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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贺生辰白梅树下,弄春情美人塌上 ...

  •   冬至轻悠一过,转眼便到了腊八节,并州入秋开始、就没停过的雪,让人根本分不清日子的走动,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这雪不再是簌簌纷纷而落,更像是一盆接着一盆、使劲从天上泼下来。清晨才扫过的宿夜积雪,未到黄昏又没过了庭前石阶,天地间的冷好似也深了几重。

      叶寒从小厨房出来,不由浑身一阵寒噤,连忙拢紧身上衣服、裹住快速流失的温暖,脚也随之加快,希望在回房前身子别冻僵。

      叶寒进了门,常嬷嬷在身后赶忙关上门,将漫天的风雪隔绝在外,府里调教有序的丫鬟、早已端上热茶汤婆子,给叶寒暖手暖身。

      并州的严寒已超出了叶寒的承受能力,只是从小厨房到主屋、这一段不远的距离,就已冻得她冷战不止,连喝了两杯热乎乎的秋梨水、才熨开了被严寒冻结在一起的心肺,冻僵的手,这才找回慢慢回了一点知觉。

      秋实拿了新灌好的汤婆子给叶寒换下,轻声抱怨着,“夫人您也是,府里有的是厨子厨娘,再不济还有我呢,您干嘛熬个腊八粥还要亲自去?”

      “腊八过节迎冬,哪有熬粥还借他人之手的。”

      知是秋实关心自己,叶寒心暖回之一笑,特意叮嘱让她等会多喝点,也嘱咐了常嬷嬷等会儿把腊八粥也分下去,让院子里的人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

      常嬷嬷站在一旁调着暖炉适温,对于秋实没大没小的话、并没有出言制止,倒是在见叶寒在喝第三杯秋梨茶时,轻声提醒道:“夫人,秋梨水性微凉,两杯已是足矣,再喝可就伤脾胃了。”

      叶寒轻轻摇了摇茶杯,看了看杯中悬浮的秋梨片,常嬷嬷话少却句句有理,她虽贪嘴不舍,但还是放下让常嬷嬷扯了下去,省得她意志力薄弱又忍不住偷喝几口。

      这合璧庭是青川在王府中的住处,地方自是没得说。

      房下引有地龙,温度比外界暖上几分,再加上从未间断过的暖炉,人在里面,只着夏时衣衫也不觉寒冷,对面临旁褐色四方小矮几上,斜插着的一丛朱砂红梅来说,这里无异于是春日早来。

      朱砂梅开得正好,五圆细小的玫红色花瓣、尽情舒展张开,露出中间一小簇、轻盈玲珑的浅金花蕊。不用靠近,红梅沁人的幽香就悄悄钻进鼻间,如在冬日偷得几分罕见的暖意,让人惊喜不已。

      叶寒不由伸手探去,侍弄红梅朱砂几下,撩拨错乱了季节的春意。

      突然,大门被粗鲁推开,北风裹着碎雪冲撞着屋内暖气四散,然后就见身着一袭鲜红衣衫的花折梅,扛着一株手臂粗的白梅树轻悠悠地走了进来,风吹得梅香萦绕满室,恍若忽回到三月的江南。

      “一进你们院子就闻到了腊八粥的味道,这么浓的红枣味,一闻就知道是你熬的。”

      还在云州时,叶寒熬腊八粥就总喜欢多放几把补血的红枣,熬成一锅浓稠的暗红米粥,吃时再加上几勺白糖,入口那叫一个美,被北风寒雪摧残备至的身子一下就活了过来,全身上下说不出的暖和。

      “你这鼻子真是属啸天犬的,什么好吃的都能闻到。”

      叶寒打趣着花折梅、拐弯抹角损着他,花折梅并不介意,因为这是他们早已熟悉的说话习惯,叶寒要是客客气气跟他说话,他才觉得不习惯呢!

