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踪》青山常在

7、上官月曦

　　突然，一道银光从轿子里划出，眨眼间，绚丽如彩虹般的线从几人的脖子滑过，那几个汉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眼前的血珠子线条般溅出，一招毙命！
　　“沈淮秀”飞身出了轿子，收回袖子里的丝线，左掌微动，打在山羊胡子的身上，山羊胡子没料到这突然一击，被打得吐血，踉跄了几步，靠着一颗树上，惊怒交加：“沈淮秀，你是真的沈淮秀？”
　　“是不是又如何？”她冷笑一声，杀气腾腾的看向剩余的几个青城弟子。
　　齐落霞急道：“快走，有人追来了！”
　　“你不是要试探我么，成全你！”假淮秀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她，没有逃走的意思。
　　“我，我是为了救你呀！真是，真是个呆子！”齐落霞郁闷的跺脚。
　　假淮秀只冲开一个穴道，强行运气，极损内腑。她强忍住胸口一股倒流而上的热血，脸色倒是无变，可脚步已经不稳。齐落霞急忙拉着她，匆忙逃进树林里。只听见身后有嘈杂的追杀声，齐落霞不敢停留，拼命的拽着沈淮秀跑进了密林深处，有些狼狈。
　　还没喘口气，齐落霞便看见眼前那个背手而立的白眉客。
　　“真是精彩的好戏！沈姑娘的身手不错，看来落霞说得有几分道理！”

　　齐落霞赶紧上前几步，抱拳道：“禀公公，落霞所说绝无虚假。公公应该明白这女子并非真正的沈姑娘，而是替身也。””
　　“替身？”桂淮里冷笑。
　　“正是。江展彦正是用这位姑娘引开公公的。”落霞小心敬言。

　　桂淮里尖声道：“落霞姑娘，咱家不是三岁小孩，可不是好诓的。咱家看得出这位姑娘使用的武功不似中原门派的武艺，而是塞外雪宫的技法。这到底怎么回事？”
　　齐落霞笑了起来，“桂公公，落霞怎敢妄打诳语？其实公公精明之人，应该知道江展彦绝不会把真的沈姑娘给你带走的，再说我一直跟踪到此，真假沈姑娘怎么能瞒得了我呢？我跟沈姑娘很熟悉，别人装得再像也是骗不了我的。看这位姑娘武功不弱，怎是寻常女子？而沈姑娘养在深闺，怎么会武功？但其中内情一时无法查清。还请公公相信落霞一次，将这位假扮淮秀的女子交给落霞处理，落霞可以性命担保：加以时日，落霞定会将团团迷雾弄个水落石出。”
　　桂淮里细眉一耸，在她身上逡巡着，冷笑起来：“落霞姑娘意欲何为呢？既然是假的沈姑娘，你何必这么上心？”
　　“公公明鉴，我想问问这位姑娘把沈淮秀弄到哪里去了？公公知道家父与沈家交情不薄，既然我知道沈姑娘不见了，就要找出她的下落，也好跟沈家有个交代！再说，公公的目标太大，带着一个假的沈淮秀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正中了江展彦的计谋而引火上身？不如把她交给我，让落霞暗中查找线索，到时候公公等侯落霞的消息便是。”
　　“原来落霞姑娘是位有仁义的女子，好吧，看在德妃娘娘的份上，咱家就给这个面子，不过落霞姑娘若是骗了咱家，可是不好办吧？”桂淮里嘿嘿冷笑，他声音尖细，十分刺耳。
　　齐落霞正色说道：“桂公公放心，一旦有线索落霞一定第一时间禀告公公！”
　　“咱家就信你这次，不过咱家再次提醒姑娘，皇上对跟谋反有关联的人从不手软的，落霞姑娘可是要小心谨慎啰！”桂怀里声色俱厉，狠狠的笑了一阵，向密林深处走去，身后的几个男子也悄声遁去。

