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风花雪月》冬楠枫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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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之后，期末考紧接而来。大家都没有时间，更别说去厘清什么感情问题了。
　　韦烨倒是干脆得像得了个借口什么的，跟自己说，别想了，好好考试，不挂科后再找那小子谈谈吧，就像逃避一样投入到考试的战场。

　　王翔在考试期间都没有回宿舍，成天都混在外面。
　　他不想知道马旭和唐辰怎样了，他没兴趣也不想管，更加不想回去面对，所以干脆跑了。省得回去了还得被毛毛问这个问那个的，虽然知道那是对方的好意和关心，但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只会觉得烦死了，搞不好还会大吵一架，到时候只落得个后悔又尴尬的结果。
　　就自己骗自己吧，以为自己还真一心多用呢，去喜欢马旭？那大概是叫做好感？结果将马旭跟唐辰送作堆的些微失落感在亲眼目睹韦烨和古末柏接吻的时候消失到哪儿去连自己都不知道。连想跟自己说目击之后左胸口微微犯痛是因为生理疾病吧的推托之词都没有底气，然后像死狗一样直面自己根本还喜欢韦烨那混蛋的事实。
　　而且还是非常喜欢！
　　鉴于现在抓破头皮都想逃避的种种状况，王翔决定借宿在同城的朋友处。为了省钱省时间还是老实认真地偷偷拨通了孔卡卡的电话，托他带课本带笔记。

　　孔卡卡一脸鄙视的申请将一大堆书和笔记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王翔眼神游移，默默装傻，想要傻笑带过。
　　“要我像做贼一样给你偷运这些东西，还要替你欺骗自己的同学好友，这个代价你准备怎么付？”
　　面对孔卡卡的严厉视线，王翔故作姿态地轻咳一声，然后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去：“你真坏，人家肉偿还不行么？”
　　孔卡卡朝着他的头顶狠狠巴下去。
　　王翔炸毛了：“干什么！很痛的！打傻了怎么办！”
　　孔卡卡继续蔑视：“还能更傻么？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要不要我免费再巴一下？”
　　心里有鬼的王翔没再做声，干脆沉默装忧郁蒙混过去。
　　但是孔卡卡不吃他那套：“你既然叫得我出来，那我也算在你心里有那么点地位吧？你就别装了，我又不是毛毛，不会对你进行什么三堂会审的事情。你不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多说。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让人这么担心？借口也好给我回去糊弄唐辰，免得他总是一脸要哭不哭，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大哭的鬼样子，搞得全世界都昏天暗地的，我夹在中间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呢！”
　　孔卡卡有点自我嫌恶，狄粤广说得对，他这是管什么闲事，分明是自作孽。
　　王翔还继续跟他装傻：“喔，好厉害，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呢，好久没见过你这么话唠啦？”
　　孔卡卡还真发现自己想揍他。
　　王翔朝他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边是高中的圈子也算好久没聚过了，就大家出来玩玩，我也顺便去和他们鬼混一下这样啦。还有人比我们早放假的从外地过来嘛。住过去会方便点，那小子是自己出来租房子的，不会有门限。”停顿了下才续道，“其他原因什么的……”王翔低下头去：“我不是圣人，不想见到他们了我还不能自己静一静么？想哭就哭死去好了，个娘们似的。”
　　孔卡卡盯着他的瞧，还真看不习惯，这么副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的王翔：“他们……是两个……还是三个四个？”
　　王翔搔了搔头，将那一大袋书抽起就走：“几个都没关系。这顿因为你太八卦就归你的了。”
　　孔卡卡也忍不住抓头发了。这什么跟什么，男人啊，果然不是为钱就是为女人，只不过这群刚好为的也是男人罢了。啧，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恼些什么！

　　大学就是麻烦，快点考完像会死一样，偏要考你两个星期，对于胸有成竹和临急抱佛脚的人来说其实一样惹人厌的安排。
　　考场上再见到的时候，孔卡卡发现，那个王翔又变得流里流气，惹人嫌得一塌糊涂，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分别。似乎……
　　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跟马旭打屁，还取笑唐辰，顺便被毛毛问候了一下，见到韦烨还是往死里踩去，好像和平常没分别……倒是韦烨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孔卡卡由衷地想，自己那是叫做好奇心，不是八卦。
　　反正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日子不会因为你失恋都过不下去。孔卡卡这样想着，顺利完成一场又一场的考试。