      这株白梅被花折梅从肩头放下,立在地上,叶寒的视线顿然一下拔高。

      虽然合璧庭的房屋都是按照殿宇修建,空间很大,可突然在屋中“长”出一株树来,即便只有屏风般高,但与屋内其它陈设相比,还是太过庞然大物,看着有些突兀。

      “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叶寒好奇,这么大一株白梅先别说罕见,光是一路扛过来,那也必定是费了一番心血。

      正当叶寒为之感动时,花折梅总能恰到好处破坏气氛,毫不谦虚回道:

      “我是谁?青川的武功都是我教的,就这么小小的一株白梅还能难倒我?这不想着你一人在府中无聊,恰好今日也是你的生辰,我便上西岭峭壁砍了一株白梅,算是给你当生辰贺礼了。”

      本来叶寒被花折梅前半段话、气得心里连翻白眼,但听到后半段却被感动得心暖得不行。

      这人的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傲娇得很,明明是专程上西岭峭壁、摘下白梅送与自己庆贺生辰,却不肯承认,死鸭子嘴硬。

      “你别走了,等会流画也会过来,咱们三个好好吃顿饭,就像还在云州一样。”

      叶寒挽留着,花折梅真想留下,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你还是快给我喝碗腊八粥,军营还有事,我还得快点赶回去找解白。”

      “你找解神医干嘛?”叶寒好奇问道。

      一时没注意说错了话,但花折梅面不红心不跳,淡定圆谎道,“军事机密关乎战场胜败,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叶寒虽是不舍,但战事要紧,她也不好强留花折梅,只好给他盛了碗腊八粥,放上他最喜欢的桂花糖渍让他趁热喝下。

      离开时,还备上了满满一盒食物,都是些卤好的物样,荤素都有,大冬天的不易变质,还配了一些野山椒和小米辣碾磨的干辣椒面,沾着吃既能填饱肚子、也能暖身祛寒。

      “这么多?”花折梅掂了掂发沉的食盒,心想着叶寒这是把他当猪养的节奏呀!

      叶寒回道:“哪多了,又不是给你一人吃。你不是说要找解神医有事吗,所以我备了两人份。这些卤味我都放了辣子,如果吃时还嫌冷,再温上一壶酒配着吃,不会伤了肠胃。”

      说到最后,叶寒有点萎蔫不振,今日是她生辰本想与好友聚一聚,没曾想还没开始便赶着散场,能让她不失落吗?

      花折梅也不想但没办法,谁让军令难为,只好向叶寒告了别,提着食盒飞身离去,转眼就消失在叶寒的视线里。

      花折梅走后,叶寒兴致有些低落,屋内那株白梅幽香阵阵、盛开如雪,远看像极了云州西城爷家小院里、那一株花开满冠时的老梨树;

      可再像,也只是像而已,就好想往日时光里的人,即使她再舍不得,他们也各自走散,变了样,再也回不了当年曾经时。

      “夫人,现在、上菜吗?”秋实小心翼翼问着,花将军走后夫人便坐着不说话,脸上一点生辰的喜悦都没有,她看着也很不是滋味。

      叶寒看了看明窗上一直未出现的人影,有些失望,“再等等,流画还没来,菜上早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可叶寒左等右等,从天明等到天黑,江流画也没出现。

      叶寒有些奇怪,她今日上午与流画说好了这个时辰吃晚饭,怎么天都黑了还没来,难不成睡过头了?

      叶寒等得焦急,便派秋实亲自去流画院中看一下,可等了许久,没把流画和秋实等来,反倒把不该出现的人给等来了。

      暖炉映着通红亮色,烘着一室如春来暖融融,青川站在门边,看着屋内低着头、不看自己的叶寒,明明是世间最亲的两人。此时却疏远如陌生人,青川心里叹着气,但也无可奈何。

      一树白梅立在墙角石缸里,很是真实,如拔地生长于此,枝桠攀上了明墙,白梅开满了薄窗,淡雅幽幽的梅香盈盈填满了一室,孤傲冷色,压得树下那一丛朱砂红梅生生垂了头,没了争艳的心思。

      “今日军营没找着花折梅的身影,原来是去西岭陡壁上、给你摘白梅贺生辰了。”

