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侦探事务所2》风见糖

43、焦躁的琉璃

　　离开也是一时冲动，登上飞机王珏就后悔了。没必要非得选择这种方式来确认彼此心意，太过于折磨人了。
　　于他是，于修文……
　　他不知道。
　　从王瑾那得知修文有了女朋友，王珏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这下凉了，他和修文都不单身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涧飘了出来。
　　“你变心了。”
　　时涧的身影晃来晃去，王珏感到很烦，没好气地说：“我没有。”
　　时涧不依不饶：“你爱他。”
　　“我没有。”
　　“那你还爱我吗？”
　　王珏没有丝毫迟疑，话语中还带着点被质疑的愤怒：“我当然爱你。”
　　“来，看着我的眼睛，重新回答一次，你还爱我吗？”
　　“我……”
　　“承认吧。”自己的另一半爱上了别人，时涧心里却没多少失落的感觉。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久到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已经快忘记了这是自己期待的结局。
　　“我喜欢上别人了，你就不会吃醋？”王珏此刻的眼中写着愠怒，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生气的对象，是时涧，还是自己。
　　时涧好像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阵子：“我会觉得你终于长大了。”
　　“你在否定我们的感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珏气鼓鼓地不再搭理时涧。
　　那段时间，九十九家的人经常看见自己家的少主人天天对着空气吵架。
　　“就不能放过我吗？”时涧服软求饶。
　　王珏瞪着时涧，依然不想理他。
　　时涧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商量的口吻：“也放过你自己？”
　　王珏气得生生扯断了脖子上的绳子，把琉璃连同琉璃一起恨恨扔在床上。
　　几分钟后，他又拽过几根新的绳子，重新编好，又把琉璃戴了回去。
　　之后的几天时涧一直很安静，不管王珏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动静。有时候王珏会喊他出来，他也怄气似的没有回应。
　　直到王珏又一次想逃走，并喊来了修文。
　　被修文表白的时候，王珏其实很开心，可他旋即就想起了优心。听姐姐说，两个人在一起了，那自己是不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若只是这个问题，他还能说服自己接受，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但有一点他没办法忽略。
　　修文突然把他扑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不反感。但修文的身上明显有时涧的气息，这让他气不打一出来。
　　在琉璃中活了那么多年，时涧是有些常人做不到的能力的。他可以影响修文的情绪乃至行为，王珏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这让王珏十分不爽。可他现在面对的是修文，显然不应该是他撒气的对象，罪魁祸首始终躲着不出现，他只能不停地在心里跟自己说要冷静。
　　在王珏看来，时涧虽然不愿意再留在自己身边，却还是会为自己着想，所以很多他提出的建议和想法，王珏会充分考虑。哪怕他有什么先斩后奏的行为，王珏也笃定他不会伤害他。因此时涧代替修文出现的时候，尽管没有事先沟通过，凭着两人多年朝夕相处的默契，王珏也很快也想明白了他的用意。
　　修文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虽然身边有时涧陪伴，王珏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渐渐明白了时涧说的话，承认了自己对修文的感情。可惜，他最终还是要回到九十九家去，他不能让修文因为自己背井离乡，放弃原有的一切跟自己走。那种痛苦他尝过，不愿意修文再体会。
　　纠结的王珏三天两头跟自己较劲，他不跟时涧吵架，他憋着不说话。这种纠结一直延续到了又一次差点失去修文，王珏激动地表露了心意。时涧总算能安心地离开了。
　　离开之后的事情他当然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太草率了，应该等两个人感情稳定了再走。
　　十几年没跟别人谈过恋爱的王珏，这次仗着有人宠，真是把任性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不是王珏真的想发脾气，而是他一想到再过几个月就又要回家，和修文隔海相望，他就很烦躁。他也不想在快乐的时候去想离别，可他忍不住。甚至每次修文安慰他会好的，这些都会解决的，他都会气不打一处来，暴跳如雷就开始吵。
　　基本上都是王珏一个人在吵，修文从不回嘴。偶尔王珏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他明白自己应该好好珍惜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不该这样患得患失，就去跟修文道歉。认错之后他让修文训斥他，修文却只是摸摸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一会儿，拍拍他的背哄他睡觉。
　　王珏见过他这么哄利尔，可奇怪的是，这招对他也很管用。睡着之后什么脾气都没了，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直到有一天，王珏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自由了。”
　　王珏心不在焉：“什么？”
　　“我说，你自由了！”大洋彼岸的电话那边，璟玥一字一顿地重复自己刚才的话。
　　“什么意思？”
　　“我要和埃尔森结婚了，九十九家族归我了，你被放逐了。”
　　一句话的信息量过于巨大，王珏只抓住了他最在意的那个点问：“你的巫力……”
　　“应该很快就可以超过你了。”璟玥话语中的得意掩盖不住，双喜临门的人巴不得从小一直独占高山之巅的哥哥来仰望她。
　　王珏只是莞尔一笑：“恭喜。”他不羡慕，他只感到肩上的重担终于放下了，从此以后，他可以代表自己，只作为自己活着了。
　　晚上修文回来，看着一桌子只有三分之一能看出来原材料的菜，饶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皱了眉。不过王珏高兴，丝毫不在意修文的态度，凑上去热情地问：“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吧？”
　　“那你这一桌子……”
　　“想给你个惊喜，不是失败了嘛。”
　　“可惜了。”
　　“利尔会吃吗？”
　　远处的利尔警觉地望了这边一眼，赶紧跑了。人类都难以下咽的东西，怎么能让主人替你们收拾烂摊子，痴心妄想。
　　红酒蜡烛牛排甜点。
　　修文看着送来的明显不符合外卖规格的“外卖”问：“发生了什么？”
　　“从今往后，我属于你了。”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那只是心理上，以后，整个人都是你的。”说完王珏还不忘调皮地眨了眨眼。
　　“所以……”修文收到了暗号，这还吃什么饭！他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迅速绕到桌子另一边，打横抱起了王珏。

