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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是爱还是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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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出医院大楼,在花园里散步。“小夏的事真谢谢你。”舒岩再次道谢。凌漠阳淡然道:“不客气,应该的。”
面对凌漠阳的淡定,舒岩有点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提起话题。凌漠阳明白他的心思,主动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他。舒岩听说叶翔因吸毒被拘留,也是惊愕不已。叶夏就这一个弟弟,姐弟俩感情又非常好,难怪她这回会受刺激。
“叶翔的事我会找律师咨询清楚,可能要先把他送到戒毒所。你好好照顾叶夏,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凌漠阳道。舒岩点点头:“我会的。”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斟酌了半天才道:“凌先生,我知道你对小夏很关心,小夏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加倍的对那人好。可是……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凌漠阳当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淡淡一笑:“我不让你们过安稳日子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对她关心的过分了?”舒岩被他拿话一噎,顿时语塞。
凌漠阳见舒岩有点尴尬,转移了视线,轻叹道:“你说错了,叶夏并不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那种人。或许她对所有人都不坏,但不是谁都能触动她心弦。”说完这话,凌漠阳和舒岩擦肩而过。舒岩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自嘲的笑了笑。
舒岩回到病房里,叶夏正闭目睡着,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睁开眼睛。“你怪不怪我,把孩子弄没了。”叶夏怔怔的望着舒岩。舒岩坐到床边,握着她肩头,安慰道:“我怎么会怪你呢,这是意外,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怀孕啊。”
“我也不知道呀,虽然有点怀疑,还没等落实就没了。”叶夏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没关系,我们以后再生。”他端详着她,怜爱的替她理了理乱发。叶夏想起叶翔的事就心痛,情绪始终不高。
“叶翔的事凌漠阳告诉你了吗?”叶夏问。舒岩点点头。叶夏忍不住道:“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傻,毒品的危害性有多大,他不可能没听说过。我真是……也怪我平时对他关心不够,以为给他钱花,让他好好呆在学校里就行,谁知道……”
烦躁时,叶夏习惯性的揪头发,舒岩拿开她的手,温和的劝解:“已经这样了,你再懊恼也没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送去戒毒。”叶夏嘴角一撇,眼泪又掉了下来:“那地方哪是人呆的,我不忍心送叶翔去。”“必须让他去,不然他戒不了。”舒岩道。
“那咱们五一结婚的事……”叶夏犹疑的看着舒岩。舒岩思忖片刻道:“不行就拖拖,也不急这一时。等你休息好了,咱们把叶翔送去戒毒所。你继母那里也要想办法告诉她,总瞒着也不是个事。”
他如此通情达理,叶夏心里既感动又感激,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一吻:“我都听你的。”舒岩淡然一笑:“听我的就在家里休息两礼拜。”叶夏嗯了一声。
凌漠阳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想起叶夏在医院的举动,以及舒岩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暗叹一声。
在他面前,叶夏虽然难过却没有倾诉,看到舒岩来了,她才控制不住,把情绪都宣泄出来,可见,在叶夏心里他和舒岩是亲疏有别的。
舒岩是她的未婚夫,她怀着他的孩子,流产以后见到他格外委屈,因此像个小女人似的在他面前哭诉。在舒岩面前,她尽可以展现脆弱无助的一面,把他当成坚实的依靠。
而她对凌漠阳,只是把他当成哥哥和朋友,有心事也会诉说,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会向他求助,但是那份温柔的依恋,只给自己的爱人。爱人,多么贴心的词语,是只属于两个人的缠绵称谓。只有在这个人面前,男人才会更加像个男人,女人才会更加像个女人。
舒岩很爱叶夏,所以他最后没说出那句话,因为他知道凌漠阳一定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很明确,叶夏是他的,凌漠阳打她的主意也是白费力气,除了增加彼此的麻烦,不会有任何结果。
“你们还没结婚呢。”凌漠阳心中默念一句。几乎身边所有人都不赞成他对叶夏有想法,好像他喜欢叶夏是件很奇怪、很不应该的事。
凌漠阳冷笑一声,从小到大,凡是他喜欢的,无论是人还是物件,除非他主动放弃,不然绝不会放手,想起在医院里他握着叶夏的手,而叶夏犹豫着把手抽回去的情形,心里笑了笑。他喜欢看她那样的表情,让他莫名的产生一种征服的快感。
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种征服的欲望,凌漠阳也不例外,他喜欢咄咄逼人,喜欢行至水穷、坐看云起,感情追逐的游戏里,也许会费尽周折,可是过程实在是太有趣、太有诱惑力了。
叶夏出院以后,跟舒岩商量,想从凌家搬出来。凌漠阳已经向她表白,她从凌家搬出来迫在眉睫,不然对那个家的谁都没有好处。
夏美蕙见叶夏带舒岩来帮她收拾行李,要离开凌家,心中也有数,没有挽留,只嘱咐她常常回来陪自己吃饭、聊聊天。
舒岩已经把一个箱子搬到车上,在车上等叶夏。叶夏提着另一个小箱子从别墅出来,在花园里遇到凌漠阳。
凌漠阳见状,知道她要走,心里一沉。“这么急着搬走,是怕我吃了你?”他的语气颇有些玩世不恭。
“我走了,对谁都有好处。我本来就不是凌家人。”叶夏淡然道,对凌漠阳的话并不在意。凌漠阳玩味的一笑:“走吧,如果能让你心安的话。”“我有什么不能心安,我又没做亏心事。”叶夏反驳了一句。