      青川主动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话一字一句都说着白梅他人,可一双如夜深邃的墨眼、全落在对面人儿身上,似泥潭漩涡陷得太深,根本挪不开眼。

      听见青川的话,叶寒也转过头望向墙角那一株白梅簌雪,躲着他落在自己身上、太过灼热的视线,不敢看他。

      门边,青川解下覆了雪寒的披风,本想直接朝叶寒走去,但见着她双手紧攥,十指紧抓着双袖,甚是不安,便立马打住,转而走近一旁暖炉烤手,不敢逼她太紧。

      叶寒僵硬坐在软榻上,还是垂着头,避着从暖炉旁、不断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心里渐渐也想明白了:为何花折梅来了又去;为何一直不见流画来;还有,离开的秋实为何迟迟不见回来。

      原来,都是得了他的命令。

      她怎么就这么傻?陈福说他军务事忙回不来,他就真的不会回来吗?这话大概也只有她这种自欺欺人的蠢人,才会相信!

      “姐姐。”

      一声低沉的声音,似惊雷,突然从头上落下,叶寒顿时一惊连忙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青川已走至自己身边,就站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让她猝不及防。

      “你刚回来,先歇会儿,我去让常嬷嬷给你沏点热茶。”

      叶寒找着借口离开,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青川抓住了手,力气大得、让她根本挣脱不了。

      青川将叶寒的抗拒都看在眼里,胸膛内似有千针万刺扎着心,但他还是强生着笑意,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晶莹剔透之物,递给叶寒。

      叶寒抬眼一看,原来是一冰雕的玉兔,雕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懵懵懂懂闪着笑意,很是灵动,好似下一秒就会眨眼活过来一样。

      “今日是姐姐双十生辰,这只小兔子,姐姐可喜欢?”

      其实在西岭深山里,像这样的冰兔子有很多个,从最开始刻得认不出模样、到现在栩栩如生,都是他在这漫长难熬的三年里、对她的无尽思念,只可惜春来夏长,西岭山中的冰兔子都化成了水,再也找不回来。

      若是可以,他真想都拿给姐姐亲眼看看,他也说不出为何如此,就像小孩般、单纯想拿出自己最珍贵最宝贝的东西,就只是想让她能看看,然后希望她收下。

      室内生暖,如春时初夏,只这么简单一会儿,冰雕玉兔就在青川的手掌上、化出了一滩清水来,一滴一滴、顺着指间细缝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叶寒半摊开的手掌上,微凉,又透着浅浅的暖意。

      叶寒顺着玉兔向上望去,屋内不热,青川胸膛处深蓝色的衣袍、却浸染开一大片乌蓝水块,她不用猜也知,必定是为怕摔碎把玉兔、藏在怀中,却哪知被他胸膛炽热,融化出了水。

      莫名,叶寒心间一阵晃动。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青川,经历三年战场磨练,他已经退去少年稚嫩已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铁骨铮铮,迎万千敌军不惧、面刀枪箭林不改,却惟独在看着自己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让她莫名生出一丝心疼。

      “你衣裳湿了。”叶寒低着头小声提醒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不过才平平淡淡五个字,可传入了青川的耳中,却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就变得欢呼雀跃起来,咧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手也因激动颤抖,差点摔碎了手中的冰雕玉兔。

      叶寒本想把冰雕玉兔放在窗台外迎风处,估摸可以看一冬,可人刚一站起来,青川也没识相后退,两人几乎撞在了一起。

      这时,猛然一股冲鼻浓郁的铁锈味,窜进了叶寒的鼻中,她不禁惊讶道:“你流血了?”

      叶寒仔细一看,可不是,青川左脖颈处、赫然有一道手指长般的暗黑血痂。

      还好冬来天冷,血被冻住止了血,若是在平常,脖颈皮下有很多复杂的动脉血管,这样一道伤口,是很有可能要了人一条命的。

      “脖子上这么长一道伤口,怎么也不知道让解神医给你包扎一下?”

