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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PU第四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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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深随小衙役走进牢中,本人虽说极力想表现出锦衣华贵富雅公子的模样,只是禁不住一股怪味袭来,这股怪味又酸又臭,令人作呕,让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牢房,白皙的手指捂住鼻端,一脸嫌弃道,“什么味道?”
小衙役向来乖觉,忙陪着笑脸讪讪道,“大公子,这牢里关押过许多犯人,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臭味。”
谢深挑了挑眉稍,伸手扔了个荷包给到小衙役,“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和他们说说话。”
小衙役眉花眼笑的接过荷包,“是,多谢大公子。”垂首含胸退了出去,顺势将牢门虚掩上。
谢深秀眉扬了扬,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桃花眼灼灼望向谢鹤岚,眸中暗藏几丝得意,似乎在观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看到谢鹤岚这副模样,心中满意极了,看到他双手血迹斑斑,他更加满意。
如今尘埃落定,他也懒得掩饰自己的情绪,眉梢眼角含笑道,“弟弟,如何会成为阶下囚呢?”
谢鹤岚此时并未起疑,苦笑一声,“哥哥,我是冤枉的,请你相信我。”
谢深几乎要笑出声,故作叹息道,“我也想相信你,可是爹娘不信你,恩师不信你,知府大人不信你,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没办法了。”
谢鹤岚猛然抬眸望去,他向来聪慧,谢深的话仔细斟酌,回想起自己的冤屈,还有什么不明白,深吸一口气,眸子微阖后又缓缓睁开,如一潭死水中落下一颗石子,激起一层涟漪,“哥哥为何要这般做?从你回来,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任何东西。”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谢家的耻辱,我的耻辱,想到我受苦的那十四年,你享受荣华富贵,享受所有人对你的赞赏,我就恨不得你马上去死,恨不能这世上从未出现过你。”
谢深的眉眼像是火焰燃烧般起起落落明明灭灭,沈朝朝看在眼里心里愈发厌恶,她就说这货把五官用得明明白白,这会子从进门到现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数了数,这货眉毛挑了五次,眼睛动了十次,再加上鼻子的动作三次,一共十八次。
谢深正说的痛快,仿佛这么多年来的郁闷随着这些话一泻千里,化作毒刺和利钉一枚枚钉在谢鹤岚的身上,钉出汩汩鲜血。
他不经意回眸瞥去,一旁的沈朝朝冷着脸,杏眸中不经意闪过一抹憎恶,心中一动,难不成这个贱人同情谢鹤岚,要背叛自己?哼,他不要的也不会便宜别人。
见谢鹤岚浑身发抖,脸色白的毫无血色,谢深狡黠一笑,决定再添油加醋,彻底绝了谢鹤岚的希望。
“不过,哥哥很羡慕你,有个聪明绝顶的未婚娘子,这些计谋哥哥可是想不出,全依赖你的好娘子为我出谋划策,你没想到吧,你的好娘子真正爱的人是我,她为了我,害了那个小娘子嫁祸你,让你被革去功名流放南疆,都是你的好娘子一手策划的。”
狗东西太坏了,沈朝朝立刻明白为何自己会与谢鹤岚关在一起,这分明是真嫡子的借刀杀人之计,难怪他会来刺激谢鹤岚,分明是觉得流放之罪远远不够,想让谢鹤岚失去理智杀了自己后被判杀人罪行,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果然谢鹤岚半信半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说得可是真的?”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能说不是自己所为?能说她毫不知情?
沈朝朝语气斩钉截铁道,“不是真的,他造谣污蔑我。”
谢深一时语噻,这个贱人做个牢还做出厚脸皮,冷哼一声道,“我污蔑你?怎么那封约周小娘子赴约的书信不是你用谢鹤岚往日的书信假冒?河边放着他的折扇不是你偷拿出来?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做给谁看?”
谢鹤岚怔住了,空空落落的凤眸发红,望向沈朝朝,良久,唇边露出一抹落寞的笑,荟着苦涩悲哀伤痛,“表妹,你很好。”
暴风雨来的前兆,谢深心知肚明,忙拱手作揖,“我先走了,弟弟保重,哥哥改日再来探望。”走到门外还不忘贴心的吩咐小衙役将门锁好。
沈朝朝心中一凉,“表哥,你听我说。”
谢鹤岚望着沈朝朝,想着多年前那个怯生生的女孩,牵着自己的衣角,甜甜的唤着自己表哥,原来却是把自己踩到尘埃的元凶,果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真好真好。
他什么都没了,一瞬间突然万念俱灰,往日温润如玉的脸此刻面目狰狞,伸手掐住沈朝朝的脖颈,“那就同归于尽吧。”
沈朝朝只觉得脖子上落下一双重重的手,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她的呼吸一点一点被断绝,眼前阵阵发黑,脑中一片空白,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由挣扎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谢鹤岚的手,用力扯去。
谢鹤岚的双手一痛,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让他蓦然清醒过来,心中闪过一丝犹豫,真正害他的人是谢深,他真的要掐死她吗?
沈朝朝觉得脑中昏昏沉沉,越发迷糊,就在此时谢鹤岚的双手微微松了松,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鼻中口中脑中,她深呼吸几口,剧烈咳嗽起来,几乎醉氧。
瞪大杏眸,直直望向谢鹤岚,这个少年要掐死她?前一刻濒死的感觉涌上心间,她差点就没命了,太可怕了,这个少年是真的想让她死。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脖子上,她不想死,千钧一发之际急中生智,嘶哑的声音道,“等等,我有了……”
谢鹤岚一怔,不由问道,“有……有什么?”
有什么?总不能是有病。
沈朝朝装模作样在肚子上揉了揉,动作轻柔,声音带了几分母性的慈和,低声道,“当然是有了孩子,你的。”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谢鹤岚比当日在公堂上看到沈朝朝的供词还要失态,乌黑的凤眸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朝朝,嘴唇哆嗦了半天,方才抖出一句话。
“你……你我虽说有婚约,却并未拜堂,更无夫妻之实,如何会有孩子?”
“不是,为何一定要有夫妻之实才能有孩子,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沈朝朝理直气壮道,“先把手松开放下,听我慢慢道来。”
谢鹤岚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他松开双手,俊秀的脸上挂着一层霜,乌黑的凤眸淬着寒冰,“好,是我孤陋寡闻,我洗耳恭听我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