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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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又忙活起来，或者说一直都忙活着。先皇后的十五年祭典，皇上格外地看中，大约是人老了，便也对从前在意得格外多。
杜以珊想在其中动些手脚，易如反掌，只不过她不屑于小的手段，那些不足以让位高权重的施公公受罚；她要搞事情，便要搞得石破天惊，天翻地覆。
多年来在宫中摸爬滚打，若说她们主仆就真的如此清白纯洁，自然是不可能的。作为后宫的八卦小队队长（纯属自封），杜以珊知道不少内幕，也了解许多隐情，而有些事情太过隐秘，但凡来得稍晚些，都无从知晓。这些料，都是杜以珊一点点从各个老宫人嘴里扣的，有时候知道太多并非坏事，反而是保命的本事。
如果说古代也有狗仔，也实在是一份太让人头秃的职业了，一不留神还会掉脑袋，杜以珊给自己封一个天下第一狗仔，不过分叭。
她绕过繁忙的人们，在祭典前一天溜进先皇后宫中，岔开几个碍事的人，悄悄地动了些手脚。
于是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换上偏素净的衣裙，赶到主殿给姬芷溪梳洗打扮。
今天是少数姬芷溪无法穿红戴绿的日子了，她憋屈地稍稍点了口脂，看上去提升了些许气色，而后只选零碎几个发饰点缀在头上。为了配这一身的青色，发饰通通除去那些凤凰，只有些玉的银的，显得比较低调。
当一个人突然换了一个风格的装扮，即使不太适合，你依旧会为这种改变感到惊艳。杜以珊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贵妃娘娘，她素得好像未出阁的小女儿，一双眼睛却婉转动人，活像勾人的妖精，叫杜以珊一下看呆了去。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姬芷溪气哼哼地问。
杜以珊笑嘻嘻地给她插着簪子，“娘娘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
姬芷溪叹了口气，“可别说了，今日皇帝见了我，只怕又要歇下了。”
“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不会吧。”杜以珊有些迟疑。
“谁知道，老色批了。”姬芷溪嗤之以鼻，起身走了出去，“走，用些早膳，我们便该去参加祭典了。”
当贵妃娘娘的仪仗慢腾腾地走起来，施鸿卓正在一遍遍确认场地的布置。他巡视了一遍又一遍，又敲打了一番在场的宫人，才稍稍歇息了一下。没一会，祭典便就开始了，忙得他脚不沾地。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施鸿卓念了祭词，妃子们个个垂着脑袋听着，表现出悲戚的样子。杜以珊被娘娘打发到后排来，好稍微躲一躲懒，但还是得毕恭毕敬的，搞得人腰酸背痛。
这表面上的平静在皇上上香的时候被打破了。头香，又大又粗，却怎么也点不燃。现场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老皇帝还在等递来的香，施鸿卓点火的手都颤了起来。
情急之下，他换了一根香，再次尝试点燃。他急得心都在抖，险些香都要拿掉了，幸而这次十分顺畅，一下便着了。
皇帝脸色稍霁，接过香，但还是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
当一切结束，皇帝对身旁的施鸿卓说：“此次祭典是你负责，办事不利，自去领二十大板。”
施鸿卓低下头，显出感恩的样子，“谢皇上开恩。”
他于是退下了，路过殿下，见到立在那里的杜以珊，她立得笔笔直，仿佛就是在等他灰溜溜地来，让他看看自己的耀武扬威。
“你干的？”他阴恻恻地问。
“奴婢不知道公公在说什么。”杜以珊飞快地行了一个礼。
“好，好！”施鸿卓咬牙切齿地说，“杜以珊，你好得很。”
杜以珊笑了起来，像明媚的小太阳：“施公公，给你一个忠告，做人不要太嚣张，仔细哪天遭了报应。”
施公公也笑了，“我会记住的…希望你也记得今天的话。”
他说罢，抬脚往外走去。
一刻后，坤宁宫。
“崽，你干的？”姬芷溪一边剥着葡萄，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是呀，略施小计。”杜以珊非常得意地答道。
“若是好几根都点不着，那罚得才叫狠呢，崽崽还是心软。”姬芷溪道。
杜以珊摇了摇头，“皇上自觉对先皇后心有愧疚，一根香点不着，他自己也心虚，便是罚，也罚不了多重，好几根便不同了，他会恼羞成怒，到时候波及的人不是我能够承担的。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二十大板很够了。”
姬芷溪沉默了一会，“你一直都不愿牵扯无辜，只讲究一报还一报。”她突然笑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吧。”
“我不想被这个世界改变，”杜以珊说，“所以我绝不会屈服。绝不。”她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整张艳丽的笑脸熠熠生辉。
姬芷溪看着她的神情，想道：若不是身边有她，我恐怕也被这吃人的时代压垮了。好在我们一路走来，初心未改。
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如既往地奔向帅哥和富贵！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