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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遭遇逛街 ...

  •   恬甜有时候觉得人心是很高深莫测的东西。
      比如说,对于她的出现,青二公子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这没头没脑的热情让恬甜完全找不着北。虽然说,但凡穿越女主,那都是人见人心爱鬼见鬼煞愁,可是这喜爱也来得太没缘由了吧……
      又比如说,恬甜对于这样凭空的热情,除了瞪眼咋舌就只剩下装疯卖傻。思前想后,这二公子热情的好处,除了让她有地睡觉有饭吃以外,竟也找不到什么可喜可贺之处来高兴一下.

      

      到这世界来了一个多星期,恬甜还从未跨出过青府这深庭阔院的大门。平时骅骄都是早出晚归的在什么弑案府忙公事,田恬甜在府里是前三人后三人的高手和丫鬟拥簇,连青府高墙外的天是蓝是灰都不知道。
      可这日,青二公子不知为何没去案府,留在府里邀恬甜和他同去逛街。
      恬甜欣然点头。

      绸朝京城之中与青府那安静的院落宅邸对比是相当的繁华喧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一派红火祥和的景象。

      一路上走累了,骅骄提议到家大茶楼歇息片刻。

      “进去坐坐吧,”他体贴的说道,“其实要想了解本朝民俗轶事,此茶楼不可不来。”
      “恩?有那么神奇?”恬甜不以为然,“那这茶楼是做什么用的。”
      “茶楼自然是喝茶用的。”骅骄笑,“不过这家茶楼可是名扬我朝内外之地,每日都有无数文人骚客商贾小贩鱼目混珠呆在其中,亮才争辩热闹非凡。”

      恬甜歪歪脑袋:“这种说法很熟悉,进去看看吧。”

      这名为苟普的茶楼算得上是绸朝京城最大的一家茶楼,恬甜和骅骄在茶楼的入堂口缴了一点小钱,被送给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具,骅骄说是此地的特色规矩。
      戴上走了进去,才发现茶楼里面的布局远比外面看上去复杂多了。除去人来人往的大厅,一楼到三楼都由无数的小茶间组成,迂回交错的过廊好像一张蛛网贯穿其中。

      “绕晕了。”恬甜抚额
      “其实有规则的,多来几次就熟悉了。”骅骄用折扇尖轻轻的护着恬甜的后背,谨防她被那些穿插不停的人流给碰到。

      每个茶间的门都是半掩着,外面贴着可以更换的纸条。路过的人可以通过纸条上的内容和房内的景象得知茶间里人们交往的主题。有些房间冷冷清清,有些却闹得不可开交,看热闹的人挤满了房间内外。
      有时候人们会一哄而散的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跑堂的小二就立刻去把外面贴的纸条给去掉。

      “二楼净椽房有空——”
      这样类似的叫堂声不断在茶楼里回荡着

      “茶楼靠什么盈利呢?门口的入场费?”恬甜问骅骄
      “入茶间要坐的话,一茶一坐,茶钱另算。有看上的茶间吗?”骅骄问道

      恬甜左右晃晃脑袋,门口纸条上很多字都不认识……
      “你以前经常爱来吗?”
      “我啊,也不算啊。”骅骄笑道,“只是八皇子每次出宫特别喜欢来这里逛玩,必定拉上我。自己的话,也就只有一次拿着古玩来这里找个房间请大家鉴赏而已。”
      “就是你初来时不小心弄坏的那个俑人。”他补充道,特别强调了不小心那几个字,生怕又引起恬甜的“内疚”和恐慌。

      “大家怎么评论呢?那个俑人。”恬甜故作镇定的问道,并不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骅骄的用心良苦,而是迟钝的单纯装傻而已。
      “哈哈,”骅骄语带自嘲的笑起来,“苟普茶楼的茶客们,能说得出什么好话么?大都是讥讽打击,极尽嘲弄之能事。”
      “那干嘛这么犯贱来给别人掐?”恬甜想起现世时网络上一些白菜故意耍宝拿给别人炮轰

      骅骄略微沉思一下:“但凡是人,都需要抑或褒扬抑或贬低的证实之感吧。”

      说罢,就拉着她的衣袖,把她带进了左旁的一间茶屋。恬甜进去之前,隐约看见了门口纸条上有“潘安”的字样……

      茶屋算得上一个小包间,里面摆满了普通的座椅,除了正坐端茶的人以外,挤得几乎没有立足的缝隙。
      恬甜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个装满沙丁鱼的罐头里一样,被挤得喘不过气儿来,只能从缝隙里瞅见最前方一个男子站在案几那里,如说书人一样拿着一把纸扇附庸风雅的摇晃着。

