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此情》豆包沙pai

8、葬礼

　　回到酒店的王奇，躺在床上，很快就熟睡过去。张翔刷了牙，洗了脸，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短视频。关掉手机，闭眼冥想，数着羊。

　　红日初升，张翔把王奇从床上拉起来，塞进厕所，王奇不情愿的刷着牙。“你快一点，待会儿车到了。”张翔在外面喊，王奇只好加快速度，洗漱完，又开始收拾东西，一早上焦头烂额的，结果一切都准备完毕时，车还在路上。
　　“张翔你TM，有病。”王奇的口水喷了张翔一脸。
　　“别生气嘛，我也不知道司机师傅那么慢。”张翔抹了一把脸。

　　王奇和张翔到楼下退了房，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吃早餐。

　　“来喽，你们的馄饨。”

　　王奇给张翔递勺子，两人轮流吸馄饨，馄饨的皮软软的就是里面的馅不是很好吃，王奇吃了几只就放下勺子，“你不吃了吗这么浪费。”张翔嘴里挤满了馄饨。
　　“你吃完再和我说话。”张翔见自己被嫌弃，就头闷在桌子上扒饭。

　　过了一会司机到了崇明岛给张翔打电话，此时的张翔坐在长椅子上眼皮在打架，司机的一个电话把张翔的思绪唤醒，“走啦，走啦。”张翔顺手把睡在长椅上的王奇拉起来。王奇一脸懵的看张翔，任意他拉，不想反抗，累。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终于进入了城，路途不管这么颠簸王奇连眼皮都不愿睁，真的是年龄大了，熬一晚上几天都不补回来。到了学校门口，张翔让李文到正门接他们，李文站在校门口，刚看到张翔他们下来，张翔还好，王奇就像几天没吃饭，下了李文一跳。
　　“不是吧，不是吧。才一天，王奇你是怎么虐待自己的。”王奇没有心情和李文争，只想拥抱卧室里的被子。李文接过王奇的书包，张翔拿着自己的东西和王奇的单反。王奇觉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拿但感觉身体依然沉重，王奇慢悠悠的跟在他们的后面，慢慢的，不知何时感觉身体没有意识，记得最后一次，脸撞到了地，疼，但是很快就没有了知觉，最后只听到了别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慢慢闭上眼睛。
　　“没事，只是他低血糖了输点液就可以。”温柔的护士帮他输液。

　　李文和张翔连东西都没放就把王奇抬进离学校最近的医院，汗珠趴在两人的额头上，张翔盯着躺在床上的王奇，犹豫了一会打开手机给陆墨发信息。

　　陆墨在坐在回往家乡的车上眼眶红红的，血丝铺满白眼球。她看到张翔发的消息，觉得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关心。

　　张翔见陆墨没有回应就想把陆墨叫过来说教一顿，不过也没办法，张翔就坐在椅子上陪着王奇输液。李文到一楼交了医药费，拿着王奇的东西回宿舍，李文背着沉重的背包走在烈阳下，满头的汗珠，感觉背后都湿透了，他好不容易走到宿舍的楼下结果舒小诘还找他。
　　“有事？”
　　“没有就是内天我给你买的没来的送。”李文看到舒小诘手上提着内天吃火锅时一样的纸袋，纸袋的角角有一点破损。
　　“你买的什么，太贵的我不要。”
　　“不贵就是你平时设计时用的画具。”李文一听这不算贵，就收下了，本来这周末还打算去买，这样一来就不用买了。

　　李文把礼物接过，给舒小诘说了拜拜，上了楼。

　　“哎呦我去，这么贵。”李文看到了夹在里面的小票，可是又没有还给人家的理由，毕竟已经接受了，没礼貌。

　　李文琢磨着，他用他那纤细的手拿起一支笔，感觉手烫烫的，不好受，他决定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用着一盒笔，李文想着就拿起笔，准备期末作品。

　　李文的画笔落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个水印慢慢晕染开。李文刚有一点的思路，就被舒小诘红晕的脸颊带了过去。想的入神。李文的脑子一热想出了该怎么设计，他把舒小诘脸上的红晕添在了白纱上，洁白的婚纱上映衬着红晕，婚纱的胸口花了一圈蕾丝边，婚纱的裙边刚到脚踝，还有那公主的蓬蓬裙。

　　李文很满意自己的设计把纸小心翼翼的装进文件袋，打开电脑开始写论文，不知不觉天慢慢的沉了下来，李文活动活动脖子，保存文档。

　　陆墨坐在回家乡的班车上，自己是要参加葬礼。昨天接到的消息，奶奶希望她能回家，当然陆墨也想回去见一见那个从小对自己很好，却命苦的表姐。陆墨的脚走在家乡的小路上，身上背着这几天换洗的衣服，几滴泪珠滴在土地上，陆墨终于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表姐是除了父亲对自己最好的人了，母亲走得早，父亲每天早去晚归的也照顾不上陆墨，只有表姐每天从家里给陆墨带一点吃的。

　　陆墨进了生锈的的大门，眼眶红红的见了自己的爸爸：“爸，你最近还好吗？”“我挺好的”父亲沙哑的声音传入了陆墨的耳朵。她突然觉得关心自己的人已经慢慢的老去，自己的奶奶也已是84岁的高龄，感觉自己只能孤身一人呆在异国他乡。陆墨抱住爸爸，使劲的哭了起来，她此时只觉得孤独，黑暗的深渊。

