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萧十一郎]武林人摸鱼为业》薜萝幽结

10、【10】

　　听闻沈璧君中毒，沈飞云衣不解带地照看她，四处寻医问药，但沈璧君一醒，沈飞云便将她关在园内，责令禁足。
　　我终于攒够钱，最后一次完成自己的工作，跟人事处递交了辞呈。辞别管事和平日里一起开小灶的丫鬟奴仆，这时本应痛饮美酒，欢畅抒怀，实现自己浪迹天涯游览山河风光的愿景，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沈璧君住的园子附近，回过神时，人已潜入厢房中，躲在屏风后了。
　　大病初愈的沈璧君正伏案写字，窗边一株春桃开得烂漫美好，有几瓣悠悠飘落。
　　这是最后一面了。我正欲抽身离去，蘸着浓墨的笔杆却向我飞来，挟着暗器一般的千钧之力，射到屏风上，溅开一朵怒放的墨花。
　　“暗处何人？不若现身一叙？”
　　行踪败露，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维谷。
　　正值两难境地，渐响的跫音蓦然停了，沈璧君驻足问道：“是你吗？”
　　她在想谁？我虽不知晓确切答案，心中却莫名觉得她牵挂的人是我。
　　“你来看我，为什么不肯露面？是不是觉得我还在生你的气？没有了，听连公子说是你为我寻到了解药，我很高兴，又担心你在小公子手底下吃亏，你有没有受伤？”
　　问题好多，我该先回答哪个呢。我无声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嫌我啰嗦了？我这几日想了很多，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讲……可你若是不想听，便算了。”她捡起毛笔，与我仅隔一扇屏风。
　　我叹了口气，说：“我要走了。”
　　“你不打算留在沈家庄了？要去哪里？是去找萧十一郎他们吗？”沈璧君有些紧张，她的言辞更像是在开解自己，“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写信，待你想回的时候再给我回。”
　　“不了，我游踪不定，寄信只会徒费纸笔。”我垂着眼睑道，“知道你此刻无恙，我就放宽心了，毕竟你中毒也是因我而起，前缘已尽，沈小姐，后会有期。”
　　忽地有人叩门，“小姐，连公子来看望你了。”趁沈璧君分神去注意门外两道人影时，我从雕窗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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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恨填胸一笑抹，遇酒逢歌，随处留皆可。
　　我骑在驴背上看唱本，边走边瞧，忽然想起小公子问我的那句话来。
　　“好姐姐，你到底会被什么打动？又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我当时是怎么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