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鬼》槑槑槑毛

75、第六十四章 不要放过他

　　飞段和角都遭遇了阿斯玛。
　　不，按照双方的实力和战况来看，倒过来说或许更合适些。
　　阿斯玛……
　　灵台想着，紧锁的眉头逐渐松开。
　　该如何？该做她的任务，她的任务只有一个。
　　不是要尸体么？没说要谁的，没说要多少，也没说要什么样的。既然这样，那就随她了。

　　这里原不该有什么味道，现下里却到处弥散着血的腥味，这味道来自那位飞段，更来自他面前的阿斯玛。鹿丸额上的汗如滚珠般一个接着一个，可他顾不上擦，也根本擦不完，汗流进眼睛，再流出来的，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泪。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弱小，从未感觉如此无助过。打，打不过，跑，跑不掉，唯一一点生机是阿斯玛拿他的命拼出来的。可他不想就这么走，更不想让阿斯玛就这么死了。即便是必死的局，他也不想放弃。
　　‘小哥。’
　　鹿丸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他一惊，束着飞段的影子都颤了两颤，险些被人挣脱。
　　‘小哥。’
　　声音再次响起，没来由没去处，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是……”
　　‘我希望小哥最好不要说话。’那声音带了些笑音，‘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我还可以帮你救下面前这个人。’
　　“……”鹿丸瞪大了眼睛，刚刚是不让他说话，现在他是说不出话。
　　‘但是作为交换，这两个人，你不能让他们再走出火之国。’
　　‘怎么样？答应么？’
　　“我还有选择么？”他低低道。
　　‘聪明人，痛快。’
　　那声音又笑，鹿丸四下注意着，却没发现任何人，独有一股异香，从不知什么地方飘了过来。
　　“嗯？这什么味道。”
　　飞段也发现了这突然出现的香味，他怔了怔，又皱了皱鼻子，忽然奋力偏头。
　　“什么声音！”

　　被分散了注意力的的飞段抵抗不再向之前那么强，鹿丸也可以勉强控制住他，可此时他头上的冷汗却比刚刚更多，身上也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究竟是什么声音？仿佛是有人拿了两块骨头用力摩擦着，就在他的耳边。吱吱扭扭的声音仿佛数九寒天又泼来一桶冰水，从毛孔一直冷进骨头缝。
　　“什么人在这儿？”
　　角都一向不爱言语，如今却也被这无孔不入的别扭声音吵的心烦意乱。
　　不过他这一吼还真有点用，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个伪装成公厕的换钱锁的大门开了。年久未曾保养过的大门也发出咯吱一声，怪异，却并不刺耳。
　　当然不刺耳了，类似的声音现在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
　　“你搞什……”
　　角都的声音含着许多怒火，他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位换钱所里的人搞出来的，不过在他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后，怒火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惊疑。
　　“地陆？”阿斯玛瞪大了眼睛，巨大的惊喜和疑惑甚至让他忘记了伤口的存在，“是地陆？！你没死吗？”
　　但地陆没有回答他，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放下那只推门的手，迈着僵硬的步子朝着他们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许多人。
　　被砍掉半边身子的残尸，腐败成污绿色的巨人观，皮肉脱落的半骸骨，浑身只剩下几根头发的骷髅。
　　各式各样的尸体，各式各样的死人，跟在地陆身后整齐的排成队，一步一步地走着。
　　这样近的距离，他们甚至能清晰的闻到他们身上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道，独独属于死人的，带着一股淡淡甜味的，腐臭味。
　　神月出云几乎就吐了。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没杀过人，可就这样腐的，吊着眼球的，拖着白骨还能动，还在走的，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而那咯吱声的来源如今也清晰了，就是白骨走动时骨头的摩擦声，可这声音的来源绝对不止面前这几个。
　　鹿丸处先出了问题。他脚下的泥土忽然往外翻了起来，又是钻又是蹭的冒出数具白骨，直接将他顶摔在地上，连术也中断了。
　　飞段看好这一刻，他一步踏回阵中正要继续他的仪式，却不想他的脚下同样冒出数具白骨，他反应快没摔，可那白骨却将他的阵毁的乱七八糟，仪式直接失效。
　　“到底是什么人！”飞段炸了，“给我滚出来！”
　　“哦，来了，来了。”

