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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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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个思路似乎只要找到还未丢失的心经就好。
不对,席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逻辑怪圈,他如今来山庄不就是找心经的吗?
看一眼周围,对这个地方也不是很熟悉,路痴一犯,东南西北都迷茫了。
一开始还想着直接冲过去找心经,现在好了,东西肯定被转移了,这样想来,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假扮席暮的人。
“也不知这个人究竟还在山庄没有……”席容一边走一边低喃。
这时,忽然听见一声:“这里!这里!”
他看了过去,原来是云破月,云破月笑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能帮你!”
席容一怔。
云破月可是云庄主的女儿,云庄主给他们用计谋,云破月会帮他们吗……
云破月笑了笑:“放心,只要你不出卖我就好了。昨晚爹爹已经让那两个人离开山庄了,你在山庄是找不到的!”
“两个人?”
“对呀,一个伪装你一个伪装席暮,我估摸着没两日江湖上就会传开你们的骂名了。”
“用心良苦。”云庄主还真是舍得下本钱,“那你……”
“我不求别的,我知道爹爹斗不过你们,我卖你一个人情,日后出了事情,你保住我们易安山庄好不好?”
席容笑了:“那你不如去找席暮。”
“找席暮有什么用啊,找你啊,你给席暮说一句话比别人说十句话都有用!”
席容无奈一笑:“我明白了,多谢。”
云破月摆摆手。
这么说来就是要出山了,去山外将这两个人抓到。
听云破月的意思是,这两个人不会停止行动,会在外面继续造谣毁坏他们的名声,这样也好,想要抓人也容易得多的了,事不宜迟,席容立即下山。
……
杏花镇,酒馆内,三两处桌椅坐满了人,人人低声议论着,窗外便是小巷,偶尔传来几声吆喝。
这个酒馆不做百姓生意,只招呼江湖人士,里面随处可见桌椅板凳的刀剑痕迹,若是来的巧了还能闻见一股血腥气。
今日,里面的人都在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笑,偶尔还露出嘲讽的态度。
忽然,外面一道声音传来,透过窗外看去,只见一顶轿子抬着个躺着的男子,男子一身红衣,手上拿着把扇子,面朝天空,口中噙着红绳,笑的妖异,一直被人抬到了酒馆门口。
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老儿来了呢。
江湖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越低调的人越是狠人……
往往那种一身白衣,默不作声,点一壶茶或者一杯酒,手下将剑放于桌面,谁说话都不理,淡然无畏的才是高手。
像这种咋咋呼呼的基本就是充面子来的。
韩炀清咳一声,气势做足,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他大为不满:“这什么破酒馆,破破烂烂的。”
小二招呼着:“地方偏,客官见谅啊。”
“见谅,你看我是那种见谅的人吗?”
小二很为难:“这……”
韩炀挥挥手,身后护卫女婢涌了进来,寻了一处安静的位置,给桌子铺上了大红羽雀金丝布稠,杯盏换成了双耳琉璃壶和青玉杯,酒水被灌满了新酿的桃花酒,就连坐的凳子上也垫了个双面鸭绒双蝶绣的绒垫。
豪奢贵气。
韩炀用扇子扇着风,叹一声:“差强人意啊。”
客栈里的人都嗤笑了起来,投来不屑的目光,一般这种人大多都是富贵公子非要逞能的。
虽然韩炀这些年少有露面,但还是有几个人认出了他。韩炀眉眼一动,笑的妖娆,对着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那几人立刻明白,闭嘴不言。
清风阁如今超越无妄山乃是江湖之首,阁主韩炀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没坐一会儿,从外面走了两个人进来,一个人一身泼墨色的长衫,眉眼淡淡,颇有威严,另一人一身蜜合色长衫,温柔宁静,手中似如殊华样式,浑身穿戴倒是通透,可惜相貌和气质差了几分。
两人坐了下来,其中一人道:“阿容,之后想去哪里?”小二端了一杯酒上来,目光飘着,心中猜测,这该不会就是这几日名声大噪的席容席暮师兄弟吧?
下一句话便是:“师兄,处理了易安山庄,还有平湖山庄,总要一个个过。”
另一人继续道:“平湖么,随意处理了便好,之后荡平江湖……”
坐在一边的韩炀噗嗤一声呛的咳嗽半天。
韩炀身边的护卫赶忙递上丝绸帕子,韩炀捂着嘴,笑道:“这两个草包,还荡平江湖呢?”
