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空间养崽崽》送春

3、第 3 章

　　随着锅里“咕咚，咕咚”响，云溪用锅铲搅拌着渐渐浓稠的白粥。
　　在云竹两个不注意时，悄悄往锅里滴了点香油，家里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虽然不多，但也得有点油水。

　　云槐和三哥云竹抱了木柴进来。
　　云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又亮，咽口水道，“好香啊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呀？”他肚子一直咕咕叫。
　　云竹过来拉开弟弟，防止弟弟被烫到，“姐都煮了粥，肯定有你的份，乖乖等着就好。”
　　“可我好想快点吃到呀。”云槐毕竟只有五岁，没了爸妈就很难过，好不容易有点吃的，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以前家里吃粥都要放很多烂菜叶子，现在没了烂菜叶子，白粥顿时清香不少。

　　云溪盖上锅盖，粥已经熟了。
　　但家中弟弟们经常吃不饱，所以肠胃不太好，她打算煮软一点再吃。

　　云槐靠在姐姐的腿上，两只手抱住姐姐，眼睛就盯着锅盖。
　　云竹给灶膛加了多多的木柴，希望锅里的白粥能快点熟。

　　没过多久，白粥的清香就飘荡在厨房里。
　　云溪打开锅盖时，随着一阵白雾卷起，锅里露出粘稠的白粥。
　　她给弟弟们先盛了两碗，轻轻拍了下云槐伸过来的手指，“小心烫呀，你们拿勺子来，吹一吹再吃。”

　　两个小孩哪里等得及，随便吹了两口，就“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云溪端着碗，坐在矮凳上，虽然只是一碗白粥，但也是这家人好多天没吃过的东西。
　　淡淡的粥香伴随着香油的顺滑，让身体暖和了起来。

　　吃饱后，云溪拿来饭盒，装了一饭盒的白粥，让云竹给两个哥哥送去。
　　她和云槐留在家里收拾。

　　厨房是黄土青砖墙，墙缝不是草，就是蜘蛛网，灶台上也很多灰泥。原主的妈是个不太爱干净的人，云溪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打算先从厨房收拾。
　　好在这个家穷，但是几兄弟手脚勤快，家里柴火很多，云溪烧了一锅热水，把灶台和碗都重新洗了。
　　云槐就坐在灶台前，时不时帮忙给灶膛里添两根柴火，小小的人儿，倒是认真得很，他也想帮忙。

　　就在云溪休息，准备烧第二锅热水时，她听到了徐文丽的说话声。
　　又来？
　　她屏息静气，对云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

　　徐文丽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壮男人进来，指着云溪几个住的房子道，“就是这里了，这家只有四个小子和那个不知好歹的云溪，昨天人还病得要死，这会肯定躺在床上。我看家里现在没人，待会你把她嘴堵上，扛起来就回去。”

　　听到这话时，云溪也认出男人。
　　男人叫张贵志，就是徐文丽要她嫁的傻子的爸爸，是他们村里的屠户，右脸颊有条拇指长的疤痕，是早年间杀猪时被猪踹的。是个脾气特别暴躁的人。

　　云溪意识到不对，忙附耳和云槐道，“你待会别出声，等他们不注意，跑出去喊警察来帮忙。要是没警察，随便喊几个人来都行。”
　　“为什么要喊警察呀？”云槐个子小，看不到院子的情况，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姐姐。
　　云溪来不及多解释，家里年纪大的弟弟都不在，她一个人带着云槐肯定跑不掉，快速道，“因为外面来了坏人要欺负我们，你喊来警察才能帮我们。云槐乖，听姐姐的话，待会悄悄往外跑。”
　　听到坏人，云槐握紧他小小的拳头，哼声道，“我一定跑很快！”

