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盖聂2》晚睡学生

2、逍遥一通

　　老头子拍了一下骆驼，驼铃声刚响起，他的人已飞出，脚尖在这骆驼背上轻轻一点，身子跟着跃了出去。
　　他的人仿若一只敏捷的飞鹰，在空气中接连四五个起落，落入一块沙丘后，并将身子隐蔽了起来。
　　三个强盗正在向篝火处靠近，猛然发现一条蓝影晃到了眼前，稳稳地落在身后，竟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剑客。
　　这种轻功他们非但没有看过，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三位有何贵干？”盖聂笑问。
　　“我说这穿蓝的不好惹吧！”年轻强盗慌了，“你，你去对付他！”
　　年轻强盗并不是真的害怕盖聂，只是在等年老强盗来应付，他来看热闹。
　　尽管他的声音很洪亮，但手心里却捏着冷汗，把身子缩到了年老强盗的身后。
　　“哼，怕什么？不过长得高而已！”年老强盗笑了，全无畏惧。
　　他挺直胸膛，将大刀提了提，清了清嗓子，阔步走向盖聂，指着盖聂道：“喂！小子！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盖聂道：“哪里有树？”
　　年老强盗愣了愣，向四周扫了一眼，的确没有树，甚至连草都没有。
　　“废、废话！这里是沙丘集地，哪来的树，树！”
　　“既然没有树，那在下也没有钱！”盖聂转身便走。
　　年老强盗大叫：“截住他！”
　　两名年轻强盗愣了愣，连忙提着刀冲过去，拦住了盖聂的去路。
　　“我们老大说了，必须留下买路钱！”
　　盖聂冷冷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在下不带钱财在身上。”
　　年轻强盗问：“这是什么话？”
　　盖聂只盼着这三个强盗也只是过路耍一耍，而不是要动真格。
　　因为无论谁都知道，这天底下敢跟剑圣动真格的，不出三个人！
　　第一个是“剑怪”荆轲。
　　第二个是秦门掌门——秦真真。
　　第三个是高坐在咸阳宫的王——嬴政。
　　即便如此，谁也想不到年老强盗竟在盖聂面前把话放大了，他道：“我们三个要的不多，只想讨个十金买酒吃，本来是不做你的买卖，想放了你们过去，但见你气宇不凡，一看便不像寻常人，废话少说！有钱拿钱，没钱拿命！”
　　忽然间，刀光闪烁，照在盖聂的眼睛。
　　年老强盗已将这大刀亮出来，接着道：“说吧，要钱还是要命！”
　　两个年轻强盗已怔住，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年老强盗摆出这么大的架势，但盖聂脸上的笑容也已消失，气氛变得十分严肃。
　　年老强盗仰着头，又催了一遍：“小子，你若是不肯拿钱抵命，我也只有在这里把你的命给拿了！”
　　大刀又在他的手中转了转，刀光照在盖聂的脸上。
　　“好，十金！”盖聂沉声。
　　这句话本不该从盖聂的嘴里说出来，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三个强盗连神色都变了，惊讶不已。
　　年老强盗的脸上立刻露出欢喜之色，“呼，呼，呼”，大刀在手中转了三个圈，他大步走过来，走到盖聂身前三步，突然横身一掠半丈，将大刀向空中抡起，一声闷响，大刀插在了沙土里，刀柄在风中颤了颤。
　　两个年轻强盗怔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一起看着大刀发怔。
　　刀柄在颤动，他们就一直看，也不知过了多久，年轻强盗才吐出口气，问：“老大，什么意思？”
　　“你们真的相信他有十金？”
　　盖聂笑了笑：“我的确没有十金。但是这把剑，它不只值十金！”
　　说话间，一把剑已从盖聂手中扔给了其中一个年轻强盗，年轻强盗接住剑后，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倒是年老强盗惊呼了出来。
　　“啊！是个宝贝，不折不扣的是个大宝贝。”他把剑从年轻强盗手中抢了过来。
　　“这剑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年老强盗仿佛在问自己，又仿佛在问别人。
　　两名年轻强盗同时摇了摇头。
　　“蠢！这是不折不扣的大宝贝啊！嗜水剑！”
　　“嗜水剑？”年轻强盗比他更为惊讶。
　　“这嗜水剑的主人是谁，你们知道吗？”年老强盗忽然兴奋起来。
　　“莫非也是个剑客？”一个年轻强盗抢着道。
　　“滚！剑的主人难不成是刀客？”年老强盗把年轻强盗踹倒在地上。
　　年轻强盗哎哟一声，整个人滚在地上，不敢再出声，只是盯着那把剑看，仿若真的在看稀世珍宝一样。
　　“真是个大宝贝，小子，这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年老强盗不解。
　　盖聂微笑：“我捡的。”
　　年老强盗急问：“在哪捡的？”
　　盖聂道：“离这里不远。”
　　“不远是多远？”
　　这时，四周雾色又渐浓了。
　　盖聂道：“大约一百个骆驼脚印。”
　　“骆驼脚印？”年老强盗更加不解了，他将大刀从地上拔起，向四周扫了一眼，越想越不对劲，忽然想起了什么，竟向后方走去几步，这么样一走，人忽然如幽灵般消失了。
　　过了一会，听见一声惨呼，有驼铃声响起，一匹骆驼从夜色中走来，停在了两名年轻强盗跟前，而骆驼背上趴着一个人。
　　——是一具死尸！
　　这具死尸不是别人，正是年老强盗。
　　“啊！这……”两名年轻强盗吓晕过去。
　　盖聂走向骆驼，目光向四周转了一圈，神色也已变了。
　　“出来吧！”他冷冷叫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肯现身？”
　　这时，浓雾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一现身必定要杀人！”
　　盖聂看了一眼年老强盗，有些动容，回应那声音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何必去杀无辜的人？”
　　盖聂刚说完，听见鲜血飞溅的声音，两枚透骨镖已从西面沙丘后飞来，插在了两名年轻强盗的身上，等他赶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人已没了气息。
　　盖聂怒道：“他们有什么错？”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逍遥一通杀人的时候，是不允许有第三个活口。”
　　盖聂看了一眼骆驼：“包括你的骆驼？”
　　逍遥一通道：“骆驼不算！”
　　话音刚落下去，嗖！一枚透骨镖飞来，它的目标不是盖聂，而是篝火旁的一个人——胡青青。
　　可透骨镖再快，这世上岂有谁能比盖聂快？
　　只见蓝影晃了一晃，盖聂人已来到胡青青身旁，一个飞脚出去，将透骨镖踢了回去，镖沿着原路返回，向西面的沙丘后飞去，没了声音。
　　“哼！够快！”逍遥一通不服，“但你不够狠！”
　　嗖！嗖！嗖！三枚透骨镖向篝火旁的一个瘦小身影飞去。
　　——盖千忆在痛苦中翻了身，她的额头满是汗珠，她在叫唤一个人的名字。
　　“大叔！它要杀我！它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