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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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是件坏事情，这无疑在消磨他们的生命，韩信显然已经对此产生了厌烦。
他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对于无用的事物总会快速厌倦，对于有趣的事物亦不能保有持久兴趣。
阴阳家的法器异于人类兵刃，韩信背上的刀伤已经溃脓，人类的草药根本无法治好他的伤。直至现在，他的右手已提不起枪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知李白，左手同样可以战斗，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成为李白的负担。
秋天的露水越来越多，他们的燃料也越来越难引燃。
眼下李白正蹲在火堆旁生火，这次捡的枯枝干得不透，不能轻松引燃。然而李白并没有任何不满情绪，他咬着一根野草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始终都在不紧不慢地重复着引燃枯枝。
这让韩信想起了他的母亲，在还他小的时候，家里没有足够的柴火，母亲就会带着他去捡牛粪，等到牛粪晒干之后当做燃料。
大河流域的天气奇怪，冬天的时候也会下雨，他们储存的牛粪也会因为空气的原因变得潮湿。记忆里的母亲也不会有任何不满，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生火不顺心只是一件小事，她会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引燃牛粪。
按照后世的话来讲，李白实在是贤妻良母中的典型。然而韩信并不这样觉得，懂得照顾孩子的不一定是母亲，一位好父亲同样该照顾好孩子。
李白始终低头生火，并没有抽出时间去看他，于是韩信对着李白的背影轻声道：“倘若你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是位好父亲。”
枯枝已经点燃，李白也笑着回头看向韩信。备受赞誉的李白只觉得受宠若惊，他扬起手里沾血的匕首表示否定：“为什么要这么讲，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教不出来好孩子，也做不了好父亲。”
韩信也笑着回复：“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倘若你不是，大抵是我坏了眼睛。”
李白微微挑眉，小孩子的肯定固然令他欢喜，然而他自世俗来，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属于人的劣性。于是那双一向温和的眼睛里透漏出些许欲望，李白压低声音道：“擦亮你的眼睛吧，哥哥可不是好人。”
火焰在李白的身后燃烧，就像恐吓鹿与鸟一样，剑客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恶意。韩信没有回话，李白也没有执意等待回复，他说完了话就再次转过了身体，继续拨弄着手中的猎物。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不知道是不是光影交织产生的错觉，李白的背影额外的高大。所以当李白背对着他的时候，韩信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李白的影子之下。
韩信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位朋友过于善良，剑客的话语跟他的面容一样具有欺骗性。
然而韩信已经无暇思考这些，右背的伤口越来越痛，他用左手慢慢揉着昏沉的脑袋，疼痛导致意识开始涣散，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面对来自未来的李白，韩信抛出了一个新问题：“我会死在什么时候？”
他们讨论过死亡这个话题，处于旧时代的韩信并不忌讳死亡，但是也不会主动问起这个话题。
拨弄烤肉的李白在思考如何回复韩信，他慢慢翻转着火焰上的兔肉，等待着肉质本身炙烤出油脂，兔子虽然已经死去，然而肉类本身的脂类就是炙烤最好的油料。
李白回复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后了，等到你功成名就的时候，等到你荣归故里的时候。”
李白继续翻转着兔肉，韩信的问题并不难回答，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答案。改变过去是世人的妄想，诗人会以一种温吞的方式宣告他的死亡。
但那的确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久到幼稚的孩子成长为战无不胜的将军，久到将军功高震主，君王兔死狗烹的时候。
李白侧过身望向韩信，按照韩信的性格，韩信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这种奇怪的话题。他已经察觉到了韩信身上的变化，从他们遇见鬼谷子的那一天起韩信就变得奇怪。
贪食嗜睡，神情恍惚，这些最为致命的缺点同时出现在了韩信身上。
可能是不靠谱的长辈令这个孩子反感，也有可能是韩信已经厌倦了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
于是李白坐在韩信身边，对这个病恹恹的年轻人露出笑容。
“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你不是说过生与死都在眼下，从来都不信这些么？”