　　在云槐说话时，院子里的徐文丽越走越近。
　　云溪刚从厨房出来，就被徐文丽叫住。

　　“哟，能下地了啊。”徐文丽兴奋道。云溪能下地，说明人没大事，就可以再嫁人了。
　　云溪往厨房对面走，试图带走徐文丽两人的目光。

　　“云溪，不是表姨说你，你干嘛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回来过苦日子呢？”徐文丽往房子里探了两眼，确认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后，心里放下警惕。
　　只有一个软弱的云溪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云溪看到云槐跑出大门，就近拿了一根木棍，冷着脸道，“徐文丽，要是张家日子那么好，你干嘛不嫁给张大宝？”
　　徐文丽眉头一拧，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反问，“云溪，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一旁的张贵志没有耐心，催道，“费什么话，麻溜点把人捆回去，要是待会再有什么事，老子扒了你们两个的皮。”

　　徐文丽没给张家送去云溪，张贵志就自己上门找徐文丽，到了徐文丽家砸了桌子，发了好大脾气才过来的。
　　徐文丽有些怵张贵志，但吞下去的好处，她更舍不得。想着张贵志那么壮的一个人，让张贵志来云家要人好了，就把人给带了过来。

　　云溪看张贵志径直走过来，挥动着手中的木棍，大喊，“别过来！”

　　张贵志可没把瘦弱的云溪放在眼里，拧得拳头“咯咯”响，“臭娘们，你表姨收了钱，你就是我家大宝的人了。他那么喜欢你，你却敢逃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张贵志一共有五个孩子，但只有张大宝一个儿子，张大宝就是张家的命根子，长到二十多岁，还是傻乎乎的，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张大宝。眼看着张家的香火就要断了，张贵志夫妇便动了点小心思，想多花点聘礼娶个能生养的回家就行。
　　一来二去，徐文丽就听说了张家的事，主动去张家说了亲。

　　云溪挥动着木棍，心想张贵志要是再往前，她就从空间拿电击棒出来。
　　她瞪着张贵志，深呼吸道，“谁收了钱，你找谁给张大宝当老婆去。徐文丽和我就是绕着弯的亲戚，我爸爸死了，但我妈和伯伯都在，什么时候轮到徐文丽给我做主了。而且现在是新时代，你们拐卖妇女，是要坐牢的！”

　　徐文丽一心都是事成后张家给的彩礼，冷哼道，“云溪，你吓唬谁呢。你当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啊，谁有空管你的闲事。”
　　“嫁去张家有什么不好，张家可以吃肉，你家连饭都吃不饱。大宝是单纯一点，但他对你多好，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表姨也是为你好，又不会害你。”

　　“那么好你嫁啊！”
　　要不是身体太瘦弱，云溪这会就自己动手收拾徐文丽了，“徐文丽，你家人口比我家还多，一年到头也吃不到肉，要是改嫁给张大宝，就能吃肉了。这么好的福气，你自己不要，干嘛非给我？”

　　“你！”
　　徐文丽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觉得云溪不一样了，但这会气头上，想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还当云溪还是以前那个挨打不出声的姑娘，卷起袖子冲了过去。

　　云溪看到徐文丽气冲冲过来，没多想，立即往边上躲开，手中的木棍正好挥到徐文丽的大腿。
　　徐文丽没反应过来，上半身失去重心，狠狠地砸向地面。

　　“哎哟，我的娘耶，你个小畜生竟然敢打老娘！”
　　徐文丽一边咒骂，一边擦嘴站起来，等她看到手背时，才发现她的嘴巴被磕出血，疼到头皮发麻。
　　一旁的张贵志“啧”了下，嫌弃徐文丽啰嗦，自己走上前要动手。

　　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云槐的大喊声，“警察叔叔，就是那两个坏人欺负我姐姐。”

　　眼看着张贵志就要抓到自己，云溪听到云槐的声音，如获大赦，趁张贵志愣住时，拔腿就往警察跟前跑。
　　来了两个警察，都是比较年轻的。
　　云溪的眼泪说来就来，藏起方才怼人的戾气，怯生生地和警察道，“警察大哥，我表姨要把我卖给那个男人的傻子儿子当老婆，我刚跑回来，他们又要来抓我，我好害怕啊，拜托你们救救我。”

　　云溪长得瘦，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皮肤有点发黄，但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优越的五官，特别是一双眼睛，像小兔子一样。
　　当她求救时，两个警察都觉得她在说真话，面色不好地让徐文丽两人过来。