      “谁人敢说我潘安不美?”那男子大声喝道

      恬甜奋力举手:“我!”
      一同附和举手的还有身旁已经把扇子藏进袖子里的骅骄……
      茶间里顿时如沸水翻腾,闹议笑骂嘈杂如赶集市井。

      恬甜坚强的告诫自己:不抽搐!我绝对不抽搐!
      人家花椒哥是长得丑,可人家不随便出来吓人。你长得比花椒哥还壮烈,也敢出来晒脸?

      话说你长得丑那不是你的错,是你爸妈把你生得丑的错;
      你长得丑还出来吓人也不是你的错,你是爸妈把你胆生得太大的错;
      你又丑胆又大吓到人也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爸妈没把我心脏生得坚强的错。
      都是我的错……恬甜叹口气,和骅骄一同挤出了茶间。

      “现在的人,怎么不管阿猫阿狗都喜欢拿把扇子舞啊?”一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恬甜就连声抱怨道
      “我是扇子做武器的,”无心的抱怨却惹得跟在后面的骅骄慌忙狡辩,“不是用来显摆的,而且那扇子是从小跟我到大的。”
      恬甜发觉说错话,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丑人多作怪。”

      这样的解释是乎引起了对方更大的误会,骅骄瞬间如雨打芭蕉般垂下了丧气的头颅。

      恬甜再笨也看得出这么明显的难过状,于是急忙补救:“小璨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拿扇子非常的好看,那叫潘安的人拿着就是个反面教材。恩,你拿着很好看,真的好看。”
      以恬甜的文化水平,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词藻来给这苍白的安慰添色。不过这对于有点朝霞就绚烂的小璨童鞋来说,已经足够了。

      “真的么?”灿烂阳光瞬间又普照在骅骄那青春年少的脸上

      “那人真的叫潘安么?”恬甜好奇的问道,这个抽搐的朝代文明和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啊。

      “谁知道他真的叫什么?”隔着面具也能感到骅骄笑意颇浓,“苟普茶楼里面,若非引起众怒,谁会真管你姓甚名什?就是有女子自喻沙珠,众人也权当笑谈,朝廷也不会动真格追查。”

      “杀猪?”

      “当朝圣上的掌上明珠四公主,传闻是美艳多姿貌若仙子。现今世间多以美如沙珠称赞女子容貌秀丽体态婀娜。”骅骄解释道

      “传闻啊?那你见过她吗?”恬甜很感兴趣
      “曾经偶然见过一次。”
      “美吗?”急急追问
      “当时有别的事情,没怎么注意。”骅骄明显回避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恬甜愤然提高分贝
      “我……真的没有注意……我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女人……”骅骄惊慌

      “看到绝世美女怎么可能不多看几眼?”恬甜全然不理小璨童鞋表明立场的可怜辩解,“小璨啊小璨,作为男子汉这么心不在焉的,以后怎么讨女人喜欢啊?你以为光长了张美人脸就可以了吗?女人的心思细密着呢!”
      骅骄被教育得低头:“我迄今为止只仔细看过一个女人……”继续晦涩的表白忠心。

      恬甜却忽然神秘凑上前来,自己的面具仅离骅骄的面具一寸之近:“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哦。”
      “什么……问题。”面具遮掩了小璨童鞋忽然变红的脸,断续的语言却暴露了他猛跳的心速

      不过恬甜没心思注意对方的什么语气措词。
      “你们家那么有钱又显赫,当朝皇上会不会钦点你当他驸马啊?”她兴趣浓厚且八卦的问道

      “怎么可能!”这次轮到骅骄愤然提高分贝
      “怎么不可能啊?我看你很有希望嘛。”恬甜不以为然,顺便无所谓的拍了拍骅骄的肩膀,“小盆友你要加油努力哦,当上驸马很有前途滴~”

      骅骄被拍得全身僵麻不自在。
      “就算是皇上钦点我也断然会拒绝。”他坚定的看着恬甜面具后面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我不会娶除了我心爱之人以外别的女人。”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这样不切实际自以为是啊。”恬甜无良的耸耸肩,装出过来人的样子,“总是说要追求梦想追求真爱什么的,这样的小盆友我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头了?你看你姐姐我,不就是很务实很踏实吗?你要是当上了驸马,我又有幸找到如意郎君,那你还可以帮忙给他个官做呢。做人要多考虑身边的朋友家人。”
      “你……你想找什么样的郎君?”骅骄一听这话慌了神

