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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番外六 ...

  •   “他不行。”莫归摩挲几下凤翊滚烫光滑的脸颊,“冉滺治不好。”

      老头一听他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的宝贝胡须揪下来几根,“医谷的典籍最为齐全也只有那里才有腐骨的具体记载,既然神医他都治不好那老头我就更没办法了。我给他开几副药让他这热度退下来,他这身体别看看着健壮其实里头都被毒掏空了,虚得很。不要让他受寒也不要让他情绪起伏过大,特别是不要像这次一样受寒又受惊,这对他的身体损伤极大。”

      老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凤翊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认真记下了老头絮叨的每一个字。拿过油纸包着的药把凤翊的脑袋放到肩膀上,小心的把他背了起来。

      刚走出医馆明亮的阳光就照射进来,凤翊不适的皱起眉头把脸往莫归的脖颈里埋,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白皙的皮肤上。

      莫归停顿片刻,对凤翊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凤翊撑着脑袋看着面前这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原本就疼的脑袋现在更疼了,睁着那双因为发高热而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莫归,“要不我喝一半。”

      有些事情莫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这些事情中绝不包括凤翊喝药这一项。

      莫归面无表情看着凤翊,“我不介意把药给你灌下去。”

      凤翊可怜巴巴的神情一收,“啧”了声拿过莫归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苦得想让人把胆汁都吐出来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凤翊眉头皱成一团。

      莫归拿起旁边的饴糖给他塞了一颗进嘴里,“还要喝八次,忍忍就过去了。”

      凤翊差点没有被嘴里的糖噎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莫归,“你确定是八次而不是两次?”

      “你觉得我会把这么简单的事情弄错吗?”

      凤翊像根蔫头搭脑的黄瓜躺回床上,人生总有些艰难的坎要过的,咬咬牙就撑过去了。凤翊喝下药不一会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莫归伸手给他拉上被子。

      凤翊这次高热拖拖拉拉烧了七天才退下去,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止莫归连凤翊自己都大松了口。

      凤翊的舌头被苦涩的药汁茶毒了七天后暂时失去知觉,他是个坐不住的,病刚好就开始在城里四处撒欢。

      莫归也拖到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回一次无恒山,在凤翊撒欢两天后他正式跟凤翊说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

      凤翊无所谓的摆摆手,“赶紧走。”

      他们又不是连体婴整天都要待在一起,凤翊这些被莫归逼着灌下了不少的汤汤水水,喝得他强悍的胃都有点想吐了,莫归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合他意。

      莫归对于自己养出了一只白眼狼丝毫不意外,“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行。”凤翊扭头看着收拾东西的莫归,“你把放在我身边的人带走,我又不是周岁的小孩子要他们整日的看着,有他们在我没半点自由可言,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好。”

      莫归第二天就离开了,放在凤翊身边的人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全带走,直到看到凤翊没什么事情后才让他们慢慢离开。

      凤翊不想回魔教面对那群老家伙,反正有莫归在他回去不回去都一样,凤翊就心安理得开始独自一人游山玩水。

      莫归出乎意料的忙了起来,隔三差五的就要消失一段时间,莫归没说他要去做什么凤翊也从来不会问,莫归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跟他说,莫归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逼迫。

      夜半三更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紧不慢的由远及近。黑色的劲装包裹在修长消瘦的身体上,乌黑的长发被黑色的发到高高竖起,额前的碎发微微遮挡了眉眼。皮肤在月光下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哪怕他长相俊美在无人的夜晚出现,也绝对是吓到小孩子的存在。

      凤翊看着身前高高的围墙,白日的金碧辉煌掩映在夜幕之下,悄然无声的宫廷就像一座巨大的鬼宅。

      凤翊轻轻一跃跳上屋顶,这里看着没人其实守卫及其森严,凤翊七拐八绕的就迷了路。看到一座无人的荒凉宫殿潜了进去,怪异的声响从里面传来。

      凤翊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探出脑袋就被里面两具白花花交叠在一起的身体刺痛了眼睛,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凤翊眨眨眼睛,不对啊!再次探出脑袋看着两具年轻的身体,暧昧的声音传入耳朵。凤翊把目光收了回来,对里面的两人暗暗升起佩服心,给整座宫廷最尊贵的老男人眼皮子底下通奸。

      这跟凤翊没什么关系,悄无声息的在诺大的地方逛了一圈,听到嘈杂声凤翊隐藏在暗处,抬头一看才发现又回到了刚才荒凉的宫殿。吵杂声就是从宫殿里面传出来的,他无声无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书架上摆放了许许多多的古集,大多都是医术,好几本医书已经在外面绝迹消失,泛黄的书页上即使精心护理看着也有些破旧斑驳。

      桌案上摆放着小巧精致的灯笼,桌案前坐着个身穿白袍广袖的男人,乌黑的长发在身后简简单单扎成一束。明亮的火光照在男人白皙清俊的脸上,保养极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

      男人捏捏疲惫的眉心放下了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绝版古籍,站起身把医术放回书架上转身走了出去。

      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了雅致的院子,男人推开房门抬步走了进去,顺手把房门合上来到桌前桌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每碟子点心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半。

      男人清冷的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声音也如夏日的冷泉,清冽冰凉,“出来!”

      凤翊从房梁上倒挂出来乌黑的长发垂落,他一点也没把男人的脸色当回事,“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吗?你前后娘给你找了个兄弟当后爹,你爹刚刚捉奸去了,你说他会不会气疯?”

