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本应多风流》不灭童子

3、第 3 章

　　传闻中的黑水村是个富庶得流油的大村，据说，黑水村是人人开的起四轮马车，住的起铺瓦小平房，娶得起四房老婆，养得起七八个儿子。

　　如今但凡说起黑水村，人人都是避而不谈，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驿站也不肯派马车前往，我便只好骑马到了最近的碧衣镇，又接着步行前往。

　　途中，我找了家店面不大的餐馆歇息了一番，说是歇息，其实也是想打探一那所谓黑水村的消息。

　　此时正是正午，餐馆中的客人数量并不少，可要找个胆大的可得费一番功夫。

　　进了店，我便四下张望了一番。

　　店内有四张桌子，其中一张坐了一个彪形大汉，两条胳膊上左青龙右白虎，脖子与脸同粗，满脸的络腮胡子，此时他正手捧大瓷碗，仰着头灌酒，好一个绿林好汉！

　　我抬腿进店，径直朝那兄弟走去，顺便也学着话本上写的那般，高声喝了句，“小二，上酒菜！”

　　我挑了个近位儿坐下了，待小二上了酒，我便拿出一个碗，甄满，推给了那大兄弟，“兄弟，今日有缘，我敬你一杯！”

　　那大兄弟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脸却红了。

　　这是被我的气势震住了？

　　“小姐姐，你说滴可是真滴？？”那大汉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就是请杯酒，我待会儿还要问你话，这算是公平交易。“当然是。”我冲那大汉笑了笑，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那，，，诶哟，那可真好嘞，，，那我喝”说罢，那大汉便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姑娘，那俺啥时侯去找你，这得好好收拾收拾，毕竟这是俺的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他脸上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意思？”我脸上是大写的疑惑。

　　“姑娘羞涩，人家明白啦，其实我也不咋好意思。”那大汉脸上带着笑，可是这感觉为什么越看越像小媳妇？

　　旁边的婶子开始议论，我侧耳听了几句。

　　“这姑娘不赖，咋的想找个这样的。”

　　“兴许是这年头流行这大叔款。”

　　“啧，看这姑娘穿的倒是挺干净的，干的却不是良家姑娘能干出来的事。”

　　“行了，那汉子再不行，也比你家那糟老头子行。”

　　所以这意思是？我霎时一头黑线。拿了张纸裹着饼便跑了，也不顾那大汉在后面大声叫着，嚷嚷着。

　　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随意跟人交涉，也因此，我竟提前了半日到了黑水村。

　　我到黑水村时，已是入了夜，过去的黑水村此时当是街道两旁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商贾穿行，嘈杂热闹，但眼前的景象却已是大相径庭。

　　借着月光望去，街道两旁挂满了白纸糊的灯笼，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漫天飘飞的白色纸钱，留在街道上的货架台在地上投下阴凉的影子，街旁的人家也早已熄了灯。

　　本该灯火与月光相映的夜晚，此时只剩下凄冷的月色。

　　这般情景，怕是没有客栈愿意留我，我便打算先找个能歇脚的地方将就一晚。

　　正欲前行，身后便传来一阵清脆的孩童笑声，我心中一惊，忙回头望去，刚转过身，便有个及腰的小童立在我身后，阴恻恻地冲我笑。

　　那孩童生的漂亮，红红的唇色泽鲜艳，梳着孩童的发髻，眼睛圆溜溜的，笑起来十分可爱，那孩子穿着红红的夹袄，臂膀中挎了个小篮子。

　　夜色寂静，本该与这夜色格格不入的孩童却诡异的让人觉得自然——若是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这件红夹袄的话。

　　此时，正值夏季。

　　那孩子看起来与普通孩子无异，但却是由怨灵所化，过往随师父除邪祟时，我曾见过几次怨灵，但那些怨灵不是已至中年，便是青壮年，我还从未见过孩童模样的怨灵。

　　怨灵乃怨气所化，若非是人死之际有滔天的恨意，是难以化成怨灵的，这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样的恨能让如此小的孩子自堕为恶鬼，放弃极乐轮回呢？

　　“姐姐。”那孩子仍旧笑着，笑容干净，似清晨方淋过雨的小白花，清甜又可人，“你要买花吗？”

　　“什么花？”我故作好奇的问道。想必黑水村的异样就与此有关。

　　“我拿给你看。”说完，那孩子便真的将手探进篮中，扯出一团白色浆状物。

　　这是什么花，已烂成了这样，这孩子就是因为这样才晚上出来卖花的吧。

　　“这是脑花，”那孩子笑着道，似说的是寻常的牡丹花。

　　我登时便想吐出来，强按下恶心，才没吐一地。“你说的是，，，脑花？”

　　“对啊，这可是教书堂先生的脑花，可漂亮了。”

　　我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