　　徐文丽嘴巴受伤，看到真来了警察，吓到傻愣住不会动。
　　张贵志则是立马换上笑脸，“误会，都是误会。警察同志，我就是被她表姨带过来相看一会，并没有拐卖人口的想法。”

　　警察可不信张贵志的说话，他们刚进门时，就看到张贵志要打人。如果是正常相亲，怎么会打人，当即就要把几个人带回警局谈话。
　　张贵志一听这话，急了，忙往后退，“真不关我的事！”走到徐文丽边上，把徐文丽推了出来，“都是这个臭娘们让我来的，我就是想给儿子娶个媳妇，我没犯法啊。”

　　“有没有犯法，到了警局就知道。”警察看张贵志一直往墙角走，先一步拦住张贵志，提醒道，“你要是不配合调查，我们现在就可以逮捕你，而且你家在哪，我们也能找到，所以老实点配合问话。”

　　张贵志被警察带着往前走，经过徐文丽身边时，狠狠地瞪了徐文丽一眼，“都他么怪你，打包票说她是自愿的，现在把警察都闹来了，等老子出去后，看老子不打死你！”
　　徐文丽被张贵志凶完，才哭着回神，求警察不要带她去警局，但已经晚了。

　　云溪本来不放心云槐一个人在家，但看到云竹回来，安抚了两句后，让云竹在家照顾云槐。

　　到了警局后，云溪如实说完起因经过。
　　警察马上去了徐文丽和张贵志家里，两个小时后，徐文丽的丈夫何建民被带到了警局。

　　何建民刚进审讯室，看到座椅上的徐文丽，不由分说就上去踹了一脚，连带着把徐文丽给踹倒在地。
　　“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长舌妇，他么的害老子第一次被警察传唤，老子刚要做好的清一色，就因为你给毁了！”

　　何建民嗜赌如命，但得偷偷地赌。
　　警察到何家的时候，何建民正好和几个牌友正关着门打牌，警察本来是想调查徐文丽的事，这下好了，连带着把何建民几个也抓了。

　　而警察，也在何家找到了云溪说的张家给的好处，那包红枣还没拆开，被徐文丽藏在了衣柜里面。

　　徐文丽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踹倒，她本来就郁闷的心情，爆发了。
　　冲向何建民，一巴掌打了过去，若不是警察拦着，她就要去咬何建民了，扯着嗓子骂咧咧道，“还不是你这个只会打牌的废物，要不是你把家里输得叮当响，我会去骗云溪换彩礼吗？”
　　“废物！王.八蛋！何建民你就不是个男人！”

　　一番宣泄的话，也把徐文丽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警察把他们夫妇关在不同的审讯室。

　　重新坐在审讯室里，徐文丽哭了好一会儿。
　　但她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警察同志，我是云溪表姨，骗她是不对，那我和她道歉可不可以？”
　　“道歉没用，可以把我收到的好处都给她呀，我给她就是了嘛。”
　　“他们家五个孩子，没了爸爸，妈妈又跑了，一家人眼看就要吃不上饭，我也是为了云家好啊。就算我骗了人，但我出发点是好的。”
　　“而且云溪又没有事，我怎么就触犯法律了啊？”

　　一连串的话下来，徐文丽依旧在为自己辩解。
　　但已经没用了，隔壁的张贵志和何建民都如实招了，徐文丽拐骗妇女的罪名跑不掉。

　　事情了解清楚了，云溪也就可以回家了。
　　去云家抓人的警察送云溪出来，一边叮嘱，“以后不要再随意相信别人的话了，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明天去居委会登记一下，找个临时工先干着。”
　　两个人刚走出警局，就看到对面的草地上坐了四个男孩。

　　四兄弟看到姐姐出来，齐刷刷站了起来。
　　云松和云柏的满头满脸都是煤球的黑，他们到家听说姐姐被带警局来了，连手都没洗，心急火燎地跑来，但警察审讯室进不去，只能坐在门口望眼欲穿。
　　云槐第一个冲了过来，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大喊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