      “有房有车,比我大几岁,长得还算过得去,可以纵容我好吃懒做当个米虫的男人。”恬甜双手抱拳做祈祷状,这么平庸又实际的愿望就是再穿越几十个回合都不会变啊

      骅骄仔细想了想这话:青府有的是大片的屋宅良田,马车华轿也是应有尽有,自己长得也应该非常过得去,恬甜别说是当好吃懒做的米虫,就是当一条祸国殃民的米龙他都没意见,唯一就是那个年岁的问题……
      “同岁不行吗?”试探性的问

      “不行,对方要是比我小,那我就得照顾他。对方要是和我一样大的,两个人就不会知道认真过日子只知道傻玩。只有找个比我大一点的,才可以好好照顾我再顺便体贴适当的束缚我一下。”

      为什么要找那样的老公,理由恬甜也是早准备得很充分的了:“他不能长得太帅,否则没安全感,但是也不能太丑,否则根本带不出去。更不能太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但是也不能一贫如洗,要不我跟着他连偶尔买件名牌衣服的机会也没有。”
      【喂喂喂,那个姓田的,你现在已经不在现世了。】

      骅骄隔着面具摸着自己那张绝对称得上是帅的脸,难道说家境殷实容貌俊美也是个错误?

      “所以说啊,”恬甜再一次拍了拍骅骄的肩膀,“小璨你为了姐姐我以后的幸福也要去当驸马哦。”

      “若是我要娶你呢?”一不做二不休,把话敞开说了!

      “那不行,你还太小了。”恬甜很爽快干脆的答道
      然后走了两步:“咦,都走到哪里了呢?这边茶间都很满啊。……恩,小璨,你人呢?”

      回过头来,发现骅骄意外停留在原地,虚弱扶墙乱颤……
      我总会长大的!内心不甘的呼喊着
      “我总会长大的!”心里想到就要勇敢的说出来

      恬甜愣了愣,旋即一笑:“哦,你还在说那个啊?等你长大,我都老啦。女人是等不起滴~”
      说完又去看那些茶间外的纸条了。

      “若年华也会考虑,那并不算得真心对待。”骅骄大声立誓

      不过恬甜已经自顾自的寻到一个茶间走了进去,小璨盆友的话就如一阵不入流的微风不痛不痒的从后背刮走。
      骅骄来不及怨恨,急忙跟了进去。

      
      这是一个,犹如战场的茶间。
      里面的茶客个个激昂争辩,捞袖赤膊你推我攘。

      “现今卿国窥视我大绸领土,如虎狼之子眈眈而向。可笑朝廷竟然以礼相待,口口声声什么以静制动!”最前方的男子大吼道
      “是啊,难道说我大绸国力兵力尚且太弱,无力抗衡一区区小卿?”下面忙有人附和
      “这话说得极是。朝廷软弱,且不及民愤。”
      “对!……”
      ……
      附和连连。

      恬甜发现,这是应该是一个少有众口一辞万众一心的茶间,而且貌似是讨论政治话题的。
      “话说朝廷也不过是颁布法令措举,边疆天高皇帝远,一切还不是青家将军说了算了?可笑堂堂七尺男儿,空有铁血之名号,卿奴脚衅我国土竟可无动于衷。可笑!真是可笑!”
      有人出言再掀狂澜,茶间里群情激愤。

      恬甜对这样措辞绕口的政治话题实在不感兴趣也听不大明白,正要离去,身边的骅骄忽然拦住了她。

      “方才这位仁兄所言极差,”骅骄貌似不悦,却语声琅琅如瓷,“两国之交应尽力以和为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是因一点小纠葛就剑拔弩张,实在有失大国之风。况且我朝国土初安定不久,边疆划定尚需多方磋谈。边疆远离京城,小道消息曲折而来,所离真实之象已远。匹夫仅凭一面之词而大评边疆劳苦将士,实在是令在下寒心不已。”

      恬甜云里雾里的听出了骅骄好像是在维护朝廷和边疆战士,还没仔细回味琢磨字句,茶间里忽然惊起滔天大浪。
      “此人必是朝廷走狗!”
      “对!朝廷的走狗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哄出去!”
      “我们所知是小道消息,你又知道什么真相?”

