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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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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宫婢们被德妃挥手示意退下。
祁渊得知祁安冲喜这件事是自己母妃向绥帝提议的,立刻冲进宫里质问德妃,“母妃,为什么让父皇给祁安冲喜!!”
“皇儿!母妃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祁渊听的耳朵都生茧了,什么都为他好,把他生下来时有想过他的处境吗!
“木已成舟,再说了——”
德妃走到祁渊身前,涂着红色艳丽豆蔻的指甲划过他的浓眉,压低了嗓音带着蛊惑味道说,“你以为母妃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吗?待你大势已成,这天下都是你的,当然也包括祁安。”
“可是贺旬!”祁渊一想到祁安亲近他人,心中就暴虐肆意横行。
“傻孩子!那贺旬不过是给他冲喜的,你父皇想必早早敲打了贺旬,岂有皇子承欢在他人身下的?”德妃手指在祁渊额头点了点说。
“再说了,他们的婚期还有一段时日呢!二皇子那边加把火,或许——”
祁渊也冷静下来了,祁安的身体也不可能真对贺旬做些什么,贺旬就算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以下犯上。
德妃笑的很开心,对自己的孩子喜欢男人接受良好,甚至还为他出谋划策,宫婢盛上了一个漆木盒子。
出宫后祁渊才打开盒子,这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若是把这些用在了皇弟身上······
——
绥帝已经两天没上朝了。
老太监宣布了绥帝今日身体不适,无重大事情就不用进宫了。
一时间文官武将们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总管,陛下的病严重吗?”
“哎!太子殿下病入膏肓,七皇子也是,这下陛下也病了!真是——”
一个武将被好友捂住嘴巴,好友皱眉呵斥他,“姜席,祸从口出!”
武将反应过来打了嘴两下,连连点头称是。
二皇子身边的心腹附耳与他交谈,眉眼间的兴奋之意压抑不住。
众人心思各异分道离去。
祁安把汤药喂到绥帝嘴边。
“辛苦我儿了!”绥帝心中无比欣慰,连朕也不自称。
祁安把空碗递给一旁的老太监,眼里满满关心之意,给他掖被子,真心实意的说,“父皇,你一定好好的!”
要是绥帝真有个三长两短,二皇子他们恐怕要马上逼宫了,他可保不住太子妃和太子啊!
绥帝到了这个年纪,身体还算硬朗结实,只是心里忧虑加上冬日天气寒冷晚上窗被吹开了一角,就受了凉一下病倒。
绥帝从枕头低下抽出一道圣旨塞到祁安手中,轻轻拍他手背。
绥帝眼睛浑浊,脸色灰暗,祁安这才发现短短一段时日他的头发就白了大半,“这一道旨意可护你周全,你快快出宫去吧!”
“不要!”
祁安说出了一句与人设不符的话,“父皇知道二哥他们要造反了是吗?”
绥帝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事,表情错愕一瞬又恢复正常。
寝殿里就他们两个,绥帝无声叹息,自己便是杀光了兄弟做了这天下之主,所以从小便教育他们兄弟扶持,友爱互助相处,没想到迟暮之年自己的孩子也步入了自己曾经走过的道路。
“小七,这皇位让与你六皇兄如何?”绥帝不在意的说。
他口中的皇位就像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一般。
祁安其实心中最佳皇帝人选是太子,但太子命都保不住了还如何谈做皇帝?
“祁永祁斯二人心术不正又品性不端。”绥帝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可惜太子了,“祁渊文武兼备,雄才大略,只是他性格霸道肆虐,但他与你关系亲,到时你劝谏他一定听得进去。”
祁安坐着一声不吭,显然在无声抗议他的说法,绥帝心中又闪过一个可能,他语气可惜,“若不是你的身体拖累了你,这皇位你来坐也不错。”
做皇帝得卯时起来上朝,日理万机,事情多的数不清,绥帝不想他那么辛苦,做个闲散王爷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绥帝絮絮叨叨的又跟他说了许多话,意识到他没多少时间,祁安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也算是尽了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情。
贺旬着急的抓着传信的小太监,“你说什么?二皇子逼宫了?那七皇子呢?他安全出宫了吗?”
小太监欲哭无泪,他也是趁着人群荒乱翻墙出来报信的,“七,七皇子陪伴在君侧不肯出来!”
贺大人抓住贺旬,沉声道,“冷静。”
贺旬正要挣脱,对上贺大人沉静的目光。
“父亲!要是祁安出了事!!”
“你不相信陛下吗?陛下自有安排!”贺大人待他不挣扎了才松开手。
贺旬忽然意识到什么,贺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去嘬了口茶水。
二皇子穿着盔甲骑着马看手下的人拿着私造的兵器和禁军厮杀在一块,五皇子在他耳边道,“皇兄,宣武门已破。”
二皇子神色平静,不过他攥的紧紧的缰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进宫!”
绥帝冷静无比坐在皇位上,祁安不安的站在他身旁,苏凌在绥帝的允许下手上拿了一把剑保护祁安。
宫殿外太监宫女们慌乱的脚步声夹着惊叫连连的喊声,不过片刻就安静下来。
沉重殿门推开。
“父皇!”
二皇子那一声父皇叫的情深意切,要不是手上的剑往地上滴着血,绥帝都要感动哭了。
“皇儿,你这是做什么?”绥帝像是没看见他身后身上沾血的私兵。
二皇子也不想废话,他让人把太子妃和太子带上来。
或许是认为太子病恹恹的没有反抗的余地并没有给他绑起来,太子此刻奄奄一息被人提着衣领,太子妃被人反绑着手压在地上。
”皇兄!”祁安见状要过去扶他,苏凌眼快的拦腰抱住他。
“七皇弟也在啊!”五皇子语气轻佻,看他对太子在意的很,提剑横放在太子脖颈上。
二皇子看见了五皇子的动作也不阻止,他说,“父皇,还请您拟旨将皇位传于我。”
“宫内外现在全是我的人,祁永的手向来不稳,若是您不想祁阳一命呜呼的话—”二皇子这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祁斯,你胆子真大!”绥帝眼里闪过不忍,马上又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朕了吗?大逆不道!”