李白凝视着他，韩信倚靠在一块石头上，破旧的斗笠挡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的情绪遮掩得干干净净。倘若不是因为韩信的脸颊出现了病态的嫣红，李白未必能注意到他的奇怪之处。
“不舒服吗？”
李白并没有得到回复，他蹲在韩信的身前试图依靠挥手吸引韩信的注意力。
显然是徒劳的。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李白试探性的摸了摸韩信的额头，少年的体温过于滚烫，那双眼睛失去了神采，显然已经意识模糊。
“重言！重言！”
但是韩信的意识逐渐涣散，他不能判断后来的李白具体说了什么，他所能看见的世界也在逐渐塌陷。
残存的意识告诉他自己再次成为李白的负担，于是半梦半醒之间，他推开了李白的手。
愚蠢是韩信最大的错误，骄傲是死亡路的催化剂。他应该时刻铭记老师的话，在没有相应的实力之前，弱者只是强者的负担。
想要强行离开的韩信摔在了李白怀里，他挣扎着要继续前行，然而他的好友仍在耐心的劝导他安心休息。
无理取闹一直是他的标志，流氓废物一直是他的专属名词。所以韩信并不肯看向李白，他只是不清楚，在他的世界彻底变成黑暗之前，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那句话。
051
季汉休息室内。
英雄们身上发生的怪事再度复原，没有人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们所失去的珍宝又再次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屏幕上的故事仍然在继续，文明观影的刘禅流下了感动的眼泪：“韩将军这也太可怜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
话题人物韩信瞥了一眼大屏幕，随即嘁了一声表示：“就这？就这？就这？”
……
行吧，全峡谷破坏氛围的能力韩信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不愧是你，韩跳跳。
孙尚香看了一眼瘫在子龙身上边吃外卖边煲剧的韩某人，又看了一眼屏幕里面那个敏感倔强的青少年。
讲真的，她实在不能把这个两个人物联系在一起。毕竟两个人除了名字外貌具有相似之处以外，孙尚香真的不能从韩某人的身上找到一丁点的小韩信的痕迹。
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而且刀刀杀人诛心。
孙尚香清了清嗓子，想近距离的采访一下当事人的内心真实感受。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以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韩信终于以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平视着孙尚香。
西装革履的韩信对她露出了一个略显悲伤的笑容：“香香，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很好，韩信的精神状态步入正轨，已经做好倾听故ba事gua的孙尚香表示很赞。
“成熟男人背后总会有无数的伤疤，这是他们荣誉的象征。刘备应该跟你说过这些，所以我并不想跟你说这种重复无用的事情。”
孙尚香神情冷漠的表示：“所以能不能切入正题，你到底跟李白说了什么。”
“香香啊，追剧要认真你知道吗？仔细看一遍剧情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你没看到吗，我当时人都烧傻了。得得得，要问问李白去，我早就忘了。”
“可那话是你说的！李白现在又不在，你让我怎么问他。”
“哇，不是吧，香香！我又不记得了，你让我怎么跟你说！”
显然她的逼问没有任何效果，因为韩信已经再次趴在子龙身上继续开始他的煲剧之旅。
询问无果的孙尚香默默打开了她们的姐妹小群。
香香：。
芈月月：怎么样，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香香：（托腮）没有。韩信嘴巴太严，撬不出来东西。他说他忘了，鬼才信呢！把自己和别人都讲哭的话说忘就忘？当我是小孩子嘛！
乔乔：说不定是真的忘记了。
乔乔：隔了那么久的时间，记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嫂子：大约是吧。
嫂子：毕竟，韩将军也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小妲己：……
香香：……
……
蝉爷：要不，我托赵云问问？他们关系挺好的，跳跳应该不会瞒着赵云……吧
香香：他俩就在我旁边，能行早行了。
露娜：与其等待韩信，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身上的异变被天道修复更正，然而这一次的天道留下来一个新的漏洞，这个漏洞同样可以建立和云梦泽之间的链接。先贤们正在通过魔道之力重新打开通道，很快我们就会知晓所有答案。
嫂子：漏洞并不排斥潮汐的召唤力量。但是传输的旅途中的危险因素尚且无法确定。
蔡蔡：还是要找一个安全的方法呀。
虞美人：他们又双叒叕吵起来了（叹气）场面一度混乱，哪有这么容易……
虞美人：司马懿和诸葛亮又吵起来了，我家师兄还送出一个节奏风暴……怎么劝架啊，在线等，挺急的……
香香：（祈祷）但愿人没事
芈月月：（祈祷）但愿人没事
蝉爷：（祈祷）但愿人没事
……
嫂子：（祈祷）但愿人有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发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