　　齐落霞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假淮秀苍白的脸，知她刚刚是拼尽全力，已经伤及内腑。假淮秀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坚硬，只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她。
　　齐落霞眨了下眼睛，笑道：“这次是我救你的，不许你恩将仇报，否则我就丢下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想必对你感兴趣的人很多。哎，答应我就点点头，好吗？”
　　假淮秀眼露杀气，不理不睬，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齐落霞叹了口气，“姑娘，我的武功不如你，所以才要定个君子协定。不过算了，看你这般骄傲一定是宁死不屈的，你要杀我也罢！”
　　忽然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小心的离开几步，似乎怕她会对她不利。
　　假淮秀一直在冲开自己被桂淮里封住的穴道，可是那太监的点穴手法非常高明，竟然无法冲开。当齐落霞解开她的穴道，她便盘膝而坐，试着运气调息。很快，一股丹田之气疏通四肢百穴，内力也恢复了两成。
　　她没想到自己所中的内伤很重，憋在胸口的一股血腥随着气流猛地喷出来，几乎让对面的人跳起来。
　　“你走罢，免得让我生气！”她冷哼道。
　　齐落霞讶然，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姑娘，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救的你，你一句感激不说，居然如此恨我？上次可是你给我下毒，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哼！你不是没死？”假淮秀冷笑：“那可是齐姑娘羞辱我在先，意欲杀我在后！”
　　“也是我福大命大，若不然今日我也救不了你呀。你看我跟那老太监周旋得多么辛苦！好不容易才让他信任呢，说不定他一当起疑，我就脱不了与谋反有干系，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怎么不感动啊？还有，当初我并非想轻薄你，而是我打不过你嘛！再说了，我们同为女子，即便亲近几分又何来轻薄之说？”齐落霞笑了起来。
　　假淮秀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向逃来的方向走去，“既然我欠你一命，我便不要了就是！”齐落霞急忙拉住她，“唉，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认真起来？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那些江湖人士可都是等着你这位沈姑娘呢！”
　　“不关你的事！”假淮秀突然加快脚步，身影如风般带起衣袂飘动。
　　齐落霞吓了一跳，紧走几步拉着她的臂膀，“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呀！你打我便是，怎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假淮秀用力挣脱她，闭紧嘴唇，还是向前方疾步如飞。齐落霞正在心急，真后悔不该触怒她，她竟是如此心高气傲的女子！
　　忽然，前面有几个人影闪动，齐落霞大惊，她这般忽聚忽散的内力自己根本掌握不住，一当御敌怕是凶多吉少。可是更要命的是，看那个飘逸如仙的身影竟然迎了上去，一副想拼命的架势。
　　人影攒动，那些人似乎发现了她们，更快的冲了过来，“沈淮秀！是她！真是她！”
　　“江山锦绣图的秘密就在这个女子身上，可别放过她！”
　　“沈姑娘可是金针绝技的唯一传人，这次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哄哄嘈杂声，刀剑磕碰响，眼看劲敌逼近。
　　“你想送死？”齐落霞无法看清楚那些人来自何门何派，总之不是朋友。见假淮秀欲拼命，心里便慌张，赶紧冲上前猛地抱住她，见她挣扎，忽然将她扛在肩上向后奔去，也不管她在背上的捶打。假淮秀也是伤重得很，见她玩命的往山峰爬去，想阻止她，却感到身旁呼呼的风声，像腾云驾雾般飞上了云端。

　　飞身上了一处山峰，眼前便是一个隐蔽的山洞。齐落霞正奇怪自己拼命的飞跃，居然可以飞得这么高！转头看不见山脚，只见已是处在云海深处。她不敢置信，我不是只剩下两成的功力，这是怎么回事？她背着假淮秀走进洞里，突然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一下子跪在地上，憋在咽喉的腥甜猛地吐了出来，一摊子鲜血，也让假淮秀吃了一惊，“你怎么受伤的？”她想下来，身子却被钳子般的手掌禁锢，很疼。
　　“还不是你？我玩命的救你，你却狠心捶我的心脏？”齐落霞赶紧放开她，抹掉嘴上的血迹，斜斜的瞥了她一眼。
　　假淮秀软软地瘫在地上，哼道：“以为齐女侠侠名在外，怎知竟然如此没用？浪得虚名！”
　　“在江湖上混饭吃，除了武功高，更重要的是靠智谋，就像我们之间，上次你根本是下不得狠手，否则我哪有命在？”齐落霞得意的笑笑，坐在地上歇息。
　　假淮秀心里一惊，“你说什么？”
　　齐落霞笑了，眯起眼睛看着她，“要是你听了沈天海的话，将我杀了，我也活不到今天。看你整天凶狠冷酷的样子，其实嘛，你很善良，害人不过是被迫的吧？”
　　假淮秀恼怒的说道：“原来那天你装死？你听见我们说话？”
　　“你冤枉我了，不是我有意装死，而是我昏昏沉沉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是不是舍不得杀我？”齐落霞玩味的笑道。
　　“自作多情！紫奎毒怎么毒不死人呢？”假淮秀愤恨的叹了口气。
　　“毒药用于杀人是最好的手段，不过用得巧了，就是救命的良药。我还得感谢你呢！”齐落霞笑叹。
　　假淮秀更加奇怪，却死命的咬紧牙关，不再理会她的话。
　　“对了，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齐落霞有几分诚恳的问道。假淮秀并不理会，眼观鼻，鼻观心，运气调息。
　　齐落霞自嘲一笑，“你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的，何必白费力气？你现在成了众矢之的，还想顶着别人的名声被人追杀吗？我怎么觉得事情很蹊跷，江展彦知道你的真身还让你出来冒险？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不得已的事情？”
　　假淮秀的确感觉自己内力涣散，无法凝聚。她冷冷说道：“好奇心太重也会招来杀身之祸的，齐落霞，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秘密。劝你还是离开我，这件事与你无关，何必把自己卷进来？”
　　齐落霞看着她，正色说道：“姑娘，没想到你对那些人这么忠心！我说过，淮秀是我的闺友，既然知道她处境危险，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况且，姑娘也是一枚被人算计的棋子，怎不和我合作，找出对你不利的人来？你不觉得那些人对你不善？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救淮秀出来！”
　　假淮秀没有说话，淡淡的眼神注视着她，很想探出些真假来。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夜里山洞寒冷，我去寻些柴火来。”齐落霞微微叹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向洞外走去。
　　“我叫上官月曦。”凉凉的声音。
　　齐落霞停顿了一下，笑叹：“好名字！”

