更多还是因为家庭背景导致他在社会上遭受歧视，同学并不懂得掩盖父母灌输给他们如“离莫凡远点别粘了他家肮脏气息”的看法。莫凡也只能抓着他来之不易的朋友的袖子，跟着去了那“活泼”的学校。

　　学校和学校的差别很大，非常大。虽然是一个城市，但好的学校，投影仪电脑体育楼硕士生老师样样不差，而不怎么好的学校，站在校门口就能看完整个学校的构造。莫凡和他朋友去的就是这个学校。去了之后，莫凡的朋友一回偶然感叹“太好了，上课前五分钟才出门都不会迟到”的时候，莫凡才意识到，他朋友选这个学校可能更多的原因是家离的近，到了更后来莫凡沉迷电脑后，才知道，他朋友在这种学校读书，政府也会补贴一些钱的。

　　不过，莫凡反应的速度其实是有些慢的，他朋友感叹完，在校门口和他挥手告别后，他就骑了自行车，伴随着滴溜溜的声音，骑上柏油路国道，回王家。回王家后，拿出作业，写日记的时候，搜肠刮肚，想出了他朋友在校门口的感叹，潦草的涂了凑字数之后，莫凡才恍恍惚惚意识到，原来他朋友就在学校附近住。

　　意识到了之后也没什么，莫凡继续读书，和朋友做朋友。

　　莫凡读书读的一般般，在班上中等偏上，初中老师对他这个安静听话的好苗子还是有些痛心疾首的，刚开学的几个月经常在莫凡耳边念叨说“离他远-点，会把你带坏的”。“他”指的就是莫凡的朋友。莫凡对老师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后来初中老师在彻底了解莫凡的情况后，叹了一 -口气，只在学习上关注莫凡了——其他地方老师不好管，也管不过来。

　　初中的确闹腾多了，班上六十多个同学，莫凡过了一个月才将将认全了全班同学的名字，还对不上脸，而他的朋友已经和班上的几个人拜把子一起浪了。朋友去玩总是带着莫凡，但莫凡不是很习惯，甚至有些嫌吵，就经常沉默着当朋友的保镖，那时候莫凡身子骨还好，王家不管他但不会少了他吃的，也没被自己折腾成瘦骨嶙峋的鬼一般的模样，保镖倒也能当的像模像样的，但他朋友的朋友嫌他阴沉沉站旁边木桩似的煞气氛，后面就不让他朋友带他玩了。

　　寻常的初中生，放学后不出去一起玩交流感情也不会导致沟通障碍，毕竟同学间下课的时候会交流，上课的时候会偷偷交流，这个学校管的又松，眉来眼去目送秋波学校都懒怠管，然而莫凡身份有些尴尬，他自己也不是个外向的，在他朋友不带他玩之后居然就没有人会和他说话了。

　　于是莫凡就不说话了，有时候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时，他一张嘴说话，声带被痰堵着似的，声音沙哑小声。班上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老师甚至听不清莫凡回答了什么，只能让他坐下。

　　莫凡的成绩又开始平稳滑坡，从中上水平掉到老师无暇关注的中等水平。几次后老师也不叫莫凡起来回答问题了。

　　莫凡彻底不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