凌漠阳又是一笑,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在她脸颊上一吻,轻声道:“你对我做了。”说完,他往别墅客厅走去。
叶夏惊骇的几乎呆住了。他就这样毫无顾忌,在凌家的花园里就吻她,丝毫不怕被人看到。要是给舒岩和夏美蕙看到,后果会有多严重?叶夏不敢想。夏美蕙倒也罢了,舒岩非气死不可,未婚妻当着他的面被另一个男人吻。
这凌漠阳实在可恶,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搬离凌家就对了,不然被他得寸进尺,他非得想办法把她弄到手不可。不管用什么法子,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叶夏不是没听说过他的事,连安安都说过,她哥哥有过好多女友,可都不长久,足见凌漠阳纵横花丛,是个很有经验的人。这种男人惹不起,只能躲。
可叶夏不知道,凌漠阳看到她要走,心里挺不是滋味,甚至可以说很难过。很显然,她是被他吓跑了,急吼吼的要逃走。他的魅力也有达不到的时候,这让他沮丧不已。
那天她拒绝了他的表白,他反省了半天。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啊,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被个小丫头把心收拾的服服帖帖,一门心思的想得到她,得不到就抓心挠肝的。这算怎么回事啊?他真瞧不起自己。
难道这就是爱情,也太折磨人了。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只相信荷尔蒙的作用和情`欲。他忽然又想起前一天晚上,他和苏菲亚缠绵时,无意中叫她小夏,把苏菲亚气得当时就发飙,不依不饶的质问他小夏是谁。他哄了半天,承诺买个钻戒给她,她才勉强不生气。
想到这里,凌漠阳忽然一笑,难道他已经迷恋叶夏到此种程度,连和别人上床都想着她?如果非要把她弄到手心里才能痛快的话,他倒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叶夏从凌家别墅搬出来之后,和凌漠阳刻意的保持距离。无论凌漠阳约她干什么,均被她以种种借口推了。
在夏美蕙的安排下,叶翔被送进城中条件最好的一家戒毒所,叶夏和舒岩本想把叶翔送去北京的戒毒所,考虑到北京没人照顾他,只得遵从了夏美蕙的安排。
叶夏的继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给儿子打了几次电话不果,终于打电话问叶夏。叶夏只得告诉她,叶翔出了点事,要休学半年。继母一着急,连夜从乌镇赶来。听说儿子吸毒的事,继母惊呆了。
“陈姨,我们已经把叶翔送进戒毒所强制戒毒。”叶夏告诉继母。继母一听就哭了,让叶夏尽快带她去看望叶翔,叶夏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叶夏请了假,陪继母去戒毒所。戒毒所里,看到被强制戒毒的吸毒人员一张张痛苦不堪的脸,两人都心惊胆战。
叶翔见了母亲和姐姐,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继母嘱咐了叶翔很多话,才依依不舍的和叶夏一同离开。
“小夏,我想带叶翔回乌镇去,让他呆在戒毒所那种地方,我受不了。”继母和叶夏商量。叶夏犹豫片刻才道:“您每天要开店照看生意,哪有时间照顾他呀。您放心吧,我和舒岩会常常来看望他,等到他把毒瘾戒了,再送他回学校。”
“学校要是知道他吸毒,还不得开除他呀。”继母擦着眼泪。叶夏安慰她:“派出所没有通知学校。我们给叶翔办休学时只说他得了急病。刚才那家戒毒所是私人的,不会把叶翔的资料泄露出去。”
她当然不会告诉继母,这一切的手续都是夏美蕙让凌漠阳去办理的。事实上,让派出所不通知学校已经是找了不少关系,到学校去办休学手续又花了许多精力,虽说是夏美蕙交代,可叶夏明白的很,凌漠阳对叶翔的事这么费心去办完全是因为他是她的弟弟。
晚上,在凌家别墅的客厅里,叶夏心事重重。夏美蕙向儿女们宣布,她要正式辞去凌氏董事长职务,和凌漠阳办好交接后,她就出发去欧洲旅行。
凌安安看了哥哥凌漠阳一眼,似乎在恭喜他终于心想事成。凌漠阳未动声色,余光瞥着叶夏。
“美姨,要我陪你去欧洲吗?”凌安安主动问夏美蕙。夏美蕙摇摇头,轻拍凌安安的背:“不用啦,你和张律师好好谈恋爱,我就放心了。我这回要去很久,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放个长假,可一直没有时间,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我要好好旅行一次,顺道看望一些移民欧洲的老朋友。”
夏美蕙见叶夏一直没说话,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关切的问:“小夏,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差?”
叶夏见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掩饰的勉强一笑:“没有啊,姆妈一个人出门旅行没有人陪着,我心里放不下。”见凌漠阳看着自己,叶夏慌忙低了头。
夏美蕙见女儿关心自己,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经常一个人飞来飞去,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等你和舒岩结婚的时候,别忘了打电话给我。”叶夏点点头。
叶夏走的时候,夏美穗送她出门:“小夏,不要为你弟弟的事太担心了,姆妈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安排帮他戒毒,他是你爸爸的独生子,姆妈一定会尽心的。”叶夏摇了摇头。
夏美蕙心知她除了担心叶翔的事,更担心凌漠阳。凌漠阳对她有想法,夏美蕙看得清清楚楚,可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看到舒岩的车开过来,夏美蕙就没再说话,站在原地目送女儿上车。
几天后,叶夏送夏美蕙去机场,回程途中接到凌漠阳电话,凌漠阳在电话里告诉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面谈。
“我还要上班,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好了。”叶夏并不想单独见他,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有点怕他。
凌漠阳不答应:“不行,这事儿很重要,非得当面说不可。”他顿了顿,补充:“跟你弟弟有关。”
一听说跟叶翔有关,叶夏也顾不得犹豫了,跟凌漠阳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