　　“怎么了？”王珏把手指打开了一点，从缝隙中观察他身前的这个男人。修文挤了一手的润滑剂，正茫然望着他。他才记起这人感情一片空白，也就意味着……
　　“怎么办？”修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他难道连原始的动物本能都没有吗？不对啊，他刚才明明感觉到了，那他在忸怩个什么？王珏在心里吐槽，今天怕是不能成功了，他只好像领着幼儿园中中班的小朋友一样，拽着修文的胳膊来到洗手间，给这个已经丧失了自我行为能力的人打肥皂，洗手。
　　“要不然，你来？”修文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在跟自己作斗争。
　　“我已经够主动了，你总不能连这种事都全部要我做啊，我也是会害羞的……”
　　“不是，我是说，你在上面？”修文的声音越来越下，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王珏：“我？我不是啊，你……”难道他遇到了另一个零？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那怎么办？”一向强大伟岸的修文现在像一只可怜的小狼崽，就像他刚捡回来的小猫那样，眼巴巴看着王珏，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答案。
　　“我陪你看电影吧。”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春宵一夜变成了看电影，修文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王珏走了。
　　王珏打开电脑，屏幕上出现纠缠的两个人，修文才明白原来是这种“电影”。他几乎条件反射般用力捏了王珏的胳膊，王珏觉得疼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雷小胖子拜托我带回来的，不过他好像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
　　这句话说完，修文的脸瞬间就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他把所有亮着的东西包括吊灯和电脑屏幕一起读关掉了，按着王珏塞回被窝里，十分不得要领地证明着他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王珏在黑暗中想象着修文的脸，听着他的喘息，想哭又想笑。
　　他这十几年的不易，仿佛在这个夜晚被宽释，从此以后，他可以拥有新的人生。有陪伴，没桎梏，身边的一切都是他毕生所求，圆满得不真实。只有不时传来的痛感在提醒他，这些都是真的，身边的人属于他，吃醋的利尔属于他，美好的未来，属于他们。

　　如果有来生，你想要什么？
　　不囿于世俗，不困于理法；汪洋恣意，任性妄为；爱我所爱，恨我所恨；不被任何情感牵绊，不被任何责任束缚，只做自己。
　　简单来说一句话，我想要自由。
　　我想给你自由。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 作者要去结婚啦
结婚真麻烦 唉
作者的无cp轻小说，《咸鱼老板被迫绑定了致富系统》正在连载，可以从专栏点进去~文案如下~
陆淮洲接管了一家铺子。
接手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整个店铺从产权到收益全都归他，足够让他以咸鱼躺的姿势过完今生。
然而当陆淮洲拿着店里一个老古董想到街对面的当铺换钱花，发现自己像是受到了什么诅咒，根本离不开这里。
那个从前就在他脑子里指手画脚的系统生出了实体——那只讨人嫌的名字叫小添的乌鸦，站在院墙上“嘎嘎”笑着，居高临下地嘲笑他。
陆淮洲与乌鸦小添对视，毫无意外败下阵来：“说吧，我怎么才能出去？”
乌鸦也老大不乐意的样子，死气沉沉地用僵硬的系统音回复：“恭喜你我的新主人，致富系统已于昨夜与您绑定，从现在开始，您的唯一使命就是赚钱，赚很多的钱，用来购买自由行动的时间。”
陆淮洲敏感察觉到了小添的一丝不怀好意：“价格是？”
“每分钟一百块，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陆淮洲心里暗骂，公道个鬼，这远超本国物价平均水平！
那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守着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古董首饰饿死吧？
陆淮洲向命运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屈服于小添天的威胁：“接单吧。”
“致富系统已为您接单，顾客将在十五分钟之后上门，请提前做好准备。”
梦想平平淡淡过一生的陆淮洲还是走上了前任店主的老路，他对系统坑害深恶痛绝，然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很快他会发现，系统接下的案子，必须要出门调查，想要出门就要用钱买时间，没钱怎么办呢？跟系统赊账，于是陆淮洲陷入了非常可怕的还债循环。
要是不去完不成案子会怎么样呢？一样，还是扣钱。
更为离谱的是，任何不是通过系统任务获取到的资金，在系统眼里都属于非法所得，会被无情没收，并叠加惩罚金。
陆淮洲：你这TM哪里是致富系统啊！你这是个什么￥#@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