　　上官月曦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也绝望到冰点。她重伤之后又强行运气冲开被封住的穴道，本来已经伤及五脏六腑，再与人打斗，用得可是本门至高武功，内力不足强行运功几乎是在自取灭亡。她试着调息运气，已知自己五脏六腑受到极大的损伤，根本无法自愈。她叹了口气，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越加悲哀无望。看来我只是为了别人而存在，也要为了别人而消失。宫主，我在你眼里真的那么多余？为什么你要我死？
　　齐落霞也是为了传言中的藏宝图才救我的吧？她这么精明狡诈的女子，又有几分可信？养我育我的雪宫恨不得让我去死，从小就熟识的江展彦也在利用我，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

　　上官月曦缓缓睁开双眸，正对上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而且，她笑得很奇怪。
　　“你，你做什么？”她吃惊非小。
　　“我一直在看着你，没有做什么呀！”齐落霞微笑道。
　　上官月曦不禁摸着自己的脸，嗤了一声：“看我干什么？我是妖怪吗？”
　　齐落霞眉眼弯弯，故作深思状，“我在想上官姑娘为何总是要戴着面具扮成别人的模样呢？难不成——”她忽然低声说道：“上官姑娘容貌丑陋，不便见人？其实，我不会介意的。”
　　啪！的一声，齐落霞的脸颊便多了几道浅浅的指印，她惊讶万分的看着一脸羞怒交加的女子，“我，有说错吗？上官姑娘并不是很难看？”
　　“我的美丑与齐姑娘有关吗？你，你怎的像登徒子那般可恶？”上官月曦又怒又羞。
　　齐落霞挨了一巴掌，不敢再造次，苦笑道：“我有那么可恶吗？闻言天山雪宫的女子俱是天下绝色，又有些神秘。落霞只是好奇罢了，上官姑娘何必动气？”
　　“你怎知我是雪宫的人？”上官月曦惊讶的看着她。
　　齐落霞笑了一下，“猜的。”
　　上官月曦皱了皱眉，对她的态度非常不满：“请齐姑娘庄重些好吗？”
　　“不好意思。我从小没有娘亲管教，我爹也由着我，师父偏偏是开朗之人，也对我疏于教导，所以我虽然认得几个字，却没有什么涵养，不懂什么礼数，平日里由着性子做事，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见她比较认真，也是没有娘亲。上官月曦叹了口气，“你别装了，就知道戏弄我罢！”
　　“我怎么就是装得？是姑娘敏感吧？我觉得姑娘对我没什么好感呀！”齐落霞苦叹。
　　上官月曦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一句笑言便让自己动怒，实在不像自己平日里的淡泊性格。
　　齐落霞见她低头不语，笑道：“不用自责了，我不怪你便是！”说着，她便走向洞口，拾起木柴生火。上官月曦刚想反驳她，我才不会为你自责呢！可是见她已经坐在柴堆旁，对着木枝吹着火折子。轻烟冒起，呛得她咳嗽个不停。她堵在咽喉的话便说不出口了。火终于升起来，齐落霞也成了大花脸，还在说着埋怨的话，“这柴火都湿了，难怪不容易烧着呢！烟雾这般大，我去找些干的回来。”
　　上官月曦只是看着她，想笑却笑不出来，齐落霞已经疲惫至极，走路的姿势有些晃悠不稳，想必内伤不轻。
　　她叹了口气，想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在她背后打了一掌的黑衣人是谁？那么高深的武功又为何鬼鬼祟祟的偷偷出掌，暗中伤人？
　　弄云庄的神秘，是她不敢想像的，任何触及其中秘密的人都将不得好死，这是她深深体会到的道理。她只是其中的一枚普通的棋子，任何时候都可能被丢弃！