　　这是一个姑娘，看面容也就十二三。她右手托着一个钵，可这钵里装的显然不是水，有袅袅香烟正从钵中飘起。
　　这声音也正是那个在鹿丸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鹿丸不知道这究竟是转机还是一个虚伪的救命稻草，他现在是真的别无选择。
　　场面似乎凝滞了一般，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姑娘身上，心脏也随着她的走近狂跳，然后跳着跳着，忽然就颤了一下，连飞段看起来都被惊到了，他伸出手指指着她，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那姑娘上着二尺袖，下着袴，大约是怕尸体上的汁水溅到衣服上，所以提早将袖子和裤腿绑在身上，赤着脚，没穿鞋。
　　鹿丸头上的冷汗比竟然比刚刚还要多，他喘息着，看着那姑娘裸露出的小腿和半截手臂。
　　不，他已经不知道那到底还能不能叫做腿和手臂，那根本就是骷髅的骨头蒙了层皮，偏生这皮还白的骇人，怎么瞧，都不是正常活人该有的样子。

　　飞段的喉结微动，竟然向后退了半步。纵使他是刀山血海里拼出来的，总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甜腻怪异的香气，吱咯作响的骷髅，还有面前这个，蒙了层皮的骷髅。
　　“难怪你平日里恨不得连脸都一起裹起来。”角都还算镇定。
　　“是呀，我也知道，吓人。”活骷髅说话了。
　　“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猫跑丢了，我来找。”
　　“弄这么多尸体，难不成你要它们的皮？”
　　“皮？”她笑了两声，“小哥是在说……骨女的故事吗？”
　　“……”
　　“即便是真的骨女、画皮鬼，也没有拿这样的皮相往自己身上蒙的吧。该找那些妙龄女子，还得是生的漂亮的。小哥，您画册看得多，可也看得仔细点啊。”
　　“你猫找到了？”角都扯住快要炸毛的飞段，拧着眉问了一句。
　　“哦，找到了。”她回过头，侧身望着不远处木叶的四个人。
　　神月出云顺着她的目光也回过头，果见一只黑猫蹲在他们不远处，正舔着自己的爪子，歪着头望着他们。那碧绿的眼睛仿佛一汪深潭，无论底下如何暗流涌动，面上也依旧安静祥和。那猫似是发现了有人看它，便放下了爪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主人走过来。不过走到木叶几人面前的时候，它突然停了。
　　它先是弓起身子转了两圈，而后蹲坐在地上，肚子一抽，又一抽，吐出什么东西，又吐出一堆墨绿色的液体。它估计是终于舒服了，再次迈起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它主人脚边，餍足的叫了一声，那声音模糊又绵长，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斯玛被救下来了。因为那突然出现的姑娘一番搅局拖延，木叶的援军赶到，那两个人见事不对，很快就撤退了。而那姑娘……
　　“她，她……她不像个活人啊。”神月出云瞪大了眼睛，双手微微颤抖，“你没看她走路，光着脚踩在那些尸体上，结果什么都没有沾上。腐肉也好，尸液也好，什么都没有，脚印都没有留。”
　　钢子铁也被吓得够呛，喘了几口气。
　　“还有她那只猫……”

　　“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晓组织封印尾兽基本都是用幻象，可即便看不见表情，也能从飞段的语气中听出浓浓的惊疑和愤怒。
　　“是我叫她找尸体的。”佩恩语气平静，“具体情形她已经和我说过，她说没想到返魂香的效果这么好，不是故意毁了你们的战场。”
　　“不是，不是！”飞段急了，“我不是说这事，我是说她，说她那个猫，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猫？宠物呗……原来你怕猫，嗯？”迪达拉在一旁打着趣。
　　“呸，你知道什么。她那只猫，我亲眼见的。”飞段的语气沉了下来，“它吐出了一根手指，还有半个耳朵，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