      叶寒终还是狠不下心来,按着青川坐下,手拉开衣领,衣领上也早染上一大片深黑血迹,看得她心惊又心疼。

      青川倒不介意,比这重的伤口身上到处都是,他早已习惯,倒是见叶寒对他还是如此关心,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便随着她擦药但免了包扎,毕竟这么小一道伤口就包得严严实实,他以后还怎么治军带兵。

      叶寒扭不过青川,只好收了棉布和伤药让常嬷嬷拿下去,本想转身去净手,却哪知被青川一把抱住了腰肢,然后一下就落入他的怀中。

      “青川!”叶寒瞪大着杏眼,眼中尽是气恼。

      但青川看着就不放,生着一张惑人的倾城笑颜与叶寒温柔说道:“今日姐姐生辰,可有什么心愿?”

      “你先放开我再说。”叶寒撑着青川肩头,试图拉看两人之间的暧昧距离,但几番努力与挣扎,还是认清现实,妥协道:“我在这吃的好睡得香,什么也不愁,哪还有什么心愿。”

      即便是有,你又会答应放我离开吗?

      叶寒别过头去,侧颜平静无绪,可青川却读出了她心里的不情不愿、不甘不平,终究是他对不起她,“要不明日我陪你去西岭梅庄住几日,这时正值寒节,那一林红梅开得正好。”

      西岭梅庄,叶寒心里多少有些排斥。

      若那日出逃成功,她现在应该是在南平某个温暖的小镇,看桃花惊艳了冬色,任梨花簌落成雪,而不是……

      “算了,战事逼近,你也少有空闲,还是待在府里好,何必出门受那份罪。”

      叶寒随意抬起眼一晃,却不小心就撞进了、青川那一汪望不见底的深邃墨眼里,静幽无声,却透着看不清的未知,让她心口忍不住一颤,莫名生出一丝惧意来,然后只能干巴巴、挤着话回道:“如果你真不介意,可不可以……放过流画?”

      “江流画?她不就在府中吗?”

      叶寒抬头瞧了青川一眼,有些不忍心撕开青川已经结疤的往事,所以到嘴的话便说得磕磕巴巴,委婉至极,“就是,流画……江家的事,流画,跟我说了……”

      说到这儿,叶寒小心观察着青川的神情,见他眉色如常、没有黑云压顶,这才继续说着,“……你,可不可以放过流画?我知道是江家对不起你,可他们也落了个家破人亡,只剩下流画一人还活着,所以,你……”

      说到最后,叶寒自己先说不下去了,生生把话咽下了肚。

      说实话,这件事,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青川谅解,虽然江家也是被利用,但毕竟是江父间接害死了青川的母亲,也害得他半生飘零孤苦,是报仇雪恨、还是宽大原谅都应该由他来决定,而不是由她这么一个局外人强行干涉。

      只是一想到替她挡了一刀、撒手人寰的秦婆婆,她心里就纠结得不行,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川伸手、轻轻揉开叶寒紧皱的眉头,平静回道:“我母亲的死跟江家没有多大干系,他们也是受人蛊惑,平白当了棋子,这点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叶寒听后,心顿时轻松不少,可还没来得及张口道谢,就听见青川低沉温和的嗓音、继续传来,

      “江流画我从来就没想拿她怎样,就凭秦婆婆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会动她。再说那段往事早已过去多年,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母亲长什么模样了。”

      当青川说起她母亲不幸早逝的大度释然时,说真的,叶寒看着很是心疼。

      她记得在清远寺初次见到青川时,他便已在深山古刹中多年。本是天家贵人享尽人间繁华,却小小年纪便与青灯古佛为伴,遭人追杀四处飘零。

      若不是江父挑起的这一场变故,他现在本应是骑马入南山、仰天醉轻狂,而不是早早与战场杀戮为伴,每天在刀尖添血上过日子。

      “姐姐今日可是寿星,不可以哭,要笑才对。”

      想着想着,叶寒没想到自己竟哭了出来,连忙抹去泪冲青川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你的母亲想必长得极美,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生得这么好看。”