　　昏沉中被叫醒，鼻中吸进了一股好闻的味道——鱼汤？
　　“还是鲜美的鱼儿受宠，看你一副孤傲冷漠的样子，看到鱼汤怎么就笑了出来？”齐落霞的眼睛也在笑。上官月曦也顾不得面子了，接过她手中碗状的石头，喝起鱼汤来。两天没吃东西的人自然受不了食物的诱惑嘛！
　　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笑意盈盈，“不慌，多着呢！”
　　“你怎么抓到鱼儿的？”上官月曦好奇的看着她。
　　齐落霞又盛了一碗汤递给她，说道：“我的水性很好的，你要不要学？”
　　“为了抓鱼？”上官月曦喃喃说道。
　　“也是为了自救呀，如果被人追截，遇到江海湖泊，跳下去也可以逃命嘛！”齐落霞自得的说道。上官月曦轻叹一声，喝完了鱼汤。

　　“你干什么呀？”齐落霞见她挣扎着起来，便走过去。
　　上官月曦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还是拒绝她的搀扶，可是没等她站起，眼前天旋地转，她几乎要倒下去。齐落霞急忙扶住她，看她的表情很是难为情，便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要解手是不是？”
　　上官月曦耳根也红了，点点头。
　　“同是女子，你怎么这么见外？”齐落霞温柔的说道，双手一搂将她抱起，向洞外走去。上官月曦突然不安，月光下的她俊美绝尘，气质华美，长发被风吹散，竟然有种迷人的魅惑！她感到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难受极了。
　　“你，你走远些。”上官月曦细不可闻的声音，让齐落霞一阵好笑，知道她害羞，便不再打趣她，“我就在前面，你好了就喊我一声。”
　　嗯。上官月曦轻声答应着。齐落霞走到一处高地，站在石块上眺望月光下层层云海，朦胧的山中风景。她想着自己未知的命运，想着弄云庄神秘的组织，想着那些奇怪的事情，竟然理不出任何头绪来！
　　“齐——齐姑娘！”上官月曦已经扶着石壁走了过去，齐落霞赶紧回过神来，几步走过去，搂住她的肩头，责怪自己：“看我又神游了，害得你吃苦！”
　　上官月曦轻声道：“不要紧，是我麻烦你的。”身子一悬，已被她抱了起来，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齐落霞见她伤的很重，便想为她运功疗伤，被她制止。“齐姑娘，如果我们还想走出这里，就保存你的实力，就是有什么猛兽闯进来也好抵挡呀！”
　　齐落霞笑道：“不碍事，我的身体很不同的，里面的真气太多找不到出口呢，正好泄些出来。”她盘膝而坐，将右掌按在上官月曦的后背上，微微使力，一股时断时续的真气便闯入她虚寒的身体。上官月曦感觉到她有些吃力，便说道：“你自身难保，何必救我？”
　　齐落霞叹道：“你别说话，我会分心的，那我更是白费力气！”
　　过了会儿，上官月曦实在不忍，便道：“你住手罢，要不然我就还回去！”
　　齐落霞有些喘，收回掌势。清澈的眼睛在火光下更是亮晶晶的，她笑了笑，合衣倒在地上，叹道：“睡觉吧！”上官月曦木然半晌，微微叹息。
　　山洞阴寒湿冷，到了深夜更是冷得要命。齐落霞忽然靠了过来，抱着上官月曦，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觉，以免被阴冷的地气所侵袭。上官月曦从未与人这般亲密，还是睡觉。她想推开她，又觉得自己不近人情，况且同是女子，何必惺惺做态，扭扭捏捏？便由她抱着，很快就感到身体不那么冷了。窝在温暖软和的怀抱里，听着她强劲有力的心跳，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有些颤抖，却不敢再看齐落霞一眼。齐落霞还以为她冷的难受，更是抱紧她，让人无奈啊！
　　“能告诉我，你见过淮秀吗？”齐落霞轻声问道。
　　上官月曦以为她睡着了，突然听她说话，一时怔然，沉默起来。
　　“我不逼你，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我想知道淮秀好不好？”齐落霞叹道。
　　上官月曦点点头，“沈姑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