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水蛇

8、小学（8）

　　五年级了，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柳水已经开始懂事了，她敢自己一个人去放牛，一个人守家。
　　这一年，柳水难忘的事情挺多的。第一件就是爸爸迷恋上了麻将，赌博。柳水生病了去医院打吊针，他不再像以前一样陪在柳水身边。而是交了钱后就让柳水自己注意点滴，自己叫医生换。他在医院旁边和“狐朋狗友”打麻将……柳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柳水自己写了一篇作文，内容是想让爸爸不要再沉迷麻将。老师给她的评语是：“大人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但是你要好好学习，实现自己的梦想。”柳水还特意把这篇作文给爸爸看了，爸爸没什么表情，只是告诉她：“你还小，不懂!”
　　柳水心里有种无声的呐喊：我是小，是不懂，但是我明白这个家要散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赌博，因为你那些“朋友”。
　　大年三十的傍晚，本该是一个阖家欢乐的日子。但是，柳水一个人站在街道上，放声大哭……街边的商店已经关门回家，街道那一头是妈妈决绝远去的背影，另一头是爸爸漠不关心靠在摩托车旁抽着烟。
　　“妈妈，你不要走!”柳水用沙哑的声音喊着妈妈，边喊边追上去。看到妈妈没有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柳水停下来，转过身朝爸爸喊：“爸爸，你快去追妈妈呀，妈妈要走了!”爸爸抬了抬眼皮：“不要追，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那一瞬，柳水感觉好无力，大大的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爸爸妈妈都不要自己了，心里很难过。
　　柳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早上三个人开开心心的出门逛街，到了回去的时候就四分五裂……好想爷爷奶奶，好想哥哥……
　　柳水的性格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开始变得有心事了。她明白“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的朋友也帮不了自己。她记得，上次一个朋友告诉自己，她的爸爸妈妈会打架，她哭了。柳水想，我也哭了，大人的世界好难懂。嘴里说着爱，却总是吵架打架。
　　第二件事情就是柳水开始收到情书了。这还是柳水第一次收到情书，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那是一个夜晚，在晚上的课结束后，柳水在学校门口等哥哥一起回家。同班的李伟告诉她自己有东西给她，让她和自己去旁边的榕树阴影下，给她东西。柳水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李伟走了，阴影里，柳水也看不清楚李伟的表情，就感觉他和平常不一样。怪怪的。李伟给柳水递了一封信，“这是给你的，希望你会接受……呃……就这样了，我走了!”
　　柳水还是蒙蒙的，李伟已经走了。把信装进口袋，柳水找自己哥哥去了。回到家里，柳水打开了这封信。信中大概写了说觉得柳水很漂亮，人很好，很喜欢她之类的。结尾写了说“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就给我回信；要是你不给我回信的话，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后来，柳水也没有给李伟回信。柳水觉得，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是喜欢，这是什么鬼!但是这件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只是后来和李伟在一起玩耍时，心里以前那种哥俩好的感觉淡了不少。
　　那个学期，柳水班级里仿佛开始了情窦初开这种躁动。陆陆续续又收到了些情书，柳水都没理。只不过被好姐妹的“爱情话语”熏陶，柳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雏形”。她好像开始对一个男孩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