      茶间里大乱,有人甚至挥拳示威。

      骅骄无法和众人对词,只顾得上用双臂去护茫然张望的恬甜。

      “小二!小二!”外面有人大喊,“这边要打起来了。”
      又有人叫道:“楼主要来了!”

      众人开始慌乱,犹如放入鲢鱼之沙丁鱼桶,乱搅乱窜。恬甜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疼得叫出声来。
      骅骄再也无法随波逐流,铁骨纸扇从袖中一落,手中豁然展开,一手抱住了恬甜,一手削扇,乱中取道,冲出了重围。

      两人一口气奔出茶楼,取下面具扔掉。

      恬甜心有余悸的拍心口:“这里怎么也会有群氓事件发生?”

      “对不起。”骅骄很抱歉,“都是因为我一时冲动引起的。”

      “你怎么冲动了?”其实恬甜对事件始末的缘由都还不太清楚

      骅骄叹气:“如果他们说说朝廷的不是我也可以充耳不闻,可若有人诋毁大哥,我就无法安然坐视不管。”

      “他们骂你大哥啦?”

      “恩,就是最后那人,讥笑大哥空有铁血之名。”骅骄很苦闷,“殊不知大哥也是心有苦衷。以他的个性,面对敌国挑衅,早已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只是为了国家大局才隐忍至今。一听到旁人诋毁他,我就会心生愤慨。”

      “哦,”可怜的人儿,恬甜突然心生同情,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小璨的头,顺便不爽一下这男人的长发怎么这么丝滑般柔顺。(你是可怜他还是可怜他大哥?)
      “这些人聚众发表反动言论,当朝政府都不管吗?”田恬甜不相信会有这么明主的封建社会

      “这就是当朝圣上的英明之处了,”吃哪家的饭就替那家说话,骅骄开始显露“忠臣”本色,“话说过往君王讳疾忌医且极权专政,民众积怨甚深,内乱连连。我朝圣上天威浩荡……”

      “好了好了。“恬甜意识到小璨童鞋马上要开始长篇史书般的忠君讲演,立马打断他,“我知道你家圣上了不起,不过吃亏的可就是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了。”
      说完扭了扭之前被踩到的脚。

      “连累你了。”骅骄不好意思,“没伤到什么地方吧?”

      “没有,就是……”恬甜挠脸

      “怎么了?就是什么?哪里不舒服?”骅骄很急切的关心

      “就是……那个,你可不可以把爪子拿开呢?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又是大街上,你这样抱着我,有可能引起别人的误会哦。”要声明是你吃我的豆腐而不是我吃你的……

      骅骄手一抖,秒速移走,立马从耳根红到脖子。
      “对……对不起。”其实心里不甘只抱了这么一会儿,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甘心啊~~~~(>_<)~~~~

      事实上就是骅骄这么不甘心的抱了一小会儿,引起的还不只是误会……换句话说,绸朝媒界的眼睛是无处不在的。
      没过多久,连恬甜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到四周目光如织如刀,要把她给切割成N边形碎块了。

      “你们看!青家二公子身边有个女人?”
      话题被某个多嘴之人抛了出来

      “女人?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都说青二公子有断袖之癖。”
      这就是媒界对于骅骄拒绝娶嫁的官方解释。

      “真的是女人啊?你看她那个妖媚精明的样子。”
      精明和妖媚?以恬甜的胚子,恐怕再穿几十次也没这么好的内容

      “这女人一看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里比得上上次我给做媒的刘家小姐,那家小姐才真的无才便是德!”
      八卦的实质就是和真相有穿越地心的距离

      “去打听打听这是哪家小姐,不过估计也是青楼里的窑姐。哪里有大家闺秀给男子当街搂搂抱抱?”
      看吧,结果还是“窑姐”恬甜无耻吃骅骄的豆腐
      ……

      恬甜感觉耳边好像有成千上万只红头苍蝇在嗡嗡作响……

      “那些人在说我们吗?”从刮入耳膜的只言片语听来不像是好话
      “哪里?绸朝青姓的大姓,说的是别人。”
      “哦……我还没听见说姓什么呢。”田恬甜忽然觉得骅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骅骄:“……”偷偷握拳咬牙,我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恬甜又问:“我听见人家说那个二公子有断袖之癖呢,你知道说的谁吗?”
      “绝对不是我!”骅骄扇头指天,以全家死绝的口气说道,“我绝对没有断袖之癖!”
      恬甜呆愣:“没说是你啊,干嘛这么激动?”
      骅骄暗拍心口,还好她不知道说的是我……

      可是恬甜忽然眼珠子一转,黑瞳斜向身边的骅骄,面露猥琐之偷笑又话带惋惜之语气:“哎,你不是真太可惜了,空长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儿。活脱脱一妖孽小受嘛!”