　　陆墨走进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里面陈列的是自己学生时代的物品。她的脑海不禁浮现出，高三时表姐每天晚上送的鸡蛋面，一连吃了几周也不感觉腻，因为表姐只会做鸡蛋面。

　　表姐叫张欣凌，表姐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从小就开始练习书法，背诵唐诗，自己的姨夫为表姐找了英语家教，每一天都会到陆墨家的院子给陆墨秀上几句，导致陆墨的口语比同龄人说的要标准。张欣凌只会做鸡蛋面，小姨喜欢吃鸡蛋面，就经常做鸡蛋面，张欣凌每一次都会在边上看，看着看着自然就会了。

　　陆墨感觉表姐的鸡蛋面比外面买的都好吃，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因为里面包含了亲情。

　　夜深人静，陆墨睡得早，第二天是表姐的葬礼，一晚上，陆墨一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直望着微黄的天花板，眼睛酸的，雾的。

　　第二天大早，院子里就有锅碗瓢盆的声音，阳光懒洋洋的趴在陆墨的身上，一晚陆墨只是将眼睛轻轻闭上，并没有熟睡。她慢慢起来穿上衣服，一身黑显得陆墨冷清高艳，陆墨的身高高，穿上运动鞋也显出她的大长腿。

　　陆墨帮着自己的奶奶，亲戚懒洋洋的在哪里划水，陆墨最认真，各种亲戚都用异样的眼光看陆墨。
　　“哎你看，没想到张欣凌还有那么关心她的。”
　　“就是，当年她做的事，恶心至极。”
　　“可怜张家的家产，一夜就别她内个狗男人给骗走。”

　　亲戚们窃窃私语，陆墨都听到了，她知道当年姐姐被内个狗男人骗。

　　【一天后】

　　王奇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张翔出去给他买午餐。王奇出神的盯住天花板，今天在输三瓶液就可以出院了，王奇此时觉得自己的左手变得麻木，但是又不愿意将他抬起慢慢活动，他只想去找陆墨，他想‘陆墨为什么没来看他，为什么不会微信，为什么不接电话，会不会把我拉黑了？’无数种可能在王奇的脑中闪过。

　　过了一会儿张翔提来了炒菜和米饭，王奇用左手去接，没想到没有知觉的左手一把吧米饭拍到了地上。

　　“王奇，你是不是闲得慌，要不你蹲下把地上的刨了？”张翔气的脸冒青筋。
　　“翔哥不好意思，我的左手麻了，你要不考虑用一下扫帚？我错了。”王奇尴尬的摆了摆麻了的手。

　　王奇和张翔正在僵持，突然手机响了“谁的，你看看是你的不？”张翔询问着。王奇打开手机看见是陆墨的消息，差点蹦起来。‘不好意思，我前面有点事，你还有多久出院’
　　‘今天下午。眨巴眨巴’
　　‘嗯，我今天下午回来。’
　　‘你去大理了吗？眨巴眨巴’
　　‘没有，我错过了。’聊到这里王奇的手僵了，回过神回了个表情包。
　　‘【那好吧】’

　　陆墨坐在回学校的车上，姐姐的葬礼刚刚结束，陆墨一点都没有停留，她怕呀，她怕在饭桌上亲戚们讨论着姐姐，说教着父亲，调侃着奶奶，就连司南洲都会被拉进讨论的范围内。

　　陆墨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她背着包走进校门，刚到宿舍底下就看到王奇在等他。
　　“你等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一会。”
　　“找我有事吗？”
　　“想和你去散步。”

　　陆墨和王奇并肩走，王奇不自觉地往陆墨脸上瞅“你哭过了？”
　　“嗯”
　　“为什么。”
　　“我姐姐”
　　“你姐姐.....姐姐怎么了？如果不想说就不用了。”
　　“我姐姐啊，挺难得。”
　　“ 司南洲，这个让人说起就咬牙切齿的人。他是姐姐的丈夫，也是个懦夫。姐姐和他是在初中认识的，我很喜欢司南洲，因为不仅性格温柔，脸也俊俏，姐姐和他住对门，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小姨和小姨夫的思想开放，司南洲就被预选为女婿。他们就这样一起熬到了高考，他们填了一样的志愿，他们取得了相同的学位，姐姐的命运和司南洲紧紧相连。刚入职工作，姐姐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司南洲每月的工资打在了姐姐的卡上，姐姐幸福的像一个小孩，我当时在上高中，姐姐每天都给我做鸡蛋面，我很感激，也很开心司南洲把姐姐照顾的那么好。司南洲辞掉了工作，拿出积攒的积蓄，开了一家上市公司，他更忙了，每天早出晚归，姐姐每天见不上几面，但是她放心。她还是单纯。
　　一天警察找上了姐姐，听了警察的口述，姐姐腿软的倒在了地上，原来这几年司南洲涉嫌诈骗，偷食违禁物品，坏事干了个净，就在警察抓捕的前一天司南洲就已经逃到了外国，姐姐手颤巍巍的拿出保家底的银行卡，到银行一查才发现这些早已被司南洲取走了，姐姐为了还清司南洲的债，到处借钱，亲戚都借了个遍还是缺了十万，姐姐放下脸皮向家人借钱，刚到家门口发现那一栋别墅被查封了，里面查处了违禁物品，姐姐顿时感觉世界一片黑暗，我们家凑了十万给了姐姐，她才拿去依次把债还清。”
　　“ 我记得当时姐姐的眼神，绝望，深邃，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