“血脉相传罢了,我骨子里流的您的血,做出这些事这不是很正常吗”二皇子步步紧逼,目光投向祁安吓得惨白还是那么赏心悦目的小脸。
“您看弟弟吓得,怕不是又要犯病了?”二皇子知道绥帝疼爱祁安,他语气不耐烦,“再不快点拟旨,我这剑——”
“朕给过你机会了!”
绥帝握拳咳嗽,只是手指在龙椅上轻点一下,大殿横梁上跳下十几个穿着黑衣提剑的死士,阴影里也走出几个。
二皇子不以为意,一声令下带来的私兵和死士缠斗起来,他走向祁安,还没伸手苏凌就直接提剑向他头颅劈去。
二皇子挡下那朝着自己最脆弱地方刺来的一剑,大拇指摁住发麻的虎口,抬眼狠狠盯着苏凌,心中提起警惕调头朝五皇子喊,“过来拦住他!”
苏凌把祁安护在身后,与五皇子打斗中又怕伤到他,只能调整位置离他远一点。
这下就只有祁安和绥帝了,即使他心里怂的要死,祁安还是张开双臂挡在绥帝身前。
“七皇弟,皇兄从小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让开,皇兄只是和父皇说两句话。”二皇子语气轻柔。
“皇兄,你停手吧。”祁安劝道。
“让开!”二皇子厉声喝道,剑尖指向他眼前。
“你杀了我吧!”祁安语气坚定。
二皇子见他又怕又要挡在绥帝身前,想到太子被罚祁安也是顶着绥帝的怒火跪在大殿前为太子求情还生了场大病,自己当时还暗里嘲讽他假惺惺。
“若是皇兄犯了错,皇弟也会如此吗?”
二皇子把心中想问的话说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
“当然,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不就是如此吗?”祁安见他表情松懈下来,手颤着压下离自己不过两指的剑。
“放屁!他不配做我们的兄弟!”
太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二皇子身后,手里的匕首还没举起被二皇子提剑刺穿胸口。
“夫君!”
“太子哥哥!”
太子妃脸一白,一路上受了不少惊吓,此刻又亲眼目睹太子被刺穿胸膛,肚子绞痛间暗红的液体顺着双腿淌在了地上。
“上赶着找死?”二皇子抽出剑,看着太子妃身下的那滩液体,语气轻快,“还省了力气了!”
太子倒下去后瞪大了眼看晕倒过去的太子妃和他肚里还未出生的孩儿,痛苦的闭上眼。
“混账东西!”
绥帝大怒,看着狼藉一片的大殿。
祁安呆滞的站着不动,嘴唇翕动,绥帝靠近了才听清楚。
“太子哥哥,死,死了!”
“小侄儿,没了!”
绥帝见他一副受惊失魂的样子,急忙去遮他的眼。
二皇子得意的笑起来,口出狂言道,“父皇,再不拟旨,我不介意弑君!”
大殿外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冷冽男声响起,“恕臣救驾来迟!”
二皇子惊慌失措,明戈怎么会回来了?
他不是被丞相拖着粮草吗?现在应该在边关才对!
二皇子还抱着侥幸心理去看来人的脸,明戈那双锐利锋芒毕露的双眸刺得他后退两步,偏头看见了祁渊站在明戈身旁朝他微微一笑。
这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咻!”
是箭矢破空声。
祁渊是同我一伙的!
二皇子低头看胸口的箭尾,咽下了要说的话。
祁渊路过二皇子的尸体时蹲下身,死不瞑目的二皇子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祁渊把他的眼睛合上,快步上前询问绥帝,“父皇!你没事吧?”
绥帝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让祁渊把祁安带下去,大殿里剩下五皇子被人押着目眦欲裂。
五皇子叫着祁渊是同他们一伙的,绥帝以为他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拉祁渊下水,觉得他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
明戈瞧五皇子那样子不像是装的,心中一动还想问什么,绥帝已经让人押了下去。
“你留在外边!把脸洗干净!”祁渊见苏凌要跟着他进去,命令道。
苏凌眼里刚才溅了几滴血,红的吓人。
他看着祁渊半搂半抱着祁安进屋后才转身离去。
回过神来的祁安抱着祁渊埋在他胸前哽咽,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祁渊手掌一下一下抚过他单薄的脊背。
祁渊抱着他语气温柔,“皇兄来晚了!”
祁安闻言抬起头,鼻尖红红,眼睫被泪水泅湿成一绺绺的粘着。
水光潋滟的眼珠被淡粉色的眼皮掩住,贝齿轻咬住下唇留下痕迹。
祁渊看的心中怜爱不已,倾靠过去额头贴着他额头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说,“太子不在了,皇兄发誓保证会好好保护你!”
这是重点吗?
儿时祁安是这个打算,后面相处越多,他早把太子当作了哥哥。
自己差不多也该走了,最后应该是祁渊做了皇帝,他还要亲眼见证截屏制作成卡片。
他抱怨没有空调薯片的儿时好像就在昨日,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祁渊见他恍惚的看着自己,想起上次在马车里的那个湿热缠绵的吻。
当时祁安醉酒,是没有意识的。
祁安被湿热的呼吸扑在面上打的身体一颤,看见祁渊绷着脸作亲吻的样子,心中猛的一跳。
“皇兄!”