      骅骄……原地石化,手里的扇子差点被捏成了两段!

      不过恬甜已经边说边跳的行至远方:“不过肯定说得不是我们啦,我哪里有妖媚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哦,不骂我是文盲就好了。哈哈哈……”(看来,你还是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

      骅骄很热心的要请恬甜去吃绸朝京城最著名的小吃。
      “冻四豆腐脑是绸朝最有名的小吃店,里面的酥皮甜心豆花圆可是远近闻名。”

      恬甜看了看这家不大的店。
      “老板,给我一碗麻辣豆腐脑,多放点辣椒,但是千万不要放花椒哦。
      店里面生意很好,忙碌不已的老板在热气腾腾的大锅前急冲冲的说好。
      “大哥也喜欢吃麻辣豆腐脑,”骅骄在田恬甜坐下之前用扇子拂了拂凳子,生怕有污物会弄脏恬甜的衣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吃酥皮甜心豆花圆,甜甜你试试吧。”

      恬甜看了看骅骄:“这家店是你私下开的吗?”

      “不是啊,”骅骄茫然,“为何这样问?”
      “不是你开的为什么这样推销特色菜啊?”平时在现世被KFC和麦当劳叔叔的季节性“特色”餐坑骗惯了的田恬甜,对这种强力促销用语有习惯性的排斥。
      骅骄无语。

      麻辣豆腐脑很快就端上来了。
      恬甜举调羹:“老板没放花椒吧?”
      忙得不可开交的店小二完全忽视恬甜的问话,跑别处去了。
      恬甜舀了一勺,闻了闻:“我怎么总觉得还是放了花椒的?算了,一点点也是可以忍受的。”
      说完就吃了一口。

      古话说得好:好吃男儿要代帐,好吃女儿要上当。

      当幼滑的豆腐脑在田恬甜的舌尖跳动时。
      糟了!
      这是唯一在她脑海里闪现的词语。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饱含着花椒麻味的豆花已经一不小心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似曾相识的麻痹和黑暗立刻接踵而来……

      

      这次的黑暗对于恬甜来说不像以前那般窒息和茫然。确切的说,恬甜做了一个相当诡异的梦。

      她梦见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身体,穿过一个长长的黑色圆形通道,回到了从小长到大的儿童村。
      她看见了幼苗班的树苗苗,那个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好姐妹。

      “苗苗。”她开心的叫道,可是她忘了,魂魄是发不出声音来的。或者说,魂魄发出的声音常人是听不见的。

      所以苗苗并没有发现她,而是拿出一卷画挂上墙。
      恬甜一瞅画上的人,吓一跳。这这这不就是我穿越来时候的模样吗?难道我是苗苗给画上去的?
      苗苗,不要啊,不要……

      “甜甜,甜甜!”忽然有人在这样急切的叫着她

      恬甜立刻从噩梦中惊醒。
      眼前,重新变成巨型哥斯拉的骅骄正盯着她不停的叫她的名字。

      “我怎么还在这里?”这是恬甜说的第一句话。

      试图动一下,发现全身又是僵硬如蜡像,于是修改一下问话:“我怎么又在这里?”

      我怎么又回到画上了?
      为什么我没有回到以前的世界里?
      为什么会这样……

      骅骄并没有意识到画上面恬甜的沮丧,只是关切的问:“甜甜,你什么时候能从上面下来?”
      恬甜心灰意懒的:“不知道。”

      “我能做点什么吗?”

      “恩。”

      “什么?”兴高采烈的摇头摆尾 ,终于得到可以明确效劳的指令

      “把这画烧了吧。”

      “啊!”