　　然而，事出突然。
　　最后一科考到中途，大家都有点焦躁了，都想尽快答完交卷然后卷铺盖走人，啊啊，美好的假期~~~
　　但是，本来安静的考场，有人忽然起立，桌椅都发出了巨大声响，非常惹人注意。一瞬间，几乎整个考场的视线都集中到那人身上了。
　　孔卡卡一瞧，原来是王翔，搞什么啊。
　　只见他呆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表情怪异，瞪大了双眼盯着自己的手机，大家都好奇了。这年头，作弊都要这么拉风？真的不怕死啊？
　　监考老师见有点骚动，还有这么不怕死顶风作案光明正大看手机的，立马起了杀鸡儆猴的心。
　　整个考场的人都停了下来，想看这位同学是不是会血溅当场。
　　王翔像是被敲傻了一样，直到监考老师来到他跟前敲他桌子才一脸惊醒的模样，回望着监考老师。
　　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同学们都不得不为王翔捏把汗了，监考老师都还没开口杀他这头鸡，他竟然就甩手将试卷塞到老师怀里，据当时左右的同学说那还是没答完的，就将监考老师一把推开冲了出去。老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没影了。
　　老师也愣了，考场内顿时议论纷纷。
　　一位老师继续监考和维持考场纪律，而另一位老师才追了去。
　　同学们都好奇啊，这算什么，考试作弊后肇事逃逸？
　　更别说孔卡卡他们都愣了。

　　事后，王翔的手机都没人接听，要不就是拒接。
　　唐辰扯着马旭的袖子问：“小翔他没事吧？”
　　马旭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大的人，不会有事。”
　　孔卡卡忍不住内心吐槽：这果然是习惯于欺骗纯真感情的人渣。
　　毛毛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推了推狄粤广：“你去问问古末柏？那家伙好歹都是我们的导师。”
　　狄粤广在群众的目光下，点头了。
　　一通电话之后，狄粤广转述了古末柏的答案：王翔家里出了点事，他赶回去处理。
　　唐辰松了口气：“那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沉淀沉淀心情吧。”
　　孔卡卡想，家里有事赶回去处理？怎么听上去，不太对劲的样子？

　　想到那一点的不止孔卡卡，还有马旭。
　　所以马旭收拾好宿舍，也帮唐辰和王翔收拾好，之后正式放假，回家。当晚就约了古末柏出来。古末柏摇了摇酒瓶：“我搞不懂你。你特意约我出来为你解惑，是处于你个人好奇心，还是单纯对朋友的关心，还是另有企图？”
　　马旭认真想了想：“之前的打赌，我赢了吧。我现在和唐辰可甜蜜了，不是小翔的话，可没这么顺利。”
　　“垃圾，是你利用人家吧。”古末柏毫不客气地来了这句。
　　“所以我这是愧疚啊。我……还是很喜欢他的，算是有补偿心理，想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情，看可以帮上什么忙。”
　　古末柏斜睨着他，上下扫视，一脸鄙视：“渣滓，真的是人类中的渣滓。”
　　马旭苦笑着：“我想我否认不了，我还是很有自觉的。”
　　古末柏轻笑了一下：“你顾好你的唐辰就好了，王翔不用你操心。早在你约我出来之前已经有个傻瓜别扭又焦虑地问过王翔的事情了。”
　　“韦烨？”马旭显然有点惊讶。
　　“别告诉我你现在有点吃醋的感觉喔。”
　　“没……只是有点惊讶……”
　　“那家伙也得面对了吧，两个不清不楚的家伙，麻烦死了。”
　　马旭默默地喝了口酒：“那小翔是发生什么事了？”
　　古末柏忽然认真起来：“他姐姐，好像是跟男人私奔了。”

　　“他姐姐，好像是跟男人私奔了。听说，之前他父母就一直反对他姐姐跟那男人来往，可是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冲突。王翔说，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总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怕他途中出事，本来想亲自送他回去的，但是他拒绝了。我也不勉强，只是要求他定时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不然我就报警。他乖乖地点头了。
　　考试那方面的事情没问题，都解释清楚了。现在，你都问清楚了，然后，你想怎样？”

　　韦烨交握的双手忽然用力，关节处渐渐发白。
　　是啊，他知道又怎样，他又想怎样……王翔的姐姐……

　　“喔，这是你女朋友？这么珍而重之地夹在钱包里……你双的？看上去不像是情侣啊……”
　　“你白痴啊，情侣都不会看？这是我姐姐！我姐姐！”
　　“哇靠！搞什么，竟然还将自己跟姐姐的合照……你有恋姐情结喔小子？”
　　“你才是恋姐情结！不过……我是跟我姐姐感情很好……我父母还不知道我的性取向，姐姐她知道……她没有反对，她很包容我……”

　　韦烨忍不住将自己的脸埋进自己的掌心。这样子的姐姐和男人私奔了？父母反对的对象？那家伙……那家伙准备要怎么办……
　　我又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可以做什么？
　　韦烨想了一夜。

　　本来想假期可以睡晚一点，谁知道一大早居然接到催魂电话。
　　摸索着手机的同时古末柏内心问候了对方一百遍。
　　“你好，古末柏……”
　　“阿柏……”
　　“搞毛啊你！韦烨你是不是想死你直说，一场知音保证给你个痛快！”
　　“对不起……”
　　“……要下红雨了？今天？”
　　“我想要……那家伙家的具体地址……”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