‘席暮’道:“我们拿了易安山庄的心经,未绝后患,倒不如当日杀了他们。”
坐着的江湖人士面露鄙夷,心中大为不屑,如今江湖都传开了,说云庄主承诺了这两人不少,这两人却恩将仇报,如今偷取心经无恶不作!
‘席容’道:“之后我们去找韩炀吧?清风阁与我们作保,想来会收留我们的。”
韩炀手下一顿,眸色微微一黯,说不出是调侃还是怎样,他怅然:“要是阿容真的能说这么一句话,清风阁拱手相让都行啊。”
‘席容’的一句话让在场之人更加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谁人不知韩炀追捧席容已久。
一旁有人低声议论着。
“毫无江湖道义!易安山庄的云庄主多好的人,当日还承诺与他们一起对抗江湖,可惜啊!”
“这要真的打起来了,我估计清风阁也会为席容作保,说不定这位席公子之后就看上了清风阁的这位呢,双面讨好,不好么?”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管他什么身份呢,混的比女的都吃香啊,啧。”
韩炀蹙眉,扫了一眼,没出声。
一旁的护卫低声道:“用不用出手解决了他们?”
韩炀淡淡道:“不必。”
护卫也跟韩炀时间久了,但就是不知道为何韩炀一直苦苦追寻着席容究竟是什么原因,很早之前忍不住问了一句,韩炀却只是道:“说是恩情太俗了,我说他是我的精神寄托你信么?”当时韩炀说完自己就哈哈哈大笑了,最后又补了一句:“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
两个假人在这里造完势准备起身离开了,应该是要转移到下一个地点了,这时,韩炀才站起身,走上前,对着两人微微一笑。
韩炀道:“穿着这身皮就能伪装了?席容要真是你这样我可真就瞎了眼了。”
‘席暮’道:“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韩炀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笑了起来:“真人我不喜欢,出来个假人更让我厌恶,比起来,还是真人顺眼啊。你的胆子是有多大伪装成席暮,你就不怕他真的动气派人下来收拾你们?”
‘席暮’面色大变。
韩炀又笑了起来:“席容不喝酒你们不知道么?装都不装像点?这是殊华剑?你们云庄主的脑子还真是被狗啃了啊,崇婻长老手里拿的那么大一把殊华剑,都瞎么?”
‘席容’也身子一抖。
那两人同时对看一眼,想要逃走,韩炀走到酒馆外面,之前那些护卫和婢子走了进去,眸光寒冷,韩炀淡淡道:“你造谣席暮你随意,席容还不是你能侮辱的,知道么?”
韩炀摇晃着扇子,只听里面瞬间传来几声惨叫。
再一看去,赤红的铁块直接烫在了两人脸上,削筋碎骨,舌头被割,惨不忍睹,酒馆里的其他人也终于知道了韩炀的身份,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韩炀心情大好,他这也算是帮着席容解决了一个难题吧?
正想着,也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样,他像是真的看见了席容的身影朝着他走来。
韩炀用手在眼前挥了挥,却发现人影没有散。
“韩炀?”席容急促的声音响起。
“阿容!!!”韩炀定住了,嚎啕大哭。
“……”韩炀直接抱住席容,痛哭流涕,席容有些尴尬,想让他撒开手,但韩炀又哭的实在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出了什么事?”席容奇怪。
“我听江湖上的人说你和席暮真的在一起了,这不,急匆匆的来看一眼,结果发现两个草包……”
席容一喜:“人呢?”
“喏。”韩炀指了指里面。
席容走进酒馆,只见地上躺着两人,那两人的惨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大的仇恨呢,席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忽然叹了口气。
韩炀笑言:“我帮你解决了麻烦,高兴么!?”
席容再次叹了口气,有些灰心。
找到了假人,但是这两人如今是这个样子,被带了回去易安山庄的人也可以否认,等于不能让这两个人证明身份了。
席容将来龙去脉说了以后,韩炀拍拍胸脯:“这事儿交给我啊,别人认不出他们是谁,刚才酒馆里的这些人可确确实实听见了这两人伪装你们的话,是吧?”
“是是是!”那些人想要离开,但又不敢离开,闻声,连忙点头。
韩炀道:“我让你们去作证?去么?”
“去去去!”谁敢说不,异口同声。
席容一顿,眼神一变,咬牙道:“这一次我没有靠席暮,所以也不想靠你。换个线索依旧能找到办法!”
席容忽的起身,往外走去,韩炀哎呦一声:“你这何苦折磨自己呢?”
说着,从远处飞来一人,近了一看,原来是纪景云。
纪景云匆忙道:“不好了!山庄内的心经丢了!”说完,他面色沉重,“这次是真的丢了!”
席容一怔,和韩炀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