      她能想象,那必是一位温婉脱俗的美人,低头温柔地看着摇床上的青川,嘴里哼着清婉的家乡小调哄着他睡觉,像幼时她的母亲哄她入睡一样。

      “应该是长得挺美的。” 青川平淡讲述着一件事实。

      记忆中,关于母亲的印象早就模糊不堪,唯一记得比较清晰的就是,她穿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衣跪在佛前团蒲上,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经文,而面前的佛龛却是空空荡荡,无佛无香,他都不知道她拜的是什么;

      一般此时,一旁总会出现一身着明黄衣袍的高大男子,那是他的父皇,怒不可遏冲着他的母亲叫嚷着,可她却从未回应过,笔直纤瘦的背影如一尊古佛沉寂了千年,尘世无关。

      他离开皇宫、被师父带离京城时才不到五岁,所以关于皇宫的记忆很少,而值得留恋和记着的人与事更少,少得他都忘了自己真实的名与姓。

      有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要是他真叫青川,真是清远寺里一普普通通的小和尚,那该有多好!

      可惜的是,他终究不是,而怀中的人儿,是他孤冷了多年唯一的一丝温暖,他放不了手,他贪恋着,攫取着,占有着。

      他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卑微得乞求着她的一点疼惜和施舍,仅此而已。

      “青川,别……”

      晃眼便被压在白梅树下的美人塌上,叶寒根本不知青川为何突然如此。

      唇被他含在嘴里轻咬亲吻,极尽温柔又不失强势,逼迫着自己张嘴容纳着他的入侵,就像是那一夜的狂吻,她的抗拒成了一种徒劳,除了换来他更强悍地征服外,对她一无所益。

      □□本是一个词,却总被人分成两种事来区别对待,叶寒不知青川是否如此,而她却十分相信。

      因为即便她心里如何不愿,可敏感的身子,还是轻易被撩拨起了欲/望,下面也早已泥泞不堪,一波一波黏腻的春潮止不住地涌出,就好似大婚后第二日醒来一样,下身微凉,春水染湿了绣榻。

      怎么会这样?

      叶寒惊讶着自己身子的敏感,比之前几次还要过甚,青川还没入她,她便已丢了三回。

      怎么会这样?

      叶寒惊恐着,羞耻、抗拒,□□、承欢,她眼看着青川一点一点挤进了自己的身子,想拒绝却又反抗不了,身背负着沉重的罪孽,无力承受着这禁忌般的凶猛情/事。

      逃避不了,满心矛盾,备受煎熬,无奈之下,叶寒只能闭上了眼,承受着她今夜逃不掉的折磨。

      (为过审需要,此处省略1911个字,还请各位看官自行脑补,敬请谅解。)

      云雨消散,锦被下,青川抚摸着叶寒光滑的背脊,手在一根根突出的骨头上来回流转,心里很是挫败。

      明明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柔柔弱弱跟个小奶猫似的,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执拗的性子。

      明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明明他们已经成了夫妻,为何她还是如此排斥他,在欢爱时从不看他一眼,更不会主动半分,他们认识的八年、还抵不过街上一生人来得熟络。

      外间,那树白梅又开了几枝,轻盈五瓣雪色层层叠叠,盈盈缀缀、紧簇团在一起,似云若雪,像极了叶家小院门边那株老梨树,春日里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几瓣,落在了少女的青丝云鬓上,衬得少女明媚青葱,但远却不及发间那枝白梨花簪、落得恰到好处。

      因为那是情郎物,是相思意,是情窦初开,更是少女秋波生怨盼君来。

      青川立刻别过眼来、不看那一树白梅,低头看着怀中人儿酣睡的娇颜,胸口起伏不止、说着难以克制的心慌害怕,不由把叶寒搂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她弄丢了。

      鼻间,白梅的香气好似又馥郁了几重,明明淡雅沁人的味道、却闻得浓郁闷人,青川很是不喜,看来明日还是让陈福把那树白梅扔出府去,扔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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