      烧了吧烧了吧,估计这样被烧死也没什么痛苦。乘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知觉之前,乘我还没有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留恋之前,把这画、这个没有用的虫洞入口连同我自己一起给烧了吧。

      恬甜智商为负的大脑开始了胡乱抽搐的运转。
      ……

      当她,还在现世成天昏昏噩噩过日子的时候,当她因为无聊而去翻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多重宇宙论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总有一天她会这样以身试法的来到另一个世界。

      其实要当腐败的米虫,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过去的世界里没有她所钟爱的人,没有她所执着的事,按理说应该走得干脆果断开心欢快,可是恬甜老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是个弃儿,还在襁褓之时就被那或许无奈的狠心父母给扔在了儿童村的大门前。
      可是幸福儿童村无条件的收养和接纳了她。在那里她有一样平等的伙伴,有一个慈祥和蔼的“妈妈”,有一个和乐融融的大家庭。
      恬甜告诉自己,我是幸福的,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流浪。所以她安心于平庸和淡然的生活,只要得很小的一点好处就可以满足。

      骅骄说过,人,需要抑或褒扬抑或贬低的证实之感。
      恬甜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她只说,我,需要一点可怜的归属感。哪怕是一个犯罪集团,哪怕是一个歪门邪派,那也好过一个人孤单的放逐。

      穿越,而且是毫无任何反穿回去希望的穿越,让恬甜感到,继她几个月大被遗弃之后的二十年,再一次的,她被过去的世界给无情的抛弃了。

      为什么老是这样对待我?
      那一点一滴被忽略的小怨气在累积了二十年之后……从来没有抱怨过半点的恬甜终于爆发了。

      呜呜……
      恬甜哭了起来,就算是抱怨也只有用这种懦弱和消极的方式。

      眼前的骅骄立刻手足无措。
      “甜甜,千万别哭,别哭,会把画给染色的……”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没头绪的话

      恬甜哭得更厉害。
      “烦死人了,呜……长那么大难得哭一次,还要注意什么染色的问题,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呜……不管了,毁容算了……”
      边哭着就边用手来揉眼睛拭眼泪。

      恩?揉眼睛?这就说能动了?
      恬甜一发觉这个突破性问题,身子就不由住在的往画外面的世界挤。“嘭”的一声,安全气囊重新启动,恬甜小盆友极端没有美感的被弹了出来。

      骅骄起先还在慌忙组织语言安慰佳人,佳人忽然就像被打肿了一样跳了出来,忙腾出手来把佳人给抱住。
      然后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紧紧抱住就可以了。

      恬甜忽然从画上面下来了,又有一个温暖而关爱的怀抱。心情哧溜一声好了大半,于是扭动,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我下来得太不优雅了。”传闻画中美人儿要下来,那都是腾云驾雾、仙气缭绕、由小到大飞下来,哪有像她这样如一个被蒸爆陷儿的肉包子样蹦出来,而且还是个哭哭啼啼的变型肉包子……

      “没关系,下来就好。”骅骄乘此机会抱得越发的紧,其实是完全没看清楚人是怎么下来的,太突然了……不过他心想,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恬甜继续扭,阿米巴原虫一般蠕动着从骅骄的怀抱里挤了出来。

      “谢谢你。”擦擦鼻涕,蹦出这么句话。

      “啊?”对方恍惚了

      “恩,是这样的……”恬甜挠挠耳根子,摸摸发髻上的珠钗:

      恩,是这样的。虽然说我总是倒霉的被抛弃,可是无论我被抛弃到哪里,都会有好心善良的人毫无保留的接纳我对我好。所以至今看来,我运气好得真是没话说呢。
      我曾经对儿童村的田妈妈说过谢谢,对把我当好朋友的树苗苗和花椒哥说过谢谢。现在,我要对你,小璨,说一声:

      “谢谢你。”

      有些话和解释可以在心头萦绕很多遍,但是真要说清楚会发现比较困难。恬甜第一次发觉自己那自以为粗得可以当琴弦拉的神经里也有比较细腻羞涩的一小部分。

      “小璨!”
      没来由的,恬甜突然神经质的握住了骅骄的手。

      “怎么了!”
      受宠若惊加脸红心跳的浑身发抖

      “我们一直都会是最好的朋友吧?”
      ……
      我会努力做一个和过去一样平庸无奇的女人;我会小心翼翼的维持我现在新拥有的平和生活;我会一直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和最亲最亲的家人来看待。
      这样的话,一切一切美好而和谐的事物就都不会被打破了……

      “会,永远都是。”这是骅骄坚定的回答。

      然后……
      “可以放手了吗?”恬甜脸色发紫
      手都快被你捏成粉碎性骨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遭遇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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