      冉滺眼里闪过丝不悦,“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凤翊从房梁上跳下来,“我就看了几眼就跑了,你家可真乱。”

      “那不是我家,皇宫守卫重重极为危险以后不要往那里跑。”

      凤翊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

      一听凤翊这语气就知道这不是在跟他商量,冉滺被凤芜气得肝疼那是常有的事情,对他的儿子显然也没抱多大希望。

      “随便你。”

      冉滺倒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就被凤翊拿过去自己喝了,冉滺只好又给自己重新倒一杯。

      凤翊一杯茶下肚,“你知道凤芜经常喝的桃花酿哪里有卖吗?”

      冉滺不动声色开口,“他跟你说那是桃花酿?”

      “不是桃花酿吗?跟桃花酿的味道很像啊,凤芜说那是新种桃花酿,他不会又骗我吧?”

      冉滺想也不想开口,“没有,就叫新种桃花酿。”

      “是吗。”凤翊狐疑的在冉滺脸上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有什么破绽。

      “我要就寝了,你随便找间没人的地方住吧。”

      “那我走了。”。

      冉滺脱下外衣规规矩矩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合上了眼睛。房间一片漆黑,冉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悠长。

      在他熟睡的时候窗户被人悄悄推开,凤翊钻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包袱。悄悄来到床前,凤翊伸手在冉滺睡穴上一点,冉滺不出意外的睡得更熟了。

      冉滺是医谷谷主医术高明,吃亏就吃亏在不会武功,平日里带着毒药防身还好,在他熟睡的时候哪里拦到住凤翊。

      凤翊把手上的包裹打开,露出小包袱里面的瓶瓶罐罐,熟睡的冉滺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日一早凤翊就在诺大的府邸逛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冉滺的住处,对着这里东西新鲜感十足。冉滺年过四十后院却没有妻妾,清心寡欲的不像个人。后院没有女人这诺大的府邸就随便他走,仆从看到凤翊都有些惊讶,见他这光明正大的样子没有阻拦。

      府邸的老管家担心的打开冉滺的房门,按照往常冉滺早该起来了才对,今日都日上三竿还没有动静。

      在老管家走过来的时候冉滺就睁开眼睛坐起来,“有何事?”

      老管家看着冉滺的脸眼睛瞪得老大,“爷,您,您的脸……”转头对要进来服侍的仆从呵斥,“都不准进来!”

      老管家的这番姿态让冉滺有了不好的预感,起身下床来到铜镜前,看到镜子里倒映出的人影,冉滺脸色清清白白黑红交加好不精彩。

      冉滺的头发被全部盘起上面插了一朵鲜艳的大红色绢花,脸上也是涂脂抹粉的,给他上装的人手艺显然不怎么样。整张脸被抹得惨白双颊却红成了猴子屁股,脸上还用墨汁点了一颗墨黑色的大痣,一副标准的媒婆扮相。

      凤翊正在廊上喂鱼就看到了怒气冲冲走过来冉滺,清冷的面绷得死紧,看着凤翊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结冰了。

      “凤翊!”

      凤翊伸手把鱼食洒进池子转身就跑,冉滺手中的长棍打空也不意外,就是十个他加起来都不是凤翊的对手。

      凤翊躲冉滺的攻击躲得轻而易举,嘴里说出来的话给冉滺刺激不小,“冉滺你可以悠着点,闪着你的老腰我可不负责。”

      冉滺一言不发的打凤翊打得更起劲了。

      凤翊一跃跳上了屋顶居高临下看着冉滺,“凤芜老说我跟你像,我哪里跟你像了,看看我可比你风流潇洒多了。”

      冉滺咬牙切齿的抬头看凤翊,“他眼瞎。”

      凤翊懒洋洋的瘫在瓦片上伸手打了个哈欠,朝冉滺挥了挥,“你追得我累死了,我先睡一会儿。”

      冉滺抬头看着屋顶的凤翊气得肝疼,却拿他无可奈何。

      这时老管家急匆匆跑过来,“爷,您的鱼死了。”

      冉滺脸色一沉快步往鱼池走,那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鱼,养得极为精细小心。而现在一只只的翻起了白肚皮,显然十来条鱼一条不剩了。

      冉滺拿起一条鱼看了看显然是被毒死的,捻起一颗凤翊喂剩下的鱼食在鼻尖嗅了嗅,脸顿时就黑了,这哪里是什么鱼食分明就是他配出来的药。

      冉滺即使被锻练得石头一样坚硬的心也被弄得隐隐作痛,这一家子都是来克他的。

      冉滺跟米慈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感情极为生疏,在上任医谷谷主对冉滺精心培养的时候米慈把冉滺当仇人看待。

      冉滺的性子清冷孤高,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何况还是他看不上眼的米慈。

      后来凤芜到了医谷,鸡飞狗跳的日子都比他要好过,凤芜经常跑来找他,对凤芜倾心的米慈对冉滺恨之入骨。

      米慈身体不好被医谷的人宠着长大,嫉妒心非常强,两人一旦发生争执吃亏的往往就是冉滺。

      让冉滺没想到的是米慈竟然来刺杀他,刀上摸了剧毒,冉滺躲避不及腹部被割了一刀,他也不想死就给米慈撒了一把毒药,一道鲜红的身影挡在米慈身前——凤芜!

      这事闹大后吃亏的还是冉滺,他又被送回了更加冰冷的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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